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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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新知县真的要破这个案件,甄士德和黄斐弘对视一眼。
李凤梧看在眼里,暗道,果然有猫腻。
甄士德衡量了一阵,觉得这事也瞒不过去,示意左右全部退下后,说道:“李知县有所不知,这魏家女子并没有失踪,是私奔了……”
私奔?!
哎哟卧槽,来到大宋一两年了,终于听到了这词。
说起私奔,在古代那都是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司马相如和卓文君。
而关于私奔,怎么看都是寒门士子和望族闺秀间情事。
襄阳魏族确实是本地望族,那么这个胆大包天的寒门士子又是谁呢?
李凤梧望向甄士德,“既然是私奔,那就轮不到咱们县衙来处理,魏族这是作甚,非得报官,着人去找回这对男女即可啊。”
甄士德苦笑,“哪有那么简单。且不说魏疏柳和卢震私奔到了哪里,单以魏族在本地的名望,这件事就不能作为私奔处理。”
魏疏柳失踪的魏家女子,卢震想必是那个寒门士子了。
李凤梧恍然,难怪如此。
若真是传出去,魏家女子和寒门士子私奔,那魏家的颜面真是掉阴沟里去了。
黄斐弘欲言又止。
李凤梧撇了一眼,没有立即问他,而是问甄士德,“魏家现在的态度是怎样?”
“当然是不同意,找回魏疏柳就要家法伺候。”
望族的家法……
事关豪门颜面,这事绝对不会姑息处理,看来若是魏家女子回到襄阳,下场会很凄凉。
李凤梧看向黄斐弘,笑道:“黄县尉应该是知晓他俩私奔到哪里去了吧?”
刚才黄斐弘一眼就有话说,李凤梧思绪一转,黄斐弘好歹也统领着一两百号人,卢震带着个妙龄女子离开襄阳,绝对会留下痕迹。
以黄斐弘在襄阳的眼线和关系,要调查出他们的落脚点并不难。
黄斐弘点了点头,“确实知晓。”
李凤梧越发诧异了,以魏族在襄阳的名望,黄斐然知晓了这对“奸夫****”的下落,按说应该第一时间告知魏族,如此也能有个偌大的人情。
黄斐弘为什么不这么做?
思绪急转,看来这个卢震也不是个普通人啊。
也不急着问,笑吟吟的等着。
他们若是不说,自己有办法让他们说,但自己还是拿捏一下的,彰显下知县的权利。
官场就是如此。
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但是你不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见这架势,甄士德和黄斐弘越发收了心中对李凤梧原本生出的那么一点点的轻视。
甄士德苦笑道:“这件事虽然是卢震不对,但他俩郎情女意,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着实有些不忍棒打鸳鸯。”
李凤梧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黄斐弘心中跳了下,咱们的知县似乎有些不悦啊,急忙说道:“其实其中的隐情是这样的,卢震是我们县衙卢典吏的独子,他们父子俩是荆湖北路江陵县人,为人仗义豪爽,甚有人缘。”
李凤梧愣住了。
卧槽,难怪上任县令对此事不甚上心,难怪甄士德和黄斐弘都对此事抱着拖过去的态度。
感情是同僚的公子惹了祸事。
难怪自己赴任,府治和县衙的人都来迎接自己,唯独不见这位典吏。
“说说看,怎么个情况?”
甄士德对黄斐弘努努嘴,示意这东西你熟悉,你来说。
黄斐弘便道:“卢震年二十有六,字元伟,在其父卢向东的耳濡目染下读过书,过了解试,也曾去参加过春闱,却名落孙山,后随父来了襄阳,其父担任襄阳县衙典吏,他便在县衙库房里谋了个库吏的差事。”
李凤梧点点头,“然后呢?”
“卢震喜好读书,尤爱兵法,欲以岳将军为榜,咱们都戏称他是小马谡,但终究没有这个机会,是以很有些郁郁不得志,后来不知怎的,认识了魏疏柳,两人便这么生出情愫。”
李凤梧心中不由得为这个卢震可惜。
一个是胥吏,一个是望族闺秀,能有好下场才叫有鬼了。
用脚趾丫头想都能知道,魏族知晓这件事后的态度。
黄斐弘继续道:“后来魏族知晓了此事,坚决反对此门亲事,甚至还将上门提亲的卢典吏赶出了魏府,让人好生不爽……”
这话便夹杂着有私情了。
“所以后来他们就私奔了?”
黄斐弘点头,“卢震也是迫不得已,但凡这件事有点希望,他也不会走此极端。”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才道:“这件事拖不是个办法,我知晓你们想让卢震和魏疏柳有钱人终成眷属,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俩今后将永远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深恐第二日醒来魏府的人就出现在眼前,而且每日为油盐米醋费尽心力。”
顿了一下,“再坚实的感情,也经不起油盐米醋的摧残。”
甄士德和黄斐弘一脸苦笑,同时道:“哪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真将卢震推进火坑里。
魏府报的失踪,若是抓到他俩,魏府必然会让讼师给卢震落个拐卖良家闺女的罪名,到时候等待卢震的就是漫天日的牢狱之灾。
这对同僚卢典吏的打击可想而知。
李凤梧忽然问道:“卢典吏也没有回老家吧?”
