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失礼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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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骆婷心里冷笑。谁跟你客气?称你一声小姐是把你当客人,不把你当内人,懂不懂呀!
“怀书哥,好久不见。”何静雯爱慕的笑道。
李衣喧也不落人后。“表哥。”
“何小姐、表妹。”勤怀书略显局促地回礼,不安的注意着骆婷。
彼此嘘寒问暖虚伪一番之后,众人移驾后花园,勤老夫人别有用心地支开骆婷,要让他们多叙叙,临走之时,骆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表示意见地离开。
她的静默,让勤怀书更是心惊胆战。
婷儿看似闲散,却自有一套原则,一旦触碰到她的底限……
思及此,他愈加坐立不安。
何静雯发觉到了,那么明显,想当睁眼瞎子都难。
“怀书哥,你怎么了?”
“何小姐…”
“怀书哥怎么还叫我何小姐呢?”何静雯娇羞地说,“唤我……静雯即可。”
“这……”他不敢。
李衣喧在旁笑了笑,“是呀,表哥,快成一家人了,还对静雯姐这么疏远。”
他僵硬地笑了笑,眼睛望向园子外面,就盼婷儿来解救他。
实在不习惯让姑娘家难过,说得浅了,怕她们不明白;说得明了,又怕她们难堪,说话实在是两难。
“怀书哥,你在等谁吗?”何静雯问。
他礼貌地笑了笑,“丫头怎么还没送茶水点心来?我去看一看。”
说着,他像有鬼在追似地急急离座走出园子,不理后头娇柔的呼唤。
才出园子便遇到端着一盘点心茶水的骆婷,他喜悦得几乎要抱住她亲上两口。
“你好呀,相公,妾身给你与姐姐送茶水来了。”骆婷唇边嘲讽般的笑让他头皮发麻。
“娘子,别这么说。”他苦笑,“快帮我打发她们吧!”
“娘请来的贵客呢!媳妇哪敢随便打发她们?又不是外头的野女人。”骆婷一口醋噎在喉口,吐出的字个个浸了酸气。
“婷儿……”他几乎要指天誓地以证清白。“我实在不知怎么跟娘开口……”
“所以找我当恶人了?”骆婷把盘子暂且搁在一旁石栏杆上,斜睨着他。“万一娘又要休了我,你休是不休?”
“不会的,我不会休了你。”勤怀书紧握着她的手。“娘要赶你,就连我一起赶吧!”
好动听呀!不过骆婷只听进三分,另外七分随风飘。
“你忍心让娘难过?”她淡淡道,正中罩门。
“非不得已,娘不会这么绝情。”说句不孝的伤心话,娘也只能倚靠他这个独生子养老,非到万不得已不会把话说绝了。
书呆子,你想得到,你娘就想不到吗?彼此试探的结果,输家想也知道是名字里有个“输”的人,想当孝子就得休妻子呀!
“好吧!”骆婷重新端起盘子,勾起一抹别有阴谋的笑,“到时可别怪我呀!为妻的我……可不像你有怜花惜玉的君子风范。”
第六章
三两句话气走李衣喧、激哭何静雯,让勤怀书傻眼。
对付这种所谓大家闺秀,骆婷一向有心得。
“如何?”她得意地笑睨一边的他。
“婷儿你这……”他是哭笑不得,早知就他自己说,还不会让人家这么难堪。“哎,娘不会答应的。”
“放心,只要相公支持我,我自有办法。”
勤怀书开始担心了,“你可别……别气坏了娘的身子……”
“嘻嘻嘻,你担心呀?”骆婷柔媚地情进他怀里,举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既然担心,为妻的我就不管喽?不要明天晨起不见我才后悔呀……”
勤怀书苦笑地拉开她作怪的手,“你威胁我?”
“哪敢呀!”她细声细气地说。“我是当人家媳妇的嘛;父母不宜,去。娘既然不喜欢我这个媳妇,你能留我吗?大孝子。”
“你……”还说不是威胁?勤怀书脸上阴晴不定。
换作从前的他,听到她这样的话老早斥责一顿为人媳的道理,赶出勤府去,哪还真细想着她话里的意思,在妻子与娘亲之间摇摆不定?
她话里明摆着—;—;娘与我,你只能选一边站。
这么嚣张的女子呀!
“大少爷,老夫人请你与……大少夫人过去。”一名仆人同情地看着他。
自从他带骆婷回府之后,最常在仆人眼底看到的似乎就是同情了。
勤怀书回神,“知道了,下去。”
骆婷瞄了一眼离去的仆人,“娘派人来催了呢!你说呢?”
所谓的大家闺秀,受了委屈一定找靠山嘛!预料中事。
“你……唉!”他感到挫败地抱住她,将头搁在她肩上,闭上眼。“我愈来愈相信勤昌的话,我一定不知不觉地让你下了蛊,才会让你耍得团团转。”
“嘻,想要解药吗?”
“有吗?”
“有呀,看你要不要罢了。”
勤怀书睁开眼,入眼是她黑亮的发丝,他抚着,那柔细的触感渐渐取代羽儿表妹留在他手里的感觉。
他勤怀书一辈子做人依正道而行,但求无愧于天、无愧于人,唯—;一次的放纵造成他唯—;一次的出轨,招惹了这小妖女回来—;—;勤昌说得没错,她真是妖女,不然他怎会被迷得晕头转向,视而不见谁是谁非?
“算了。”他认栽。
“唯一的机会喔!”
笑而不语,勤怀书倾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他心甘情愿受这个蛊,只因它是她给的—;—;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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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
在场的人是因为有一场好戏看而来,怎知一件亲事会扯到分家去?
