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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部分

重铸清华-第890部分

小说: 重铸清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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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德禄听明白了,连忙称是,他一掀帘子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小太监献了茶进来,翁同站了起来谢恩,接过杯盏,喝了一口,见到皇帝有些心神不属,放下了茶杯,“这茶虽好,可是不合时宜,倒是浪费了。”
    皇帝微微吃了一惊,“翁师傅的意思是?”这位师傅是从来不会在宫里头讲究这些饮食上的小细节的,这话里有话。
    “皇上您今个心神不宁,臣讲的再好,也是不合皇上的心意的,”翁同绝非腐儒,若是一味死读书的腐儒,绝不会得到光绪皇帝如此重视,“皇上似乎在担忧着什么,臣若是能分忧的,请皇上下旨就是了。”
    皇帝有些踌躇,想了又想,“翁师傅,朕马上就要大婚了,秀女里头,参差不齐,有几个素质尚可,有些就不怎么样了,列祖列宗们选妃立后都是先看门第再看品行,最后才看容貌,这是什么一个缘故。”
    “这里头的缘故,只怕是和国朝新立的时候有关系,太宗世祖朝,君权尚且不稳,故此,需要八旗名门的秀女入选宫中,藉此用姻亲的关系来羁绊住八旗大姓们,八旗大姓彼此盘根错节,算起来都是亲戚,故此多少有些作用,这是能防止一些变故的,另外,本朝不抑外戚,外戚重用者比比皆是,而且外戚的这个身份,不是累赘,而是列祖列宗们认为是自家人,办事当差更信任一些,故此这么多年来,就成了惯例,皇上你说的有一句倒是有些偏颇,容貌自然是要看的,不然宫内的嬷嬷不会这么仔仔细细的选出秀女来的。”
    “那么本朝立后,还是要先看家世?”
    翁同没有直接说话,只是转而继续说起列祖列宗的事儿来,“圣祖的第一任皇后就是索额图的女儿,这是为了扳倒鳌拜的作用,世宗之后,单纯从高门第选妃立后的极少了,而只是在较低的门楣里头选出的妃子后,再酌情看这些外戚们是否能干,用此来超擢,这两者就不太一样了,高宗的孝贤皇后,母家也只是因为高宗垂念孝贤皇后故此加恩而已。”
    翁同捻须继续说道,“所以仁宗再到英宗朝,无一不是如此。皇上若是问选谁立为皇后,臣是绝对不敢置喙的,但若是论这些条件,臣以为,家世容貌固然重要,但最要紧的,还是品行。”
    “愿闻其详。”
    “立为皇后之人,必须要极为聪明,”翁同说道,“掌管后宫事宜,这自然不用多说了,另外的,一定要有聪明的脑子,可以调和皇上和皇太后之间的关系。”
    “皇上马上就要亲政了,当然,本朝以孝治天下,就算亲政了之后,必须要晨昏请安之外,朝政上的事儿,也要择一些要紧的事儿请示皇太后,皇太后虽说训政,但是必然要把大权交给皇上的,皇上您要请示皇太后,什么事儿,怎么请示,这里头的度,不好把握,若是请示的事儿少了,皇太后只怕觉得皇上太干纲独断了,若是请示的事儿,多了,又怕嫌弃皇上不敢勇于担责,这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的,只怕是会有些隔阂,另外,皇上亲政之后,像现在这样空闲的日子也只怕要少了许多,那么,这一位皇后的重要性,皇上自然就明白了。”
    光绪皇帝点点头,“要帮着朕说话,要侍奉好皇太后,也要把皇太后的意思告诉朕,翁师傅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是这个理儿,”翁同点头说道,“本朝和前朝不同,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皇太后在以后是怎么想的。”(未完待续。。)

  ☆、三十九、直抒胸臆(二)

