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通天-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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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坏蛋呀!庞红月你不能喜欢邪派的太保!
他是被逼无奈,他和鬼王门的门主有着深仇大恨,他不该算邪派中人才对吧……
被自己的心绪折磨得辗转难眠,庞红月索性起身下地,披上外衣,轻手轻脚的走到楼梯口,弯腰往一楼看去。
她想要看一看徐言在做什么,为何没有磨牙的声音传来。
不看还好,一看徐言的模样,庞红月差点被气乐了,只见她那位便宜夫君,跟个门神似的大马金刀的坐在床头,单手提着长刀,瞪着眼睛好像在守夜呢。
脚步轻盈的走下楼来,女孩没好气地问道:“不睡觉,你等着打更呢么。”
打更人才像徐言这般模样,庞红月骂的倒也合情合理。
徐言其实很困,称得上又困又累,击杀青雨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现在很想倒头就睡,可他实在是不敢睡,因为他的左眼看不到了,所以他始终觉得屋子里总有鬼魂在飘来飘去。
他的右眼可看不到半点的阴魂鬼物。
“害怕,睡不着。”
徐言很难得的说了句实话,然而人家根本就不信。
“杀人如麻的魔头,还会害怕么?”庞红月坐到桌旁,蹙眉问道:“徐言,你杀人的手段为何如此狠辣,是不是在鬼王门的时候,跟那些邪派人学的?”
青雨的残肢,庞红月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作呕,要不是她知道徐言因为中毒颇深而被逼无奈,她一定会认为徐言真的是一个魔头。
听到女孩的质问,徐言有些无可奈何,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他还不能实话实说。
告诉庞红月,自己的眼睛里有个怪物么?
“如果杀人的手段太过凶残,人,真的会变成魔头的,徐言……”庞红月有些欲言又止,黛眉中隐约透出一丝担忧,沉吟半晌,道:“如果真要杀掉仇人,给她个痛快就好,别那么残忍,你的手段有些吓人。”
这番话说出口,证明庞红月是在和徐言交心而谈,徐言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却始终沉默不语。
庞红月的劝告其实没错,因为人心是会变的,如果习惯了凶残的手法,那么越是往后,手段就会变得越发凶残,直至成为杀人的狂魔。
徐言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更没有醒悟,而是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思索。
在青雨折磨他的时候,他的确很想撕碎对方,那种整个身心完全被黑暗与暴戾所包裹的感觉,徐言并非出现过一次,从炸毁乘云观开始,他的心里好像真的住进了一只恶鬼,那只恶鬼曾经在元山寨出现过,也在玉林山的山腹出现过,最后在今天的庞府出现过。
人心如鬼……
想起师父临终前最后的教诲,徐言悚然一惊。
老道士死的时候,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小道士而已,那么玄奥的人心之谈,师父为何要当做最后的教诲,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有着一只恶鬼?
师父临走的教诲,加上左眼中冲出的鬼爪,徐言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战栗出现在心头,不由得将手中的封玉刀捏得咯吱吱作响,仅存的右眼瞪得越来越大。
徐言的模样,再一次吓到了庞红月。
“徐言!你怎么了?”
庞红月的呼唤,将徐言中战栗中惊醒,当他看到女孩那紧张而精致的俏脸之际,心中的烦闷与疑惑,也就随之消散了。
“没事,做噩梦了。”嘿嘿一笑,徐言傻兮兮地说道。
“有瞪着眼睛做梦的么!”庞红月呼出一口气,道:“你好好休息一番,等你养好伤势,我们就去留兰谷,不过这几天不许你出门,让许家盯上你可就麻烦了。”
嘱咐了一番,女孩起身就要上楼去。
“黎易先,你认得么?”
徐言的一句轻语,庞红月的脚步猛然一顿,女孩的眉目中现出一丝悲意,幽幽说道:“黎易先是我的好友,儿时玩伴,他是黎家的嫡系长孙,却在一年前,死于非命。”
“他怎么死的,能和我说说么。”徐言望着女孩,问道。
“死于邪派之手,就在西城外的十里亭。”
想起儿时的好友死于非命,庞红月不由得悲伤了起来,语气低沉地缓缓讲道:“黎家的生意大多与车马有关,所以黎家对于马匹十分看重,黎家人更擅长相马,天南十六国的好马,黎家大多都有收集,黎易先的相马之术堪称一绝,即便黎家的长辈都少有人能及,他的死,也是因为一次相马。”
黎易先这个名字,是徐言在许敬之嘴里听到的,他才知道那只总来庞家串门的厉鬼叫做黎易先,而黎易先是什么人,他并不知晓,如今听庞红月提及,徐言也感到好奇了起来,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去年夏天的时候,有马商从齐国运来一匹好马,被当时正好从别院回城的黎易鸣遇到,黎易鸣的相马经验不多,但也看得出是匹宝马良驹,他与那马商攀谈后得知,那马商不准备进京,只是路过京城,要运到另一座大城售卖。
黎家兴家的根本便是好马,黎易鸣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以百两纹银的价格,让那马商在城外十里亭等上半天的时间,他好回家找人过去看看马,如果当真是宝马,黎家说什么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黎易鸣回到家里,找到他大哥黎易先,黎易先不但相马之术极高,还十分爱马,一听弟弟说有齐国好马,立刻问清了地方,一个人急匆匆赶往城西十里亭,谁知道他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第252章 嫁祸邪派
