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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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摸着手里的家伙,奇怪地说:“这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并不稀缺,你为什么特别想要呢?”
乐乐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仍旧不断嘶吼着、咆哮着、谩骂着。老鼠摆摆手,让人把乐乐也抬走。就在这时,已经被人抬出去四五米外的陈峰突然大叫:“还有他们几个,豺狼、熊子、王巍,我要他们一起死!”
老鼠点头:“可以。”
他好像认识豺狼和熊子,直接让人把他俩抬走了,然后又环视四周,说:“哪个是王巍?”
陈峰指着我的方向:“就那个,把他一起带走。”
老鼠恍然大悟,朝我走了过来,然后蹲在地上看着我,上上下下地看着我,从头到脚地看着我:“你就是那个抹了小峰脖子的王巍?那你可麻烦大了,我们大哥点名说不放过你。”
然后他站起身来:“一起带走吧!”
我也被抬了起来,和豺狼、熊子、乐乐他们一道被人抬走。四周人群的眼睛里依然充满怒火,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老鼠站住脚步,似乎特别惊讶还有人敢和他唱反调,他往下拨了拨墨镜,朝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人群中,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孩子奔了出来,正是李娇娇。李娇娇一张脸涨得通红,迅速奔到老鼠身前,指着他大叫:“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就不怕警察把你们抓起来吗,赶紧把人放下!”
老鼠直接乐了:“小姑娘,这个闲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管,我这个人脾气来了,可是不管男女都会打的。”
一看李娇娇冲出来,我就知道要坏事了,这个姑娘脾气爆、嘴巴快,要是把老鼠给得罪了,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不等她再说什么,我就大吼起来:“关你屁事啊?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李娇娇诧异地看向我:“王巍,你,你……”
我知道李娇娇的性格,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哪里知道老鼠这干人的可怕?我也没时间好言好语地将她劝走,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她逼走,于是继续破口大骂:“少他妈在这给我拖后腿,我看见你就恶心知不知道?我再给你说一遍,有多远滚多远!”
我和李娇娇同桌那么长时间,虽然期间吵过好几次的架,但像现在这么恶劣地骂她还真是头一回,李娇娇直接就傻眼了,眼睛里也闪出了泪花,但她的智商虽然不怎么高,却也不是个傻子,哆哆嗦嗦地问:“王巍,你是不是怕连累我,所以才故意这么骂我?”
我咬着牙,说你别自作多情了,赶紧滚蛋好吗?
李娇娇的身子颤抖地愈发厉害了,但她并没有走,还是拦在老鼠身前,似乎风吹不动、雨打不动。老鼠啧啧了两句,说:“行了,别在这给我演生离死别了。小姑娘,我劝你最好赶紧让开,不然我就连你一起抓走了。”
“你……你试试看……”面对老鼠,李娇娇也害怕到了极点,但她硬是从牙齿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老鼠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显得特别无奈,就在他扬起手来,准备让人把李娇娇也一起带走的时候,就听又有一个脚步声响了起来。
正文 45 小阎王来了
脚步声沉稳有力,真的是有底气的人才踩得出来,老鼠都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只见人群之中,又一个漂亮的女生走了出来,正是孙静怡。孙静怡这样的风云人物,一出现就有很多人在看着她。
孙静怡的面容冰冷,一如既往地淡定,直接走到老鼠身前,又伸手拉了一下李娇娇,将李娇娇护在自己身后,才抱着双臂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当然也没兴趣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就在刚才,我报了警,你最好把这几人放下,否则后果你自己掂量!”
显而易见,所谓报警根本就吓不住老鼠,反而让老鼠笑得更加开心了。陈老鬼在我们镇上的势力堪称只手遮天,就连分局局长都和他称兄道弟,也难怪老鼠会笑得这么嚣张。
孙静怡皱着眉头:“怎么,你们连警察都不怕?是不是有点太目无法纪了?要是镇上的派出所管不住你们,那我就到城里去告,城里不行,我就到省里去告、到中央去告,现场的人都是我的人证,看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同于李娇娇的莽撞,孙静怡显得冷静、智慧许多,而且说话有理有据、逻辑清楚,气势十分压人,这就是当惯了学生会会长的缘故。
果然,在孙静怡的强大气场之下,身为老江湖的老鼠停止了笑声,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孙静怡,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哦,你就是孙科长家的闺女吧,你爸昨天下午还到我们大哥家里说情,希望我们大哥能够就此罢手。我们大哥本来是想给点面子的,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们耍阴招伤了小峰,所以这事过不去了。你年纪还小,有些事你不懂,还是别插手了,交给大人来做吧。”
“大人?”孙静怡冷笑着:“昨天他们约架的时候明明说好了,各凭自己的本事叫人,绝不动用家族势力,陈峰被阴那是他自己蠢,输了就是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倒是你们这些大人急不可耐地蹦出来,完全不顾昨天双方的约定,直接就上来插手。你们这么做,有没有想过陈峰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混得下去,还有没有人真的服他?这就是你们的教育方式?”
