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妖娆-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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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滟的花船当然做不到设宴请客的程度,毕竟只是艘小花船,长不过七八米,要设宴得去酒楼点菜送过来。
李凤梧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能吃能住能看书就好。
话又说回来,住在花船上,感觉确实很异样。
要知晓杭州船娘可不似一般青楼勾栏,不是说你有钱就可以留宿的地方,还得看船娘愿不愿意,大概就类似于后世的伴游模特。
而所谓的大同婆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东莞技术流,泰山姑子则是高端场所的制服诱惑,扬州瘦马便如三四线小明星,属于二奶预备队伍。
相比而言,扬州瘦马地位最高,毕竟有可能成为富贵之家的小妾,杭州船娘最为自由,留不留宿在船娘自己意愿,大同婆姨最为接地气,靠流量吃饭,泰山姑子么,则属于异装癖好,专门坑冤大头。
李凤梧取下铁质菜刀,用抹布垫在木制菜墩下,从一旁取出一大把蒜头,挨个拍下去,再将蒜衣剥下,放在一旁的瓷碗里备用。
此刻夏暖滟来到船尾,看了一眼惊道:“这么多蒜!”
李凤梧笑道:“那是做蒜蓉生菜的。”
夏暖滟一脸茫然,“建康的菜式?临安没曾听过。”
李凤梧摇摇头不解释,“要不你先把米饭做好吧,我这边还要准备一番。”
夏暖滟哦了一声,从火炉上借了火来,将煮饭的炉子点燃,又从一旁的水桶里舀了水淘米,然后放进锅里,盖上锅盖,又加了几把柴火。
李凤梧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用的西湖水。
待夏暖滟忙完,李凤梧道:“小娘子去歇着罢,三个菜,要不了多久。”
夏暖滟迟疑着走了几步,“真要做?”
还是有些不信,士子风流至上,秉守着君子远庖厨理念的大宋士子会做菜?怎么看都不靠谱,可是怎么看这位小官人都不像是心血来潮。
别说,拍蒜头那几下真有几分厨娘架势呢。
李凤梧回首笑了笑,没再言语,继续低头将洗净的茄子剥皮,切条,装盘备用。
小半个时辰后,夏暖滟看着小官人依次将菜端进客厅,忍不住笑了,起身用衣袖在李凤梧脸上擦拭,温柔如水。
李凤梧故态复萌,趁着间歇轻轻戳了戳胸口,很是温软柔和,唔,确实没有朱唤儿的弹手。
夏暖滟顺势拍了下去,眉眼间却只是笑意盈盈。
没有盛饭,晚上嘛,又是西湖花船之上,当然得喝点小酒听听小曲儿,谈一番风月说一番人生,正儿八经的领略一番西湖船娘的风采。
夏暖滟很是伶俐,看出了李凤梧的心思,“奴家去解开缆绳,让船儿随波漂流可好?”
李凤梧闻言起身,“这等粗活还我来罢。”
待李凤梧回到穿上,夏暖滟正洗了水果,将桃子切片,福柑剥瓣,拼盘之后端进来,放在菜旁,现在是早春,水果本就不多。
夏暖滟又将先前温的酒提了进来,为李凤梧和自己倒上一杯。
李凤梧坐下,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俨然有种小女人幸福的船娘笑道:“来,为咱们的相识,我干了,你随意。”
米酒又不醉人……
夏暖滟便噗嗤一声笑了,小官人有时候说话真脱节,瞬间让人觉得这位小官人不像个读书人,以袖遮口,浅抿了一口米酒。
李凤梧放下酒杯,看向琴台,不待说话,就听夏暖滟说道:“小官人想听什么曲儿?”
