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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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方街区来避难的男人、‘女’人以及孩子们的人数愈来愈多,哭喊声响成一片,失散了亲人的人们,疯狂地到处找寻,而有的人还在争夺撑帐篷的地盘。
炽仁亲王看到几名官员在卫兵的护卫之下。坐在街上的旅馆里休息,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正在谈论大火发生的经过,心里不由得一阵紧缩。
“……大火是从四条河原町和爱宕山之间的地方燃烧起来的,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展开来,烧毁了街市的主要场所,这在京都,实在是自‘天明大火’以来的最大惨事!无论是神社或是寺院,附近的住家,店铺都完全被火焰吞没了……,那位官员叹息着说道。,到处都在燃烧。火势还在不断的蔓延,现在已经从城内延烧到城郊了……”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位可能是在城内拥有庞大产业的富商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上,发出绝望的嚎叫。
“八嘎!消防队在哪里?为什么不救火!”另一名官员愤怒的叫骂道。
“消防队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我出来的时候,火还没有延烧到那地方去,现在不知道是怎样了……”那名官员犹豫一下,低声说道,“我想大约你是不会去告密的,我才敢告诉你,这不是真正的火灾!这场大火是禁止抢救的!周围的民屋遭到燃烧的时候,我听见有许多人在喊:‘不许救火!谁救火就杀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军队,在各条街路到处奔走,将火把丢进人家的屋子里去,因此人们都非常愤怒,吵闹着说是亲王命令放火的!此外就用不着对你说了,无论对街市也好,我们大家也好,我自己也好,都是灾难,那儿发生的事情,终究是难以用嘴来述说的,人们不是在火焰中烧死,就疯‘乱’得互相残杀,这该是京都的末日了……”
没等他们说完,炽仁亲王飞快地跳上马背,慌张地冲上了街道。
他能想象到,如果一旦人们知道,下令放火的人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昨天晚上,当他得知大久保利通和黑田清隆遇刺身亡、岩仓具视和山县有朋等政fu要员身受重伤、东京政fu已然陷入一片‘混’‘乱’的消息后,便知道,京都无法坚守下去了。
事实上,自从大阪陷落之后,逃到京都的他便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之所以没有立刻逃回东京,一是担心身为皇族却如此丢脸的逃跑传出去会被天下人耻笑,二是害怕遭受明治天皇的责罚。
但当城中的一座弹‘药’库被‘混’进城内的敌军点燃爆炸后,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的炽仁亲王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不顾一切的下达了焚城的命令。
他想要用焚城的举动来显示自己抗敌的决心,并掩饰自己弃城逃跑的行为。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自己竟然也被这场大火困在了城内。
