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塔系列04巫师与玻璃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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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她骑在马上,并没有明确的目标,但隐隐地,她肯定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因为离家大约四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已经离那片让她朝思暮想的柳树林不远了。今天,托林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正想着这片树林。
柳树林里很凉爽,苏珊把费利西娅(她没有装马鞍就骑出来了)系在一根树枝上,然后慢慢走向林子中央的空地。空地上铺满青苔,还有条小溪流过。她在青苔上坐下来。她当然来过这里;自从八九岁时发现这片乐土之后,她就经常来这里,和这片土地分享自己的喜乐和悲伤。在父亲去世之后的漫长日子里,她一遍又一遍地来到这里,那时她觉得这个世界——至少是她眼中的世界——已经随着帕特·德尔伽朵的离开而结束了。只有这片空地听到了她无尽的伤感;她对着小溪说话,让小溪把自己的悲伤带走。
这时她又一阵悲从中来,不禁哭了起来。她把头搁在膝盖上,大声地抽泣——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范了,那声音听来就像乌鸦沙哑粗糙的叫声。那一刻,她宁愿放弃任何东西——放弃一切——哪怕父亲能活一分钟也好,她要亲口问父亲是不是要这样子继续下去。
她在小溪边哭泣着,突然听见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她心中充满恐惧和懊丧地回头一看。这是她的秘密领地,她不愿意在这里被人看见,尤其是不愿意这个时候被看见,她的样子活像摔倒之后在号啕大哭。又一声树枝断裂。确实有人来了,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闯入了她的秘密领地。
“走开!”她用哽咽的声音叫道。“走开。不管你是谁,请自重,别来烦我!”
但那个身影——她现在可以看得见——还是走了过来。当她看清那个人是谁时,第一反应就是威尔·迪尔伯恩(不,他的真名是罗兰)一定是她的幻觉。她不是很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他跪下来用双臂抱住她为止。她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在——”
“我看见你骑马经过鲛坡,我当时正在一个常去思考问题的地方,刚好看到你。如果不是看见你没配马鞍就策马狂奔,我是不会跟过来的,我想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对了。”
他睁大双眼,表情严肃,开始小心翼翼地吻她的脸。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吻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为的是好好看着她的眼睛。
“再说一遍,我会的,苏珊。我不知道那是承诺、警告还是两者兼而有之,但是……再说一遍,我会的。”
没有必要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她似乎感到大地都在震动,那之后,她觉得那是她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卡,卡像一阵风,但不是来自天上,而是来自大地。它终于还是来了,她想,不管是好是坏,我的卡。
“罗兰!”
“我在这里,苏珊。”
她把手挪到他的皮带以下,放在那里,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的。
“要是你爱我,那就爱我吧。”
“嗯,小姐,我会的。”
他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那件衬衫来自苏珊此生都将没有机会看到的内世界,然后把她拉入怀中。
7
他们互相帮对方脱衣服;夏天的苔藓软得像鹅毛一样,他俩裸身躺在对方的怀中。前额贴在一起,就像她梦中一样,当他找到进入她身体的那条路时,她感觉到一瞬间的疼痛,但那痛苦慢慢融化成一种甜蜜,就好像是一生中只能品尝一次的奇异药草。她尽量让那种感觉停留的时间久些,直到最后甜味占据了上风,她被甜蜜彻底淹没。她喉咙里发出深深的呻吟声,前臂在他脖子两侧摩挲着。他们在柳树林里做爱,把对名誉的担心抛在一边,也不再考虑这样做会违背承诺。最后,苏珊发现这件事带来的并不仅仅是甜蜜;在那个像花朵一样绽放在他面前的部位,她感到一阵令人眩晕的痉挛,随后那眩晕笼罩了全身。她一再地叫出声来,觉得人世间再没有这么让人觉得愉快的事了;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罗兰的声音和她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小溪的水流冲击石头也发出哗哗的声响。她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近,脚踝盘在他的膝盖后面,她的吻暴风雨般地落在他的脸上,此时,他也到达了顶点,就好像不愿落后于她似的。就这样,在最后一个伟大时代快要结束的时候,这对情人在眉脊泗结合了,随着她失去童贞,绿色的青苔在她大腿下面变成了红色;他们结合了,悲伤的结局已经注定。
8
他们躺在彼此的臂弯中,在费利西娅温柔目光的注视下吻着对方。罗兰觉得有点犯困。这是可以理解的——整个夏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直都没能好好睡一觉。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睡得安稳了。
“罗兰?”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遥远。也很甜美。
“嗯?”
“你会不会照顾我啊?”
“会。”
“到时候我不能到他那儿去。我可以忍受他的抚摸,还有他动手动脚——既然我有了你,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在收割节去他那儿。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已经忘了父亲的脸,但我不能和哈特·托林上床。我想,应该有很多方法可以隐藏自己不是处女这个事实,但我不会去用那些方法的。我就是不能和他上床。”
“好吧,”他说,“很好。”接着,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惊讶地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在。他又看着苏珊,终于完全清醒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可能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了,”她说。“你有没有想过这点?”
