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清华-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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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左李,还有润芝兄了?”
“我不成,李合肥只是巡抚,且年轻的很,怕是镇不住那些骁勇悍将。”
“那便是左倔老头子了?”
“说不定的事儿,”胡林翼站了起来,“程长庚这出戏演的不错,老九,你且看看,说不定就有心得,我还是那句话,你在地方如何,太后不会计较,功臣的待遇总是还有的,到了京中,若是再不谦卑一些,怕是会得罪不少人,你接下来要好好想想,自己既然没戏唱了,那就叫个好,让别人好好唱下去。我先回屋了。”
曾国荃脑子里混乱的很,也不知道戏台子上唱的是哪出,叫了伴当进来,“这演的是啥?”
“程长庚的戏,让徐州!”(未完待续)
ps:上一张之中应该是十二月,还没过完年。
☆、十八、五马进京(三)
曾国荃细细听了几句,突然站了起来,径直下楼,两边人的阿谀奉承一概不理会,朝着胡林翼的寓所走去,到了胡林翼的住所,胡林翼正在看着今日的报纸,“润芝兄,我若是举荐大哥为西征主帅如何?”
“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可是我说了,你们实在是再不宜沾染兵权,”胡林翼看着报纸,也不抬头,离着戏台远了,只是听到几句高亢的声音,“不仅仅是我,地方的封疆大吏,也别想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地方军备昌盛,中枢凋敝的道理,稍有不慎,就有唐末五代藩镇之祸,曾公旧年就想着要裁撤湘军,朝廷拿了湘军精锐去,对着功臣们如此厚待,已经是交换了,这里头也画了一道线,就是不能再染兵权了,或者说,为将者就只能为将了,不能再出为帅,入为相了。如今西北虽然起了波澜,可终究会平息的,而且和洋人的关系好了起来,眼下怕是十几年内都没什么战事,这为将者若无战事,可是升不了官啊,老九,你愿意往那边去?若是如此,你的巡抚也要飞走咯。就算不到那个时候,你在京里有了错处,让你离了湖南巡抚的位置,怕是也没有如今这么如意了。”
“润芝兄,老弟我是真心佩服了,”曾国荃抱拳行礼,心悦诚服,“那北洋水师的事儿,如何料理?”
“京中人都说是曾公出手的,如今看来确实不是,”胡林翼收了报纸,“那必然有人借刀杀人,黄雀在后了,你这么一出手,想必是要坐实了这个话头,曾公前些日子求入京朝见,都被否了,说是路途遥远,两江不可无人镇守,这其实是废话,废话里的意思就是,对着北洋水师闹出的事儿不满意了,大家都以为是曾公出手的,我看不透是何人所为,一时间问那威海道,想也问不出什么,这样的手段,不是朝中的大佬,就是地方的重臣,论起来,浙闽、两广、直隶都脱不了嫌疑,入京看来,那也只能是如此如此了。”胡林翼低声说了几句。
曾国荃微微点头,“那西征之事,我也不去搀和了。安心等待太后召见。”
“不,你还是要去举荐,”胡林翼一挑眉,“默不作声在本朝是无用的,你若是不做声,世人反而觉得你尸位素餐,况且太后的性格,我在京中住了小半年,又单独朝见过几次,知道她素来喜欢实话实说且有自己主见的人,你若是唯唯诺诺,反而让她看轻了你。”
曾国荃看着胡林翼沉稳大度的样子,不由得似有所悟,“润芝兄,你入京之后一直低调,到如今市面上的也没多少有关你的谣言,军机处准备如何安置润芝兄?润芝兄之前就是湖广总督卸任的,起复也要起码从一品,如今两广总督刚刚空缺,”胡林翼笑而不语,曾国荃一时间心福至灵,“不,不会去两广,难不成要入军机了!?!?”(未完待续)
☆、十八、五马进京(四)
胡林翼面带微笑,曾国荃连连击掌,“好啊,润芝兄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起初总督的任上被免职回家修养,我以为润芝兄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复了,如今若是真的入了军机,咱们南边的红顶子么总有个依仗了!日后大哥在地方,润芝兄在中枢,遥相呼应,日后朝野起再大的风雨都无妨了,恭亲王虽然眷顾咱们,到底不是嫡系,且他的态度如今也是暧昧的很,太后么,自然,李合肥更亲近些。”
“老九,你还是如此,”胡林翼摇摇头,“如今朝政的局势,太后垂帘,亲王秉政,虽然有着小摩擦,可到底是目标一致,就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我瞧着太后处事还是公允的,也未曾偏爱那些人,朝廷上不会走大褶子,起码这几年,与其想着要自立门户针锋相对,还不如和光同尘,随遇而安。”
曾国荃再三询问,“太后召见润芝兄可是真是要让润芝兄入军机了?”
