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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盛唐崛起-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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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兄,你怎么了?”
  杨守文觉察到阿布思吉达的异状,甚至懒得理睬薛畅,忙轻声问道。
  阿布思吉达则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冲着薛讷比划道:敢问他说的薛幽州,可是礼公吗?
  杨守文脑海中,骤然闪过了一个名字。
  他也坐不住了,忙站起身来。
  薛讷笑道:“未曾想先父过世十六载,竟还有人记得他。”
  薛讷……薛丁山。
  薛幽州是他的父亲,岂不就是薛仁贵?
  怪不得刚才听到薛讷的名字耳熟!前世他曾看过一个说法,那小说演义中的薛丁山,在历史上确有原型,就是薛仁贵的长子薛讷,同时也是盛唐时期的名将。
  慢着慢着,幽州都督?
  杨守文忍不住道:“伯父此去接掌幽州都督府,那张都督难道要调离幽州不成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结个善缘(上)
  薛讷,字慎言,贞观二十三年生人。
  初唐名将薛仁贵长子,也是后世评书演义里薛丁山的原型。不过,薛讷的经历显然没有薛丁山那样的云诡波谲,他年轻时的经历,相对而言还算是比较顺畅。
  以城门郎起家,后为蓝田县令。
  这蓝田县令,算是隶属京兆所辖,面对的局面也非常复杂。
  当时正是各路义军起兵讨伐武则天的时期,所以京兆地区也很混乱,盗匪横行,马贼出没,更时有突厥人派兵前来关中劫掠,以至于整个关中地区都动荡不安。
  薛讷执掌蓝田后,励精图治。
  他先后剿灭马贼,抓捕盗匪,抗击突厥人。
  在任三年,蓝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相比其他各县而言,他的政绩无疑是出类拔萃。
  然而,就在薛纳春风得意之时,却得罪了来俊臣。
  为了避免来俊臣的迫害,薛讷不得已挂印辞官,返回绛州龙门老家,闭门思过。
  那一年,薛仁贵病逝。
  那一年,杨承烈带着妻儿家眷离开长安。
  两年之后,中宗李显被废,贬为庐陵王远赴均州。
  这也是武则天执政时期,最为混乱的一个阶段,好在薛讷最终从那风波里脱身而出。
  圣历元年,阿史那默啜入侵河北,着实打痛了武则天。
  她发现,平日里以为依仗的那些亲信,似乎在面对异族的进攻时,全无半点用处。
  这也让武则天下定决心,重整军备。
  可问题在于,在经历她执政初期的一连串杀戮之后,手中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那些勋贵子弟,或是因家人被杀,对她心存不满;亦或者才干不足,无法担当重任。
  思来想去,武则天也就想到了薛讷。
  此次薛讷以左武威卫大将军、安东道经略的身份驾临幽州,就是为了对抗靺鞨、突厥、契丹、奚人。之所以启用薛讷,有各种原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薛讷的父亲薛仁贵曾任幽州大都督,执掌幽州多年,不但对外有巨大的威慑力,对内同样人脉广博。幽州豪门世族,对薛仁贵很敬重,薛讷过去后,也会方便很多。
  同时,启用薛讷,也是武则天向高门贵胄释放的一个信号。
  只要你们能尽心尽力,我会重用你们,更可以保你们那数百年的庞大基业……
  不过,这与杨守文,并没有关系。
  “薛都督与家父也认识?”
  薛讷点点头道:“当年他为奉宸卫,我在蓝田担任县令。
  数次围剿马贼和盗匪,与令尊有过多次合作。只是他后来去了均州,而我则在龙门静养,所以就断了联系。若非这次路过荥阳与他相见,我都不知道郑娘子已经故去。
  哦,非常抱歉。”
  “杨大哥,能把海东青让给我吗?”
  薛畅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轻声问道。
  杨守文没有理他,只看了他一眼,便把头扭了过去。
  “都督此去幽州,可否为我带封书信?”
