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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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太子又令人扒下司空大胜、廖夷的衣服,伪装他们,我自以为步步小心,谁知还是疏忽了。
人算不如天算,我虽抵受不住“太空热弹球”的残酷环境,元神却可脱窍而出,最终回归脑户,成功逃脱,较之十几天前,我的功力又大有进益。
此刻的我犹如漏网之鱼,在总理府内东躲西躲,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总理府深广如海,宫殿轩院层出不穷,我耳目灵敏,寻常高手尚相距甚远,已为我所察觉,抢先一步避开。
刺耳的警铃响个不停,伴随着阵阵呐喊,我禁不住胆战心惊,心知长此下去,敌人搜罗网渐趋收紧,我终究还要被发现。
我耳听费萨尔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害怕再次落入那可怕的透明大球内,慌不择路,推开一扇长窗,跳了进去。
“啊……”
娇呼声四起。
我定睛一看,不禁面红耳赤。
原来一名年轻的贵妃正在沐浴,身边还有几个服侍她的宫娥,尽皆赤身裸体,那一对对坚挺如峰的乳房,那一双双雪白耀眼的大腿,还有那来不及遮掩的幽深浓密的禁区,无不令我既觉惊艳又无地自容。
我大惊之下,又反身从窗户中纵出,纵得急了,把墙都撞塌一块。
费萨尔的声音在十几丈外响起:“在这里了!岳钝在这里!”
我仗着身法奇快,一晃眼间,已掠出百丈,见眼前宫殿悄无声息,不假思索地推门走入。
我刚把门掩起,便觉得身后有微弱的呼吸之声,这一惊非同小可:“莫非屋里已隐伏了敌人?”急转身来。
幽暗的光线下,但见墙边放着一张污秽不堪的大床,上面躺着个垂死的干瘪老头儿,盖着一条臭气冲天的被子。
除了一榻一人一被,再也没有别的。
老头儿见我,毫无神采的眼睛转了转,神情间流露出些许惊惧。
我万没料到豪华气派的总理府竟有这么阴暗肮脏的宫室,不由生了恻隐之心,低声道:“老人家,你是不是病了?”
老头儿见我没有恶意,嘴唇动了动,似想说话,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嘈杂的人声渐近。
费萨尔的声音:“那小子就是往这个方向逃的!”
羽太子的声音:“岳钝不会逃到这里的。费萨尔男爵,你随我到后宫搜一搜!”
人声渐远。
我松了一口气,见老头儿以疑惑的目光望着我,笑道:“羽太子四处抓我,我没办法,只好躲到你这里来了。老人家,打扰你了。”
我侧耳听了听,四周再无异样,推开门来,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老头儿疑惑之色更甚。
我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生了重病,怎不叫人来诊治?我真糊涂,忘了你不能说话。老人家,我去告诉守卫总理府的卫士,他们定会来抬你出去的。你放心,寻常卫士捉不住我的。”
老头儿双唇剧颤,偏又说不出来,左手艰难地抬起,轻轻摆动。
我道:“你不让我去喊人?”
老头儿手指轻微地点了点。
我关切地道:“老人家,你的病再不治,恐怕……恐怕就危险了。你是不是没银子?你是总理府的内侍吗?”
我的话似乎刺激了他,他喘息如牛,脸都胀成了紫色,似乎随时都会断气。
我大惊之下,顾不得多想,握住老头儿的手,缓缓将真气输将过去。
老头儿面现讶异之色,过了一会,他的脸色好看多了,突然一张口,“啪”,吐出一大口黑色的痰来。
我猝不及防,那口痰正叮在脸上,只觉腥臭无比,也不以为忤,轻轻擦去。
老头儿神色激动,嘴唇颤抖良久,终能吐出微弱的声音:“对……不……起……”
我喜出望外,道:“老人家,你能说话了,当真太好了。只要你的身体好转,我纵然被你吐了满脸痰也没关系。”
老头儿躺在榻上,呼呼喘气,双目紧闭,两颗大大的泪珠挤了出来。
我道:“老人家,你生得是什么病?你若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不好,有人来了!”
我压低声音说道:“我先出去躲一会儿,如果没被发现,再来看你。”
老头儿用手指了指被子,焦急地道:“躲……躲……”
我道:“你叫我躲被子里?”
老头儿点点头。
我已听出来者脚步奇速且不带丝毫风声,我之所以察觉他行踪,完全是圣经对他的呼吸生出感应,想了一想,道:“这样也好。”
揭开被子,缩身其中。
老头儿善意地屈起膝盖,替我遮掩。
“呀”,宫门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我虽想元神出窍,看一看来者是谁,但又恐行藏败露,牵累到这无辜的老头儿,屏息静气,更不敢稍动一下。
我感觉得到,来人正以锐利的眼神打量着老头儿,似在看他还能活多久。
他说话了:“父亲,刚才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少年刺客,不知你有没有见到他?”
我听了他的声音,简直如同霹雳入耳:“这不是羽太子吗?他……莫非这奄奄一息的老头儿便是尸国总理僵弃疾?不可能,一国总理,怎会睡在这样一张床上,盖着这样一床被子?可说话之人确是羽太子,他又口称父亲,莫非他还有第二个父亲?”
羽太子说完之后,自己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忘了父亲不能说话。”
我大感愤怒:“父亲病重如此,你竟还笑得出来?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羽太子怨恨地瞪视着老头儿,道:“父亲,我看你已撑不了几天啦,你再不眨动左眼,示意说出‘镜胶’的秘密,儿子只有任你归西了。”
老头儿两只眼闭得紧紧的。
羽太子恨声道:“那你就等死罢!”