胡林翼神秘的一笑,“太后有这个意思,不过我谢绝了。”
曾国荃大吃一惊,“国朝自世宗以来,入军机处者乃是实打实的丞相,就连里头那些章京,外放也是三品侍郎以上,润芝兄这是为何?太后的性子最是直爽,若是如此意向,必然是不会只是白问,润芝兄这是为何?”
“我说我的身子不佳,有心无力,入了军机怕是短命,”胡林翼笑道,“这是明面上的理由,但是也是实话。当年若不是太后免了我的总督一职,让我好好休息,如今我怕是都不在了,另外一个,恭亲王和太后虽然没有大矛盾。可这争权的事儿,在其位谋其政,怎么免得了?”
胡林翼细细分析给曾国荃听,“军机处里面,李鸿藻自然不必说,大家伙只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让这个皇帝的师傅入阁而已,李鸿藻有多少权柄,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的,怕是连还不如小章京们有权柄,贾帧是太后拉进来的。算是太后的人,可也是恭亲王以前的师傅,恭亲王不好意思反对,且贾帧素来低调沉稳,只是打理着秋闱的事儿,或者是代天出巡这样的样子货,你就瞧着军机大臣兼任了几个尚书?就明白,其实太后内里在政事上是没多少力气的。只不过有一个陈孚恩,陈孚恩虽然是肃顺的党羽,可打理兵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唯太后之命是从,功劳苦劳确实不少,原本也能入军机了,可如今出了这个事儿,西北那边僧王把命都送在那里了。在外头的将士不宜马上处罚,可这陈孚恩。怕是逃不了了,我估计。只要新的西北统帅一定下来,陈孚恩这个兵部尚书马上就要去职了。”
“太后的权威在民心,还有那些洋务上来的官员,可这些官员还是品级极低,再者洋务之事,是太后和恭王一同推动的,靠着谁还不一定的事儿,这会子太后想让我入军机,是想着借咱们湘人的力气撬开军机处的口子,好安排自己的人,我这去是厮杀的前锋,这样的境地,我如何肯去,曾公想着让我入军机,我已经细细将笔墨寄予曾公,说明了内里。”
“可这?”
“太后见我一味推脱,就让我去编撰文宗实录,横竖文宗实录也快差不多要编撰好了,”胡林翼又赞许恭亲王起来,“恭亲王为何这些年也在军机干了这许久,你以为,是为何?”
“自然是不染兵权了。”曾国荃经胡林翼点拨,倒是一点就通。
“是啊,兵部的事儿,都是太后说了算,不然亲王强势,太后就算再英明神武,也免不了要猜忌排挤了。本朝已经有了兴盛之象,特别是苏禄来朝,有些人已经喊出了同治中兴的话儿来,这话虽然有些过了,却也不是不在理的。本朝的洋务之事,我觉得倒是不见得如何惊天动地,只是这君臣同治同心同道同德,又是有分寸,老九,这分寸实在是最关键的,恭王不染兵权是分寸,太后安排自己的人在朝廷之中不过度,也是分寸,两人有了分寸,这朝野安宁,自然就不会出现前朝肃顺一党和恭王一党不合乃至朝政动荡的不安之象来。过犹不及,实在是圣人的名言啊,”这会子胡林翼的小厮进来禀告,“天津巡抚也进京了。”
“崇厚近在京畿,倒是来的慢,”胡林翼捻须对着曾国荃笑道,“老九,北洋水师提督是不指望了,这崇厚的位置,你倒是可以觊觎一二,怎么样,天津巡抚,有没有兴趣?”
