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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大宁国师-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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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

    行远可不愚笨,一语便明白其中利弊。

    “国师大能,老衲佩服,林大当家与士家为敌,已是不可挽回,倘若再用士家钱粮喂山寨妇孺,必遭全府嫉恨,现在,妇孺不用他管了,这些钱粮他也就可以救济别的人了,国师才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客气。”董策淡淡一笑,从木箱中取出一盒龙井茶叶,一边勺入紫砂壶中,一边道:“我这样做,也是避免生灵涂炭,都是大宁子民,杀来杀去,最后苦的还是百姓,百姓不富裕了,咱们这些人哪来的香火供奉,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份,如你佛,在前朝就因为太过份了,结果被灭佛吧,那可真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行远知道,董策说的是前朝事情,当时也有国师,还是佛家做大头,还因此使得佛家免税,可如此一来,许多人为了逃避沉重的赋税而出家为僧,导致几年里,僧人比百姓还多,可真正的僧人又有几人?

    这些出家的,只是把给朝廷的赋税,给了寺庙,当然,少了许多,不过也因此,佛教迎来了一次灭顶之灾。

    你说,这是佛家为了百姓不被沉重的赋税压迫,还是为了他们自己?亦或者两者皆有,可结果,不利于朝廷的都将泯灭!

    即便改朝换代,亦是如此。

    “我助白莲,是为苍生?是为己?至终,老衲都看不透,还请国师指点!”

    董策泡好茶,给行远递去一杯后,指着他杯中茶水道:“为它,为天下人都能喝道它。”

    行远一愣,摇头不解道:“为何?”

    “简单。”董策喝了口茶后,舒坦道:“能喝上它的人,自能解决温饱,这便是天下之幸也,而我作为贩茶的,也不愁没钱赚了,您说呢?”

    “呵呵!道理还是一样啊,可鱼与熊掌难兼得!”行远摇头。

    “正是因为难,才要去做,如你们僧人,来至天竺,天竺在哪?西去一路十万八千里,万里黄沙,万里险,豺狼虎豹,马贼宵小,力尽无数磨难传教至中土,您说难吗?”

    行远一震,失神道:“千难万难!”

    “你也知道难,但前人做到了,因为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传教,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只能在苦中作乐,而他们给予你们的希望也只有一个,发扬光大,仅此而已。”

    行远终于抬手将茶水喝下,笑了笑道:“白莲教,以圣母何骞楚位尊,却少有人知,她来至哪?老衲也是一次机缘巧合,得知她乃高祖之妻!”




第五百三十五章 往事

    听完行远和尚的讲述,董策终于明白,黄家那复杂的关系是怎样一回事了!

    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桓王与太后是早有私情,却因在夺嫡之战中被楚王给恶心了,将如今的太后推荐进宫,使得桓王丧失斗志,退出了皇位之争。

    后,太祖一死,高祖即位,不服气的楚王还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回皇位,却被他昔日打得志气尽消的桓王几次阻拦,慢慢磨灭的他的斗志,迫不得已,终日只问花娘事。

    而高祖,没干几年就死了,而本应该是他儿子接掌,可,因为他在位之时,继承太祖遗愿,势要灭了太平道,故而惹怒了很多人,使得他这一脉险些被斩尽,好在一些老臣拼死捍卫,将他妻儿报了下来,而这妻子就是如今的何骞楚!

    但董策觉得疑点颇多,因为,从当年的记载来看,高祖即位已是十拿九稳了,虽然,或许因这些记载在他即位后修改了,告示后人他本就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但有些地方,并不好修改,那就是功绩!

    高祖随太祖东征西讨,早已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太祖建国之后,五次出征突厥,把突厥打得十年不敢来犯,让其余皇子显得黯淡无光,这就说明,只要他不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

    高祖即位时虽然年长,却也不过四十多,但未满五十便暴毙身亡,其中情况现如今知道的恐怕没几个了,最离奇就是后面这些事了!

    依此可见,要论布局大师,董策都不及桓王十之一二!

    依他的身份,若看上了那家女儿,用得着隐瞒吗?

    偏偏他就不说,不娶,还弄到宫里了!

    当时太祖已年迈,黄瑾的出世,单凭御医的药膳好就能说明?

    黄瑾都没出世,太祖就死了,董策怎么都觉得,这老家伙是被气的!

    他更觉得,最冤枉的莫过于楚王了,因为太后是他推荐进宫的,或许江南的几次动乱,都是这厮为了弄死坑他的小弟桓王!

    桓王布局之深,之远,真叫董策汗颜!

    如今他知道这些事,桓王定不饶他,可是他就是个人才,桓王暂时无法舍弃,直到董策把地耕完了,期间还给他生几头小牛犊子,那董策才会面临被宰杀的命运。

    及时桓王不舍,也不惧董策把这些事情传扬出去,可他手底下那些人呢!

    孙蒙就是个例子。

    由此可见,何骞楚有多恨桓王一家子!

    她,才应该是太后,她的后人才应该是这江山之主!

    但,事情终会有点儿意外!

    那便是殷太后!

    她的命运说惨,似乎一点儿不惨,可是仔细一想,在自己刚刚绽放的时刻,被人栽了不说,她或许不怨,反而欢喜,可是她自以为能得到这人的善待,结果,虽也是沦落到帝王家,可是却能恶心死人的结局。

    本应该是自己丈夫的人,将她送给了公公,成了情郎的姨娘,本该是情郎的儿子,却成了情郎的弟弟,自己,也成了一个寡妇,一个再也无法得到爱的女人!

