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富大陆-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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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北风道:“从误解的方面来说确实是一样,但是那几个人被摆上神坛后,就失去了更多的评判可能。变得越来越不像人,而像个神,被人敬而远之。只有少数闲的蛋疼的人,才会想着去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而不是,哦,那个圣人啊,久仰大名,至于见面了解还是算了,一则怕见面不如闻名,二则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泥雕木塑的圣人,顶多拜一拜不是?”
“……”解诸无语。
“圣人,就是拿来瞻仰的。”希北风道:“如果说别人还存在着被各种误解的可能,那圣人就只剩下聊聊几种被误解的可能了。一,圣人。二,沽名钓誉。三,圣人。”
“第一个跟第三个,有什么区别吗?”解诸道。
“第一个是大家口中的圣人,第二个是心中的圣人。”希北风道:“现在我是第三,哪怕我知道他们不是圣人,也将他们当做了圣人。”
“都知道了,还要将错就错?”解诸道。
“因为,美好啊。”希北风笑了笑,道:“人,就是这样无解,有些谎言,不是说得多了就相信了,而是自己想相信了,就相信了。”
“我们还是来看看下一则将孔子彻底打下神坛的论语吧。”解诸吐槽着,顺便诵读了出来:“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确实是突然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希北风无奈笑道:“这就是真实的孔子,哪怕子贡粉饰了一下,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到处求官,大的当不了,小的不乐意,偶然来个愣头青,他却讨厌别人,认为不符合自己的道,摇摇头就走了。”
“……”解诸道:“活该他最后一事无成。”
“立功,立德,立言。”
希北风道:“这三件事情被称为三不朽,有些人认为孔子三样都做到了,但其实,也就做到一个立德,还有一个立言。至于前面的立功,上台当首相一年多,就说国家得到了大治,这话吹出去也确实有点难吹。
所以我认为,孔子只做到了两样,立德和立言,至于说立功,为社会做出大的贡献,虽然留下一个学派,确实是对社会贡献巨大,但是这种事情,真谈起来,就有点暧昧了。还是归类在立德立言方面较为妥当。”
“也即是说,一事无成。”解诸好笑地道。
“也可以这么说,无奈。”希北风道:“功即是事,无立功,便是一事无成。在这个方面,说来说去,论起三不朽,最没有争议的就是王阳明了。奈何,也因为种种原因,对比孔孟,几乎就是声名不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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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立功
“王阳明到底是哪一位啊?”解诸问道:“这所谓立功,立德,立言,有什么标准,若是模糊的话,恐怕也不能怎么确定到底某个人是不是符合这三项标准。”
希北风微微点头道:“先说立功立德立言这三个东西吧,其实按照原来的顺序来说是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立德,即树立道德;立功,即为国为民建立功绩;立言,即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
“这么解释了跟没有解释还是一个样子。”解诸道。
希北风无奈笑了笑,道:“没办法,说就是这么说。但其实能当得起不朽两个字,程度也应该可想而知。首先按他们的顺序来说,第一个立德,树立道德,个人的道德被乡里称道,能被称为立德吗?”
“至少很可能是做到了德。”解诸慎重地道。
“没错,毕竟有些人虚有其表徒有虚名。”希北风笑着道:“而且也可能有这种情况,一个心里都是黑的家伙,不小心名扬千里,乃至于流芳百世。”
“……”解诸道:“虽然我不稀罕那个虚名,但是这种事情,不得不说也很让我恶心。”
“别人该说你妒忌了。”
希北风道:“这种奇葩的情况暂且不说,咱们说说正常的情况,否则的话真是太难理清了。且说立德,主要一个标准,我认为是能流芳百世,成为一个典例一个特例,给后人树立典范。否则的话,那就只是做到了个人的德,而算不上是三不朽的立德。”
“那立功呢?”解诸道:“为国为民建立功绩,这种情况,一般很难说影响力留存到下个时代,其实要说不朽,这个是最难不朽的。”
“这个要从两点来看,我认为只要满足其中一点,就可以算是不朽的立功了。”
希北风道:“首先,可以从国家的层面上来看,平定大乱就算是一种不朽了。其次可以从时代来看,例如你修个渠,能留存个几百上千年,跨越时代为民造福,那也是一种不朽。”
“倒忘了还有这第二种……”解诸道。
“在我看来,第二种福泽更大,不过这个可遇不可求。”希北风笑了笑,道:“接着看第三个,立言,提出具有真知灼见的言论。今天我说,是个人就要吃饭。这话算不算真理?”
