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阁下请伸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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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到时要复原很麻烦吧?)
威坦的脑中甚至能立即浮现大哥—定会微笑着这么回答。
「谢谢,我现在不饿。」
「好吧,那你休息。」威坦说。
刚才等待夏里恩冲澡完毕后,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就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还是不要吵他的好。
结果为此还让自己当了坏人,不给黑花跟小琴进来打搅。小琴嘟嘴就没事了,黑花还用力踹了他一脚,不过看在她担心大哥的分上,这次他就宽宏大量的原谅那个暴力女好了。
「祖父会记忆术的事情,你知道吗?」夏里恩坐在床中,抱着缩起来的腿突然问。
「他会吗?我不知道。」威坦回答,然后起身,「有事情明天再说吧,你已经累了。」
「听着吧,让我说完,黑花的朋友戴欧被祖父把记忆拿走了,那是跟黑花在一起时,很多快乐的回忆,我想把那个拿回来。」
「……那是给黑花的挑战吧?大哥没有必要干涉……」
「不,那是给我的,黑花什么都不知道,而我需要你的帮忙……非你不可。」夏里恩用力绞着自己的手,希望痛觉不要让自己陷入负面思考。
「要我怎么做?」
「你跟小皇子熟识吧?跟他拿王城图书馆封闭区域的出入许可……」
「我帮你查。」威坦提早一步抢先说。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身为皇子的史提兰就会借给自己,但毕竟那是游走在规定线上的事,万一日后出了问题,也是自己负责而不是大哥。
夏里恩眨眨了下眼,望着威坦的眼神又开始充满歉意,非常不喜欢面对这种目光的威坦只故意看别处。
「有关记忆术的部分就可以了吧?」
「嗯,没有什么完美的术,只有为了将弱点隐藏而强大的术,就算是祖父,也会有弱点的。」夏里恩严肃道。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威坦回答,他走到门边,「别想太多,窗户关好就听不见雷声了。」
「等等。」夏里恩朝正要离开的威坦招手。
威坦不明究里的折回,靠近床边,肩头却被抱住,脸颊也被亲了下。
「夏里恩!」威坦往后弹开。
「谢谢你带我回来。」夏里恩傻笑,「回答呢?」
威坦有些红了耳根,最后终于也在夏里恩颊边轻碰,「那是祖父……把我丢在那里的。」他低声道,转过身,然后出了房间,关上门。
结果看见黑花跟小琴牵着手,在外头乖乖等自己的报告。
「夏里恩怎么了?」
「大哥受伤了吗?」
「你们少给他添麻烦就是万幸了啦,也不想想在还没来这里之前都是谁在顾,来这里之后又老是『大哥这里怎么了』、『夏里恩那里怎么了』,他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好。」威坦环着胸,装作老成的朝女孩子们训起话来。
「明明就是你给他添最多麻烦,哪有资格讲我们啊!每次你被臭老头罚修剪庭院时,夏里恩都有偷偷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黑花边说边用手指戳威坦的胸口。
「你、你还不是一样!一看到不会的专有词都不去查,老缠着让夏里恩告诉你,只有那时才会『大哥好啦、告诉我啦!』,哪时变得这么乖巧我都快吐了!」威坦抓住黑花的手指作势要咬,结果给缩了回去。
「那是因为问夏里恩很方便啊!他可是大哥耶,帮妹妹很自然吧?而且我只是问问题,只有你才给夏里恩做辛苦的事!前周你被埋在土里也给他挖好久!」黑花挺着略微丰满的胸脯骂道。
「什么问问题而已,你那是给他精神上的伤害啦!大哥很纤细的,而且那种程度的话问我也可以啊!」