此时花船随浪荡漾,渐渐离岸。
此时夜风忽起,西湖水间,便见数十艘花船或徐或疾的荡漾向湖心深处。
此时春光一时好,花开两岸天。
众多花船中,隐约可见俏丽身影、肥硕身影,也可看见不少儒雅身影,更有清淡浓稠总相宜的曲儿歌声飘摇而至。
大宋西湖畔的花船繁华、船娘风情,随着夜色来临,第一次展现李凤梧的眼前,宛若一个多情而神秘的娘子缓慢解开面纱,等待着大宋雏凤去细细品味。
到得大宋不知青楼枉为士子。
到得临安不知船娘枉负春光。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南宋船娘风情2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此时刚入夜,透过窗棂看去,可以清晰的看见天穹上繁华如明珠的繁星皓月,虽说有月朗星稀的说法,但今时大宋的夜晚没有什么雾霾,纵然是明月初升的正月十六,也可以感受到漫天星辰拱月的磅礴。
铮铮声中,琴声悠扬。
夏暖滟那双不算十分纤长的细指在古琴上拂过。
琴声飘扬里,数十艘花船荡漾在西湖水上,若是能从高空望去,便若数十盏花灯在西湖上随波漂流,觥筹交间,或有女子歌舞声,或有男子和诗声。
最多的则是男骸女浪的靡靡声。
此中情形,又和秦淮上的靡靡风光略有近似,只不过西湖上的繁华多了一份恬静,而秦淮上则多了一份灵动。
一者如镜面上的画,一者如流沙中的影。
然而归根到底,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风流雅事,是最终水乳交融共赴云雨的大雅大俗之事,都会在男人提起裤腰带交出一叠沉甸甸的会子之后相视一笑成陌人。
花船交中,李凤梧透过窗棂,看着那些花船上的人儿,大多是三五结伴,或是和诗作歌,或是捧杯论情。
或有船娘偎依怀中上下其手,更有豪放派急不可耐的上了花船二楼,蛇一般纠缠的身躯透过烛光,将死猪拱白菜的影子映照在船壁上。
一副有声有色有行的专属于西湖的“清明上河图”在李凤梧眼前徐徐睁开。
李凤梧看得出神。
这才是大宋的风流啊,如此生活,也难怪大宋成为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时代,仅是一个狎妓论风流的环境,就足以羡慕死后世之人。
不用担心什么仙人跳,也不用担心忽然破门而入的大盖帽,更不用担心家里河东狮吼,只要有钱,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南宋南宋,历史最美好的时光。
李凤梧喝着小酒,吃着亲手做出来的小菜,思绪越飘越远,近些日子的愁困便随着西湖浪卷暂时化作云烟。
“……是谁说小娘子,是谁谙春光,惹得春晖殇,处处梦长,天涯歌客声,谁家女子望断肠,换了薄衫读轻纱,写了柔情谱画舫……”
夏暖滟轻拢慢捻抹复挑,悠扬琴声里,虽不如秦淮上杜大家的天音,也不如朱唤儿的妙谛,却别有一种满池浮萍遍生花的情怜。
如痴如醉。
酒醉人,歌醉人,风醉人,人醉人……
西湖荡舟,俨然只有人间欢乐事,谁又知晓夜幕之下的临安,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凤梧斜倚窗,浅浊酒,醉了年华。
夏暖滟的歌声飘扬,飘出了花船,飘出了西湖,飘扬在大宋临安,飘扬在漫天星辰下的九州大地。
万家灯火下,有人在红尘里肆意挥霍年华,有人在红尘里悄悄流着泪,有人在红尘里仰空叹息,有人在红尘里想着他或者她。
夏暖滟唱罢小曲儿,李凤梧良久才醒过来,示意她先过来。
春风拂过,花船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
李凤梧浅酌一杯,淡淡然道:“此事经年或不忘,小娘子谱的好曲儿。”
这曲儿是夏暖滟自己写的、谱的。
夏暖滟抿嘴浅笑,心态竟然毫过往时和恩客交际的忧伤,只是觉得和这李家小官人在一起甚是轻松写意,不用担心什么。
也许是昨夜自己甘心情愿献身之后的后遗症?
