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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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您一样的人。还有许多也来到了日本,是吗?”马卡洛夫忍不住又问道。
“是这样的。”娜塔莉雅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坚毅之‘色’,令马卡洛夫为之心动不已。
“如果您需要我为您效劳的话,请尽管吩咐,我会尽全力帮助您的!”马卡洛夫望着有如荒野盛开的玫瑰般美丽的姑娘,用最为真挚的声音说道。
“谢谢您的好意。”娜塔莉雅淡淡的说道,“请您好好休息吧!多为自己的处境想一想,因为我觉得,您的麻烦。可能不比我小。”
听了她的回答,马卡洛夫不由得一愣。没等他再问,娜塔莉娅已经转身离开了。
娜塔莉雅来到了另外一间被当作配‘药’室的营房,配‘药’室的‘药’剂师一边叽哩咕噜的抱怨,一边打开‘药’箱配着‘药’,看到娜塔莉雅进来,他缩回了后面的脏话。
“您的手沾了这么多的血,需要洗一下了。”他建议道。
娜塔莉雅点了点头,她洗了手和脸,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罩衫,走出了配‘药’室,重新开始工作起来。
需要处理伤口的伤员很多,他们的情绪都很坏,为了不干扰自己的工作,一向沉默寡言的她不得不出声安慰他们。
有时,她会说:“好样的!这才是一个帝**人!你这样年轻,可是这么了不起!”或者说:“你年纪这么大,可是这么了不起!”
有时侯她变得话很多:那常常是在施行最困难的手术的时候。
“怎么样,疼吗?亲爱的?”她努力的让自己微笑着,安慰那些痛苦的人, “别看自己的伤口,这没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您懂得伤势吗?有些看起来似乎又大又可怕,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伤员们不断地到来。血淋淋的棉‘花’团使她的眼睛发‘花’了。那些总是爱说爱笑的、‘性’格活泼开朗的‘女’护理员们现在都在娜塔莉雅身边聚‘精’会神地忙碌着。
娜塔莉雅觉得她刚才看见的一张伤员的脸,好象是见过的。她回到手术台以后,竭力回想了一阵子,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个腹部受伤的人被抬进来了,接着是一个面部给火灼伤的士兵。‘露’出在雪白的纱布面罩上的一对灰‘色’大眼睛平静而安详地瞧着这一群血淋淋的、伸‘吟’着和哀叫着的人们,而一双戴着橡皮手套的纤细而灵巧的手不停地动着。
医生们和‘女’护理员们不时地走到她跟前来询问、讨教和请求帮助。她慢慢地走到邻近的手术台前,或者只是远远地微微伸着脖子,细心地查看伤处,然后点点头,或者相反,否定地摇摇头,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继续做她的工作。
玛丽亚有时侯跑到手术室里来,关切地向娜塔莉雅望了片刻,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地方,在那儿说:“她是一个优秀的医生,非常善良的人,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休息!……”
她找到俄军医疗营的主管,凑着他耳朵大声说:“您叫她吃点东西吧!她从早晨站到现在!哪怕喝些茶也好!你们简直要把她折磨死啦!”
马卡洛夫第一次看见娜塔莉雅在工作。他起先只注意到她穿着束腰的白罩衫也显得很苗条。可是他看到她那‘精’确而充满自信的动作,听到她那镇静的声音,便对她充满了深深的敬意,很奇怪,同时对自己也充满了无限的敬意。他兴奋地想:“我没看错……她是一个优秀的‘女’人……”他久久地望着她的背影,无法将目光挪开。
不知过了多久,娜塔莉雅终于发现了那个她觉得面熟的那个士兵。他现在给放在她的手术台上了。娜塔莉雅用夹子取去了他右手上的绷带。发现手关节必须截掉。它已经碎了。
“您这是怎么搞的?”她皱了皱眉,问道。
“哦……是这样,该死的萨摩人扔过来了一枚炸弹,我接住了它,想把它扔回去,可惜刚一脱手,它就爆炸了……”伤员有些懊恼的给她比划着,“您知道。这种炸弹非常讨厌,而我们却没有这样的武器……”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伤员们也都破口大骂起萨摩人的手抛炸弹来。
“医生,我的伤怎么样?会危及到生命吗?我现在觉得很痛,头也发晕……”伤员不安的说道。
“不要紧,”娜塔莉雅说道,“忍一忍吧,你现在会觉得有些儿痛,我给你洗伤口,忍一下吧。好吗?”
“好吧!我听您的吩咐,医生……”伤员点头说道。
现在她认出他来了。他就是自己刚来日本时。一辆马车的车夫,她想起了他坐在车夫座上的那开郎的样子,可现在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心不由得一阵难过。
那时,他也在那辆马车上,可现在……他究竟去了哪里呢?
