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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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奇笑笑说:“知道,走!”
两人迅速出门。
刘大夫为什么被捕?岳州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缘由竟是小小的一张报纸,一张头版刊登了蓝正奇授勋照片的大公报。说来话长,如果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是那么的残酷,那么的揪心,蓝正奇打死他也不会照这张照片。
岳州城的原二线守军宪兵队队长岩永浩二雄随同他的恩师园部和一郎一起被日本陆军部召回后,鬼子派来名叫原胜武的少佐军官接任岳州宪兵队长。
这个原胜武接任后,运气不好,点背。因为鬼子自鸣得意的“影子”特遣队恰好进驻岳州,这岛田嚣张跋扈惯了,特遣队名义上不管地方上的事,可实际上地方上的大事小事他都要插上一杆子,问上一问。特遣队直属十一军长官部,级别又高,原胜武这个宪兵队长虽心有不甘,但自感惹不起,于是岳州城鬼子宪兵队一直处于配角地位。
鬼子狗腿子保安队长马三被蓝正奇兄弟杀了后,宪兵队来了一自称在日本留过学会几句日语的本地亲日分子,不知从哪搞来一封举荐信,上门送礼请原胜武关照谋个差事。正好保安队长空缺,原胜武就让他当了队长。
汉奸的通病一般都是对鬼子比对他亲爹要好,这个汉奸队长上任后,虽然他也是岳州人,但他却六亲不认,征粮拉丁,逼良为娼,坏事干尽。
这个保安队长有一特征,对人总是满脸笑容,和蔼可亲,让人以为他是个可以亲近的人。其实他一肚子坏水,想出来的恶招,干出来的坏事,让人防不胜防,其内心的阴暗使人无法想象。这种笑里藏刀的小人,让你上一次当你就终身难忘。因为你因为他这张笑脸而掉以轻心使得他所要干的坏事轻而易举就得逞,你不但要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有些事你还会悔恨终生,江湖人称“笑面虎”。
这天上午,笑面虎手拿一张报纸高兴地来找原胜武。
“太君,我知道他是谁了,我找到他的家人了。”
一进门他就嚷嚷。
原胜武接过报纸一看,正是大公报头版新闻上的蓝正奇授勋的照片。原胜武看后心中暗喜,蓝正奇是特遣队的头号敌人,特遣队挖空心思都没找着蓝正奇的背景资料,想不到这好事落到自己头上了。
“谁,他们是谁?什么情况?”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他就是落马桥刘家的小三,他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城陵矶排帮老大,一个是我岳州城的郎中刘大夫。”
笑面虎连忙和盘托出。
“你的,情报的准确?”原胜武问。
“准确,我家就住他家附近,是我叔认出来的。”笑面虎说。
“你叔?”原胜武笑着说:
“细细道来。”
笑面虎说:“太君!是这么回事……”
一月前,排帮城陵矶船口老大,蓝正奇的大哥刘金生依照蓝正奇的计划带着排帮上下百十来号人,浩浩汤汤奔落马桥祭奠父母,返回时蓝正奇和刘志峰带着特战队员混在排帮人群里面跟着进了城陵矶排帮船口,接着去了武汉救人。
帮派老大向来讲排场,肆无忌惮惯了,做事毫无顾忌。刘老大也不例外,他命人挑着鞭炮,出城陵矶就开始放炮仗,自己则坐在二抬大轿(四川的滑竿)上耀武扬威向落马桥进发了。场面之大,岳州城乡近几年来还是头一遭。周围十里八乡无事之人都跑来看热闹,笑面虎的家就住在离落马桥不到十里的村子里,他叔又是个无事之人,有热闹看岂能错过。
“这是谁家呀?这么热闹!”他看那坐在二抬大轿上头戴黑礼帽,身穿黑衣,戴副黑墨镜的人很陌生,不认识,就问。
“谁?落马桥刘家呗!”