  “哦?”
  “我有一位叔父,如今就在都督府为长史。
  他之前曾是我父亲的手下,为人颇为忠直,身手很不错。去年,他还参加了昌平之战,立有大功。我这次走的匆忙,所以未能与他道别,心里面一直有些愧疚。
  都督此去幽州,请为我带书信一封与他,不知都督是否能行个方便呢?”
  薛讷去幽州,杨守文立刻就想起了管虎。
  薛讷则眼中眸光一闪,心中对杨守文的赞赏之意又增添了几分。
  “杨大哥,海东青让给我呗。”
  杨守文依旧没有理睬薛畅,只看着薛讷。
  其实,管虎在幽州都督府的身份很尴尬。小鸾台的经历,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张仁亶的真正心腹。如今,薛讷前往幽州,人生地不熟,也需要有几个当地人办事。
  管虎的小鸾台背景,可以给薛讷增添很多方便。
  以薛讷的聪明,又怎可能猜不出这其中的端倪?不过,杨守文不可能直接对薛讷说,你帮我关照一下管虎吧。他和薛讷没有个交情,更何况似薛讷这种人,也算是门阀子弟,高门出身。再加上一个后世有大唐战神之称薛仁贵做他的老子,薛讷的内心,想必也是极其高傲。若是冒然托付,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让他对管虎心生反感。
  我请你带封书信给管虎,我是郑灵芝的外甥,我爹又和你认识,也算是你的晚辈。
  我告诉你,管虎是自己人。
  至于你用不用他,可以自己考核。
  如果管虎真有本事,你大可以提拔他;如果他不堪重用,你就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总之,杨守文用这种方式,把管虎推荐到薛讷的面前,丝毫不着痕迹。
  选择权在你薛讷手里,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一个人。
  别小看这么一说,很多时候会有大作用。前世,和杨守文一同毕业的同窗,就因为得了校长的一个电话,在单位里如鱼得水。而后,杨守文瘫痪,他却最终走到了巅峰。这里面有个人的性格因素,能力因素,同样也有一份人情关系存在。
  杨守文在病榻上缠绵十余年,最终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世界是个充满人情的世界,一个人想要去单打独斗,显然不太可能。
  他有人脉,只在于他愿不愿意使用。以前,陈子昂来到昌平,杨守文没有过多接触,也没有提出人情,是因为他感觉到,陈子昂背后的关系太复杂,太不牢靠。
  而薛讷,和陈子昂全然不同。
  薛讷笑道:“举手之劳,何来拜托。
  我明日一早会动身,大郎可连夜把书信写好,到时候我会带过去,交给你那位世叔。”
  “如此,多谢都督。”
  “杨大哥,把这只海东青送给我呗。”
  连薛讷都开始觉得颜面无光,厉声喝道:“子玉,你再多废话,休怪我回去收拾你。”
  “哦!”
  薛畅顿时露出委屈之色,有些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大玉身上挪开。
  刁民!
  大玉用冷酷的目光看了薛畅一眼,射了朕两箭,居然还想找阿郎讨要?哼,休想!
  它旋即展现高傲之态,不再理睬薛畅。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结个善缘(下)
  这时候,烤羊送来。
  “来来来,快尝尝这清平调,据说是你父亲从幽州带来。
  我吃了一回,不愧是好酒!这次到了幽州之后,定要着人去昌平买来一些,痛饮几日。”
  “都督……”
  “诶,我与你父相识,你舅舅更是我好友,算起来你也是我的侄儿,何来这般客气。”
  “世伯?”
  “哈哈哈,正当如此。”
  薛讷说着话,给自己和窦一郎各自满了一碗,然后把酒坛子推到了杨守文的面前。
  “世伯,这酒……”
  “是好酒啊。”
  “我知道,是我酿造的。”
  一旁窦一郎噗的把口中酒喷出来,随后手忙脚乱的擦拭身前。
  “你酿的?”