两个人在说着和今天的《礼记》课程毫无关系的事儿,皇帝听得十分的认真,“翁师傅的话说的极是,亲爸爸劳累了这么多年,是要好生让她颐养天年,”皇帝慢慢起身,看了看外头的天气,刚过了端午,北京的天气都是多雨,昨个下了一会,这会子又天阴阴的,远处传来了闷雷,显然又要阵雨来袭,“朕之前按照翁师傅你的意思,和亲爸爸提了把清漪园好好修一修,让亲爸爸以后可以有一个新的园子可以逛逛,可是亲爸爸似乎不甚在意啊,”皇帝透过窗户看了看飞檐上湿漉漉的兽头,马上就要下雨了,琉璃做的兽头已经沾满了露水,他转过身来,看着翁同和,“在礼亲王府听戏的时候说了不着急办这个。”
    “皇太后说不着急那这事儿还是有些作用的,起码皇上的这个提议,皇上的孝心,皇太后还是瞧见的。”翁同和继续说道,“不过臣也说过,就算皇上修了清漪园,皇太后也不会立刻搬过去的,臣的话,应验了。”
    “这事儿倒是被翁师傅你说中了,不过这有什么缘故呢?亲爸爸心里所想,难道翁师傅你猜得中?”
    “圆明园中有军机处,”翁同和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清漪园里头没有的。”
    皇帝的眉心勐地一跳,“翁师傅,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光绪皇帝有些不满,这话里头的意思,他听懂了,但是他不乐意听这个,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若是深究下去会是如何,翁同和瞧了皇帝的表情,连忙说道,“这只是臣以小人之心,揣度西圣之腹,实在是当不得真的,请皇上降罪。”
    “这个只是朕与你师徒之间的闲谈,算不得什么正经话儿,”光绪皇帝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说出去自然就无妨,亲爸爸劳苦功高,这是绝错不了的,朕做儿子的只有孝顺恭敬的意思,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什么想法,咱们还是说一说这个立后选妃的事儿吧。英宗皇帝的皇后是蒙古八旗出身,倒是百年来少见的事儿。”
    “这又是皇太后和英宗皇帝明见万里,筹谋得当的结果了。”翁同接话继续说道,“崇绮是状元,首先这就是尊重读书人的标志,后来孝哲皇后的确是诗书极通,且性格淑婉,的确是母仪天下。”
    “这是一点,其次就是皇太后垂帘之后,俄罗斯一直在西北和北疆咄咄逼人,从英法两国退兵谈判之后,俄罗斯未得到好处,于是怀恨在心,又为了咱们的藩属国,先是侵吞哈萨克,又威逼浩罕,煽动阿古柏和白彦虎在西疆作乱,一直都是如此,而崇绮最要紧的身份,就如皇上所说,是蒙古八旗的,蒙古诸部,漠南漠北漠西,还有青海蒙古,这些蒙古族昔日因为减丁之策,势力已经衰落了许多,不然按照在天山南北的蒙古部落以前的声势,阿古柏不会闹得声势如此之大。”
    光绪皇帝点点头,“的确如此,亲爸爸说过,昔日若非康雍干三代列祖列宗持续对西北用兵,那么新疆必然不会为中国所有,但就是因为昔日对着漠西蒙古人杀了太多,故此在西北回部的叛逆能够做大,有阿古柏和白彦虎之乱,这一饮一啄,倒是也是机缘巧合了。”
    “是,从僧王入京效力平叛洪杨之乱起,减丁之策,除了昔日葛尔丹大小和卓等漠西蒙古有过叛乱的部族之外,其余的蒙古八旗实际上已经不使用此策略了。之后阿古柏作乱,从逆的蒙古族已经尽数被剿灭,其余的漠西蒙古,还有土尔扈特部这些,纷纷起兵合围阿古柏,之后又助浩罕复国,向朝廷展现了忠诚,故此蒙古八旗的减丁之策,在同治十一年就已经全部取消了,这是为了酬功,并且在新疆不能让任何一部重新做大的缘故,另外也想着把蒙古人放出来,防住北边的俄罗斯。这里头的缘故,虽然实际上和立谁为后并无关系,但是蒙古人大部分都认为,是孝哲皇后规劝英宗皇帝的功劳,越发的尽心尽力了,昔日北海之战,若是没有蒙古人帮助运输粮草和刺探情报也不能推进的如此之快,故此孝哲皇后立的极好,立一位皇后尽收北疆和西北万里江山之心,之后崇绮能够出任乌里雅苏台总督,饶是他乃一介文臣,亦是在北疆能够上马管军下马管民,这就是孝哲皇后的遗泽了。”
    光绪皇帝点点头,“翁师傅的意思,朕都明白了,立后不是立自己个最喜欢的,而是要立能够为国事分忧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理儿,寻常人家娶媳妇,都要看能不能操持家务,能不能孝敬公婆,天家立后,就不是自己个的私事了,这是国家的大事儿,立谁为后,也是一个风向标,宫闱里头流传,说是皇太后原本属意瑛皇贵妃为后,皇上可知道这的用意?”
    光绪皇帝凝思,“瑛皇贵妃是民人,英烈之后,又被吉尔杭阿的福晋抚养,是彰显天家尊重英烈之后的意思,也是为了向军队宣告。”
    翁同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大约还有满汉一家的含义在里头,当然,自从八旗改革之后,这一家不一家的也不用多赘述了。”
    “满汉一家这事儿也不用多说什么,”光绪皇帝笑道,“仁宗的母亲,孝纯皇后就是汉人,只是抬入旗罢了。”
    “是,皇上马上亲政,侍奉皇太后的时间就会少了,短时间内不碍事,可时间久了,怕是有小人会挑唆着使坏,这时候就要一位得力聪慧的皇后能够在皇上和太后之间弥合嫌隙,皇太后虽然是看重了瑛皇贵妃,但是英宗皇帝还是立了孝哲皇后,但是这个人选也是极好的人选,从后头的事儿来看,立孝哲皇后只怕是还要更好些。”
    “那翁师傅你的意思,朕还是要请亲爸爸的旨意,来选谁为皇后吗?”(未完待续。。)