旁有好事者告知。
“哪个刘家?”他又问。
“就是落马桥村东头开药铺的刘大夫家,听说刘大夫的几个儿子都回来了。”那人说。
“都回来了,哪个是大?”他问。
“坐轿上的那戴黑镜的,听说是青帮老大!”那人不遗余力地告诉他。
“那另几个呢?”他继续问。
“老二在城里开药铺,没来。老三,老四可厉害啦!听说是干这个的。”
那人比划拿枪样。
“打鬼子的,在哪呢?”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笑面虎他叔呢,他们家族有这个习惯。
“可能是那两个!”
那人指指蓝正奇和刘志峰悄悄说,还真是不遗余力。
“哦!”
也许是蓝正奇长得帅,也许是蓝正奇混在那群混混中与众不同,就那一次的见面,竟让笑面虎的叔叔记住了他的脸。
一月后,笑面虎他叔进城看侄子,因为识几个字,无事翻出那张惹事的报纸来看。
“这不是那刘家人吗?”笑面虎他叔看着报纸上的蓝正奇的头像说:
“原来他真有这么厉害!”
笑面虎听他这么一说,上心了,凑上前问:“叔!你认识他?”
“面熟,面熟!”他叔嘿嘿一笑说。
“叔!你也好久没来了,今晚就不回去了,晚上咱叔侄俩喝两口,你给我说道说道?”笑面虎从衣兜里拿出几张鬼子钱塞到他叔手里说:
“叔!这是侄儿孝敬您的。”
这钱一拿,酒一喝。笑面虎他叔就竹筒倒豆子,全说啦!
“我叔是这么说的,这落马桥刘家是个医药世家,刘老爷一共育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外嫁武汉,武汉大战后,下落不明,估计被打死了。四个儿子只两个在身边,二儿子就是在岳州开药铺的郎中刘大夫,老四本在读书,他爹娘死后就是失踪了。还有两个儿子出门在外,最近都回来啦!一个是城陵矶排帮船口老大,一个就是这个蓝正奇。”
笑面虎将他从他叔那儿探来的情况详细地说给了原胜武听。
“他爹娘的是怎么的死?”原胜武问。
“听说是窝藏游击队被皇军正法了。”笑面虎说:
“一村子的人都被皇军正法了。”
“那这个蓝正奇的既然是刘家的人,怎么不姓刘的,姓蓝的呢?”原胜武问:
“你们中国人的是不可以改姓的吗?”
“这个?”笑面虎抓了抓脑袋说:
“不清楚。”
“你叔的也没说这个蓝正奇的就是刘家的老三,你的怎么确定他就是刘家老三的呢?”原胜武问。看来原胜武还比较小心谨慎。
“太君英明!猜的。”笑面虎笑着说:
“不过太君您看,皇军把刘家父母杀了,可这刘家老二还若无其事地在这儿开药铺,您不觉得可疑吗?您抓来一问不就全明白了。”
“哟西!”原胜武想了想说:
“抓这个刘大夫的容易,可这个刘老大的他可是排帮的船口老大,如果没有真凭实据的,抓了他恐怕…?”
“太君放心!”笑面虎凑上来说:
“排帮里有我两个把兄弟,一个叫黄书郎,是管账的;一个叫易左毛,是排帮的一个小堂主。我可以从他们那里搞到刘老大通敌卖国的证据。”一想不对,就又加了一句:“卖皇军的证据。”
“黄鼠狼,一撮毛?”原胜武笑着说:
“你们中国人的名字真好笑。”
“好笑,好笑!”笑面虎附和说。
“好!”原胜武站起来说:
“刘桑!你去跟你的那两个什么黄鼠狼,一撮毛联系,尽快拿到证据,我们先抓刘大夫的干活。”
“是,太君!”笑面虎说:
“我马上去集合队伍。”
“刘桑!”原胜武喊住笑面虎说:
“这事的不能让特遣队的知道,懂吗?”
“懂,懂!”笑面虎奉承说:
“这是太君的功劳,怎能让别人抢去呢?”