黄斐弘犹豫了下,见李凤梧也没有要大义灭同僚的意思,便道:“没有,去给卢震和魏疏柳送钱去了,怕他俩活不下去。”
卢震好读书,熟兵法,却文不成武不就,没有其他技艺傍身。
魏疏柳就不说了,大家闺秀一个,他俩靠自己迟早要饿死。
《
第十三章 知县老爷的野望
《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典吏卢向东明知道儿子卢震带着魏族魏疏柳私奔,铸下大,却还是不顾后果的去送钱——他这一去,很可能被魏族之人知晓。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案子还能破么?
若是揭晓真相,案子其实就破了。
但若是揭晓真相,自己今后在襄阳估计就要众叛亲离,以魏族为首的士族必然处处和自己唱对台戏。
连第一望族魏族都不放在眼里,其余小士族岂能不惧。
定然会一起联手排斥自己。
若自己是个掌控一州大权的知州甚至知府,倒是所谓。
但偏生只是个知县。
襄阳这个地方,潜龙卧虎。
知府狄少生够牛了吧,可他上面还有个京西南路的安抚使张明之。
别说自己初来乍到,就是上任县令即将离任,都没敢去碰这个案子的真相,就这么拖着……论从那个方面来说,拖,就是这个案件的上策。
看一眼甄士德和黄斐弘,认真的讨教道:“两位也觉得此案只能拖?”
甄士德和黄斐弘点头,“拖。”
李凤梧长出了口气,没有表示,心中却另起心思。
这件事的上策是拖,说到底,就是一种中庸的为官之道,自己能不得罪魏族,以后的工作好开展,但也因此失去一个机会。
上任就一个悬案不解,政绩、名望都不好说了……
难道就没有上上策?
黄斐弘出去巡视治安,李凤梧和甄士德便在县衙内完成之前的积务。
多是些赋税杂务。
倒是有个比较重大的事情:已是夏末,要注意水患。
是以李凤梧和甄士德处理了一番政务后,两人一起前往襄阳城汉水上源头查看,然后一致认定,若历史级的洪情,汉水患。
但其实是有隐患的。
距离襄阳城不过十余里的黄家堤,历史上经常出现决堤水患,北宋初年修建的堤坝,因年代久远,又或本来就是豆腐渣工程,出现了不少损毁。
不过李凤梧上午盘查积务,了解了县里财政。
穷得叮当响。
对此甄士德不置一词,总不能说上任县令有个“刮皮县令”的雅号吧,况且自己也跟着捞了不少油水。
要重新修缮这一段三百米长堤坝,李凤梧问了下甄士德投入。
竟要一万贯左右!
一万贯,捉襟见肘的襄阳县财政根本拿不出。
看来为了防止自己任内出现决堤大事,这个事情只能向襄阳府伸手要钱了。
但钱是这么好要的?
襄阳地处边境,又刚经过隆兴北伐,如今大宋又在两淮备战,国力都倾向两淮防线,毕竟大家都知晓,金人以战逼和,必然是以两淮防线为突破口。
只有如此,才能最直接的威胁到临安。
这便显得京西南路和利州路都是后娘生的……你们又不会出现大的战役,是以要人没有,要钱也没有。
傍晚,厨娘做好饭菜。
李凤梧、朱唤儿、李巨鹿三人一桌。
放下碗筷后,李凤梧看着朱唤儿,“你觉得卢震和魏疏柳一事怎生处理为好?”
朱唤儿作茫然状。
李凤梧挑眉黑脸道:“还装,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上午在屏风后面偷听。”
朱唤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奴家不知晓。”
李凤梧轻轻拈了一下脸颊,细嫩柔和,很是惬意,“虽然知晓你爱慕我威风凛凛的为官风采,但以后别这样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朱唤儿嗯了声,啐道:“自夸,不要脸。”
看样子没有觉悟啊。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对李巨鹿道:“巨鹿,交给你一个任务,可能要离开襄阳县一段时间。”
李巨鹿点头,“小官人但请吩咐。”
朱唤儿大吃一惊,“你要去把卢震和魏疏柳捉回来?”
李凤梧笑了笑,“你看我像是棒打鸳鸯的人么,当然了,若是你朱唤儿敢和你私奔,我保证你跑不出十里地!”
朱唤儿得意的吐舌头,对李巨鹿道:“巨鹿,咱们私奔吧。”
李巨鹿大窘。
李凤梧哈哈大笑,旋即沉声道:“我打算动一动魏族的老虎屁股。”
朱唤儿愕然,“纨绔你不怕么?”
李凤梧瞪了她一眼,“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我娘子,所以别纨绔纨绔的,要叫老爷,我好歹也是个知县,懂么?”
朱唤儿不屑的切了一声。
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凤梧长身而起,“我想成全卢震和魏疏柳这对奸夫****,我想让魏族和襄阳士族出钱,来重新修缮黄家堤。”
顿了下,看着一脸不信的朱唤儿,“还别不信,我真是这么想的。”
信心十足的又道:“而且我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掏了钱还要称赞我这个县老爷办事公道,为民勤政,哈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办好了这件事,就会被襄阳人夹道赞颂,李凤梧的尾巴忍不住翘了起来。
如此,必然博个名望。
如此,焉能不升官?
升官发财换老婆……呃,老婆就不换了,添老婆比较合适。
咱家浅墨、朱唤儿和耶律弥勒都是好姑娘,一个都不能少。
其实李凤梧生出这个念想,也是被逼的。
下午从黄家堤回来,李凤梧就去了府治,找到了知府狄少生,本以为会很好说话的狄少生一听襄阳县衙要钱修缮黄家堤,立即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李凤梧焉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