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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悍臣-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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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槩严肃道:“照你这么说,他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郭晓摇摇头:“回大人话,人间蒸发自然不太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出在草席下面,为了保持现场,属下不曾动草席。还请大人移驾,想来在诸位大人见证下,如果问题出在草席下面,也就能洗刷我刑部兄弟的冤屈了。”

    郑通和冷哼一声:“想的倒是简单,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还是没问题的。”

    王槩沉声道:“郑大人,我刑部的事自有本官处理,就算陛下要降罪,本官也会一力承担。本官的手下,还轮不到你都察院的人来教训。”

    郑通和眼见就有发怒的趋势了,曾璞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好了好了,先去牢房看看去,如果事情真的是出在席子下面,再想其他对策。”

    相比之下,曾璞和王槩之间的矛盾还只是一点小小的个人意见,郑通和和王槩之间的矛盾,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王槩掌管刑部,油水自然不是郑通和这种在清水衙门做事的人能比的,看着王槩越来越得首辅万安欢心,原本可以出任刑部尚书的郑通和一直都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说多了,万安反而越来越不喜欢他这个人了,所以,他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嫁到了王槩身上。

    和张儒一样,他也觉得这个老不死的,早就应该致仕了。

    一行人来到大牢之中,早就做好准备的刑部大牢显得清爽了许多,虽然还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但是相比于张儒进入刑部天牢的情况来说,要好了不少。

    郑通和不满的用手绢捂着鼻子,曾璞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将牢房打开之后,曹蛮亲自将草席掀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一切,不言而喻。

    猜测成了事实,王槩思索片刻后道:“事到如今,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不如发出邸报,就说人犯张儒畏罪自杀,然后趁着天气热,他的尸体也有所**,趁早找个地方埋了了事。”

    曾璞提心吊胆地道:“王大人所言倒是有理,可是张儒并没有死,就算公布了他的死讯,到时候他要是再冒出来,岂不是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

    郑通和附和道:“就是就是,张儒可不是好惹的,锦衣卫那帮缇骑是什么货色你王大人不会不清楚。难不成王大人想让我们跟着你倒霉,最后都被锦衣卫缇骑抄家?”

    王槩面色如常,老神在在地道:“他此番逃出生天,已经是不行中的万幸,他还敢跑出来作妖,那简直就是找死。要知道,他身上的罪名现在还没有洗脱,咱们可是还能够继续审问他的。”

    郑通和争锋相对道:“敢问王大人,就算继续审问,我们又能审问出什么东西?论刑讯方法,锦衣卫是鼻祖。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很多手段比我们都要熟悉。难不成再次审问,又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等颜面扫地?”

    王槩冷哼道:“我看你郑大人是屁股不干净,所以怕了。”

    说完,他看向了曾璞。

    三人之中,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际上,真正能够做主的,只有曾璞。

    他是公主的代言人,哪怕是当朝首辅万安在这里,他想不给面子也可以不给面子。王槩和公主之间,终究还隔着一个万安。

    曾璞沉吟道:“此事必须要禀报圣上,现在,事情已经不再我等控制范围之内了。”

    两个互有嫌隙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璞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王槩摇了摇头,率先走出大牢,一边走一边说:“我会上折子请罪,其他事,我不管了。”

 第99章 :天子亲审

    曾璞想了想后,也跟着大步往外走。

    郑通和在原地呆立片刻,猛然醒悟,而后急匆匆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刑部天牢。

    第二天,都察院院正郑通和、大理寺卿曾璞、刑部尚书王槩同时上请罪奏折,三人语气各不相同,但口径几乎一致。都在奏折中表明自己无法继续审案,郑通和的奏折中更是暗讽有人干扰审案。

    内阁大学士刘吉第一个看到这些奏折,可他是个擅于推卸责任的人,这么个烫手山芋,自然不会捂在怀里。

    二话不说将山芋丢给万安后,他干脆来了个病遁,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死皮赖脸的跟万安告了假,如老鼠一般逃出了内阁。

    万安只是看了看奏折,一言不发拿着令牌就进了宫。

    他是首辅,可以凭令牌进入皇宫大内,不过一进宫门,就会有小太监领着他走,不会让他再大内随便走动。

    东暖阁外,万安深吸了一口气后,才佝偻着脊背走进阁内,皇帝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在他进去的时候,由梁芳稍微扶正了一下身体。

    “臣万安,参见陛下,陛下圣安!”万安双膝跪地,双手合拢压在地上,脑袋轻轻放在手背上。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万安站起来后,也没拍打膝盖上的灰尘,直接道:“陛下,关于张儒一案,几位主审遇到了莫大的难题。今日纷纷告罪,上书请求陛下换人审问。”

    朱见深眉头一挑:“哦什么情况?张儒也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难道他们三个年纪加起来已经超过两百岁的老江湖,竟然还玩不过张儒一个黄口小儿?”

    万安惶恐的低头:“皇上息怒,是臣领导无方。几位大人都是朝中重臣,可张儒手握锦衣卫。在没有确定他罪责之前,他便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那些锦衣卫可不会跟几位老大人讲道理。”

    梁芳插嘴道:“咱家倒是不觉得,锦衣卫现在不比从前,混乱攀诬的事,他们可是不会干的。”

    万安脸色微变:“梁公公莫非忘了祖制?宦官不得干政,你这是要明目张胆的干政呐!”

