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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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蓝正奇、周正两人没听懂。
“这是皮肤病的一种，俗称肛门搔痒。”刘大夫解释，
“北方天气干燥，南方天气潮湿。北方兵到了南方，水土不服，容易感染病菌，引起皮肤搔痒，一般症状发生在肛门附近。”
“哦！”
蓝正奇两人都懂了。
“那要怎样医治？”蓝正奇问。
“主要是保持患处干净、干燥，用中药配的杀菌药水清洗就可以了。”刘大夫接着说：
“杀菌药水一般用艾蒿、薄荷等药和烧酒配制而成。”
“这些药有什么特别吗？”周正问。
“没什么特别！”刘大夫摇摇头，突然想起来什么。
“哦，对啦！这些个兵讲究，爱干净，我加了点名贵药材进去了。”
“什么药材？”蓝正奇问。
“麝香！”刘大夫说：
“他们倒还舍得，我写了个药单子，他们硬是买来了。”
“麝香？”周正说：“就是女人用的香包里的那种麝香？”
“对！”刘大夫点点头说：
“一般是闻不着的，如果刻意去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哥！你这儿还有没有底料？”蓝正奇问。
“有！”
刘大夫起身拿了药过来。刚开始，没闻出什么来。等刘大夫一走近，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从远处飘来。一会儿，整个屋子就被香味笼罩了。
“他娘的，小鬼子还真舍得本！”周正骂道。
“还不是我们的，被狗娘养的小鬼子给抢啦！”
蓝正奇边说边接过药包闻了又闻，这种药还有提神清脑的功效，蓝正奇越想越清晰。
“哈哈哈！”
蓝正奇手拿药包自顾得意地笑了起来，日本人天生爱干净，可这些个小日本偏要装中国人适应中国环境，难免有时肮脏不堪，怎能不得这种皮肤病？刘大夫无意配的药，恰似给他们做了个记号，有几个几天不洗澡的中国人，邋里邋遢的，身上会透着香？
看着蓝正奇一人傻笑，刘大夫和周正二人莫名其妙，不明其理？
“哥！这包药我带走了”蓝正奇停住笑对二哥说。
　“你也有湿疹？让哥看看！”刘大夫关心地问。
“没有！”
蓝正奇回答。他想，这可是钓鱼的香饵。
停了一会儿，蓝正奇又说：“哥，我们走啦！”
“不去探鬼子的营房啦？”
周正没搞懂。
“不去了，回长沙！”
蓝正奇望了望他。
刘大夫舍不得三弟走。
“就走，这么急！吃顿饭再走嘛？”
“哥！我们有急事，先走啦！你安心做你的生意，不用担心我们，饭下次再来吃。”
蓝正奇一边回头说话，一边将药包放进衣服贴身处。
“干什么呢？”
周正思路没理清，但还是追了上去，开玩笑说：
“掌柜的还没走，伙计着什么急？”
“那好，你开门！”
蓝正奇已走到铺面门前，不走了，望着周正。
“开就开！”
周正拿下一块门板，望了望外面，又拿下第二块，出去了，蓝正奇紧跟其后出门了，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城。
刘大夫看着三弟二人离去的身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开门营业了。
第二天一到长沙，赵勇通知蓝正奇、周正二人，长官部有请。
九战区长官部，薛司令对三人说了一大堆振奋人心的开场白后才奔主题。
薛司令将快速反应小分队命名为特战队，特战队的番号隶属长官部特务处，正营编制，一个大队，三个中队。委员长委任状的人事分配是，蓝正奇任中校队长，赵勇任上尉副队长，周正任少校教导主任，其他由蓝正奇自行调配。
薛司令亲笔题写“特战队”三字作为队旗旗号，特战队正式成立。
各军特务营抽调来的人员陆续到长，前期五十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简单集训后，蓝正奇将他们编入王舜东、柯胜斌和顾正平的一二三分队，随时待命准备行动。
