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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那两个女子-第3部分

小说: 那两个女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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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乖,去看你奶奶最后一面吧。”    

我走到奶奶的旁边,看着这个牵我手走过很多路的老人,伸出手,摸摸奶奶的脸,冰冷的刺骨。    

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概念,即是一个人僵直的躺着,脸色暗紫冰冷,不再说话。    

奶奶走了以后我生病了,发着高烧,妈妈在很晚的时候把我抱到医院,我穿着大衣,躲在妈妈的怀里,那些给我打针的护士走过来,对妈妈说,你的孩子真可爱。    

时常昏睡,梦见奶奶,牵着我的手走很远的路,法国梧桐上的飞絮绚烂的飞舞着。    

幼年的生活瞬间的减少了很多东西,病好以后我开始学着自己早上起来扎好头发,轻轻的关好门,迎着清晨的风去学校。    

我的爸爸,始终不对我微笑的男子,每天晚上抽很多的烟,把烟头放在一个很漂亮的烟灰缸里面,我喜欢一个一个的去数那些烟头,然后收起他们,放在一个小布包里面,宛如自己心里的秘密,小心的守护着它。    

十岁的时候我开始长高,头发长长的披散着,有了明亮的眼睛,温顺的对着身边的人笑。妈妈给我讲一些小时侯的事情,一些在我三岁之前还不记得的事情。    

我学会唱一首歌,世上只有妈妈好。    

我唱给妈妈听,一遍一遍,有时候也把歌词改了,唱成世上只有爸爸好。爸爸听到我唱的歌,不说一句话,走到屋外去,我只能和小时侯一样寂寞的看着他的他离开。    

幸福的红色经过若干次的浆洗,慢慢的变淡,泛白,最后透明到你看不见他到底还在不在。    

“我也想好好的对他,可是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看到他的时候我无法伸出手去抚摩他。”    

“他那么乖,那么听话,为什么就不可以把他当作你的女儿呢,我看到他每次看到你的眼神觉得心疼”    

我想或许我是故意的被安排在这个时候回家,然后听到这样的对话。    

那些所谓的幸福大概是这个时候开始离开了我的身边,或许他只是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藏匿了起来,可是我就再也看不见了,无论我怎样睁大着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正视妈妈的眼睛,只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小房间里面,放下书包,开始写今天的作业。作业需要爸爸妈妈的签字。我一直都为妈妈可以为我签上漂亮的草书而高兴着,有时候爸爸也会看我的作业,签上自己的名字。    

我要他们用红色的笔给我签字,我喜欢红色的东西,是幸福的颜色。    

我把写完的作业装进自己的书包。然后把小门反锁,躺在床上,看床前挂的那个美丽的风铃,我的伙伴在离开我去另一个城市读书时后给我留下的东西,他告诉我,你想我了,就弄响这个风铃,我会听到。知道你想我。    

我弄响风铃却听不到他的回音,我想他一定不知道他的小伙伴现在正不快乐着。    

妈妈在外面敲门很久。我听到她的哭声,听到他叫“宝贝,给妈妈开开门好么?”    

我不去理他,那年我不去开外婆的那个门,现在我固执的不去理会妈妈的哭声。    

我是如此倔强着。强硬的伸直着自己幼小的身体。    

很多天,我不再和妈妈说话,每天回来把自己关在很小的房子里面,不吃饭,中午在学校里面吃校园餐我喝很多的水,那些水最后都从眼睛里面流了出来,所以我需要很多的水。    

我再见到我的外婆,那个为了舅舅的孩子不要我的老人,我不再对他微笑,只是看着外婆更加苍老的脸。外婆坐在我的床边告诉我妈妈的事情。    

妈妈其实是有过一个孩子的,那个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面呆了很久,是爸爸和妈妈全部的希望。在妈妈生这个孩子之前有过三次的转胎,据说是千分之一的机会,第三次转胎的时候妈妈正在工作,以为和以前一样只是短暂的疼痛,结果孩子没有保住,后来妈妈大出血,留下了不能生育的后遗症。    

而我是在之后抱回来的孩子,因为妈妈失去那个孩子是在清明节,所以妈妈把我的生日定在清明节。    

外婆说完这些以后哭了,外婆说“得到你以后,你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她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后来你妈妈有去读研究生的机会,可是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小,所以她放弃了。孩子,原谅你的妈妈好么?”    

外婆说完这些的时候我看见自己的眼泪,大颗的泪水,滴落下来。    

外婆伸出苍老的手,在我的脸上擦干我的泪水,粗糙的手在我脸上留下印子。    

“乖,我跟你奶奶从小把你养大,从来没有把你看成一个外人,那些感情都是真实存在的,有时候看到你看着你爸爸的眼睛,我们都觉得心疼。”    

我开始用十岁孩子的心去体会这件事情,或许来的太早了一点,可是我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我曾经那么爱着的一些人,那个给我买漂亮衣服的妈妈,亲手带大我的奶奶外婆,从来不对我笑的爸爸,原来都是陌生的人。    

外婆拿出妈妈给我的信,那些被我羡慕的好看的草书,妈妈在信上说,只有经历过养育才会懂得珍惜。    

十岁的时候,我和妈妈去派出所改了自己的名字,十岁之前我叫清青,清明节青草青的意思,十岁之后我叫缄言,因为经历而变的沉默不语的孩子。    

我原谅了我的妈妈,不再收集那些象征的父爱的烟头,爸爸在后来离开了这个家,去了上海,长久的住在那里,每个月寄一定的钱回来。我和妈妈,一起生活。    

头发一直不断的生长,我不愿意去剪断他们,这些头发,从我的童年一直陪着我长大,我熟悉他们。我一天天的长大,从一个孩子变化成一个完整的胚胎。我不再交很多的朋友,我的伙伴我残忍的丢弃了他的地址,我不再愿意把我的幸福告诉他,或许我本身就已经不再有幸福。    

