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欧洲-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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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抵达外籍军团总部的第一个晚上,事情并不是太多。其实不管有没有司令官,外籍军团总部都会按照惯性运行下去,这就是制度的好处,只要有一套严密的制度,就算是一条狗坐在秦致远的位置上,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最多是不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但也不会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门前那些抗议的妇孺已经离开,她们喊了整整一天,想必要休息一下嗓子。秦致远舟车劳顿一天,身体也疲惫异常,这个晚上睡得非常酣畅。
第二天,秦致远正式上任,开始行使外籍军团总司令的职责。
总司令办公室是一座两层的独栋别墅,这是军团总部少有的复式结构。别墅内装修极其狂野,随处可见兽首标本,以及整张的野兽皮毛,就连秦致远的办公室里都有一个巨大的牛头,这些标本可不是工艺品,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看来前任总司令是名狩猎爱好者。
秦致远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第二层,有独立的休息室和不小于办公室的娱乐室,娱乐室内有小吧台和酒架,还有包括桌球台在内的各种娱乐设施,秦致远居然还发现了一副麻将牌,就实在令人无语,看来前任总司令的爱好挺广泛。
这些东西都是前任司令留给秦致远的“遗产”,同时包括整整一个地窖的各种美酒……很符合法国将领的一贯作风。
坐在挂有巨幅世界地图的办公室内,秦致远首先关注的目前外籍军团的状况,当看完皮埃尔和高鸿仕整理出的资料后,秦致远只能摇头叹息。
外籍军团目前的处境实在是不妙。
外籍军团原本在北非以及西非拥有十五个征兵点,但在“封口日”事件之后,这些征兵点纷纷被裁撤,现在都等着秦致远去一一恢复。与此同时,军团总部现在只有大约两个连的留守兵力,剩下的那些人,不是已经战死,就是在监狱服刑,或者是已经被遣散。
军官的数量也不容乐观,目前的军团总部只有以马尔科为首的十余名军官,军衔最高的是马尔科的上校,第二高的居然只是一名上尉。
怪不得昨天只有马尔科一人去迎接秦致远。
军官的问题不算严重,秦致远带来的人里,有足够的军官人选。
关键问题还是要马上恢复那些征兵点,如果那些征兵点不恢复正常,外籍军团就无法及时补充新鲜血液,想要恢复外籍军团的荣光也遥遥无期。
恢复那些征兵点并不麻烦,征兵点虽然已经暂时关闭,但工作人员并没有撤离,只要恢复正常工作就行,秦致远命令只恢复一部分中非和西非的征兵点,北非地区的征兵点暂时停止征兵,等待秦致远的下一步命令。
马尔科的工作效率还是不错的,仅仅是一夜之间,马尔科就找到了合适修建机场的地方。这要归功于军团总部的占地面积足够大。
话说非洲什么都没有,就是土地面积足够大。
第320章 趋吉避凶
提起非洲,人们的第一印象可能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或者是一望无际的小黑人。
其实不是那样,撒哈拉沙漠虽然是全世界最大的沙漠,但在非洲也仅仅是北非的一部分,非洲也同样拥有山脉湖泊,以及一望无际的大森林。
非洲的自然资源非常优越,不仅有丰富的地下矿产资源,地面资源也不少。
只可惜,优越的自然环境养育了一帮只会打猎的人,他们似乎除了打猎没有别的生活技能,很多地方如果没有宗主国的资源输入,恐怕人口不出一年就会锐减大半。
全部都是饿死的。
欧洲的那些宗主国们为了维持自己的殖民统治,不得不持续的往殖民地输血。
当然了,宗主国也不是圣人,他们在输血的同时也在抽血。抽的是矿产资源,输入的是能维持殖民地人民活下去的生活物资。
这在民族意识尚未觉醒时还能维持现状,但等到民族意识普遍觉醒的时候,这种不对称“换血体系”就会坍塌。
阿尔及利亚的情况就处于这个正在“坍塌”的过程中。
这么看起来,秦致远现在确实就是法兰西的补锅匠。当科西嘉岛出现问题的时候,秦致远会前往科西嘉岛;当法军前线出现问题时,秦致远要率军和德国人去作战;当阿尔及利亚出现问题时,秦致远同样是解决问题的最佳人选。
但阿尔及利亚的情况和科西嘉岛完全不同。
当秦致远登陆科西嘉岛的时候,科西嘉岛上的居民只有几千人,当地人甚至还没有秦致远手中的部队多。可以说,从秦致远率军登陆科西嘉岛的那一刻起,科西嘉岛的本地人就成了“少数民族”。
但当秦致远在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港登陆的时候,阿尔及利亚足足有650万人,秦致远就算是把外籍军团全部拉过来,还是不足以形成人口优势,因此科西嘉岛的经验无法在这里复制。
无法复制就无法复制吧,秦致远也不想完全复制科西嘉岛的经验,人生最大的精彩就在于随时面对不同的未知,如果是日复一日的重复,那未免也太无趣了点。
于是抱有随时应对新挑战想法的秦致远就迎来了一位新客人:利拉德·艾萨拉。
当听完利拉德·艾萨拉的自我介绍之后,秦致远向利拉德·艾萨拉伸出手:“利拉德,你好。”
但秦致远令秦致远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善意居然没有得到回应。
“你可以叫我艾萨拉,将军阁下。”利拉德·艾萨拉的表情并不好看。
事后,秦致远才了解到,对于普通的阿尔及利亚人而言,可以称呼他们的名字,但对于有一定社会地位的阿尔及利亚人而言,应该称呼他们的姓氏。
比如对于利拉德·艾萨拉,秦致远就是出于平等的习惯,才会称呼他利拉德。