他没有想过。但他现在可以想。一个孩子。他心里想着亚瑟·艾尔德带领着手下一帮枪侠来到战场,挥舞着一把亚瑟王神剑,头上戴着全世界的皇冠,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是连接现实和这片混沌的战斗场景的又一条纽带。但先别想这个;他父亲会怎么想?或是佳碧艾拉,知道自己成为祖母后又会怎么想?
本来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但一想到母亲,笑容就消失了。他想起了她脖子上的那道印记。这些天,只要一想到母亲,他总是想到无意闯入母亲房间时看到的她脖子上的那道印记。还有她脸上浅浅的、忧伤的微笑。
“要是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可就太幸运了。”他说。
“我也很幸运啊。”这次轮到她笑了,但是笑中也有一丝悲伤。“但我想我们太年轻了。比小孩子大不了多少。”
他翻个身,脸朝天躺着,看着蓝天。她的话也许有道理,但没有关系。真实有时候和事实还是有点区别的——在他分裂的天性中,他确定不疑地相信这一点。他可以同时超越真实和事实,心甘情愿地接受一切浪漫而不理性的东西,这一点是得了他母亲的真传。他性格里其他部分都是一本正经的……也许更重要的是,不懂比喻。他们当父母还太早了?那又怎样?要是他已经在她身体里埋下了一粒种子,那么这颗种子就会成长。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一直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她笑了。他说这番话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在陈述某个无可争辩的事实: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水往南流。
“罗兰,你多大了?”有时候她想,罗兰说不定比她还年轻,虽然自己年龄也不大。当他专注于某事的时候,往往严肃得让她害怕。但当他微笑的时候,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情人,而是像个未成年的兄弟。
“比我刚来的时候要大,”他说。“反正是更大了。要是再在乔纳斯和他那帮人眼前多待半年,我就会颤颤巍巍,连上马也要人推一把了。”
她听了呵呵直笑,他吻了吻她的鼻子。
“你会照顾我么?”
“会啊。”他说着朝她咧嘴笑了。苏珊点点头,然后也翻个身仰面朝天。他们肩并肩躺着,望着天空。她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当他的拇指碰到乳头的时候,乳头开始变硬,并伴有一阵刺痛。这种感觉很快从胸部蔓延到了全身,到达了她两腿之间悸动的地方。她紧紧夹住大腿,发现这样做只能更糟糕,这让她又高兴又沮丧。
“你必须照顾我,”她小声说。“我已经全心全意地指着你了。我抛弃了其他的一切。”
“我会尽全力,”他说。“永远不要怀疑。但现在,苏珊,你必须装作和以前一样;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德佩普已经回来了,也应该已经汇报了他打听到的情况,但是他们还没有开始找我们的麻烦。不管他发现了什么,乔纳斯仍然认为等待对他有利。这段等待的时间会使他真的采取行动时更加危险。但现在,大家仍然在玩城堡游戏。”
“但在收割节篝火后——托林——”
“你永远也不会和他上床。这点你放心。我向你保证。”
她把手伸到他的腰部以下,自己都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有个保证你现在就能给,如果你愿意。”她说。
'奇'他愿意。能够。并且真的这么做了。
'书'当一切结束的时候(罗兰甚至觉得比上次更加甜蜜,如果那可能的话),他问她:“苏珊,你在西特果时的那种感觉——被偷窥的感觉。这次还有么?”
'网'她很长时间看着他,若有所思。“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别的东西,你也知道。”她温柔地抚摸着他,他突然一跳,她笑了——她正好摸到那不软不硬的地方,竟然还是很活跃。
她把手拿开,抬头看着树林上空的那片天空。“这里真漂亮,”她自言自语地说道。闭上了眼睛。
罗兰也感到了浓浓的睡意。他想,这真讽刺。这次,苏珊并没有觉得被偷窥……但在第二次的时候,罗兰感觉到了。但他可以发誓树林附近根本没有人。
没关系。不管这种感觉是幻想还是现实,现在都消失了。他拉起苏珊的手,感到她的手指很自然地滑入他的手,和他手指相缠。
他闭上了双眼。
9
蕤从玻璃球里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这一幕很是有趣,有趣极了。她以前就看过做爱的场景——有时候甚至是三四个或是更多的人同时进行(有时候的对象甚至并不能说是活着的)——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这种事再也勾不起她的兴趣了。她真正感兴趣的事情是在那之后。
那我们已经没事了吧?那女孩问。
也许还有一件小事情,蕤回答。接着她告诉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妓女该怎么做。
两个人站在门廊上的时候,她向这个女孩子面授机宜。吻月的光芒洒到两人身上,苏珊陷入了奇怪的睡眠中,蕤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告诉她应该怎么做。现在,终于到了演奏这个小插曲的时候了……她想看的正是这个,而不是两个小毛孩子的亲热场面,他们那么兴奋,简直像创世后第一对男女一样。
他们做了两次,中间几乎没停下来说话(要是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她倒是很高兴的)。蕤并没有感到奇怪;男孩那么年轻,连着一周这样都没问题,而且,从那个小荡妇的表情来看,她倒是蛮乐意的。有些人自从尝到鱼水之欢后,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了。她就是其中一个,蕤想。
不过我还是等一等,看过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认为自己很性感,你这个傲慢的小荡妇,她心里说,然后再次往前探身,把脸埋在玻璃球粉红色的光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