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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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虚莫测把兽嘴城围得铁桶一般,屡屡发动奇袭,每一次均针对兽嘴城防守最脆弱之处,虽然仗着天险度过难关,但兽嘴城已损兵折将,岌岌可危。
正在徐永贵欲与兽嘴城共存亡的时候,岳战所率的百万援军终于到了。
虚莫测闻知机器援军赶至,立即下令撤出围困兽嘴城原人马,退回一百五十里。
岳战不费一兵一卒,解了兽嘴城之危。
徐永贵虽为人诡诈,但对运日国却忠心不贰,因为他深知自己能成为一手遮天、永享荣华富贵的国师,全拜第五乘驾所赐,如果兽嘴城失守,帝国军队将很可能攻入京师,那么他的家人以及刚怀孕的小妾都将性命不保,是以他对岳战感激万分,当下大开城门,迎接岳战等人。
寒暄过后,徐永贵策马迎向了我,深施一礼,道:“岳公子,前日我对你和古姑娘极为不敬,万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舟,原谅老夫的鲁莽过激之举。”
我早料到会有这种场面,已想好答辞,还礼道:“所谓各为其主,晚辈岂敢责怪国师?现在机器、运日既然联盟,咱们已亲如一家,和衷共济,以前的事,谁也别提了。”
当晚,岳战、铁烈火等人进入兽嘴城,七十万运日战士见来了援军,士气大振,精神百倍。
徐永贵早得到第五乘驾授权,一旦岳战率军增援,便将让出运日统帅之职,所以徐永贵当着众将官之面,亲手把印绶交与岳战。
岳战推辞一番,最后为了大局,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消息传出,盟军一片欢腾。
他们确有理由这么高兴:单以兵力而论,盟军的数量已超过帝国七十万人。
“左相”岳战的治国才能或许及不上“右相”虚莫测,但任何人都相信,他在军事上的才能绝对胜过虚莫测。
这一仗虽还未打,人人都看好岳战。
可岳战丝毫不敢小觑,召集诸将,说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他虽与虚莫测同殿称臣多年,对他却了解甚少,只确信虚莫测虽不会武功,但绝对属于那种重剑无锋、绵里藏针之人,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均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一点,徐永贵等运日将领深有体会,都对岳战严谨细密的作风赞佩不已。
仅用两天,岳战便熟悉并掌握了地形、人员、装备、器械、粮草等情况。
虚莫测也按兵不动,不知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到了第三天,岳战接到报告,说帝国军队无缘无故地又退出一百五十里。
一时之间,徐永贵、铁烈火等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猜测虚莫测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岳战捋着胡须,道:“其实虚莫测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我们又有援军到了。若我所料不错,定是僵直率尸国人马到了。”
话音刚落,探马禀报,说尸国十一太子僵直率一百万尸兵正星夜兼程,赶来兽嘴城与机器、运日会师。
大多数将官兴高采烈,摩拳擦掌,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岳战、徐永贵、司空大胜、皮埃罗等少数人却面色凝重,笑不起来。
岳战离座而起,长叹道:“我们已输了一仗。”
铁烈火道:“岳元帅何出此言?”
岳战道:“显而易见,虚莫测比盟军先得知尸国援军将至的讯息,所以提前作出部署,待敌人都准备停当了,我们才得到情报,这不是输了一仗吗?”