“前提得是个活人。”解诸吐槽道。
“呃,好吧,是个活人,就需要吃饭。”
希北风道:“类似这种话呢,真理倒是真理的,但是也有些无稽,强扯就不必了。所谓的立言,也不可能是靠这种真理堆起来的,而是得靠论语这种,有一定提炼程度,且成为一个体系,而非只言片语的真知灼见,才能算得上是立言。”
“著书立作?流传百世?”解诸道。
“基本上来说是要的,口口相传,能传多久?不过就是著书立作,能流传多久都是个问题。”
希北风道:“历史上也有许多书,因为各种原因而失传,天灾人祸都有,其中最过分的则是统治者焚毁书籍,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在我所知道的历史里面,发生过两次较为大规模的焚书事件。第一个焚书的,简单暴力,把书搜出来后烧了一波,被人称为暴君。”
“那第二个呢?想必是吸收了经验。”解诸闻一知二,笑着道。
“第二个很醒目,他换了个名头,说是编书修书整理万世书籍。”希北风讽刺地道。
“编书修书?”解诸楞了一下,佩服道:“这人端是不要脸面啊。”
“没办法,大家就吃他这一套。”希北风笑着道:“这人杀起人来,那是人头滚滚,只不过他杀人都是有名头的,名为文字狱。”
“文字狱?”解诸疑惑。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希北风道:“就这么一句普普通通,打油诗一般的诗,就因为藏着国号,就被打入意图造反的行列。而且这还不是特例,终其一朝,这样的事情屡屡可见。”
“这国家短命吗?”解诸问道。
“很长寿。”
希北风讽刺地笑了笑,道:“原因有二。其一是中后期有外在压力,内部被挤成一团,许多有识之士不敢误国误民,不敢彻底反了他。其二则是,民众确实是被奴役成猪狗了,只知道为活着而活着。”
“感觉很黑暗。”解诸道。
希北风道:“不是很黑暗,而是暗无天日,但事实也证明,什么爱民如子完全是屁话,治国根本就不需要做得多好,你只要像养猪养狗一样养着民众,那么这个国家就基本稳了。碰见有敢冒出头的,见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心惊肉跳,不敢再冒头为止。这才是最狠最直接最有效的治国之道,孔子论语里的那一套,反而才更容易让国家混乱。”
“……”解诸道:“您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
希北风道:“只是觉得讽刺而已,孔子提以仁治国,结果谁都不信他,最后隔了一两千的人还真是证明了,孔子那一套根本不好用,得跟孔子反着来才行。当然了,本质上是反着来,表面上却要顺着来,依旧玩着孔子的那一套,让聪明人都困在这个局里面,给聪明人套上枷锁,等他们发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根本不得抽身,就只能陪着他们一起黑。”
“这国家真是有点恐怖了……”解诸有些发毛。
“当然恐怖,不然怎么长寿。”希北风呵呵,道:“人也这样,你难道没听过,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世事就是这么讽刺,可怜孔子还坚持着自己的信仰,可怜还有那么多人把孔子抬上去。更可怜的是,把孔子抬上去,只是为了跟孔子反着来。那个王朝,在我眼里,就跟屎一样。”
“……”解诸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可取的地方都没有吗?”
“有。”希北风道:“不止有,而且还很多,吹出来了一个盛世,吹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呵呵,养活不了人,他们怎么继续吸血,吸更多的血呢?就这也好意思说?他们不过是一帮强盗,圈养了一帮奴隶罢了,只不过以前是直接称为奴隶,或者说叫包衣。后面太多了,不得不改成民众百姓一般平民,但本质上还不是一样。”
“但这样说起来,统治者下面的人,其实不都是奴隶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这是共同的本质,先天带来的罪,原罪。但是那个王朝,可不是原罪那么简单,而是进行了更为残暴的统治。从国家的建立,到所谓的兴盛,再到最后的衰落,没有哪个时间不是贯彻着他们的罪。更可恨的是,居然拿孔子背锅,日了狗了。”
“呃——”解诸道:“原来您是替孔子不值。”
“自然是不值,要不我怎么说,把孔子抬上神坛,成全了大家,却误了孔子呢?”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一个一辈子想干点利国利民事情的人,最后竟然成为另一个人手里的屠刀,用来杀害平民百姓,用来巩固跟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一个囚牢,这是何等讽刺,更讽刺的是,后世的人,居然称颂刽子手,而唾骂那一把刀。”
“这……”解诸道:“何等愚昧。”
“世人本就是愚昧的,不然怎么会被控制呢?”希北风呵呵道:“那个国家的长寿充分证明了,孔子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买白菜的操着卖白粉的心。在许多人看来,尤其是哪个王朝的统治者看来,估摸着就是个大傻子。”
“但您还是觉得这个大傻子……”解诸想不出该怎么说。
“傻得固执天真还有点可爱。”希北风笑了笑,道:“不用讳言,老头子确实很傻,很固执,至于可爱的话,倒是有点不合适,但我还是想这么形容。尽管让我跟他待在一起,估计不用一炷香,就能开始互喷干架了。”
“英雄惜英雄?”解诸揶揄道。
“我怎么敢自称英雄?”希北风摇头道:“至于孔子的话,他也不是个英雄。或者说,他是自己的英雄,却不是大家的英雄。因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是能拯救他们的人,而孔子拯救不了他们,甚至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拯救。”
“悲剧英雄。”解诸道。
希北风道:“英雄,基本都是悲剧,枭雄才有可能成事。现实就是,一个又一个的枭雄成事了,一个又一个的英雄倒下了,枭雄嘴里称颂英雄,以全自己的名声,而英雄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英雄已死。”
“讽刺。”解诸摇头道。
希北风道:“整个现实,就是一个笑话。而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