……
岳州城岳阳路北,河野公寓。
“报告!”一鬼子兵在门外喊道。
河野听见报告声醒了,他坐了起来,摸摸头疼的脑袋,看看坐在床边望着远处的周秀莲,秀莲自顾望着窗外,没理他。河野爬起床,边穿衣边走到门口,他一边穿鞋,一边望望秀莲。
男女之间的爱情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就像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有沙子就硌得慌。河野望着秀莲,立刻联想到蓝正奇,他就像呑了只苍蝇般恶心,秀莲呢!早上的河野让她陌生了,她一下子感觉两人的距离远得看不清对方的脸,难道爱错了人或者根本不是爱?纠结!
“什么事?”河野出门问卫兵。
“报告将军阁下!那中国人,褚,醒啦。”卫兵回答。
河野上车去了医院。
“褚,你还真是个怪人。”
河野听医生说,褚学礼长了一付与常人相反的内脏,正常人的心脏在身体的左边,他的却在右边,怪不得蓝正奇他们三枪都没打死他。
“太君!是蓝正奇。”
褚学礼虽然没死,身子却弱,他努力说话。
“什么?”河野听不清,将耳朵凑到他嘴边问。
“蓝正奇先没来,后跟来的,破坏了太君的计划。”
褚学礼努力将话说完。
“将军阁下!”旁边的医官说:
“他的身体太弱了,不宜多说话。”
“知道了,你休息吧!”河野说完出了病房。
“为什么蓝正奇先没来,后跟来?”
河野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事情发生的根子在褚学礼身上。
“命令!加强飞机场东南面的兵力部署,决不能让特战队毁了我机场!”
回到办公室,河野再一次增加兵力保护机场,他不敢轻视蓝正奇了。
深夜,维持会费会长家,费竹如在家里转圈圈,听手下的人报告,是新来的保安队长笑面虎向皇军打小报告抓了刘大夫。
“他娘的笑面虎,明知道我跟刘大夫的交情,他还抓人,他不要命了。”费竹如想。
“这刘大夫犯了什么事呢?”费竹如又想:
“难不成跟游击队有勾结?”想到这,费竹如一惊。
“刘大夫啊刘大夫,你这不是把我也给拖到火坑里去了吗?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费竹如想到这,马上做出决定,明儿得赶快去皇军那儿澄清他与刘大夫的关系,否则大祸临头了。
就在费竹如在那坐立不安之时,门“吱呀”开了。
“谁?”
他一惊,警觉地问,手摸向腰里的枪。
“别动!”
身后有人用枪顶着他的腰,拿走他的枪。
门外一人一瘸一跛进来了。
“费会长,久违了!”
那人说着话,随手关上门。
“坐下!”身后那人说,费竹如乖乖地坐下。
“我们是为刘大夫的事来的,费会长!”那前门进来的人说。
“刘大夫?”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费竹如问:
“你们是什么人?”
“刘大夫的弟弟。”
那人说着话,坐到费竹如对面的椅子上,不用说,进来的是蓝正奇和刘志峰俩兄弟。
“哦!”
费竹如放心了一点点,他想鬼子的暗探也不会深夜造访呀。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他欠欠上身,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问那么清楚,说说我哥为什么被鬼子抓?”他身后站着的刘志峰问。
“我可跟刘大夫是莫逆之交,我怎么会害他呢?”费竹如说。
“我问的是鬼子为什么抓我哥哥?”蓝正奇冷冷的重复。
“这皇军抓人他也不会跟我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手下人说是我底下那保安队长笑面虎搞得鬼,我也不知道刘大夫犯了什么事呀,你们要问得问那笑面虎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费竹如岂敢说出心中真实的意图,他改口假装委屈地说:
“我正想办法保刘大夫呢!”
“保我哥哥出来要多少保金?”蓝正奇接过他的话问。
“啊?”
费竹如不太相信他所听的。
“十根金条怎样?”蓝正奇继续说。
“十根金条?”
还有此等好事,费竹如真感意外,本想糊弄糊弄,打发人家走,竟还有送上门的买卖,到皇军监牢里捞个把人出来,凭他费竹如的本事,两三根金条就解决问题了,他想都不想连连说:
“够了,够了!”
“好!两天后我们送过来。不过丑话说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