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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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一看就有事要说。
垂拱殿是廊院式建筑群,前后两进。
第一进院落主要殿宇为垂拱殿,殿东西两侧带有朵殿,过二十间东西廊后,转到南廊,两端各九间,中央夹一门。
第二进院主要建筑即为拥舍七间了。其右侧有一小门,通后殿。
殿南檐屋三间,设于垂拱殿前檐下,以抱厦形式存在。
赵昚坐到御书桌后,身影几乎被桌子上的厚厚的几叠奏呈遮住,对谢盛堂说道:“你先着人去宣礼部侍郎江君烈和国子监司业赵云宸。”
然后又笑问李凤梧,“说吧,有什么事。”
李凤梧已想好说辞,闻言朗声道:“微臣虽只是个承事郎,且为科举倍为忙碌,然微臣之初衷,当为天家分忧,有些话臣不得不说,还请官家恕罪。”
赵昚好笑,这小子,说话搞得这老气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钱端礼啊洪适啊这些官场老油条啊。
谁能想到,这话的主人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士子。
点头示意,“但说妨。”
李凤梧率性放开了说,“因臣之过失,枢密使张浚致仕,令官家失去了守备两淮之肱骨——”
赵昚瞪了瞪眼,打断了李凤梧,“原来你还知晓是你的过失啊!”
李凤梧干笑两声。
赵昚示意继续。
“枢密使张浚致仕,两淮守备以江淮宣抚使王之望为瞻,非微臣谬议朝臣,实乃认为,王使之才,不足以拒金人于江北,此等隐患并非远虑,而是近忧。”
赵昚挑挑眉,好家伙,才给了你点颜色,就要给我开染坊啊,竟然跟我说两淮守备的军国大事。
不过并没有生气。
犹记得这小子殴打陈伸之后,枢密使张浚从建康赶回来,第一次见自己,就说了一件事:侄孙、承事郎李凤梧,确有凤舞之资,其眼光智睿,可堪龙泉,臣不如也,且赤心耿炽,请官家放心重用之。
意思是说李凤梧的眼光锐利宛若宝剑锋芒,又忠心耿耿,官家你就放心大胆的用他吧。
能让张浚自叹弗如,这小子肯定是有真本事的,倒想听听他还有什么惊人之言。
“朕听着呐,继续。”
李凤梧见赵昚脸色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微臣以为,金人虎狼之心贪得厌,势必在近期起兵事,意图渡江南下侵扰我疆土,还望官家早作筹谋。”
赵昚沉默了下来。
宋金和谈崩了,金人妄图得到海泗唐邓四州,接下来是继续谈判还是兵锋相向,朝堂众臣看法不一,连自己也不知道金人的下一步行动。
李凤梧却看出金人意图渡江南下……
这小子的眼光真的靠谱么?
赵昚有些犹豫。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若是金人渡江南下成功,整个大宋都将陷入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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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金銮殿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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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金人在近期会起兵渡江南下?”
李凤梧心中大喜。
赵昚如此说,便是心中开始犹豫了。
精神振奋的道:“自魏尚书回国,金人至今,哪怕是胡昉回国后,金人也不曾再知会过国书与我大宋,这是很反常的事情。”
赵昚也点头,“这确实如此。”
李凤梧分析道:“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认为,金人不再就和谈知国书,是他们觉得和谈法继续,那么便有两种可能:一种不知国书,让我们大宋以为他们要起兵事,诈唬我们一番;一种是知国书,表面上麻醉我们,暗地里筹备兵事。”
赵昚摇头,“不对,从胡昉回国到现在,他们确实不曾有国书过江。”
李凤梧笑了笑,“那么我们可以反过来想,我们大宋人才济济,上有圣明之君,下有贤良之臣,金人肯定知晓我们大宋今时在考虑此等事宜,那么他们是否反其道而行,不知国书而筹备兵事,让我们误以为他们是在虚张声势,其实是真的要渡江南下。”
一见赵昚若有所思,李凤梧继续发功,“且故人有云,未雨绸缪远忧,哪怕金人不渡江南下,我们加强两淮防线,也不是坏事。”
赵昚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李凤梧说王之望守备两淮之才,确实有点让人为难。
王之望是没证明他有这个才能。
可如今朝堂也人啊……
叹了口气,“此事容朕思考一二,你且先回去罢。”
李凤梧走后不久。
江君烈和赵云宸来到垂拱殿。
赵昚将从集英殿带过来的十根绿头签摆在书桌上看了许久,才提笔将一甲名次写下,递给两人,“就按此排名罢。”
两人接过一看,和当时殿试之后的名次并变化。
于是拿着名单,前往崇政殿添填金榜。
待两人走后,赵昚拿起了桌子上的奏呈,很快蹙起了眉头,第一封奏呈是同知枢密院事、保和殿大学士陈俊卿上的奏呈。
请任守备两淮!
陈俊卿和蒋芾都是主战派,近些日子,这两人在朝堂之上一力坚持,应该积极守备两淮,谨防金人偷师南下。
若是在往日,赵昚看了这个奏呈大概是会留中。
不过今日经过李凤梧这么一说,赵昚心中还真有点动心。
虞允文守备川陕夔州路不可动。
王之望虽有文才,却没有武略。
而陈俊卿虽然是西府三衙的文官,但他仕途几十年,又和张浚交好,去年张浚在建康开都督府,便是陈俊卿亲自主持。
后来回到临安,又任了个参赞军事。
之后在张浚大力举荐下,自己将他调往西府,任职同知枢密院事。
以他的资历,任江淮宣抚使貌似比王之望要强上许多。
赵昚犹豫了。
……
……
三月一日。
传胪!