现在要想挤过从街道上奔涌出来的人们以及车马的‘浪’‘潮’,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被巨大的火焰所包围的街市,就显现在他的眼前,犹如立刻便要扩张过来,从火与烟的海中,吹过来炽热的气息,人的嘶唤也未能掩住火焰奔腾起来的咆哮。
炽仁亲王越接近城‘门’,人们就越拥挤在一起,要想通过街道实在非常困难,道路两侧所有的房屋、店铺、庭园以及寺院都变成了夜间的住所,在城‘门’附近的神社,民众为着一夜的求宿破‘门’而入,空地上更发生了争吵。
在这里看到的‘混’杂情形,仅不过是京都城墙内外所发生的惨状的前奏而已,一切法律和秩序都不存在了,从监狱里逃出来的罪犯纠合党徒大声地嘶喝着,在广场上追赶着人民,践踏着他们,抢夺他们所带的物品,在烈火中失去一切财产的京都居民们,绝望地举起双手,祈求神明赐与救助,另一方面那些罪犯们却不断发出笑声,‘逼’近他们,把他们赶散,由背后将人们所穿的衣服剥下,也抢夺年轻‘妇’‘女’,除去身上的破衣之外便别无他物的流‘浪’汉,以及白天绝对不在街上出现,再也想不到京都会有那种人居住的那些可怕的人。那些野蛮而又放纵的乌合之众。他们疯狂地到处奔走抢掠。在这‘波’‘浪’之中,军警的刀枪在太阳与猛火的映照下,闪出耀目的光影,担当着保护和平的市民的职责,他们到处和狂暴的人群冲突,演出了凄惨的情景,炽仁亲王目击着这座千年大都市的溃灭,他第一次见到过这种绝望。苦痛,呻‘吟’,野蛮,狂‘乱’,愤‘激’放纵,嘈杂的惨状,极度‘骚’‘乱’而疯狂的群众上面,猛火咆哮着肆虐,火焰的气息更加深‘混’‘乱’的程度,浓烟遮蔽住都市。吞没了苍穹。
炽仁变得狂躁起来,他猛地拔出了天皇御赐的武士刀。对那些并不立即让开道路的人一阵‘乱’砍,杀了几个人之后,道路给让出了一条缝隙,他急急地驱马向前进行,咒骂的言语与石块一道对他和随行者抛掷过来,炽仁的头挨了一下,流出血来,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从速走到人稀少的路上去。
他用尽所有的努力,好容易才能使马匹前进,愤怒的人们不肯让他的随从护卫们通过,人们用愤怒的言语咒骂他和政fu军,炽仁的耳朵里不时听到炽仁亲王指使纵火烧毁街市的愤慨的言语,有的人还公然的喊叫要杀掉炽仁和城防军司令种田政明,到处都听到各处有这样的叫骂:
“鬼畜不如的炽仁逆贼!”
“天杀的种田恶棍!’
“千刀万剐的贼徒!”
“炽仁逆贼!你不得好死!”
听着京都百姓的咒骂,炽仁心惊胆裂,这种情形的威吓,只要有一个领导者的话,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会变成暴动了。
此时民众的绝望与愤怒全都转向政fu军身上来了,从烈火中抢救出来的盛有食粮的箱子和桶,家具,杂器,摇篮卧‘床’,四轮车,以及轿子等等,小山一样的地堆积在路面上,变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以至政fu军没有转动身子的余隙,到处都在发生战斗,虽然政fu军很快把并没有武装的民众征服了,但炽仁却困在了这里,因为大火已经烧到了城外,直奔城‘门’而来,他还得另寻出路。
乃木希典纵马跑过一条条街道,通过庭园,别墅,墓地,神社的旁边,这才到达朱雀大街附近的一条街巷,靠近这一带因为有着空地,而烟也很稀薄,所以避难者正在陆续地集聚过来,乃木希典从那些避难者身上听到了消息,对面的城区只烧毁了两三条街市,可是因为火势很旺,所以谁都没有办法,而且这些地方也有人故意对各幢屋子丢进火把,说那是奉命进行的,因此不准救火,这位青年军官知道,那下命令的便是他曾经拼死救过的亲王殿下。
惨受灾害的这些民众在呼号复仇,这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哪怕是凶恶的贼寇,可能演出比这更惨的惨祸吗?
