笑望春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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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凤凉想回答,又不想回答。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谁,清醒之时他们绝不会是这种状况,即使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不过,顺其自然才好,他从不违背自身欲望。
凑过去用力在那张脸上亲了一下,嗯,亲上去比看上去要舒服……于是忍不住,想顺着往下继续亲。
肖桓偏开头,微微皱了皱眉。
叶凤凉是醉了,他却是清醒的,站在这里任这个醉鬼吃豆腐,他开始想,难道是因为自己又骗了他一次,害他买醉、害他失态,所以有些小小的愧疚?
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对,怎么想到的是这个!
肖桓忽然轻轻笑了,有什么不对呢?
他抬手捏住叶凤凉的下巴,那双朦朦胧胧的桃花眼望着他,含着些微的情欲,流光四溢。
当真是……秀色可餐。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肖桓一边低笑,一边俯头轻轻含住了那张微薄的凉唇。
舌头细细探进去,不急不缓,叶凤凉滑溜流的舌一下子勾住他的舌,唇齿缠绵之际,叶凤凉忽然笑出声:「肖桓,技术不错嘛。」
肖桓一惊,陡然抽身,却被叶凤凉死死箍住了身子。
「你没醉!」
「呵呵。」叶凤凉眼中的醉意,在烛火的照耀下,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你也太小瞧我了……叶凤凉,从来不醉。」
肖桓一时之间被制住了身子,叶凤凉就着烛火看着他,冰凉的手指抚上来,沿着他的脸颊一点点的划过。
「你是如宝、叶寇,」叶凤凉喃喃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掠过,「还是……肖桓?」
肖桓在瞬间的惊愕后,恢复了常态,他轻轻握住叶凤凉贴在他脸上的手,忽然用力拉下,唇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管我是谁,你想做什么呢?」
「无他,确定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而已。」叶凤凉暧昧一笑,朝着肖桓的脖子间轻轻吹了口气。
「合作就合作,你我……」肖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眉头微微一皱,「不必用这种方式来确定吧?」
「你刚才不也配合得很好?」叶凤凉反握住他的手,顺势往怀里一拉,「我觉得……你我关系再进一层,也没什么不好。」
「我以为,你对男人应该没兴趣。」肖桓被他握住右手,五指上翻,不动声色间扣住了他的手腕,笑得人畜无害。
「我也以为你对男人没兴趣啊。」凤凉嘻嘻一笑,被他扣住命门,不急不恼,「看来我们都错了啊……」
低下头去,又要去吻那张薄唇,肖桓侧头偏过,再不手下留情,一掌直击叶凤凉胸前而来,叶凤凉急忙往后一退,松开了手:「别……开打就无趣了!」
「哼!」一声冷哼,肖桓眉角上挑,扫了他一眼,「既然没醉,就给我滚回自己房里去!」
「哟,原来你只喜欢趁人喝醉占便宜啊。」叶凤凉懒懒地往床上一坐,「我该说你有色无胆吗,肖桓?」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掠过一阵疾风,紧接着「嗖嗖嗖」三支冷箭破窗而入,直射二人而来。肖桓面色一变,反手抱住叶凤凉,往床上一滚,手下使出三分功力,衣袖挥过,冷箭被一一扫开,随即烛火也「哧」一声灭了。
叶凤凉在他身子底下笑出声来:「肖桓,看来有人见不得我同你亲热啊。」
「好说,就不知此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咦,这可是你的房间,如何会是冲着我来的呢?」
「可我房里可有两人啊。」肖桓微微一笑,「焉知不是叶兄在哪欠下的风流帐,如今找上门来了呢?」
「肖大侠可真会栽赃……废话这么久,还不追出去?」
「别忘了在下可是行动不便之人啊,难道不应该是叶城主追出去?」
黑暗中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叶凤凉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肖桓无力地叹了口气,松手坐起,什么满室旖旎、意乱情迷,早已消散殆尽。
「肖恒,你府中不安全啊。」叶凤凉懒懒的坐起身子,「你时常半夜三更便遭遇此种惊喜吗?」
「习惯就好了。」
淡淡一句回答,却让叶凤凉略带三分戏弄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习惯就好了?肖恒,你已经习惯就连睡梦中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你已经习惯随时提防遭人偷袭暗杀?你已经习惯性命悬于一刻后,再微笑着说若无其事的话?
就算武功天下无敌,也总有难防之时,想他在凤凉城中,绝无人敢前去偷袭,就算有,也有重重护卫守护。而肖桓……堂堂国师府内,只有他这间院子却是独门别户,区区一两个护院,竟是毫无用处。
如果不能自己保护自己,那么死了也是活该!
肖桓,多少年来你是怎生活过来的,才能养成这种习惯?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肖桓瞥了他一眼。
「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叶凤凉忽然开口,「你爹和你大哥都在朝为官,身负皇命;你三弟不问天下事,行走江湖,倒也算逍遥自在;而你,这么多年来假装不能下地,心甘情愿做别人眼中的废物,你的人生目标究竟是什么?」
「人生目标?」肖桓淡淡一笑,「难道每个人活着,都有所谓的人生目标么?那么我问你,你的人生目标又是什么呢?」
叶凤凉轻笑:「我的人生目标嘛……得知己一二,得佳人常伴,醉卧逍遥、无拘无束,便是心满意足了。」
「听起来真使人向往。」肖桓微微笑道,「那么我的人生目标,就是为了让我所重视的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叶凤凉心底蓦地一震,望向肖桓,却只见他神色淡然,并无一丝表情波动。
收回视线,叶凤凉盯着黑漆漆的床帐,默然无语。
他只为了自己而活,肖桓只为了别人而活。
他痛苦时去买醉,那么肖桓痛苦时呢?
