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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部分

悍臣-第404部分

小说: 悍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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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沈红莲红杏出墙,他依然认为这是范统的过错。

    现在,他心里的怨恨已经少了很多了,为沈家劳碌一辈子,这沈家的家业已经没了,现在连最后一点精神寄托都没了,他也能够放心的离开了。

    看着老者蹒跚的脚步和佝偻的背影,张儒忽然觉得这老头有些可怜。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时代,都有这种可怜之人。只是有些可怜之人有其可恨之处,有些人没有而已。

    这老头,估计也活不长了。

    张儒的秋后算账,随着刘吉的身死而暂时落下帷幕,大明的官场,开始发生剧变。

 第538章 :王李会1

    一张很普通的掉漆桌子左右,坐着两个衣着华贵的老者,左手边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富态,一双肉呼呼的手正旋转着茶杯盖。【,右手边老者头发花白,颚下黑髯,衣着不及左手边老者华贵,显得有些质朴。

    桌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两只可能算不上名贵的茶杯里也往外腾腾冒着热气。

    这二人一个是掌控大明万千官员升迁与否的吏部尚书王恕,另外一个则是在朝中飞速崛起的新晋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随便一个放在朝堂上跺跺脚就是能够让大明朝野震颤的主,今日却聚集到了一起。

    “王大人这番来找鄙人,不知有何见教?”右手边的李东阳率先问道。

    王恕的来意,他多少能够猜到一些,却不是完全能够知晓的。明人不说暗话,他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合适。

    对李东阳突然发问,王恕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端着滚烫的茶水送到嘴边吹了好几口气却没喝半点茶水,总算是将窘迫的表情掩饰了过去,他才放下茶杯道:“阁老和陛下可是将老夫瞒得好苦啊!没想到,数年时间筹谋,最后竟然是一场骗局。满朝文武尽皆上当受骗,连刘吉这老狐狸都没发现任何端倪。”

    李东阳淡笑道:“王大人可摸说阁老不阁老的,其实我也是中途才知道的。一开始是陛下和定边侯的谋划,瞒着所有人。我这人多事,觉得张儒权柄过高,劝陛下将文轩号经营权收归朝廷。

    一开始陛下并未首肯,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可能是被我弄得烦了,也可能是陛下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俗事,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王恕板着脸,他对朱佑樘的某些表现感到不高兴。

    虽然他只是一个臣子,而朱佑樘是皇帝,但是他还是对朱佑樘的选择感到不高兴。

    他若还是在南京户部尚书位置上待着的那个不受重用的王恕,不会有这么多的怨怼之心。但他现在是大明朝堂上的吏部尚书,故而他对皇帝选择李东阳而不选择他感到不爽。

    按官位,他那个时候是礼部尚书,李东阳不过是一个刚刚夺情的侍讲而已。

    按资历,他是朝中老臣,而李东阳虽然年纪也不小了,在朝臣中却是一个年轻人。

    按亲疏,他的孙子跟张儒相交莫逆,张儒更是很多事情都会跟王周商量。而李东阳离开朝堂三年,跟张儒产生的交集屈指可数。

    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十分正常。

    看出王恕有些不高兴,李东阳解释道:“这事还真不能怪陛下,更不能怪远在福州的定边侯。那时候王大人因为有王周的存在,根本无法在朝中跟刘吉一党呼应。而且大人刚直不阿的性格,并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刘吉是十分狡猾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会接纳任何一个不是自己人的官员进入他的集团。

    老大人性格耿直,露出马脚的话,会让定边侯的计划付之东流。

    定边侯的心有多大,我想不用我说老大人也很清楚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恕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了,笑道:“阁老所言极是,没想到文轩这小子想得如此全面。”

    李东阳道:“只能说是适逢其会吧!若非我咸吃萝卜淡操心,陛下不会因为烦心而跟我说出那秘密。可能不是我太过操心的话,最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会是陛下和定边侯两个人而已。

    为官一辈子,读书也读了一辈子,史书上那么多君王,说实话,我也是第一回见当今陛下这样的君王。

    他对张文轩完全没有任何疑心,甚至跟我这个当老师的说若是定要怪罪张文轩,就只有请我这个老师提前致仕了。

    不瞒王大人,当时听到这话,我是真的有些懵了。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够让一个皇帝对一个没有任何过错的臣子说出这样的话?更何况我也是东宫出身,勉强算得上从龙之功。

    那一夜跟陛下深谈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陛下都在不厌其烦的说着过往。张文轩身上有多少伤疤他都一清二楚,每一件小事陛下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经过一番深谈,我便知道,如果要让当今圣上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怪罪张文轩,除非张文轩一怒之下调兵将所有朝臣全部杀掉。

    东宫所有臣子比不上一个张文轩!”