连床都上了,似乎也没必要在意太多。
可惜自己残花败柳,不敢奢望,要不然也许真能和他发生点什么凄美绝伦的美好。
李凤梧笑眯眯的吃了口菜,“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夏暖滟还以为这李家小官人要说什么荤段子,笑笑不做声,心里却有些忧伤,在他眼里,自己始终只是位船娘,连知己的程度都达不到呢。
此情此景,他想的怕是男女之间的旖旎罢。
李凤梧哪知夏暖滟心中的念想,望了一眼天上银河,斟酌了词句,缓声说道:“相传,在天界王母娘娘蟠桃园内,有一位负责看守蟠桃的稻草人仙子叫婴宁,一次机缘巧合下与织女相遇,好奇心驱使下,忍不住探问当日织女与牛郎的一段人世间情缘,虽然只是片言只字,却勾起了婴宁的凡心,决定有朝一日,定要好好的体会一下人世间爱情的滋味……一切并不如婴宁想象般美好和浪漫,在人间,她遇上了富可敌国的王家长子王子服,当然,这就是个男默女泪的爱情故事,其后……婴宁万念俱灰之余,答应雷神,待她为王子服诞下麟儿之后,便随之返回天界。王子服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然而都已经太迟了,婴宁将刚诞下的儿子交到王子服手中之后,毅后与雷神踏上彩云,返回天庭受罚。”
李凤梧简单将聊斋中的《婴宁》说完之后,看着听得如痴如醉沉迷其中的夏暖滟,笑道:“这个故事还行罢?”
夏暖滟眸里晶莹,听得几欲落下,幽幽叹了口气,“怎的不是有情人花好月圆的美满故事,会是如此凄凉的下场呢……”
李凤梧耸耸肩,“世间安得万般全。”
夏暖滟泪眼摩挲,“婴宁好可伶。”
李凤梧点头,“话是如此说,可这就是人生。话说回来,故事我说得很简单,其中尚有许多可以圆润的地方,你觉得你能把这个故事写成话本小说么?”
夏暖滟怔了许久,“奴家来写?”
李凤梧点头,“本来是打算我将来自己写的,不过你也知晓,我马上要春闱,若是中举就要入仕——虽然我现在也入仕了,不过差别还是很大的。一旦入仕,我哪还有时间写话本小说,诸如此类的故事我有很多,不巧的很,你这里有酒。”
顿了一下,笑得别有深意,“要不以后就这样,我有故事你有酒,我将我知晓的故事说出来,你将它们写出来,刊刻印载的琐事我来负责便可。”
聊斋的故事,自己差不多能全部背出来。
夏暖滟沉吟了一阵,没有立即回答。
李凤梧也不催促,此时也吃得差不多了,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涎着脸问道:“今夜怎么着?”
角色转换得太快,夏暖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便碎嘴笑道:“世间安得万般全,小官人今夜怕是不能得偿如愿了。”
李凤梧痛哭流涕懊恼不已,报应来得好快。
第二百七十二章 刀剑如梦
至于昨夜到底有没有得偿如愿,从第二日李家小官人下楼梯发软就可以知晓,心中着实是有些得意的,对待女人啊,有时候还是得暴力一点。
岂不知昨夜霸王硬上弓,夏暖滟可是忘情的紧。
这印证了一个千年不变的道理:有钱,又长得帅,又有内涵的男子,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女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反正李凤梧觉得前夜和夏暖滟之间的风流,那是夏暖滟感同身受,为那位被自己救下的小娘子,也为了自己救下她而报恩。
但是昨夜的颠暖倒凤,这估摸着真是自己的魅力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第二日早上李凤梧下一层时,夏暖滟蜷缩在被窝里狠狠给自己大腿一巴掌,夏暖滟,你怎么就这么没节操了,被这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