“这!?”
外头又起了乱糟糟的声音,这次是曾国荃的戈什哈进来禀告:“武云迪千里进军,灭了阿古柏座下的巴依图克尔,夺回僧王的尸首,图克尔正是杀了僧王的首领,但随即被阿古柏抓住机会,又被在巴音布鲁克附近围住了!”
“武云迪还是老样子,冲动的很,如今这个时候,还是固守等待反击才是,怎么能轻易出击,为了僧王的尸首而陷自己,乃是十二镇大军于险地?”胡林翼摇摇头,不以为然。
“这就是武将的难处了,”曾国荃倒是颇有感同身受的,“僧王殉国,新疆战事糜烂,他是北路主帅,就算是太后的亲信,也少不了将来的贬斥,为将者加官进爵的心思是有的,可这建功立业,为国征战的想法也是自然有的,倒不是一味是不识态势,武云迪也是难为他了,”曾国荃起身,“如今西北战事又有了波澜,军机处怕是又要着急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一番。”
“是时候了,准备好这几日,太后必然会找见你我的,咱们都是平定过洪杨之乱的,你更是头号武将功臣,到时候怎么说,你要有个数。”胡林翼点点头说道,“十二镇才派了一半去,剩下的一半也由荣禄带去,若是再不胜仗,怕是这洋人们见咱们的武力不济,怕是又要蠢蠢欲动了!”(未完待续)
☆、十八、五马进京(五)
同治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已经堪堪到了岁末,宫里头军机处内阁部院都忙的不可开交,内务府预备着宫禁的年下打赏,皇庄的进贡,南熏殿一带密密麻麻进出的都是内务府的苏拉和包衣们,一个小太监显然是奉了命令,拿着册子冒着积雪急急得沿着红墙,往着北行去,绕过了慈宁宫和寿康宫,到了养心门,守门的侍卫识得此人,笑道:“小桂子,今个怎么有空来养心殿,你这善财童子往日里可是从来不来这没钱赚的地方!”
那个被唤作小桂子的太监奔走的快了些,喘息不停,上气不接下气的,见到那个侍卫开口说道,也连忙停下脚步,平息下呼吸,边抚胸边回敬,“佟老九,灌了猫尿来当差的?别说这玩笑话,我那里是什么善财童子,若是主子们听到了,叫我给钱,那我真是要砸锅卖铁也要让你顶了我的童子位去,再不济,和安公公招呼一声,也给你下面咔擦一下,打发进咱们内务府!”
那个佟老九笑骂道:“好你这个小桂子,还想着让你九哥净身呢,你九哥可舍不得你嫂子,”两个人说的轻轻的,那个小桂子又说道,“安公公这会子在里头吗?”
“自然是伺候皇太后和军机们议事呢,这会子刚叫起呢,你快进去吧,再等会,等中堂们散了,安公公又不得空了,”那个佟老九显然是今日当班的侍卫首领,其余的侍卫看着两人说笑,却也不打扰,佟老九看了看左右,又特意压低了声音,“听说兄弟你这里又有筹办什么工厂了?”
“九哥消息倒是灵通,到底是伺候养心殿的,来来往往,听到什么消息,就是受用不尽。”小桂子笑道,“九哥想做什么?工厂嘛,安公公手下,年年都是有的,只是看赚不赚,”小桂子拍了拍手里的册子,“这不,我就来送今年洋灰厂的账本给安公公过目,明年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