「谁要问你这个骄傲的臭小鬼!你根本不会好好回答我!」
「你们不要吵啦,只有我最乖而已!」小琴鼓起腮帮子,也来凑一脚。
「琴你也一样,三天两头叫夏里恩陪你玩无聊的捉迷藏!城堡很大耶,陪你玩很累知道吗?」因为刚才感受到夏里恩的情绪,威坦不由得焦躁地把怒火乱射。
「就是嘛,你把决斗厅的阿福(盔甲武士)给拆了拼不回去,还是夏里恩带你去跟臭老头道歉的!」黑花帮腔。
「……呜……」小琴无故被兄姐骂,眼眶里立刻溢满泪水,「呜哇哇哇哇哇哇──大哥都不会骂我!他跟露西后来有把阿福拼回去!呜呜……」
「闭嘴、吵死了!」黑花与威坦一齐吼。
「你们才吵死了,在别人房门前吵架是故意不让夏里恩休息吗?」三人身后传来轻柔却别具威严的声音。
黑花与威坦闭上嘴,只剩下小琴还在抽抽噎噎。
「全去给我吃晚餐,谁剩下我就送谁去粮场帮着收棱角麦三天。」锡尔扶了下单边镜片,上头反射的白光代表他不是在说笑。
「大哥说他不想吃啦。」威坦嘟囊。
「我来叫,你们先去。」锡尔差点就要叹气,但忍下来了。
「玩我们就算了,但是不可以欺负大哥!」黑花瞪着锡尔。
「我们才不希罕这个城堡,有大哥在就够了!」威坦说完,用力抓住小琴的手往后大步离开。
锡尔用鼻子哼笑了声,也没敲门,就直接转开门把进入房间了。
这是夏里恩搬进来之后,锡尔头一次踏进这间房,没料到这里还维持当初整理好的模样,几乎没有增添东西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原貌。
威坦的品味跟自己的很像,喜欢古典艺术品跟贵气的家俱,所以把房里本来的陈列物跟其他客房里的东换一个、西调一点,也让那个房里看来有八分的贵族样。
黑花则有着少女心的基调,让仆人买来黑色线蕾丝,目己勤快地缝在枕头与床单边缘,地毯更换成白色与深绿的棱型间隔花样,墙壁则把壁纸拆了贴上油亮木板,有一点庞克风味,却不会过于轻佻。
小琴的房里维持一贯的天真稚气,窗帘改为有可爱图样的印花布,无论是枕头套、椅垫、甚至连装信的袋子,全都是她自己用碎布拼的。她的手工艺品从床角蔓延到天花板,闯出一条色彩缤纷的可爱道路,就连给来客坐的小沙发,都被骷髅吉米给霸占走了。
夏里恩……
锡尔再度忍住想叹第二口气。光是看到这样被枷锁拘束的房间,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像在受到责备。
(我应该要再对你好一点?)
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坐往床沿。
夏里恩没看见锡尔,因为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然后用枕头盖住头,想着雷声怎么还不停、翅膀在痛,他睡不着。
感觉有谁坐在自己床上,他以为是威坦又折回来,将手伸出棉被,想摸摸弟弟的存在,却被更厚实的手给擒住,他才发现不是威坦,连忙将枕头拿开,爬起身来。
「您……」夏里恩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绝对很怪,颊上开始发烫,刚才缩在棉中盖头遮脸的丑态,也一定被看的清楚。
「不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
「至少喝点这个。」锡尔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
法尔贝特家的孩子不必亲自到人间界猎食,因为城堡里有血库,里头有透过特殊管道跟人类交易时所换取的鲜血。
「……不要。」夏里恩闹着别扭。
「是你说要自己回来的不是吗?」锡尔擅自拔开瓶塞,一把托住夏里恩的颈项,「不会要我用嘴喂你吧?嗯?」
「我自己会喝!」夏里恩摆脱锡尔的掌控,抢过玻璃瓶,马上就将甜美的液体灌下喉咙。
「翅膀痛吗?」
「不痛。」夏里恩握着空瓶低下头。
「你在想什么?」
「没有!」他说完咬着下唇。
「你快哭了。」
「……呜……」完蛋了、在这个人面前,什么都……「我没哭!」他不可以哭,要不然弟妹们会怎么想?