二娘、三娘、四娘兴奋之余却又隐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勤怀书也是一脸错愕,“婷儿,弟弟们还年轻……”
“不年轻了,我十五岁便出来闯荡江湖,小叔们最小的也超过这岁数了吧?”骆婷扫了一眼面露惊喜惶恐的众位勤府少爷们,继续低声说道:“你一味的为他们挡风速雨,他们永远不知道外面的可怕,不如放手让他们去磨练,跌倒也是一种学习。”
勤怀书闻言一震,低头思索她的话。
勤老夫人铁青着脸,怎也不可能让一个野女人把勤府给分了!
“这个勤府还是我当家,你当我死了吗?怀书,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何静雯怔怔地忘了哭泣,这首富分了家不知落到第几富去了,她、她还要嫁吗?
“娘此言差矣。”骆婷镇静地开口。
她要一次解决这个勤府的问题;家大业大问题就多,巴着她相公的虫子也只会多不会少,还要她相公每天累得像头牛赚钱供这群纨绔子弟享乐……
世上哪有这种事?而这群败家子还整天想方设法夺产,一点都不思振作,以为管理偌大家业容易吗?
“住口!我在同我儿子说话,轮不到你插嘴!”勤老夫人愤怒地一敲龙头拐杖,言语间再也不掩鄙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妄想为正,告诉你,静雯才是这个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我死了也轮不到你!”
旁观众人期待地望着不惊不惧的骆婷,盼望她坚持到底。
“当初我同怀书回来的条件就是我为正,这是怀书亲口应允的。”骆婷缓缓地说道,“再者,这个家的当家从公公死去之后便是怀书,不是娘,娘只是怀书的亲娘……”
“你……”
“婷儿!”勤怀书闻言蹙蹙眉,“不许这么跟娘顶撞。”
“哼!好啊!你今天翅膀硬了,你爹死了就这么对我?老爷呀,你看看你儿子呀,有了媳妇忘了娘呀!”
勤老夫人哭得呼天抢地的,身边的何静雯连忙安慰,“怀书哥没这个意思,他只是一时让鬼迷了心窍……”
“娘,您辛苦了这大半辈子,是该好好享享清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骆婷慢慢走到一个放置盆栽的小几旁,掏出一罐只有小指大的瓷瓶。
众人看得迷糊,不知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过勤老夫人才不管,继续呼天抢地地道:“怀书,若你还认我这个娘,就把这女人休……”她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一双老眼。
众人跟着倒抽一口气—;—;
骆婷若无其事地收起小瓷瓶,像是没看见那棵瞬间枯黄的盆栽似地。
“来人,扶娘进去休息,别让娘太操心。”她轻声命令。
仆佣们抖了抖,迟迟不敢行动,直到骆婷不耐烦地蹙了眉头,“要我再说一次吗?”
愣在一旁的婢女才受惊地赶忙上前扶起勤老夫人,而勤老夫人也愣愣地任由婢女扶起,进了房。
正厅里一瞬之间哑然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众人都为她露的那一手而惊然,试想,那毒药若不是洒在盆栽上,而是洒在人身上……各人无不为之战栗。
好半晌,厅里只闻得呼吸声。
勤怀书责怪地望了骆婷一眼,而她只是耸耸肩。
“怀……怀书哥,你、你就任由这个可怕的女子……欺侮伯母?”何静雯颤抖的声音响起,不敢相信在她心目中一向是正人君子的勤怀书竟然如此纵容骆婷威吓勤老夫人?这根本是逼退勤老夫人放出手中权力!“她、她……好可怕!”
这句评语,众人只敢在心中附和。
尤其是勤府少爷们,一想到自己过去竟还把她当无知女子般调戏,欲借由她控制大哥,不禁捏了一把冷汗,为自己大难不死而谢天谢地。好在他们没对她动过粗,不然今天恐怕连骨头都不剩,还死得不明不白。
对骆婷的举措,勤怀书虽不赞同,但却无可否认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只是让娘受惊了。
他当了一辈子文弱书生,虽知武力易使人屈服,却不知收效如此之迅速。
骆婷的目光落到何静雯身上,惹得她惊然一惊地缩起身子。
“何小姐还想与我为姐妹吗?”她眯眼一笑,“我对妹妹一向挺好的。”
“你……谁要与你这蛇蝎女子为姐妹?”何静雯害怕又嫌弃。“我、我要退亲!”
语毕,她落荒而逃,连一时半刻都等不了,才来不到半天便又原车回家。
好极了,解决一只小虫子。
“那……”骆婷环顾一遍厅内噤若寒蝉的众人,笑了笑,“除了五娘膝下无子,只有两女,可由我家相公奉养之外,二娘、三娘及四娘,可以开始讨论如何分家了。”
短短一瞬之间,勤府大权—;—;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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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下子出了两件大事,都与江南首富有关。
一是江南首富勤府出了个泼辣厉害的媳妇,迷得向来温文儒雅有孝心的勤大少爷晕头转向的,将勤老夫人赶下当家主母的位置;二是江南首富勤府分家啦!
两件大事丰富江南人们的饭桌,成天拿出来讨论。
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大少夫人,传她手段厉害呀!一手控制勤大少爷,还让府内下人噤若寒蝉,一句闲话都不敢多说,惹得局外人更加好奇。
怎么?这个大少夫人是生得三头六臂吗?细想又不可能三头六臂能述得勤大少爷团团转吗?想来想去还是只能说她手段厉害、行事毒辣,活生生是妲己转世的最佳代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把勤大少爷原来的未婚妻吓得连夜离开,还把勤府少爷们一把扫地出门。
这神秘的大少夫人究竟是谁呀?好端端的江南首富换人做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