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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与天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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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责任。“夏树和无辜被牵连的涟漪相视一眼,闷闷开口,“流萤姐姐呢?”

“流萤姐姐?”他微微一窒,对那个视之为姐的女子,说不上喜欢,但是有丝愧疚。

当初留她下来,若能使得叔父收敛些也好。若是叔父冒然举事,也可以使她不受牵连。或以她为眼线,监视着叔父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任何不良举动,也可以以此为籍口翦除叔父的势力。或让叔父因此不满而让他有机可乘,或者内外窜通一气……甚至想过,她同夏树伙同一气,外借兵力,投毒行剌。

一旦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他都会以之为由,绝不会轻饶。身为帝王,不得不多作打算,但那众多设想之中,究竟有几个是为她着想的呢?

然而她却没有。什么都没有做。让他所有的设想都只是泡影。她不再是他的流萤姐姐,却也只是循规蹈矩地,做着她该做的事,严格守着她做为待妃所应该守的本分。曾经素有骄名的女子,总是安静,一直很安静。安静地为他做着她所能做的任何事。

她本无辜,却把她的青春、年华、芙蓉岁月,一并交托,于深宫冷院,于他。无尢怨。衣带渐宽终不悔,只是不值得为他。

于她,他无法接受,他负她。

那样的流萤,让他心存感激之外,只能是无奈。

就算是让她作了王妃,也永远不会有丈夫。作一个没有丈夫的王妃,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不公。

已是痛极、倦极!

“她本来就是你的妃?”然而听得夏树轻轻一句,心里却在想,或许,应该给她自由?

“我让她选。”他静静地笑,温暖中却有着淡淡忧伤,其实早就知道她会选什么,只是——那也是她的自由。“离开,或者留下来。我都绝不会为难她——或者叔父。“

她应该知道的——

他的年纪已是将届成年,然而这么些年来,他却是一直保持着当初少年的容貌不曾改变过,就算是使用了禁忌的时间魔法,把一日一月,或者是近年的生命,用在了一瞬之间,却也只能勉强压制伤势,而身体,却再也无法生长,只是隐隐地日见清消。应该说是从那时候起就,他的身体就已经葬身在一箭之下,悄然无声的死去,无人知晓。

现在的夏树,已几乎要退尽少年的青涩,隐隐有了份玉树临风的清俊气质。涟漪从含苞的少女渐渐出落得婀娜多姿,风情楚楚。只有本是兄长的他,依然是当初绝色精致的少年容颜,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幼弟。

一模一样,绝色惊艳,本应是惊鸿一现,却得以长久的停留在时间之中。上天不会允许的太过于完美的东西,拥有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就连夏树涟漪唤他的那一声哥,都日渐轻轻,仿佛,生怕,惊醒,一个明知即将要醒来的梦。

无人知道原因,不知道结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愿意知道。

但她又如何会不知——

——他必将会不久于人世。

她本是那么一个聪明慧黠,善解人意的女子,又怎会不知。不知他的心意。然而明知道,却是第一次违背他的意思,选择了留下来。

那个他一直避而不见,视而不见,冷落经年的女子在风华正茂的年月里选择了——王妃清疏!

清疏!

也许明知无望,却依然是笑得如此从所末有的灿烂明媚而满足,只因为作了你的妃,——只因为爱你!

痛极!倦极!睡去!

(唉,偶的QQ宠物也是,又是生病,又是饿,又是不干净,没有元宝了,不想花钱买Q币的话,眼看偶是养不活它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王妃清疏

无念无想!勿念勿想!

————————————————

王妃清疏凭楼依栏而坐,遥望,楼外是烟雨一片,一缕清风一朝雨,散在草长莺飞间,给远远的亭台楼阁织了新纱薄绫,扮成春日里素装的佳丽,含羞带怯的朦胧着,连同楼廊间轻轻穿越而过的人,都如梨花带雨般,模糊了容颜。这样的烟雨,迷了眼却乱了心。

明知等不到,明知可望不可期,然她终还是看着,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得了空,都会这般,凭栏看着。期盼着,偶尔中的偶尔。

只因为,心心念念的人,依然是朝朝梦梦间的少年容颜,偶尔,会从远处走过。偶尔,会抬眼看到她,偶尔,会微微一笑。有时候笑,有时候不笑。而近来,那笑却也渐渐地淡了,若有若无,隐约成天宇中的烟雨一片。

一个不喜欢笑的人,已经是不快乐的人,若是他不笑了呢?

只觉好心疼。

不知何处,隐隐琴瑟起,错落一两声。

当日初见他时,自己还是初次到这个宫殿中来。正行过成人礼,如此种种繁文琐节,早也让她不厌其烦,一时得了空,一个人就悄溜进了园子里。如今熟捻得了若指掌的这些水榭廊台,在当时却不知不觉的让她迷了方向。

正惶急之中,他拂开一片绿意盎然而来,明朗笑着叫她,流萤姐姐。初次见面的少年,有那样清疏的眉睫,映在一片和风丽日中,叫天地失了光芒,

自己几乎是一时间就爱上了少年清疏的眉眼,以及在眉眼间淡静的笑意,温和,又温暖。

所以当王问她想要什么作为成人礼物时,她想不到自己竟会毫不犹豫的开口就说——要他。

你想要——他!?王只是笑,问她。

她脸上染了淡淡的绯色,一如初见到他时的花影扶摇间的细细阳光。

可真心爱一个人,是不会觉得那是羞耻的。所以她却还是肯定地回答,是的!想要他!

他是魔国的长皇子,王的辉夜,国的辉夜。丽日里清疏微笑,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是这样的身份。

她却不管不顾,管不了顾不了。

王笑了,允了她——若是辉夜成年,便册她为妃!