但利拉德·艾萨拉肯定不是这么想,这个在巴黎经营着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看来是被法国人的怀柔政策宠坏了,直接纠正秦致远的错误不说,居然敢不伸出手来,回应秦致远的善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拒绝我的友谊?”秦致远的面色也变冷,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这时,利拉德·艾萨拉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但秦致远并没有握上去,而是坚定的往回收,没有一丝犹豫。
“并不是那样,谁都不会拒绝您的友谊,司令官阁下,只是,您应该尊重我们的习俗,要知道,在见到您之前,我已经在您的办公室外等了三个小时。”利拉德·艾萨拉没有意识的自己错误的严重性,只片面强调自己的感受。
“那么在此之前,你对我是否有尊重?”秦致远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来,没有让座的意思,甚至连送咖啡过来的米夏都被秦致远挥退。
“我当然尊重您,我应约前来,并且等待了三个小时,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尊重?”利拉德·艾萨拉意识到秦致远对他的态度有变化,又急又快的解释。
就在利拉德·艾萨拉说话的时候,他自顾自拉开办工作对面的椅子,大漠大洋的坐下来。
好吧,律师这个职业,一般情况下其实都挺不要脸,事实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能说得像是事实真相。
“你不是上帝,我不可能放下我手中的事务来迎合你的时间,你还没有这个资格。”秦致远一点也不客气。
如果不是因为代表着本地人,利拉德·艾萨拉甚至没有求见秦致远的资格,一名律师在受教育情况并不普遍的阿尔及利亚或许是个大人物,但在巴黎,他什么都不算,和一名手中握有实权的将军没有任何可比性。
“我知道您战绩辉煌,但没有想到,您是这么傲慢的人。”利拉德·艾萨拉开始迂回。
“是否傲慢,要看对方值不值得尊重,你现在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差,说实话,我不想和一个连基本社交礼仪都不懂的家伙打交道。或者说你懂,但是你一直在强调你应该得到什么,却忘记了你应该付出什么。”秦致远端起咖啡啜一口,他已经准备结束这次令人并不愉快的谈话。
“我们付出了很多,几乎已经付出了一切,怎么会毫无付出?你们几乎掠夺了我们所有的一切,我们地下的资源任由你们开采,我们种植的农作物供应你们奢侈的生活,就连我们的人民都要为你们流血牺牲,这一切难道都被你抹杀了吗?但是你们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只有满目的创伤和无尽的悲痛!”利拉德·艾萨拉看上去正义凛然,说出来的话也极富感染力,果然不愧是律师。
“什么叫掠夺?只有不付出代价才叫掠夺。但我们是不付任何代价吗?很明显并不是!我们确实开采了资源,使用了本地人作为矿工,但我们同时给予他们薪水,让他们可以养家糊口。我们确实买走了农产品,但同时我们也是付了钱的,而且如果你要问我们为这里带来了什么,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来这里时乘坐的汽车,汽车行使的公路,都是我们带来的,如果没有我们输入这些工业品,你愿意住回到帐篷里吗?甚至连你们吃的粮食都是我们带来的,如果没有我们的输入,难道你们只靠吃葡萄活着?”秦致远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其实秦致远心里很清楚,他们俩说的都是伪命题。宗主国对于殖民地的掠夺,就是建立在不等价的交换上,不过这很正常,哪怕到了21世纪,这种交换仍旧不是对等的,至于谁会吃亏,那就看谁需要的更加迫切一些。
“哈,你们拿走了祖先留给我们的黄金,然后还给我们一堆黄铜,难道这种行为还要我们感恩戴德吗?”利拉德·艾萨拉也并不是不明白,但站在利拉德·艾萨拉的立场上,他也只能坚持。
“别说的那么悲壮,那块黄金并不一定是你们的祖先留给你们的,严格说起来,那块黄金是柏柏尔人的祖先留给他们的,对于柏柏尔人来说,你们也是外来者。”秦致远不惜自污,也要把对方拉下水。
柏柏尔人是阿尔及利亚最早的原住民,最晚从公元前一万年起,柏柏人便居住在阿尔及利亚一带。
“你,你这是要从法理上抹杀我们整个民族的意义吗?”利拉德·艾萨拉吃惊,他似乎感觉到有浓重的危机在逼近。
“没有人想要抹杀你们的民族,别整天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相对于你们来说,那些柏柏尔人才是受害者。”秦致远还是拿柏柏尔人说事,这个是利拉德·艾萨拉无法反驳的。
“那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应该关注现在。就比如在公众场合饮酒,要知道我们的传统是不能饮酒,所以在这方面请您适当加以限制。”利拉德·艾萨拉转回现在,不去纠缠十几个世纪以前的事。
利拉德·艾萨拉信奉的拜物教,确实是不允许饮酒。
这可以理解,要知道利拉德·艾萨拉以前是游牧民族,他们根本不事生产,自然也就没有余粮用来造酒,所以他们的先知为了更好的控制教民,干脆就不允许“酒”这个东西出现。
“没错,你们的传统是不准饮酒,但同时还有很多民族的习俗是可以饮酒,而且是不管碰到什么事都要喝点,那怎么办?难道只尊重你们的风俗,就不尊重别人的风俗?”秦致远说的其实就是华人,也包括法国人……
好吧,这个世界上其实除了少数人,大部分都是饮酒的。就算是阿尔及利亚人,他们也会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