不愧是孙静怡,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分析得入木三分、无比透彻,现场甚至有胆大的叫了两声好字。一直保持淡定的老鼠终于怒了,指着孙静怡骂道:“臭婊子,给我滚远点,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就在众人以为孙静怡会和他们力刚到底的时候,孙静怡却冷笑一声:“我原以为能和你们讲通道理,结果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流氓就是流氓,就不该对你们抱有期待。你们以为我是为了救他们几个?我是为了救你们啊!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可以现在离开,但我只说最后一句话:后果自负!”
说完,孙静怡便退到了一边,显然是给他们让路。李娇娇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孙静怡给拦住了。孙静怡虽然说得慷慨激昂、气势万千,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学生,老鼠虽然有些狐疑,但还不至于被她吓住,直接一摆手,说:“走!”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几人便被抬出了小树林,再也没有人敢上来拦着。孙静怡没有再管,我反而松了口气,我就怕她们也被牵扯进来,孙静怡要比李娇娇冷静多了,知道不和这帮流氓硬碰硬。
老鼠的人抬着我们几个出了学校,一路畅通无阻。学校门口,停着十多辆面包车,显然是老鼠他们的座驾。老鼠安排几个人送陈峰到医院去,又把大部分人都遣散了,只留了两辆面包车和十来个人,押着我们开车走了。
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但是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知道我们正慢慢往小镇的郊区开去。我和豺狼、熊子在一个车上,乐乐在另一辆车上。豺狼和熊子都没什么动静了,本来就有重伤的他们又遭到一番毒打,现在的情况肯定很不乐观,但我又不能和他们说话,所以特别着急。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完全出了我们小镇,朝着荒山野岭开去,地上的路也由水泥路变成了土路,坑坑洼洼的。终于,车子停了下来,我们一众人被押下了车,才发现我们来到了山里的一间废弃矿井。
在我们这里的八九十年代,曾经私开小矿成风,后来国家大力整治,这些小矿都被查封,渐渐地就没人了,成了现在这种荒废模样。
老鼠竟然把我们带到这里,不知道想干什么,还是学生的我不禁有些胆寒,从头到脚都开始发凉、发麻。四周安静极了,深山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废弃矿井被荒草包围,我们被人押着,一步步踏过荒草,每往前走一步,我的腿就软上几分,几乎要瘫倒在地了。
最终,我们被押到了矿场的一个屋子里面,这屋子是木质的,常年风吹雨打,屋顶都破了不少,还有光透下来。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堆草垛,我们几个都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草垛下面,老鼠他们则席地而坐,从车里拿出啤酒、小菜开始喝了起来。
从他们的闲聊中,我知道他们是在等陈老鬼。陈老鬼这会儿在医院看望陈峰,看完了就会过来亲自收拾我们,而且“至少每人废一只手”——这是他们的原话。
被押过来的四个人里,豺狼和熊子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乐乐虽然也被毒打一顿,但是仍旧精神头十足,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老鼠,准确点说,是盯着老鼠的衣服,那里面藏着老许的猎枪。
乐乐的一双眼睛通红,牙齿也紧紧咬着,浑身上下弥漫着暴戾之气,似乎随时可以冲上去撕碎老鼠。
外面的天色慢慢暗下来,荒草依旧到处林立,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叫唤。我的心像个不断旋转的陀螺,根本没有一刻能安稳下来。
屋子里面,老鼠他们还在喝酒,而且已经喝得半醉,开始吹牛逼、说胡话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外面有些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来了。
不愧是陈老鬼手下的得力干将,老鼠第一个反应过来,低呼:“有人来了。”众人立刻警觉地站起,纷纷看向门外。
人影越来越近,只见两个农民打扮的汉子走了进来,一身的粗布衣裳,头上还戴着草帽,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我爸,我爸也经常这种打扮。
这两个农民一进来,脸色变得十分诧异,指着老鼠他们说:“你们是谁,怎么在这?”看样子只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老鼠不跟他们废话,直接骂道:“给我滚出去,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其中一个农民说:“我怎么不该来了,我家的地就在屋后,我经常来这歇歇脚。”说着,他的眼睛突然瞟向草垛上的我们几个,眼神变得惊疑起来:“他们,他们……”
我们几个都被五花大绑,还各自伤痕累累,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老鼠直接抄起一个啤酒瓶子,说:“你们滚不滚?”
两个农民有点被吓到了,连忙摆着手说:“我们走,我们走。”
老鼠这才把瓶子放下,又骂了一声:“滚!”
然而,就在老鼠他们重新坐下准备喝酒,那两个农民突然往怀里一掏,竟然摸出两支枪来,冷冷地说:“别动!”
那两支枪特别简陋,上面还有好多泥点子,显然是自制的土枪,和老许那支德国进口的不能比。但再简陋的枪也是枪,这个异变直接惊呆了现场所有的人,老鼠他们一干人顿时就一动不动了,同时还主动把双手举了起来。
我的一颗心也怦怦直跳,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来救我们的?
有两支家伙杵着,老鼠他们一干人都不敢动了。但,老鼠毕竟是老江湖,此时此刻竟然还临危不乱,举着双手说道:“两位兄弟高姓大名,是不是有点误会?”
一个农民说道:“我叫老歪。”
另外一个农民说:“我叫王大头。”
老鼠皱起眉来,显然没听过这两个名字,而我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