  杨守文点点头,露出一抹呆色道:“这酒应该是我爹他们离开昌平时带走的酒,昌平可没有地方买来。当初我酿酒的时候,也只酿了一些,大部分都被吃光了。
  没想到父亲那边还有存货?”
  薛讷也愣住了,碗放在嘴边停留了片刻,而后一饮而尽,抹了一把酒渍。
  “那你,到了荥阳之后,还能不能酿出同样的酒呢?”
  杨守文点头道:“当然可以,而且会比现在酿的更好……之前还是太匆忙了,酿后不久,就传来静难军造反的消息,以至于很多后续的工艺没有跟进,所以算不得成功。
  你看,这酒坛子……我本意是要让人制作两个包装。
  一个是上等的白瓷瓶,一种是琉璃瓶。酒名我都想好了,甚至还配上了相应的诗词。等这次到了荥阳,我就会着手重新酿造。相信这一次,一定能酿造出更好的酒来。”
  薛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突然微笑道:“大郎,你这酒,能酿造多少?”
  “这个,我现在说不准,要回去看情况而定。”
  薛讷连连点头,轻声道:“大郎,我有一桩事想与你商量。如果你真能酿造出比这更好的酒……不用更好,就这等酒即可,是否可以分出一些来与我呢?”
  杨守文想了想,便点头答应。
  “这酒在幽州、檀州那边,想来会很受欢迎。
  若世伯自己饮用,我酿造出来后,会派人送你。不过若是要的太多,便要与我阿娘商量。我父亲说过,让我阿娘来操持此事。我如果送的太多,阿娘未必答应。”
  杨守文呆呆愣愣,也不提钱的事,只说要送与薛讷。
  薛讷笑了,沉声道:“这事好办,一郎,你明天一早派人去龙门,告诉金定,让她安排人去荥阳与宋娘子商议清平调的事情。这件事,还是莫要让杨大郎为难。”
  “好!”
  窦一郎点点头,又看了杨守文一眼。
  若不是杨守文日间骂他矮矬子,说不得窦一郎会看他顺眼一些。
  不过,他现在看杨守文,觉得这个混账小子,似乎比白日里看他时,要顺眼许多。
  ……
  正如薛讷所言,他天生肚肠宽肥。
  而杨守文同样是个大肚汉,再加上窦一郎的食量也不小,以至于一只烤羊,被他们五个人吃了个干干净净。一坛子清平调也喝得底朝天,薛讷心满意足告辞离去。
  走出小院,薛讷立刻变得清醒很多。
  在杨守文面前,他尚有些熏熏然的模样。可是现在,脸上却丝毫没有醉意。
  回到住处,就见樊夫人和窦夫人都在等他。
  “怎样,连清平调都拿出来了,想必是宾主尽欢吧。”
  樊夫人面带笑容,把他扶到了座位上。窦夫人则端来了醒酒汤,给薛讷吃了一碗。
  “这小子,不简单。”
  “哦?”
  “娘子你一定想不到他是谁。”
  “谁?”
  “就是郑灵芝的外甥,杨文宣的儿子。”
  樊夫人一愣,旋即醒悟过来道:“你是说,他是熙雯妹子的孩儿吗?”
  薛讷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和文宣如此有缘。前脚才在荥阳一醉方休,这后脚就和他的儿子在这滹沱河渡口的客栈里把酒言欢,真是有趣。”
  “是啊,还差点伤了子玉呢。”
  窦夫人一脸的不高兴,沈着脸道:“那阿九的事情就不说了?还有我大兄的鎏金龙鳞刀也被他给打坏了……那刀可是公公赠与大兄的礼物,就被他一拳给毁了。”
  “诶,娘子此言差矣,你问问一郎,他如今可愿计较?”
  一旁窦一郎闻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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