铁烈火顿时哑口无言。
原本喜形于色的将官也笑不出来了。
次日傍晚,尸国百万人马果然抵达。
盟军兵力已达两百七十万人,几乎超越了对方一倍。
依照岳战的布署,兽嘴城作为最后一道堡垒,守城的仍以运日战士为主,盟军的营寨尽皆驻扎在城前,岳战的帅帐位于中心位置。
这一点大违常情,铁烈火便第一个反对,认为盟军应以兽嘴城为屏障,但未被岳战采纳。
天刚黑下来,岳战便聚集监军以及其他高级将领,在帅帐召开会议,共商退敌大计。
我虽随军出征,但身份极为特殊,既非将军,又非寻常士卒,父亲走到哪儿,我便跟到哪里,每次重要会议,我都有幸列席。
人人知我乃岳战之子,兼且身怀盖世绝技,即使我无权无职,不擅言辞,遇到大事往往束手无策,他们仍然尊重我,对我客客气气。
我站在父亲身后,听着众将各抒其见,有的甚至脸红脖子粗地相互争执,只觉心烦意乱,心中暗叹:“若叫我做元帅,一天也做不来。”
蓦然,我感觉身体深处寒意飕飕,仿佛刮过了一阵阴风,久久不去,不禁打了两个哆嗦。
端坐虎皮交椅上的岳战转过头来,皱眉道:“钝儿你怎么了?”
我道:“不知怎的,我有点冷,好像有只鬼跑到了我的心里。”
众将都笑了起来。
皮埃罗道:“你的心早被香格里拉引爆了,即使有鬼,也跑不到那里去。”
阿卜杜拉有铁烈火撑腰,说话更不客气:“这世上哪来的鬼?大战在即,恐怕是岳公子害怕了吧?你放心,这里有这么多人保护着你,保证虚莫测伤害不了你。”
铁烈火对我出这个洋相大感得意,道:“阿卜杜拉将军,你休得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岳战面不改色,淡然问道:“现下怎样了?”
我挠了挠脑袋,道:“真奇怪,那只鬼好像又突然之间跑了。”
铁烈火大笑道:“不是阴风,而是鬼跑了!”
再次引来众人大笑。
皮埃罗不悦地道:“大王子,岳公子人虽老实,你却不该取笑他。”
铁烈火耸了耸肩头,不以为然地道:“我只是觉得会议的气氛太过严肃沉闷,所以……其实并无什么恶意。”
岳战微笑道:“请大家不要把话题岔远了,继续说。”
听了老半天,我听出了一点眉目,众将官的意见大概分为两种:
一,主张以压倒性的优势及兵力速战速决,拖得时间久了,必拖垮士气。
徐永贵、 铁烈火、僵直、史敞等持此态度。
二,帝国百万军队南下,连胜千余战,占领运日大半国土,锐气正盛,其辎重亦必然不足,宜坚守不出,伺机出击。
司空大胜、皮埃罗等支持第二种意见。
最后,岳战表态:赞成第二种意见,未弄清敌方虚实之前,不可轻出,广布守御之策,严守关隘。一旦时机来临,立即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摧毁敌军主力。
元帅一槌定音,主张急速作战的将官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令。
铁烈火以监军身份,不同于众将官,坐在岳战左侧,此刻他霍然而起,叫道:“岳元帅,你这是贻误战机,日后必将后悔!”
岳战不紧不慢地道:“盟国与帝国交锋,非同儿戏,大王子宜慎重考虑,切勿冲动,误中敌人之计。”
铁烈火拍案道:“如果是父王在这儿,他肯定不会赞成你的意见!”
岳战平静地道:“如果我输了此役,无须国王陛下责罚,我便自断颈项,以谢运日、尸国、机器父老乡亲。”
铁烈火怒气冲冲地道:“但愿你不要重蹈无忧谷覆辙!”
说毕,拂袖而去。
阿卜杜拉等数名大将紧随而去。
余下的将官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铁烈火竟当众揭岳战的伤疤。
岳战虽威名远震,但亦非不败将军,无忧谷之役,帝国军队伤亡逾两百万人,无疑是他的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无忧谷惨败于运日、阴谐联军,岳战依然是帝国的左将,绝不会叛逃机器,数千宗族也不会受到牵累而惨遭屠戮。
另外,铁烈火此言,有意无意地挑拨机器、运日暂时消弥的深仇大恨。
如果内部份裂,将对岳战极为不利!