讲述着故友遇难之事的女孩,不但语气低沉,眼露悲意,还有着一种无人察觉的自责在其中,深深蹙起的黛眉,仿佛在内疚着故友之死。
“那马商是邪派假扮的?”徐言皱了皱眉,问道:“以宝马引出黎家的嫡孙,看来是仇家啊,黎易先之死的消息,又是谁亲眼所见呢,黎易鸣没跟着么。”
“当时只有黎易先一个人赶往城西十里亭,黎易鸣并没有跟去,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个路过的行商看到了城西十里亭的打斗,更看到了一个青年公子被击杀在路边,当黎家人赶到的时候,除了满地血迹之外,连黎易先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庞红月说完,轻轻叹息了一声。
一个大好年华的世家公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人杀害,还是在京城附近,正邪之间的仇隙,即便如今已经联盟,但是在许多人的眼里,这份联盟并不牢靠,因为仇恨太深,谁都无法弥补。
黎易先的亡故,的确让人惋惜,徐言不由得摇了摇头,问道:“既然过路的陌生行商所见,难道那两个见过黎易先被杀的行商,特意跑到黎家报信么。”
“消息是行商带回来的不假,而第一个得知这份消息的并非黎家。”庞红月回忆了一番。
“是谁呢?谁将行商的所见所闻带给的黎家?”徐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无人察觉的冷意,幽幽问道。
“许家。”
“许家。”
庞红月在开口之际,徐言几乎与她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语。
“你怎么知道是许家将行商的所见所闻带到了黎家?”庞红月疑惑不解地问道。
“猜的呗,许家那么神通广大,死个人这种大事,他们家肯定第一个知道。”徐言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些冷,接着说道:“那两个过路的行商究竟看到了什么场面,你们庞家应该也得知了消息吧,能不能给我讲讲。”
“一场恶斗,很多高手围杀一个年轻的公子,后来那公子被人家砍掉了脑袋,连尸首都被人带走了。”
庞红月所言的经过,只是庞家得知的消息而已,这份消息,只有那两个陌生的行商亲眼所见,四大家族的人可没有看到当时的经过。
“两个行商就能看得出一群高手都是邪派的人?”徐言挑了挑眉峰,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们自然看不出来,从他们的讲述里,我们钱宗才确认是邪派下的手,因为那群高手有两个首领,一个用的是巨大的纸扇,另一个则施展着高明的剑法,而且身形与年岁,与纸扇门的少门主和鬼王门的大太保十分吻合。”
庞红月说着,眉目中开始变冷,道:“所以我们能认定,杀掉黎易先的,应该是卓少宇和萧梦!”
鬼王门的大太保卓少宇,联手纸扇门的少门主萧梦,在大普的京城之外,以一匹宝马,上演了一出引蛇出洞的好戏,从而成功击杀了钱宗四大家族中黎家的嫡系子弟黎易先,这就是一年前大普正派推断出的真相。
得知黎易先身亡的真相,徐言不由得咧了咧嘴,心说卓少宇这口黑锅背得可够冤的,一年前他可没听说卓少宇去过大普。
“怪我,当时太莽撞了……”
庞红月扭过了脸,眼中浮现出一股自责,幽幽说道:“黎易先死的时候,我从齐国归来不久,我刺杀了太保,到底惹来了邪派的报复,如果我没去齐国,黎易先也就不会死了……”
听着庞红月内疚的低语,徐言两边的嘴角同时咧了咧。
原来黑锅不但可以往别人脑袋上扣,还有人自己找黑锅往自己脑袋上扣的。
“马王镇之事过后,卓少宇根本就没去过大普。”徐言看不得庞红月内疚的可怜模样,道:“我是他十七弟,他如果去过大普,怎么连我都不知道呢。”
“即便不是卓少宇,也应该是纸扇门的高手,萧梦的拿手武器是纸扇,那两个行商不会看错才对。”庞红月转回头来,望着徐言,不解的问道:“你怀疑那两个行商在说谎?”
“还能找到那两个人么。”徐言问道。
庞红月摇摇头,道:“行商不可能在一处地方落脚太久,一年前那两人就走了,根本找不到了。”
徐言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赞道:许家好一招祸水东引啊,明明是许敬之杀掉的黎易先,还能嫁祸邪派中人,难为许家找来两个行商作证,而那两个人证恐怕早就死在某处山坳荒林里了。
许敬之与厉鬼在林中的怒吼,徐言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黎易先死在许敬之的手里,看来是许家的长辈在得知黎易先被许敬之杀掉之后,为了保住许敬之,而特意筹划了这起意外,将黑锅扔给了大齐的邪派,至于黎易先为何会死在城隍庙,徐言先前还有些疑惑,当他听到黎易先是被引到了城西十里亭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
黎易先没有立刻被击杀在城外,而是逃回了京城,只是刚刚进城,就被追兵追上,从而将他堵在了城隍庙,因为京城只有一座城隍庙,那座城隍庙就在西城门附近。
徐言的沉思,看得庞红月莫名其妙,女孩不解地问道:“你认为黎易先并未死在邪派之手?”
“死都死了,死谁手里不一样。”徐言散去思绪,打着哈欠说道:“有空去问问黎家那位老家主,他孙儿应该怨念未消,他们黎家最好修个庙盖座桥什么的,省得家人死了还不得安稳。”
“修庙盖桥有什么用。”庞红月一听徐言的废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刚说了一句,忽然捂住了小嘴。
在女孩惊诧的目光中,徐言的手里出现了一张小巧的纸片,上面的纹缕有些模糊,可是那个‘隐’字仍旧清晰可辨。
“许敬之的隐身符!”
庞红月低声惊呼了起来,她见过符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