一切安排妥当，深夜，长沙城西郊的小洋房里，蓝正奇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他拿出药包让各位闻。
　“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扮成叫花子上街去，看哪个男人…”他强调，
“记住是男人，身上散发出这种香味，你们就跟踪他，摸清他的路数，及时汇报。”
蓝正奇下令：“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切记打草惊蛇！”
周正到现在才明白其中之意，“真是绝啦！”他想。
这天，蓝正奇和周正去中央日报公干。
一进门，蓝正奇就闻到这种淡淡的香味，蓝正奇像一只猎犬样到处寻找。终于在排字房里，他发现了目标，
平头，着中山装，清清秀秀的一年轻男子，典型的中国人样，正认真地干着排字的工作。
蓝正奇用手肘推旁边的周正。
“去问问那平头男叫什么名字？”他说。
周正去了一会儿回来了，蓝正奇还像只猎狗盯在那儿。
“他跑不了，先出去说。”周正对蓝正奇说。
蓝正奇看看周正，
“也对，走！出去说。”
　“那小子叫黄益友，是北平过来的学生，上班没几天。”周正说。
“先观察两天，别惊动他！”蓝正奇说。
一会儿蓝正奇又问：
“有他相片吗？”
“没有！”周正问：
“要他相片干嘛？”
“好认人啊！”蓝正奇想了想说：
“走！先回驻地。”
蓝正奇两人回了驻地，一进营房办公室（洋房的大厅边的书房）蓝正奇就问：
“我们队，有多少人会照相？”
跟进来的周正想了想说：“打枪他们在行，照相恐怕…”
“找个专业师傅来教教！”蓝正奇说。
“你看文记者如何？”周正问。
蓝正奇想了想，说：“这妹子有点辣！行不行？”
周正笑着说：
“又不是让你吃她，干记者这行，照相技术…肯定错不了！”
“那行！这人…你去请！”停了停，蓝正奇想了想又说：
“我们是不是打报告向薛司令要几个专业人才？”
“你是说…？哦，我明白了！”周正说：
“我马上与赵勇商量，打报告要人！”
中央日报门口丐帮弟子突然间增多了，一连几天，天天如此，但无人在意，该上班的上班，该下班的照样下班。
傍晚，李智义穿着破衣，拿着一个破饭碗，驻着打狗棍，被周正开车接了回来。一进院门，蓝正奇就问：
“拍的照片呢？”
李智义从衣里面摸出一摞照片，蓝正奇看了看照片说：
“拍得蛮好嘛，学得挺快！”
“跟文记者学，那还不快。”李智义自豪地说，他刚从文清芳那儿洗照片回来。
“明天继续要饭！”蓝正奇听他得瑟就说。
李智义一脸的不高兴，蓝正奇望了望他，心里一乐，说：
“去吧，换衣服吃饭去。”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
“酒给你留着呢！”
“哎！”
李智义本要抗议，一听有酒喝，高兴地下去了。
当天晚上，蓝正奇喊来主要领导开会，办公室的桌上堆着一大摞照片。
　“你们看，这些照片是几天来出现在中央日报门口的人，我将一次，两次，……几次出现的人分了一下。”
蓝正奇说着话，将照片发给各位。
“而且只要是在日报大楼门口重复出现的人，我都派人跟踪了。排除其他，得到一张照片，这个人不但几次出现在报馆门口，而且身上也有那淡淡的香味。这得感谢我二哥呀！”
蓝正奇闻了闻照片，好像闻到那股香味，他面露喜色。
蓝正奇将照片拿在手上说：
“你们猜他去了哪？”
“去了哪？”赵勇问。
“星沙37军60师的驻地。”蓝正奇说：
“我和舜东几个人扮成医护人员对60师进行了一次常规卫生检查，结果发现60师有一个连的士兵身上都有这种香味。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周正知道蓝正奇的思维是跳跃性思维，如果不问清楚，下一句话你就听不懂了。
蓝正奇望望他，没作解释。他站直身子突然说：