对面的城区也飘满了呛人的烟雾,而在街道上更是挤满了无数的人,因为比其它各处城区有多余的时间去抢搬出家中较大的物品,结果致使人们前进或者后退都格外困难了,大街因物品太多而不能容身,在广场附近,各种各样的物品重重叠叠的被堆得有如山岗,狭窄的道路因着烟雾窒住了呼吸,连要走近也不可能,居民在拼命逃跑,乃木希典在前进途中常常看到可怕的情形,从相反方向汹涌过来的两条人的河流,在狭小的路面上发生冲突,互相推挤,演出非死即伤的争斗,既有因这‘骚’‘乱’而各自失散的家族,也有呼唤失踪的孩子的母亲,连这远离火焰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形,那更靠火的地方该会怎样呢?乃木希典这样想着,不觉发起抖来。
不多时,又黑又浓的烟柱从对面涡卷而来,在低地上飘扬,恰如夜的到来一样,淹没了所有的房屋与人,以及其它的一切。但过不多久,与烈火同时产生的热风把烟雾吹散了,这样乃木希典才得以继续前进。
从有火灾那边发散出来的热‘浪’使人难以忍受,烟雾使眼睛生痛,呼吸在‘胸’膛中凝结了,看到大火延烧过来,原来以为大火将灭而抱有侥幸心理留在家里的人们现在也开始撤退了,人流愈来愈繁密了,跟着乃木希典的政fu军士兵落在了后面。不知道是谁。在纷‘乱’之际用刀刺伤了乃木希典的座马。马伸长着流血的头,用后蹄站立起来,变得无法加以驾驭了,乃木希典穿着军服,民众知道他是政fu军的军官,便发出这样的喊声:“杀死那放火的狗贼!”
一瞬间,几百人都对乃木希典冲过来,可是受惊的马践踏着人群飞驰而去。刹那间,烟‘浪’重又滚动过来,把街巷封锁得漆黑,乃木希典觉得不可能再使马前进,就跳下来,徒步的继续行走,也不时的把身子靠到墙上去,等候避难者们通过,他看到那近边一带,从旋转的烟中喷着火光。不但是这里,就是对面的河岸。都有火在燃烧,热风刮来的不但是烟,更刮来了散‘乱’的火星,引燃了又一处街区。
突然,乃木希典的耳朵里响起猛兽的吼声,无疑是神社旁的动物园也着了火了,被关在那里面的所有兽类,其中尤其是狮子,在恐怖的驱使之下发出震天的吼声,乃木希典全身战栗,但可怕的烈焰的声音,比野兽的咆哮更‘激’猛地使他的思考转到另外方面去。
“非得到城‘门’外不可!不然大家都得被烧死!”乃木希典想,“现在主要的事情,是逃出这个地方,”他自言自语道,“这风是从比睿山那边吹过来的,如果在那儿的话,烟就不会这样的可怕的了。可那里,会不会遇到敌人呢?”
现在乃木希典已经故不上去想敌人了,他必须顾及自己安全,火流从那面渐行接近过来,烟云几乎吞没了整个街区,乃木希典飞跑在路上,对着刚才走来的街道方向急匆匆的奔走过去,火焰吐出气息,追上他的足迹,而新的烟云又包围过来,火‘花’落到他的头发上,颈头以及衣服上面,外衣的几处虽已冒出焦臭,可是他依然毫不在意,单是想着会不会被浓烟窒住气息,于是他尽力朝前猛冲,嘴被烟塞满了,咽喉和肺,也像受到火炙一般,血‘潮’刹时涌上头脑,有时候,那周围的一切,甚至是烟,看来都是赤红的了。
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脑子里恍惚中竟然冒出了躺倒在地面上,断绝了气息能来得好受些的想法,他这样想着,奔走的脚步渐渐地艰难起来,在他的头上,脖子上,肩膀上,都流淌出了汗水,犹如浇上的热水,若不是他强自忍耐着,他大概会昏倒在地面上了。不多时,他辨不清自己奔走的街道,意识逐渐模糊起来,头脑里全然是空虚一片,他在路上蹒跚的样子,象是喝醉了酒的人似的,他现在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驱使,踉跄地向前不住的奔跑。
笼罩在街路上的烟雾被风吹走了,然而随着那涡流,又有无数的火星飞散过来,以至乃木希典宛如在火云之中飞奔,他前方的路,已能比刚才看得清楚,终于,在‘精’疲力竭行将跌倒下去的时候,他看到又有一大片云似的东西遮住他的去路。
“假使那是烟火,要想从那里面穿过去可就难了。”乃木希典想着,他鼓起所有的力量向前跑去,一边走跑,一边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