然后,从清疏的眉眼,温和的笑意,到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倾心!

她原本是父亲娇宠的小郡主,骄侈,跋扈、霸道、任性。在成人礼之前。

琴弦一缓,垂垂低语。

之后,她舍去所有的少女心性,一天天的端庄淑德,温柔敦厚,落落大方,举止相益……呵,那本是她从来不成想过的自己,却为他——另一个流萤。

弦止。

直到父亲——

直到他把她接进宫来,那时,第一次携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凉,而稳定。声音淡定,却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捕捉到的感情,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流萤,而不是姐姐——她在心里边便已笑了,你想什么,是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也是愿意的。愿意为你,留下来,作人质,作眼线,作罪证——作什么都好,都是愿意的。

她是他的待妃。为他,作她该做的,愿意做的——任何事情。那怕他之后从没来过,从没说过——什么都没有。

她沉默,温和,安静,默守着在彼此之间咫尺天涯的距离。他定下的,在人,在心。

她每日里只能这样的看着,盼着,偶尔能见他一面,却看到他日渐地苍白清消。只能听着,想着。从宫女或侍卫那儿传来的关于他的消息,想着,他——可还好么?

她只能看着,听着,想着,这样心心念念着他。恨——自己竟做不了任何能帮上他的事。

他可还好么?

琴音清清又起,低低急切——

他不知道,他把话说得那么绝决,问她是选择留下来,还是决定离开之时,她心里是多么地高兴——欣喜若狂,不走,不会走的,绝不!心系于此,身又能何去何从。

那是他这十数年来,第一次来,看她。问她——

听了她的回答,他却隐隐有些落寞,依然清疏的眉眼间笑意淡淡凉凉的,轻轻问她,是么?

希望她改口的吧?

她却只是笑,快乐,开心。

那么给你个封号罢……他微笑,淡静柔和,坐在面前,却稍有些心事地应着。

封号?她还需要什么封号呢?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清疏的眉眼,已是魂不守舍,恍若梦境——朝思暮想的人,清疏容颜就在眼前。恍惚如梦,生怕是梦。她终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少年清疏的眉睫。才能确定,这不是梦。不是梦啊!

在碰到他眉心的一瞬,她忍不住颤栗,从手指尖传来的是真实的彻骨的幸福。

清疏……她低低道——

清疏?依然是少年容颜的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捉住她停在他眉心的手指,放到唇边,在她指间上烙下轻轻一吻。他说,若你喜欢,说封为清疏吧……

他的眉心,手指,唇,都是冷的,冰凉。然而她却觉得温暖——从心里。

那是他唯一的,仅此一次的温柔,却让她刻骨铭心,至死不忘。

之后他再也没来过,就算她已经是他的妃,只是每次偶尔看到她的时候那般淡淡的或者笑笑,或者不笑——一视同仁的。

就给我这个名字吧,清疏,你的清疏,用一个名字来纪念着你。她只有用一个名字清疏,他的眉眼清疏,来代替着无望的等待。

她在这深宫里,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做她的王妃清疏,也是他的王妃清疏。行为端仪,堪以母仪天下。

只是宫阙里,再繁花似锦,再绿意盈盈,看在她的眼里,都是失了颜色的。只因明朗笑着,清疏精致的少年早也是咫尺天涯。

她知道是不可强求的,他和她之间,有,国仇家恨,横亘着。是双面的刃,如哽——在喉,芒刺——在背。她只能爱他,恨不了他。

但是,会寂寞,会无望,会——很难过很难过……

她只能以清疏之名,这样无望无期的苦苦等待,却无法怨恨他。

琴音停而又起,起而又止,时急时缓,没轻没重,不成曲不成调,却是扰人心乱,似人千头百绪,无从理起。

她不由得嗔怒,呵令着让人把强琴之人来上来。

反而吓了一边的宫女一跳,她,王妃清疏,向来都是温各而宽容的,鲜少动怒——为他。众人神色间不由得为强琴之人隐隐担心。

那个强琴的人却很快被带了上来,却是丝毫不知礼数般,不等到吩咐,就也冒然开口,“有什么事呀?”

清朗朗的声音却陡然间吓了她一跳,不由得把本来已是投到窗外的眼光收回来,落到眼前之人身上来。

见她回头,强琴之人就先笑了,连周围的宫女侍卫都来不及提醒,就已经突然地开口:“王妃长得好漂亮!”

周围众人不由得大惊,几乎就想要动手摛下人来。清疏却忍不往微微笑了。一等十数年,等到的竟是这么个毫不相干的人来说这样的话。

“你是?”她温和地摆手止住想要动手的众人。

“无念。”抱琴的人也笑了,笑得同样清朗朗的。又道。“人无念,琴无想。无念无想。”

“无念无想?”无念无想么?( |。。)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无念无想

“无念无想。“抱琴的男子欢欢地笑,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清伶伶地抱着琴,一边把稍稍滑下去的琴重新搂了搂,朗朗肯定地答她。

说是男子早些,可也不是个孩子了。他虽然身量拨高,体形却还是少年的细瘦,抱着那琴,衬得整个人孤零零般。面目并不出众,看似平静沉稳地,偏偏言笑又是那般孩子似的飞扬无拘。

这笑容,自然比不得他的精致楚楚,可是很干净,干净得让人几乎——无念无想。

有一种正介于孩子和男子之间无邪的邪气,洋溢其间。只能算是个大孩子。

“无念?”她笑笑,作罢。应该正是他的年纪,只是那人之后再没这般的笑开过脸。可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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