岳战丝毫不以为忤,说道:“事情便这么决定了,散会!请徐国师、十一太子留下。”
众将鱼贯走出。
我对铁烈火的言行非常不满,待帐中只剩下了父亲、徐永贵、僵直这三国代表人物,气愤愤地道:“大王子太不像话了,他也不想想,如果爹吃了败仗,机器亦将元气大伤,于他有什么好处?”
岳战厉声斥道:“大王子只是不赞成我的作法方针,钝儿你怎可胡言乱语?这番话若传将出去,势必影响军心!我们还有事商量,你先回去吧。”
我不敢分辩,迈步出帐。
烈风吹拂下,营帐如波浪般起伏不已,远处的兽嘴城真如一只狰狞的猛兽,雄峙在星夜下。
我的心里却颇不平静。
昔日繁荣的兽嘴城,想必已经十室九空,大多居民逃往他处,即使留下来的也早早关门闭户,躲在被窝里祈祷战事迟点到来,即使来了,亦是盟军获胜,使兽嘴城免遭涂炭。
大街小巷上更是冷冷清清,除了持戈执刀的战士,看不到一个百姓。
我正想着,数十名机器女兵簇拥着皮埃罗迎面走来,皮埃罗向我招手道:“钝儿,你怎不休息?”
自出无敌城,皮埃罗一直对我非常亲善,有时更像母亲似的关心我,呵护我。
起初我看不惯她近乎夸张的动作和笑声,还有她喜穿紧身衣服,似是有意把自己乳、臀、腰、腿等部位显露出来,但渐渐地便习惯了,且为其细腻的心思、深厚的感情所感动。
认识我的人,大多叫我“岳公子”,唯皮埃罗像父母一样称我“钝儿”,这使我倍觉亲切。
我迎了上去,道:“我现下没有睡意。阿姨,祢要到哪儿去?”
皮埃罗微笑道:“当然是奉你父亲之命,四处巡逻啦。你若有兴趣,不妨随我们去瞧瞧。”
我道:“好啊。”
营寨中搭建了十几个比兽嘴城还要高的高台,可作了望台,亦可作制高点,我跟随皮埃罗登上高台,极目望去,但见四周营帐一座接着一座,纵横达一百余里,各帐悬起的灯笼,胜似满天繁星,心想:“如果盟军失败,这样的壮观景色再也瞧不见了。反之帝国亦是如此。人类生于同一地球,为何有人公正无私,有人欲壑难填?无论哪方惨败,都不是我愿意见到的。”
忽然,我又打了个寒噤,仿佛那阵阴风从身边一掠而过,转瞬间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第三十六回 地狱高手
翌日辰时,虚莫测派大将“无法无天”赤眉和尚搦战,众将依岳战定下的作战方针,尽皆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赤眉和尚索性令军士百端辱骂,可任凭他们把嗓子都骂哑了,由巳时骂到戌时,盟军仍然丝毫没有出战的意思。
接连三天皆是如此。
第四天,虚莫测派人下战书。
铁烈火、徐永贵及诸将早聚集帅帐,想看看战书上到底写些什么。
战书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两幅图:一幅画着一个模样酷似岳战的人率军出营;另一幅却画着一只极大缩头乌龟,屁股后头跟着无数个小乌龟。
不言自喻,盟军倘若出战倒也罢了,否则个个便是缩头乌龟。
众将个个怒气勃发,纷纷喝道:“虚莫测欺人太甚,请元帅下令,让我等与之决战!”
岳战稳坐椅中,微笑不语。
铁烈火冲至帅案前,叫道:“岳战,你是宁愿当缩头乌龟了?”
岳战笑了笑,道:“龟有什么不好?如果人人都像龟一样有千年之寿就好了。”
说罢,他提起笔来,在战书背面龙飞凤舞般写了十个字,交与帝国使者。
那使者接过来看了看,向铁烈火扫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