传胪即唱名之意。
当然,传胪还有个意思。
二甲的第一名,也称之为传胪。
天色未明,隆兴二年的所有贡士,除了个别因病不能起床,事先具呈礼部请假的以外,悉数齐聚在东华门外,谁也不敢,更加不愿过这个一生最荣耀的时刻。
十年乃至二十年寒窗苦读,多少度失落折磨,终于等到如今这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以往日子一切的遭际都值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涯。
即将出炉的新科进士们,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动的心情,忘记了礼部官员的训导,极其兴奋的、夸张的互相打招呼致意,大声的说笑着。
不远处的官员们都装作没看见的,没有人不识趣的呵斥他们。
因为今天,整个世界,都是属于这些年青人。
尽管金殿唱名还没有开始,但本科的前十名已经大白天下,而且据小道消息,浙江永嘉郡举子木待问,很可能就是今科龙虎榜的状元!
谁都知道,前十名的前景远胜于后面的同年,尤其是三鼎甲,若意外,短短十余年,便可宣麻拜相,成为官场的顶级存在。
因此新科的进士们,此时都围着他们谈笑,尤其是木待问身边,更是被围成了铜墙铁壁,旁人都挤不进去。
木待问二十四岁,此刻俨有当仁不让、舍我其谁的新科状元架势,免不了被各种羡慕嫉妒恨……
李凤梧没有去凑热闹。
身旁围着周纶、杨迈和史弥大。
冷眼看着春风得意的木待问,以及在他身旁同样雀跃的苏子簌,如今的苏子簌,因那首“春风镀旧鞍,寒光曳壁关,仲谋驱天狼,何人忆长安?”而名噪临安。
尽管本科只考了个三甲进士出身,但其声望绝对不输二甲及第的进士。
而蹦跶得最厉害的,还是柳家兄弟。
今日之后,一门三进士的河西柳家,又将在大宋铸造起辉煌。
大传脖是国朝盛典,自然在天子正衙的大庆殿举行。
未时刚到,天色微明,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已经陆续到达,在待漏院中待命。
此时从金殿上一直到东华门,已陈设了全赢卤簿仪仗和彩亭、乐队,殿内东面设一张黄案,礼部官员细心检点妥当,通知鸿胪寺的官员,可以排班就位了。
于是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首相汤思退立于殿外东檐,礼部尚书魏杞立于他旁边,宣制官二人站在殿檐下的乐器之南,都面向西。
二百多名传驴官站在对面的丹陛西阶上,每一段石阶站立一位,一直排到东华门外。
诸位殿试考官和执事官,则站在东侧的丹蟀上。
其余百官则按照大朝时的规制,在大庆殿外列班,但殿前平台是空着的……这里,原本是升朝官们列班的地方,但今天,一切荣耀属于新科进士们!
待宫里宫外排班立走后,礼部官员便前往垂拱殿,奏请官家出席并主持仪式。
官家已经身穿修纱龙袍、蔽膝、方心曲领,头带通天冠,这是他在重大典礼上才会穿的礼服。闻听奏请后,便乘上舆轿,前往大庆殿升座。
官家一出垂拱殿,大庆殿中中和韶乐便演奏“隆平之章”乐曲结束后,阶下鸣鞭三响,太和门内的丹陛大乐荐奏“庆平之章”。
乐声中,一应殿试考官、执事官,向官家行参拜大礼。
官家亲手将金榜赐予左相,汤思退将金榜捧出大殿,交给礼部尚书魏杞,魏杞将金榜安放在丹陛上面的案桌上。
乐声戛然停止,只听鸿肤寺官员高声慢唱:“传臂!”
这一嗓子悠长清亮,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练不出来的。
余音袅袅中,宣制官出班宣读谕旨:“诏曰,嘉佑二年二月二十七,策试天下贡士;第一、二甲赐进士及第;第三、四甲赐进士出身;第五甲赐同进士出身。钦此!”
宣读之后,另一名宣制官拿起皇榜,高声唱读起来:“第一甲第一名木待问!”
末字未终,乐声大作。
站在阶下面的传驴官们便依次高唱。
就这样声声相传,传驴声响彻皇宫,往整整二里之外的东华门外传去!
东华门外,已是万头攒动,谁不想看看状元唱名的的风光排场?谁尖不巴望着能亲睹一下新科状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人们不仅把道上挤满了,道两边的房子上,也黑压压的全是人。
但仪式开始后,整个场中却鸦雀声,那种宗教般的虔诚,深深震撼着第一次见到此种场面的李凤梧,原本对一甲状元并多少向往的他,心里泛起一丝羡慕。
木待问这货今天真是风光啊……
这时,那一声声的传臂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亮,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那个名字:
‘一甲……”
‘一甲第一名……”
‘一甲第一名木待问……”
按例,状牙之名是要被唱三次的,而且声音拖得非常长,这是给予状元最高的荣耀。
‘一甲第一名木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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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最是风光三鼎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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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之后,是榜眼。
“一甲第二名黄洽!”也唱三遍。
之后是探花,“一甲第三名李凤梧!”同样是唱三遍,而且声音也拖得很长,这是三鼎甲的殊荣。
传胪官接着唱读二甲的名单,只唱一遍,之后再唱三甲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