    这样的遭遇放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女孩身上,她能不疯,董策觉得都快成奇迹了!

    “白莲教除了何骞楚,座下还有几个能人异士,虽远不及国师才能,但也不可小视啊。”

    听行远和尚这样一说,董策笑了笑,道:“可是方进锺、玉茹师、王央才、颜琉颇四人?”

    行远和尚口诵佛号道:“贫僧多话了。”

    “不。”董策摇头,道:“大师必然比我更了解他们。”

    行远一笑,道:“方进锺,此人已年过四旬,善于管制,为白莲教幕后大总管也,性子沉稳,行事老辣,何骞楚平定齐州,主要是他的功劳。”

    “玉茹师,三十多岁,此女善于色诱,也是何骞楚最信任之人,贫僧怀疑,她也是宫中出来的,年轻时,以美貌诱惑了许多人,将其家产尽数骗光,甚至不乏一些官宦世家!”

    “王央才,虽现年只有二十七八,但他为人聪慧,却善用毒计,口才也是极其了得,曾设计让齐州几家豪门斗得你死我活,追其原因,不过是他利用那些豪门世家的公子哥,从女人到名利之争,演变成了几家人不死不休,当真不简单,国师需多留心。”

    “至于颜琉颇,刚满三十不久,可,要说方进锺平定齐州用的是文治,而他,拿下鲁州则完全是凭借武力!从白莲举起造反开始,不到一个月,鲁州上下便俯首称臣,主要便是惧他!而且此人来历不简单,乃大宁开国功臣之后!”

    “哦!”董策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蛊术案的颜家?”

    “对!”行远点头道:“国师连这也知道,看来,您也应该很清楚此人的能耐了!”

    “一点点。”

    董策知道的并不多,毕竟,这案子牵扯太大,但记载太少,这也正常,颜家虽是开国功臣,却也是前朝将门,而且在宁太祖起义之初,把宁太祖欺负得挺惨的,后来虽然归降了,还联姻了,可谁知其心有没有异,当时迫于局势,又是用人之际,宁太祖自然留着,可等夺得天下,也是算算旧账的时候了!

    但人家毕竟是开国功臣,还是名门望族,于是,就有了一个蛊术案,说是宁太祖的妃子,用蛊术祸害皇后,而这妃子,她姓颜!

    乃颜家投诚的证明。

    于是,颜家被株连了,想不到,这还有后人!

    至于能力如何,董策从不会用他们祖上的能力判定后人,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可那个年代的权贵之家,不出几个傻儿子的?

    要了解,还得从他做过的事里摸索。

    “如今局势,国师是否想让白莲教打东平府?”行远问道。

    董策点头。

    行远又道:“不可能,区区这些布局,瞒不过王央才,他必然会劝说何骞楚的。”

    “这也要看何骞楚能否答应了!”董策笑道。

    “没错,以何骞楚性子,断然容不下眼中钉,势要将寨主拔出,可是,如果加上方进锺,何骞楚就不可能在动了,王央才也不会傻到立即和何骞楚商讨,而是派人把身在齐州的方进锺请来,只有他能让何骞楚冷静,而在这期间,王央才必然会以天寒地冻为由,拖住何骞楚!”

    说到这,行远喝了一口茶,又道:“一旦方进锺来到鲁州,他极有可能与王央才说服林大当家,甚至以你为由,激怒林大当家倒戈相向,届时,这范家镇也必将生灵涂炭,阿弥陀佛!”




第五百三十六章 弄个明白

    “原来如此。”董策点点头,把茶壶放到茶几上,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忽而他笑了。

    “如果方进锺介入,那便是持久战,以东平府面前的情况,坚持不了多久,只能投降,白莲教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夺回东平府。”

    “国师既然能明白,也必然清楚此中的厉害关系,林大当家一旦失去东平府,归顺白莲教后他第一个要下手的便是您啊!”

    “哦!”董策一笑,看着行远道:“何以见得?”

    “难道不是?”行远反问。

    “的确,如你所说,方进锺做为说客,先拿回东平府,再让王央才从中挑拨,让其余头领对林逊心有不满,再把裴东骏抬高,以裴东骏性格,加之他早对朝廷不满,确有可能除掉林逊取而代之,然后对我下手。”

    “阿弥陀佛,国师果然精明!这便是他们的惯用伎俩,然您明知道,却无从化解,生灵涂炭是再晚的事,故此贫僧想要劝说国师,早早把妇孺送往东平府,亦或者,带着他们能走多远是多远吧!”

    “遇事逃避,明智之举。”董策坐回原位,抖了抖衣摆又道:“可惜我不喜欢。”

    行远一愣,盯着董策道:“事已至此,已由不得你选择了,难道,你还想用在杭州的办法,让方进锺他们归顺你不成?别忘了,他们可都是被朝廷,被皇室给赶出来的元勋之后,此仇,已是无法化解。”

    “大师说的没错,但有一点你忽略了。”

    “什么?”行远皱眉看着董策。

    董策给他杯中斟了七成茶,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只是数目没能到达,名、利、权,再就是至亲!”

    行远愣了愣,既而浑身一震,骇然的看着董策道:“你怎能这样?”

    “呵呵!我以为,大师是出家人,不理红尘事,应该不会想明白这一点,没想到,您也是性情中人啊!”

    行远压根就没有和董策开玩笑的意思,起身怒视董策道:“你也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国师!”

    “谁能证明是我做的?”董策仰头看着行远,然后一指外面,又道:“我做过的事,即便我想认,也没人会当真,甚至他们自作主张在不征求我同意下,把事情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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