    王恕深有同感,对皇帝朱佑樘,他自然说不出什么坏话来。他是个性格耿直的臣子,可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臣子。

    范统之流可以在张儒被逼得远走福州的时候骂朱佑樘没良心,他这个吏部尚书可不能如此小孩子气。

    当然,这也跟王恕对张儒和朱佑樘之间的感情有一定的了解有关。

    那时候朱佑樘还是太子,张儒就已经跟着朱佑樘了,甚至王周还说朱佑樘在安乐堂的时候,张儒就已经救过朱佑樘的性命。

    一起走过来数十年,从懵懂的孩童长成两个年近三十的汉子,两人一起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有这种刀剑言语无法离间的情感,并不荒唐。

    朱佑樘是皇帝不假,可朱佑樘也是一个十分温和的皇帝。

    作为臣子的张儒在很多时候也是帮着皇帝着想,杀人的事他去做,坏人他来做,好人让朱佑樘来当。

    两人之间的默契,根本不是一般的兄弟能够有的。

    “跟你闲聊这么多,差点忘了今天的来意了。”王恕猛然一拍额头,止住自己的思绪,正色道:“虽然刘吉已然伏法,可这些天我的心却一点都平静不下来,总感觉背后还有人在作祟。王周受伤,文轩不肯见我,阁老跟他关系尚可,又是知情人,还请阁老斡旋一番。”

    李东阳皱眉道:“此事的确有些不同寻常,被抓的官员不少,可没有人选择攀咬。按理来说,刘吉都已经伏诛,他们越是攀咬同党越是能够减轻罪责,这情况的确很不正常。”

 第五百四十二章: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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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两人依然有些不太相信。

    誓言谁都会说,可誓言应验的,终究是少数。他们都是读书人,可不信这些所谓的誓言。

    特别是当官的,最是不相信所谓的誓言。也许今天能发誓,发誓的人明天就能背叛。

    张儒无奈,双手一摊:“二位大人,我也知道,要让你们就这么相信有些为难。我的某些说法,不管是谁看,都会觉得怪诞。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分隐瞒。

    晚生也不求二位大人能够鼎力支持,只求二位大人不要半途阻挠。晚生是个武将,同时也是个读书人,最不喜欢的,便是自己在外面走的时候被被人拉着脚。

    大明前进的步伐会坚定而迅速,谁都阻挡不了。

    至于身后之事,晚生没法保证。”

    李东阳和王恕面面相觑,这个年轻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因为怀疑而从中作梗。

    人活一辈子,难免会遇到一些怪异的事,张儒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然而真正让两个读书人相信,又不是那么容易。

    二人都是饱学之士,一些想法异于常人,在几个无声的眼神对视之后,二人同时做出了决定。

    “文轩,这事我们也拿不定主意,不过我们可以保证,只要你的初衷是好的,只要事情能够按照既定方案发展下去,我们这些老头子绝对不会给你使绊子。”王恕正色道。

    李东阳也跟着道:“侯爷雄才伟略,我等自然会鼎力相助。不过侯爷当下最该担心的倒不是我们这些没有恶意的老家伙给你使绊子,你应该担心的是刘吉背后的那个人会对你使绊子才对。”

    张儒点点头表示赞同:“阁老所言极是,之所以先找二位老大人,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刘吉背后的人隐藏不浅,所图非同小可,一时半会,我这也没什么人选。不知二位大人在京中,可曾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王恕沉吟了一会,他没有马上回答,一个个人影从他脑海中依次滑过,过了好一会,没有任何人符合特征。

    敢在张儒身上玩把戏的人,偌大的大明朝不多,他们这些老家伙有这个实力,但基本上都没这个想法。

    而落井下石这样的手段玩得最好的人,从他脑海中滑过之后却无法确定。

    他摇头道:“连你都没有人选,我们又怎么可能有人选。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是直接进行,还是等那人冒头?老夫建议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一头头发全白了,再不好好休息,弄个英年早逝可不划算。”

    李东阳尴尬一笑,生怕张儒会因此而生气,打趣道:“咱们的老大人是越老越喜欢开玩笑了,侯爷你别介意。”

    张儒微微一笑,摆手道:“其实李大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客气,文轩年轻,在二位大人面前只是晚辈而已。做事的时候文轩不喜欢别人在背后使绊子,不做事的时候,我很好打交道的。”

    李东阳道:“不过我看你很多时候倒是都在做事,很少有闲暇时间。”

    张儒叹道:“在沙场上杀一个人头滚滚落,不是因为那些人该死,只是因为彼此都是不同的阵营。

    在朝堂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杀人从来都不见血。

    我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下成长的,我想过可能身心的疲惫会让我走谁都想象不到的极端,也想过自己总有一天会无路可退。

    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的选择就是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斗个头破血流,斗个天昏地暗,斗个你死我亡。

    ”

    李东阳苦笑道:“斗来斗去,不还是便宜了别人。当初你要是不跟他们斗,或许不会有今天的事。”

    张儒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这人天生就是个招惹麻烦的脾气,有时候我不找事,事自己找我。”

    说完,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李东阳。

    许久没有说话的王恕突然道:“文轩,作为你的长辈,我只能劝你一句,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都能够按照你的想法做到的。可能别人有别人的无奈,你也有你的无奈。不要什么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没有什么事是能够做到尽善尽美的。

    老夫是过来人,因为脾气的缘故,吃过不少亏,甚至在南京的时候,已经不再妄想能够回到京城了。

    你现在还年轻,可能有些事能够凭自己的喜好去做。可是你总有老的那一天,到那一天,你又拿什么跟那些比你更年轻的人比?”

    张儒很无所谓的摇摇头:“正如您所说,我现在还年轻,我为什么要想那么远的事呢!”

    、

    李东阳插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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