「我应该要送你回来的。」锡尔拉过夏里恩的手,将对方的身躯往怀里带。
锡尔从这四个孩子搬进城堡后,他很快的就明白,最难搞的既不是叛逆机灵的威坦、也不是豪快分明的黑花、更不是年幼率真的小琴,而是理性与敏感兼具的夏里恩。
一方面会乖乖听从,另一方面却从自己的内部开始产生细碎的裂痕,只要再给予刺激,就会一口气大量碎开。
就像现在,变的破破烂烂,只剩下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皮。
「我说要自己回来的……」夏里恩将额靠在锡尔的肩膀上,感觉有手指扯动自己受伤的蹼翼,忍不住疼痛地皱起眉,「不要拉我。」
「威坦帮你贴的?」
「明天就会好。」
「不吃东西的话,要明年。」锡尔摸摸夏里恩的头发,还有些湿,应该是洗完澡后没擦得很干。
「骗人。」夏里恩有点想笑,却又咬咬下唇。
「如果现在马上让你不痛,你就得去吃点东西。」锡尔在夏里恩耳畔道。
「我不饿。」耳朵旁的温热吐息,搔痒感让夏里恩缩起颈子,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锡尔的一只手已经环上他的腰间。
都已经不是小琴那种想要人抱抱才能安心的年龄了,多少感觉不太好意思。
「痛也说不痛,饿了也说不饿,想要什么也装作不想要,疲惫得勉强撑下去。已经哭了会当是什么?从眼睛流下的汗吗?」锡尔抚过夏里恩湿润的眼眶。
「对不起我迷路了……」夏里恩终于哭出声。
锡尔知道夏里恩的真意: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就是这种小心翼翼,让人觉得在意到不舒服起来,因为平时都能把所有事情处理好,所以一旦出了差错就会崩溃吗?还是因为面对的人是自己?锡尔终于用安慰的口吻道:「我又没生气。」
啊,已经几百年……这是几千年没真心安慰过谁了?
就算爱人闹点别扭,也只是哄个几句,再送个东西,马上就眉开眼笑了不是吗?
况且为了迷路而自责成这样,大概也是魔界首例吧。要是威坦每回走不出来都这副德行,看来还挺恶心的,可是啊……
可是啊,因为是夏里恩,所以才没有违和感吧。锡尔想着,将拇指塞进夏里恩的唇缝中,在对方因惊讶而瑟缩前,找到最尖锐的那颗牙,用力按了下去……
「唔、呜嗯……」
锡尔不让夏里恩挣脱,剩下在外的四指则扣住对方的下巴。
「好好吞下去,没坏处的,比擦药还有用。」他不在意手指上的微痛,因看见夏里恩不敢动弹的模样而愉快。
血丝顺着唾沫流往夏里恩的喉咙,锡尔的血比人类的味道还好,虽然量不是很多,但却足够叫他舒服的全身放松。
追求血液、誓约与忠贞,是吸血一族的天性,能为其发狂,也对此伏首。
被甜美的气味牵引,夏里恩的心脏鼓噪起来,舌开始主动索求指尖,呼吸急促起来。
查觉到夏里恩开始用泛着情欲的专注舔舐自己的手指时,锡尔稍眯起眼,被含住的肌肤接触温热与麻痒。
虽然很舒服,不过不抽开不行,他可还没饥渴到对个孩子出手的程度,而且……
对了,因为夏里恩是自己一定能引以为豪的孙子嘛。
「……不痛了,对不对?」放在夏里恩腰上的手往上爬,锡尔拨开柔软卷曲的发丝,本来有道伤,现在却已逐渐合拢。
在夏里恩恍惚中张开嘴回应时,他拿出手指。
稍微溢出液体的唇,湿亮的眼睛,还有脆弱时,好像捏了就碎裂的特性,不知怎么的在这时很能吸引自己。
一下下的话,应该不要紧吧?想着,他扳起夏里恩的脸,轻轻将唇盖了下去。舌在口腔中滑动,小小的肉块想溜开,却被卷个正着,手指摩挲耳后,到颈以下来回轻擦着,一会儿听见微弱而不知所措的抵抗,而夏里恩的泪水则由精致的脸庞侧下滑。
「呜……啊呜……」
被温柔的吻袭击,还差点灭顶,在终于清醒些后,感觉自己绝对是正被这位爱恶作剧的长辈给结实地玩弄了,不由得啜泣的更为激烈。
「……呜、呜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