  ☆、三十九、直抒胸臆(三)

“是要请皇太后定夺,但皇上不能没有自己个的意思。”翁同说道。
    “翁师傅这是什么意思?朕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皇太后秉政多年,她选人用人,朝野都是看的清楚的,若是最喜欢最欣赏的人才,那绝不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人,她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自己个有主见,又极为尊重她的人才,这么多年,选拔上来的都是如此。”
    光绪皇帝若有所思,“外头包括李鸿章,内里包括阎敬铭这些,无一不是有个性有主见,但是当差办事又极为了得的人物,之前卸任的左宗棠,个性特征更是十分的鲜明,只会唯唯诺诺的人,是不会让西圣看重的。”
    翁同的话里别有深意,光绪皇帝眼神一闪,显然是听懂了翁同的话,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说,礼亲王这一位军机领班大臣,慈禧皇太后若是多少稍微平等的对待,或者是稍微能够正眼瞧上礼亲王,在翁同看来是,不能够的,君臣之别,只怕在礼亲王和慈禧太后之间,差距的确是很大,光绪皇帝虽然也如此认为,但是如今他到底未曾亲政,就这样出言指摘当朝首辅,未免有些不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光绪皇帝咳嗽了几下,“这些倒是和如今的事儿,没什么多大的关系,翁师傅的意思,朕听明白了,就是要有自己的意思,要有自己个的主见,再请亲爸爸定夺,就是这个意思是吧?”
    “皇上圣明无过,”翁同笑道,“老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前个倒是见到了一位极好的秀女,”光绪皇帝继续说道,他倒是觉得,这件事儿和年纪大些的翁同可以说说,王恺运那样谈笑不羁的性子,只怕是会笑话自己个,皇太后那里,越发是不敢讲了,只有这个十分温厚且有问必答的翁同可以垂问一番,“朕心里颇为欢喜,是礼部侍郎长叙家的女儿。”
    “长叙?他他拉氏?”
    “正是。”
    翁同捻须想了想,“臣斗胆问一问,皇上看中了他他拉氏哪一点?”
    “朕以为,”皇帝摸了摸桌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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