他……可曾有过痛苦时?
第七章
清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惹得原本僻静的小院一片热闹。
兴冲冲直奔肖桓居所而去之人,「砰砰」的敲着房门:「二哥,我回来了,开门吧!」
隔了许久,似乎房内之人手忙脚乱地弄出了好大的动静,等到门开之时,肖桓露出一张略带倦意的脸:「望潮,进来吧。」
肖望潮有些惊奇地望着他二哥:「你不是才起床吧?都日上三竿了呀!」
肖桓转身走进房内:「昨晚看书看到太晚,你何时回来的?」
「刚回来,爹和大哥都还没下朝,所以就先过来看你……」肖望潮笑嘻嘻地跟进去,没注意到房内窗户是打开的,更没注意到某条人影正偷偷摸摸翻墙爬出院子。
「望潮,你不是说你师父病了,要留在他身边照顾他?」肖桓替肖望潮倒了杯茶,「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师父的身子已无大碍了。前几日大哥修书给我,说太子连日重病,事出蹊跷,怕是有人下毒害他,要我入宫去保护他。」
「什么?」肖桓大惊,手中的杯子几乎失手掉落,「笑话!你什么身份?怎可能入宫去保护太子!」
「我也这么想,可是大哥信中说,有他极力推荐,太子一定会将我留在身边。」肖望潮喝了一口茶,「你也知道,大哥从未要我帮他做过什么事,这次难得他开口相求,我也不好推拖……」
「不成!」肖桓一口打断他的话,「朝中为了太子废立之事已经够乱了,爹和大哥又各站一派,你既然从不管朝廷中事,就别来淌这混水!」
「可是……」
「总之我绝不答应你入宫去保护太子!」肖桓衣袖一挥,「你好好在家休息几日,大哥那边我去和他说!」
***
肖御下朝回府,刚换了日常的衣衫出来,就瞧见下人走上前来:「大少爷,二少爷留话,叫您回来了立刻去他房中。」
肖御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肖桓坐在房中,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起身打开了房门。
「有事找我?」肖御走进房中,在竹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倒是难得啊。」
「为什么要望潮入宫去保护太子?」肖桓开门见山,脸上带着微薄的怒色,「放他个自由身,不插手朝中事,有什么不好?」
「我只是担心太子安危,想让他进宫贴身保护,你怒什么?」肖御面色不变,「等到太子平安无事后,我自然不会强留他在朝中。」
「拖他入了乱局,脱身有那么容易?」肖桓冷笑,「大哥,你为了太子已经方寸大乱到这种地步了?你不顾自己的性命,连兄弟的性命也不顾了?」
「你!」肖御俊脸上寒意顿起,「休要胡说!我虽然希望三弟助我保护太子,他肯不肯还不见得呢!」
「爹为何坚持不肯让望潮入朝,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我已为棋盘中子,何苦要把望潮也拖入?你明知他的性子,你要他出手相助,他会拒绝吗?」
肖御神色一僵,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肖桓叹口气,放软了语气:「大哥,望潮比不得你我,他个性太单纯,我宁愿他做个无所事事的江湖闲散客,也不愿他同你我一般,日夜操劳忧烦,提心吊胆,忙于算计……」一面说,一面轻轻去按肖御的肩头。
不防肖御正出神间,被他一碰,忽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肖桓一下子错手扯住了他的肩上的衣衫,「哗啦」一声,衣领被扯开,露出了大片肌肤。
「大哥,你……」肖桓猛然间看到肖御脖颈间青青紫紫一片狼藉,啃咬抓掐之痕触目惊心,惊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肖御手忙脚乱的拉好自己的衣衫,侧过头去,默然不语。
「这是怎么回事!」肖桓一把将他身子扳回,「大哥,是什么人这么对你!」
「闺中情趣……有什么可说的!」
「你当我是白痴吗?」他虽然娶了素鸣入府,可每夜不是在宫中相伴太子,便是独宿于书房,又何来闺中情趣之言?
等等!在宫中相伴太子……
肖桓脸色巨变,后退两步,连声音都抖了起来:「我、我一直提醒你,不可对太子过好……」
肖御神色大变,急忙一把拉住肖桓的手:「不是……我和太子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终于承认是太子了?」
听到肖桓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肖御身子一抖,颓然的松开了双手:「太子此次重病来得诡异,竟似整个人入魔了一般,我去看他,却被他反扑在床上……可是他翌日醒来之后,却又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他屡次遣人召我入宫相陪,我担心他是遭人下毒才会变得如此,却是去一次伤一次,我实在不想再入宫去探他了,可又担心他……只好让望潮替我去守着他……」
「你就不怕他对望潮也如此?」肖桓又惊又怒。
「不会,」肖御急忙道,「他发病后除我之外,不曾对别的宫人如此……再说以望潮的武功,也足以自保……」
肖桓沉下了双眸:「你是说,他只对你一人而入魔?」
肖御难堪地转过脸:「我也觉得奇怪……是我每次去的时机都不巧吗……」
「那他这个病,当真是来的蹊跷啊!既然你这么担心他,那么我替你入宫去探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肖御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可是二弟,你之前不是说绝不插手……」
「我收回前言。」肖桓打断了他的话,轻轻叹了口气,「皇上正要召我入宫为太后祈福,想必也会为了太子之事要我出手。」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该为爹、为望潮、为肖家留条后路……最后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默默的转头,望向窗外,满室无言。
***
叶凤凉从肖桓房中翻墙出去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早膳也懒得出去吃,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满心满腹,都是昨晚之事。
他对男人没有兴趣,对那些嗜好养男宠的,更是从心底的鄙视和不屑。他不明白昨晚怎会着了魔一般,面对肖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