怒气冲冲地去了。
我听出羽太子确已走远,忙钻出被窝,站在地下,道:“你是僵总理?”
老头儿脸现一个英雄末路、虎落平阳般的凄惨笑容,微声道:“终叫你……猜着了。”
我道:“羽太子他怎不请大夫替你看病?”
僵弃疾愤怒地道:“不要提这个畜……生!”胸口急剧起伏,面色又变成紫色,那副模样,要有多怕人就有多怕人。
我慌忙握住他手,把真气输送过去。
僵弃疾待得心情平静下来,道:“好了,好了,我可以说……说话了。”
他缓缓把目光移到我脸上,道:“你是岳战之子岳钝?”
我点点头,笑道:“适才许多人大呼小叫地要抓我,你都听见了。”
僵弃疾双手一撑,居然坐了起来,剧咳数声,道:“你怎么到了尸国?是不是机器国要与我尸国结盟?”
听了他这番话,我约略猜知僵弃疾重病已久,根本不知帝国、尸国同时派遣使团进入尸国,可他思维敏捷,判断事情准确得惊人。
我把情况大致地说了,最后不无紧张地道:“现下你已能起身、说话,谅必也可主持朝政,你……你……你会不会和机器国联盟?”
我虽知他是僵弃疾,但向来少知礼仪,仍称呼他为“你”,不知须称总理。
说心里话,我确实盼望僵总理看在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答应和机器结盟。
僵弃疾叹了口气,道:“岳公子,我的答案要令你失望了。”
我苦涩地道:“你……你要与帝国结盟?”
僵弃疾道:“放眼世界,任何人都以为令尊大人岳战叛逃机器,乃是对日不落帝国最大的威胁,其实不然,因为任何人,包括机器、尸国、兽国、吐焰联手,也绝对击不败独尊大帝!”
说来好笑,我从来没有见过独尊大帝,却知他是来自“宇宙之心”的彼得,僵弃疾说的没错,人类毕竟是血肉之躯,纵然有机器人、尸人,终究远远不及外星人。
僵弃疾双目中有了些微神采,道:“人人都相信独尊大帝服了不死药,才能活了几万年,甚至帝国史籍也这么记载,可我怀疑,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我已愈来愈惊讶于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老人的智慧了,不禁问道:“你是否怀疑……你怀疑什么?”
我口不择词,险些说出“你是否怀疑他是外星人”。
僵弃疾道:“独尊大帝之所以能活了数万年之久,因为他早练就了一门奇功绝学,可以长生不老。试问:机器国王铁无敌、运日国王第五乘驾、阴谐艳后、令尊大人岳战谁能够活数万年而不死?仅这一点,他们便大为不及。”
我问道:“你呢?”
僵弃疾苦笑一声,道:“我?我若功夫厉害,就不会躺在这张病榻上犹如肉俎,任人宰割了。纵使加上我也没有,依然打不过独尊大帝。”
我听他这么盛赞独尊大帝,虽知这是事实,心里仍满不是滋味,道:“所以你要和帝国结盟?”
僵弃疾叹道:“若是我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我一旦不与帝国合作,独尊大帝很快就会率师击破阴都,那样我尸国七八亿人口便得遭殃了。”
我失望得几乎要哭出来,心中叫道:“爹,我对不起你,非但无法说服僵弃疾,还被人追得东躲西藏,更不知司空大叔、廖大人怎样了?”
僵弃疾双目紧盯着我的脸,道:“岳公子,你已知道答案,可以走了。”
我望着他,道:“我走了,你怎么办?如果你坚不说出镜胶秘密,羽太子当真会对你置之不理吗?”
僵弃疾又躺了下来,道:“你已知道我欲与帝国结盟,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走吧!”
我道:“不行!我拼了性命,也要救你出去,请医生治好你的病。”
僵弃疾嘴角浮起一丝不为我察觉的笑容,道:“傻孩子,你再不走,羽太子马上就会带人来,那时你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我忽地灵机一动,道:“我适才将真气输入你体内,你工夫不大便可以说话了。我再依法施为,你的精神越来越好,便可站立大庭广众之间,你是尸国的总理,人人都听你的,那样羽太子便不敢不替你治病了。”
僵弃疾道:“办法虽好,就怕来不及了。岳钝你可要明白,每输出一分真气,你的力气便会减弱一分,待会儿和羽太子打起来,你会吃亏的。”
我摇摇头,道:“我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而见死不救?老人家,你请躺好。”
说着,握住他双手,再次输入真气。
僵弃疾大声说道:“我已说过不会和机器结盟,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你……咳,咳!”猛咳之下,一大口腥臭的黑痰落到地上。
我急忙伸出脚来,以脚底擦去黑痰,笑道:“救人归救人,结盟是结盟,那是两码事。”
随着我把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僵弃疾枯黄的脸上逐渐有了红润,有了光泽,腰板也挺直了,久久凝视我的眼睛渐渐潮湿,隐有泪光闪烁。
起始,我的手心好像有了汗水,但浑没在意,以为这是僵弃疾流下来的,后来水渍渐多,一滴滴滴了下来,而且挟着扑鼻的腥臭,不由松开手来,但见地下积了一大滩黑水,大叫道:“啊哟,这是怎么回事?”
僵弃疾脸现无比震骇之色,道:“岳公子,你到底修习了何种神功,竟可吸出我体内的毒质?”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体内哪来的毒质?”
僵弃疾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
我不好意思地道:“老人家,不,僵总理,你不明白,我这个人向来脑筋迟钝,所以才叫岳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