    梁芳被他抢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整张脸都白了,只得跪在地上请罪:“老奴该死,请陛下责罚。”

    朱见深挥了挥手:“行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须锱铢必较。循安,锦衣卫指挥使之位一向悬空,张儒一个指挥佥事,也没那么大能耐掌控朕的锦衣卫。据朕所知,张儒入狱这几日,锦衣卫可是没有半点动作的。既然你们没办法审理,就让锦衣卫去审理吧!”

    万安慌忙跪下:“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张儒本就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再让锦衣卫负责审讯,定然审问不出。最后无非就是包庇,给天下百姓一个查无实据了事。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见深嗤笑道:“呦,咱们的万岁阁老,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你说,是不是最近请了道行高深的老师,让你那弯了大半辈子的脊梁骨,突然变得强硬起来?”

    一向在朝堂上对皇帝唯命是从,从来都不敢违逆皇帝意思的万安,难得的在皇帝面前强硬了一回,马上就引起了本来很聪明只是不喜欢管事的朱见深的怀疑。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再说话转圜,只好硬着头皮道:“大丈夫有可为有不可为,事关大明江山社稷,臣不敢妄从。”

    朱见深身体猛然绷直,一双眼睛寒光四射:“按照爱卿的意思,朕该当如何?”

    万安连看都不敢看朱见深,不然他一定会马上改变口气。

    他还没有意识到,那一句不敢妄从,几乎已经将朱见深推到了昏君的位置上。只有昏君,下面的臣子才会用妄从二字。

    “老臣以为,天下能审张儒之人,除了陛下,再无他选。”万安思考了一会之后,小聪明作祟,竟然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皇帝。

    他心里想着张儒虽然手眼通天,但是总不能在皇帝面前玩幺蛾子。却不知道,皇帝是铁了心要保张儒的。

    朱见深竟然点头答应:“好,朕就亲自审一审他,看看到底是这满朝忠贞之士说的是对的,还是朕看错了的九边都督是对的。”

    “皇上圣明!”万安再次跪伏在地。

    遇到这样一个内阁首辅,不仅是朱见深,就连梁芳都有些心里发苦。上行下效,当朝首辅是这种懦弱性子,还能期盼下面的人能有什么骨气?

    皇帝亲审案件不是小事,朝廷上下全部动员,可万安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原本关押在刑部天牢的张儒,现在已经来了个金蝉脱壳。

    当万安跟王槩说出要从刑部提人审问的时候,王槩才知道,这位当朝首辅,脑子已经被狗吃掉了。

    他们三个在奏折中都隐晦的提出了张儒现在已经不再刑部天牢中,可万安自作聪明,竟然没将奏折给皇上看。现在皇上要审问,他们哪里能找到人?

    “阁老是要为难下官?”王槩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对方明知道刑部没人了,还要来为难,他也不惧。

    万安皮笑肉不笑地道:“本官是奉旨而来,王大人还是莫为难本官了,否则在圣上那交不了差,到时候受责罚的可不只是万某一人呐!”

    王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才压低声音在万安耳边道:“循安兄这是要逼死老夫?”

    万安同样压低声音道:“一计不成,只能另成一记,这都是上面的吩咐,老夫也无可奈何。张儒没死,如果这次他自己不蹦出来,那就据实汇报。国符兄不用担心,此事公主应该会出手相助。”

    王槩皱了皱眉:“可现在刑部拿不出人来!”

    万安诡异道:“刑部拿不出人来不是大事,只需要上书汇报,便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张儒身上。”

    “循安兄的意思是?”王槩有些转不过来,问道。

    万安小声道:“国符兄,上书陛下,就说张儒连夜挖地道逃离刑部天牢,恐已逍遥法外,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现在皇帝都答应亲自审理此案了,如果张儒没罪,自然就需要过堂,可是现在他人都不见了,过堂没疑犯,即便他没有任何罪责,也变成畏罪潜逃了。

    王槩在心里暗道一声此计毒辣,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他拱了拱手大声道:“不瞒阁老,昨夜人犯张儒已经潜逃出狱,暂时不知所踪。老臣正要上书陛下,请求陛下责罚。”

    万安脸色大变:“什么?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王大人,你可把老夫害惨了!”

    王槩面色平静:“阁老无须担心,此事下官自会上书陛下,跟阁老无关。”

    万安呐呐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两人装得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至少,周围的人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在演戏的。

    墨迹未干的请罪折子被装进了万安的袖子里,他连人带折子出现在朱见深面前,不等皇帝问话便开始了对张儒的口诛笔伐:“陛下,这张儒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呐!他怕事情败露,竟然是连夜潜逃,现在刑部已发下海捕文书,不日便能将其捉拿归案,明正典刑!”

    朱见深眯着眼睛道:“循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武断了?堂堂大明的九边总督,这么大个人,难道还能从刑部天牢直接消失了不成!”

    万安从怀里拿出奏折,双手递给朱见深后,哭丧着脸道:“陛下,不是老臣武断,实在是张儒这竖子太过无法无天了。”

    朱见深接过奏折,看都不看就道:“这个不用你担心,朕能够保证审问的时候张儒会出现便是。”

    万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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