‘女’护理员看出她的脸‘色’突然发白,于是说道:“娜塔莉雅?特鲁别茨卡娅,您该休息啦。”
“是的,也许吧。”娜塔莉雅同意了,一面想念着他。“但愿他……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就好啦!”她想道。
她克制了这种刹那间的柔弱,又开始施行手术。“马车夫”用断断续续的声音数着:“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因为受了乙醚麻醉而痛苦地睡着了。
手术完毕后,玛丽亚轻轻地走进了帐篷。她作出恼怒的样子来掩盖她的喜悦和同情,说:“请您马上去睡吧。伤员不多了。我们没有您也对付得了。”
娜塔莉雅顺从地洗净了手,脱下沾了血污的罩衫,穿上军大衣,就从营房里出去了。天‘色’已经黑了。凛冽的寒风在黑黝黝的房屋间呼号。她在街上走着,什么也不想,她走到村子边缘附近时,才清醒了过来,听见后面传来了一位‘女’护理员的声音:“娜塔莉雅?特鲁别茨卡娅,您总得去睡睡呀。”
她转过身,用恳求的口‘吻’说:“我马上就回去,让我稍微透口气吧。”
她往医疗营所驻扎的屋子走去,在前室里已经听得见伸‘吟’声和轻轻的说话声,值班的‘女’护理员们都站起来,向娜塔莉雅报告伤员们的情况以及某人的病势恶化了。
娜塔莉雅慢慢地沿着病‘床’走,一边倾听着伤员的谈话。
“萨摩人还在抵抗,”一个伤员说,用左手搓着烟卷儿。受伤的右手用绷带包扎着。这个士兵坐在‘床’上,他的脸是安详的,他说的话也是安静的:“现在什么东西能够挡住我们呢?现在谁也抵挡不了我们了。”
“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还是逃跑。”另一个伤员说,“他们再往哪儿逃呀?逃到大海里去吗?”
“哎哟!”第三个伤员伸‘吟’起来了。这个人躺着,虽然如此,他也想要发表意见,他一边喘息,一边伸‘吟’着说,“如果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可恶的英国人和乾国人一定跟他们的确相处的很好……他们是一丘之貉啊!”
“马车夫”躺在其中一张‘床’上。他脸‘色’苍白。他的名字叫做叶戈尔维尼?维吉尔拉纳耶夫,他告诉娜塔莉雅的就是这个名字;这个气派的长名字和他的年轻的脸庞很有些不相称。
“您不认识我吗?”娜塔莉娅问道。
原来他还在早上就已经认出她了。可是,显然他觉得不便对她说明这一点。
“那时候我们想不到会这样的见面。”他低声说,停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探问:“我的手怎样了?战时我是士兵,可是我的本行是木匠,没有手可不行啊……”
“你会好起来的。”她说,避免了正面的回答。
虽然伤员们象往常一样伸‘吟’着,可是娜塔莉雅在这些伤员身上,几乎在全体伤员身上,察觉出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特点。他们并不因为没有给打死而很幸运地只受了伤而感到满足。现在他们只是由于不能继续作战而苦恼着。
从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伤员们静静地听着这些炮声。颇有与世隔绝之感,有如老年人倾听着关于苦难的可是青年的黄金时代的故事。
往回走的时候,她又碰到了‘女’护理员玛丽亚,玛丽亚告诉她,她见过穆拉维约夫。
娜塔莉雅得知米谢尔斯基到医疗营来过,她的高兴是这么明显,以至连那个报告她这个消息的‘女’护理员也觉得有点儿难为情。
“您为什么听到他的消息这么高兴?”玛丽亚不解的问道。
“我们是老相识,在巴黎医学院一起学习时认识的。”娜塔莉雅愉快地解释说,“几天前我们偶然碰到过一次。”
凭这些特征:阔肩膀、蓝眼睛,以及照这个‘女’护理员所形容的,一个可爱的年轻侦察兵少尉,她不难猜到这个人就是米谢尔斯基,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可是从这个机敏的姑娘不安的脸‘色’和米谢尔斯基少尉很快的离去这一点看来,娜塔莉雅知道谈话不妙。她凝神瞥了姑娘一眼,就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开了。象往常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她就开始安慰自己:这样也好,如果他一下子就相信什么鬼话。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做朋友了。
娜塔莉雅一直感觉到她在等候什么人。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希望米谢尔斯基再来。
第二天。战斗还在进行中,伤员还是不断的送来,医疗营里全体人员都‘精’疲力竭了。
尽管如此,在两次手术的空隙中间,当‘女’护理员正在把器械消毒的时候,娜塔莉雅一边等待着,一边不知怎的,甚至出其不意地用冷淡的口气问她:“为什么少尉不等一会儿?”
玛丽亚装出天真的样子回答道:“我告诉他,您出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立刻就离开了……”
娜塔莉雅一边在亮光下检查一瓶输血用的血浆,一边用更冷淡的口气探问:“我上哪儿去他也不问一声吗?”
‘女’护理员明白了,最使娜塔莉雅关心的正是这一点,她原本想含含糊糊地回答:让这个‘性’急的家伙去难过。可是她忽然怜悯起她来,于是恳切地答道:“什么也没有问……我没向他说过什么,我向您保证。”
几辆马车驶进了村子,它们是来运送伤员的。娜塔莉雅跟玛丽亚一起检查伤势严重人,以便确定他们是否“可以运送”。她也走到卡叶戈尔维尼?维吉尔拉纳耶夫跟前。
“您也是这次走,”她说。
伤员们经过检查后,卫生兵们就把他们一个个抬出去了。娜塔莉雅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从她自己的一份配给中拿出一包糖果,塞给“马车夫”带着在路上吃。他羞怯地谢绝,后来收下了,说: “谢谢,娜塔莎(娜塔莉雅的别称),我永远忘不了您。”
趁着这个机会,娜塔莉雅向他问道:“您还记得那个跟我们一起坐马车的少尉吗?他昨天到这个医疗营来过……”
“马车夫”得意洋洋,因为是一个贵族小姐出身的美丽的‘女’医生坐在他旁边,当着其余的伤员们的面,亲热地跟他谈话。
“哦,米谢尔斯基少尉啊。他是个好人,很诚朴。而且他懂很多东西。萨摩人的话他都能学得很像,说得很好,您见到过他吗?他还好吗?”
“很好。”娜塔莉雅说,她也兴奋地谈起米谢尔斯基来了,仿佛她和他见过面,长久地谈过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