“我命令！”
众人起立，
　“胜斌、正平！”
“有！”
“明天，胜斌的二分队去汨江桥，正平三队守长沙入口，见有难民冲关，立即开枪。”
“是！”两人回答。
“赵勇！”
“到！”
“明天，你带两人先去报馆抓了那青年，然后去薛司令长官部借特务营一个连速来金井支援我们，不得有误？”
“是！”赵勇回答。
“舜东！”
“到！”
“你带一队监视3连，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是！”
“李智义、陈幺妹”
“有！”
“你俩负责联络，及时传达命令！”
“是！”
“周正！”蓝正奇望了望他说：
“明天你随我去拜访37军罗奇罗军长。”
（横田一役，罗奇立功，晋升为37军军长。）
“啊？”
周正没明白，蓝正奇两眼瞪着他，他连忙立正。
“是！”
“都听明白吗？”蓝正奇问。
“明白！”众人回答。
第二天，
“走，金井，看罗军长去！”蓝正奇爬上吉普车对周正说。
“我成了你的司机了，什么都不跟我说？”周正发牢骚。
蓝正奇望了望他说：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这么多话，给我当司机我还得考虑考虑。”
“美得你！”
周正发动车出发了。
一小时后，37军驻地金井，军部门卫报告蓝正奇来访。
罗军长一听是蓝正奇来了，立刻迎出门。进了军部，283团长罗大虎也在里面坐着，罗大虎已是95师副师长了，四人分宾主坐下。蓝正奇和周正先恭贺两位罗长官高升。
　“蓝老弟，上次横田一别，又有几月不见！哥哥公务繁忙，没及时去找你，别怪哥哥？”罗军长对蓝正奇说。
“哪里！小弟本打算来找军座的，听薛司令说军座一切安好，我就没来了。”蓝正奇客气说。
“现在这样也挺好，”罗军长笑着说：
“肩上又多了个豆。”
“托哥哥的福，找了个栖身之地。”蓝正奇笑笑说。
“怠慢了，是哥哥怠慢了！”
罗军长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在为难之时救了自己。
　“等下我们好好喝几盅，就当哥陪罪！”他说。
“军座言重了！”蓝正奇说。
周正一脸茫然，他听不懂。旁边的人急了，罗大虎站起来说：
“都是自家兄弟，搞这么客气干嘛？蓝正奇，中午我陪你干他三大碗，然后咱俩再比试比试，你看哥哥我的刀法有长进么？”
“好啊！一日不练手生。我还真手痒痒！”
蓝正奇也站起来大声说，气氛一下子就改变了。
“说吧，正奇老弟！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停了一会儿，罗军长问。
“我有疑惑，来请教罗军长的。”蓝正奇坐下来想了想说。
“你太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罗军长说。
“那就恕蓝某大胆了，请问罗军长，你们军有成建制减员的营或连或排吗？”
“怎么？蓝正奇，你来查我们吃空饷？”
罗大虎又爬了起来，
“你也太大胆了吧！”他说。
罗军长瞪了罗大虎一眼，对蓝正奇说：“你能说清楚点吗？”
蓝正奇望了望罗大虎，对罗军长说：“军座！我只查特务，请您务必实话实说。”
罗军长想了想说：“你是说我37军有特务，而且不止一个，是成建制的营或连或排？”
“有可能。”
蓝正奇点点头。
“没可能。”
罗大虎又大喊大叫。
“滚一边去！”
罗军长呵斥罗大虎。
“我军之所以调到二线休整，就是因为在上次长沙会战中伤亡太大，减员太多，只有番号没有兵的部队到现在都还没统计出来。”罗军长事实就事地说。
“我们发现你部60师驻星沙的28团3营3连可能是鬼子的‘影子’部队？”蓝正奇说话的同时从手里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手谕，
全力配合蓝正奇查特务，必要时你部听候蓝正奇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