我一直寂寞的,因为不愿意相信很多人,对于我的妈妈,我一直用最温柔的笑容对他,话不再多,不再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但是我知道我在原谅他,虽然后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生日是在哪天,是白羊座的女子还是双鱼座的女子。抑或是寂寞飘荡的瓶子。    

高三毕业我选择武汉,离Y城400公里的一个城市,夏天的时候有炽烈的阳光,冬天有凛冽的风。我知道我即将开始我另一个城市的生活,一个人游荡。


那两个女子四

下午四点,结束从C城到武汉的飞行。我拖着沉重的箱子从大厅走出来,阳光正好打在我的脸上,我看见这个叫武汉的城市。我知道一段时间的流离失所之后我停留在这里。父亲把C城的家的产权转给我。那个家,成为我的财产。我知道父亲不会再回到C城,而这个家,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来武汉之前,我送走了家里的保姆,那个陪伴我多年的保姆,离开之前,我对他说,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女人,在离开的时候流泪。我知道多年以来我已经成为他最亲近的人。她把最美好的感情留在我这里,即是亲情。    

而对于亲情,我已经过早的习惯了逃避。     

坐十块钱的大巴从机场去市区,很多的武汉人坐在上面,用武汉话交谈,我听着这些浓重的口音。高速公路的两边种了很多的铁树,终年是绿色的,四周有一些花缭乱的开着。闻到空气的味道,沉闷的,灰尘散起来,呛进鼻子,或许是这个城市的味道,浓烈漂浮着。    

长时间的颠簸让我开始疲倦,一直以来,不喜欢坐车,太长时间的坐车让我有一种厌恶感,虽然疲倦,但是我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如果闭上,会开始恐惧,觉得车子很快会快速的飞翔,到了最后陷落下去。所以我不睡觉,一直都用手紧紧的抓着扶手,成了习惯。    

我知道我一旦厌恶一件事物,就很难再喜欢上。    

始终记得第一次和爸爸一起出去旅行,搭顺风车去成都。    

时间是冬天,坐的是大的卡车,后面拖着厚重的货物,我和爸爸坐在副驾驶的座位,和一个经常跑长途的司机,司机会讲一些笑话调节冰冷的气氛,我不停的呕吐,吃进去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吐出来。长时间的不睡觉,从C城到成都的两天里,我倔强的不闭上自己的眼睛。从那以后我不再喜欢坐车,抗拒长时间的颠沛流离。习惯了坐飞机,吃一些简单的飞机食品。对着外面的云发呆,然后时间很快过去。    

我到学校的时候是傍晚,校门口放着一些桌子,挂着红色的条幅,上面写,新生接待处。桌子的后面零散的坐着一些孩子,一些面貌甜美的孩子。我走近去,有人站起来,对我微笑,我告诉他,我是一年级的新生,我的名字叫迟暮。那个孩子在一大堆名字里面找到我的名字,对我说,你是经济学院的?    

是。我微笑,看见那个男孩子扬起他的微笑的脸,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孩子。有长长的睫毛。    

他递给我钥匙和一些卡,证件,我拖着我的东西,走进校园。    

闻到桂树的香味,一些浓烈的味道漂浮着。一些可爱的孩子坐在大路两边的石凳子上面聊天。看到他们的笑脸,竟然觉得陌生异常。或许我是一个过早成熟的女子,然后现在,已然苍老。    

我看着这些,这就是我即将生活的地方,和一些孩子一起生活,过一段停留的生活。我一直知道我们一路的在前行,有时候看到路边的风景,会想到要停留。    

我不叫自己孩子,很久之前就不再叫,觉得自己已经成熟,有一个成人女子的躯壳包括内心,或许更加的苍老。但是习惯叫我周围的人作孩子,我对他们说,都是孩子,被上帝宠爱。    

我找到504的时候门没有锁,我推开走进去,很多的床位上很干净,只有一个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我在那个床位上面的横梁看见贴着我名字的纸条。我顺手摸了那个空床,很厚的灰尘。    

一个女子推门走进来,手里拿了暖水瓶,白色的。上面有淡蓝色花纹。    

女子看住我,我看见猫一样的眼睛,柔软,明亮。    

我是缄言,住你的下铺。我知道你一定是迟暮,住我上铺的女子。    

是,我是迟暮。    

我们不再说话,我开始收拾我带过来的东西,白色的床单,白色淡蓝花纹的暖水瓶,缄言一直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收拾这些东西。不再有交谈。    

偶尔转过头的时候,会看见缄言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想这应该是一种注视,很久以前我也是一个喜欢注视的女子,后来渐渐的改掉了这样的习惯,习惯很长时间的不去看一个人,在一个人快要接近的时候别过自己的脸,我知道我是在拒绝着的,冷漠的开始拒绝。    

收拾完这些东西的时候我看着缄言,面貌温顺的女子,突然我不知道是该叫她孩子还是叫她女子,有人告诉我,女子是一个美好的词语,而孩子,是充满了疼爱的词语。我看着这个女生走路的女子,然后对自己说,或许他是一个美好的女子。    

很久没有这样的注视过一个人,不管女子,还是男子。    

睡觉的时候,缄言熄灭寝室的灯,黑暗中,缄言说: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迟暮。    

这个女子,竟然是背了《楚辞》的。    

我始终爱着先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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