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臣-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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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请上王命旗牌。”
下面的人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当锦衣卫力士将王命旗牌送到张儒手中之后,全场鸦雀无声。
不管是对张儒多有意见的,还是没意见的,在看到王命旗牌出现之后,全都闭上了嘴巴。
“王命旗牌是我离开京城的时候陛下特意准备的,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还好,除了这次回京,其他时候我没用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陛下没事,我张文轩也不算恣肆妄为,诸位如果有什么不满的,等陛下康复之后,大可告状。”张儒的目光在大臣们身上逡巡,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敢问张大人,就算户部尚书李敏李公勉囚禁朝廷大臣有些不妥,也应该有大明律来惩罚,三司自会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大人千里回京,率军闯入户部尚书府邸,强行掳走当朝二品大员,貌似有些不妥吧!”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站出来说话的人也不是不怕死之辈,他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某些利益跟李敏背后的刘吉牵扯不清,他不得不站出来当这个被枪打的出头鸟。
张儒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个人他没什么印象,应该是个不怎么出名的小角色。
他朝牟斌努了努嘴:“这人谁啊?”
离开京城的时间太长,官员的更新换代太快,以至于很多他原本认识的小官成了大官或者身死,而那些原来的位置,则被一些他根本没见过的人占据了。
牟斌低头道:“监生江榕。”
张儒点点头,转脸看向江榕:“虽然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监生,但是你说的话没错,所以本侯愿意给你解释一番。
大明领土延绵万里,百姓更是数以亿计,官员不多,胥吏不少。很多时候,胥吏往往充当了官员的职责,而某些官员到了地方却完全被架空了。不是朝廷的官员没有能力,而是地方胥吏已经成了铁板一块,彼此利益相关,自然不愿外人来分一杯羹,更不愿意这个戴着乌纱帽的上司来坏自己的好事。
同样,李敏也是如此,他和他背后的刘吉在京城经营多年,而我张文轩已经离开京城很长时间了。说得不好听点,现在京城这些后生晚辈,还知道张阎王威名的,只怕没几个了。
朝中最是忌讳结党营私,但是我一点都不否认我结党,不过我没有营私。
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老大人们,问问他们知不知道马璁和王周的出身,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我跟马璁王周之间的感情。
我向来都是一个冲动的人,所以一冲动,就带着王命旗牌进京了。
这三千人是我的私军,也是陛下允许存在的私军。
我抓李敏虽然有点不妥,却是在法理之中。我手持王命旗牌,还有先帝临终遗嘱,手中绣春刀上斩嚣张贵戚,下斩贪官污吏。
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总是有人知道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保国公,也可以写信给南京魏国公问问。”
江榕显然没有被张儒的话语说服,激动的喝道:“荒唐,陛下怎么可能容许私军存在。”
张儒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信,你可以等陛下身体安康之后亲自问问陛下。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陛下允许我的私军是三万,我现在只有三千。”
心高气傲的江榕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怒道:“张贼,你焉敢目无君上。”
牟斌做了个手势,马上就有锦衣力士直接将江榕按倒在地。
张儒看着某些噤若寒蝉的官员微微一笑:“你们这些人呐,就是连个新鲜都不知道。每次攻讦我的时候除了说我目无君上就是说我犯上作乱。你们就不能想个ie的由头出来?
我目无君上会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鞑靼大营?
我要是想造反,当九边总督的时候就已经造反了。
大同十几万边军都是我麾下的马璁带领,宣府总兵张安老将军跟我关系莫逆,南京魏国公徐俌老大人跟我是忘年交,京城掌控了十二团营十万大军的保国公朱永老大人跟我利益相关。我要造反,在福州水师提督陈广带回来数以亿计的珍宝的时候,完全可以举旗造反。
那时候天下百姓对我张文轩持善意态度的可不在少数,我能够让他们吃饱饭,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难道他们还不愿意跟我造反?
老子没造反,却被你们这些奸佞小人说成造反。
陛下不想对我动手,却迫于压力不得不动手。
老子窝在福州这么长时间,今天来,就是为了讨要一个公道而已。”
“哼,说得冠冕堂皇,那为何陈广带回来的银子明明不止你交给朝廷的数目!”有人反驳道。
张儒这骂,可是把所有人都给骂了。
在场的人里面,除了跟张儒交好的一些官员不曾在皇帝面前说过他的坏话,其他人可是或多或少说过他的坏话的。特别是有一些人在张儒得势的时候溜须拍马,而在他失势的时候却落井下石。
张儒目光灼灼:“福州建设,水师扩大,舰艇增设,哪一样不是要花钱的。老子辛辛苦苦带着兄弟们为朝廷挣点钱,难道老子还不能拿一点贴补家用?你要是觉得你么一做到大公无私,可以,你他娘的给老子带一支舰队出海,三年不回来试试。”
三年时间,两万水师减半,回来的人甚至不足五成。
然而,在朝中官员眼中,就只看到他们收获的时候没有把所有的银子全部上缴朝廷。
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自己还不努力。
第533章 :秋后算账2
张儒在高谈阔论,时不时会有几个朝臣冒出来反驳,也时不时会有人因为说了太过激的言语而被一边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下令捉拿。
李东阳双目微眯,谢迁闭口不言,王恕则是闭目养神。刘健左右看了看,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忍不住往左移动了两步,拉了拉李东阳的衣袖:“这怎么回事?这小子是要秋后算账?”
李东阳笑眯眯道:“你急什么,咱们就直接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着看好戏便是。张文轩这些年在福州受了不少委屈,大明最发达的情报系统掌控在他手中,京中流言蜚语他肯定知道。
小孩子家家,要发泄一番也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他抓的每一个人都是屁股不干净的,抓了就抓了,对国本没什么损伤。”
谢迁嘴唇微动:“怕只怕这小子戾气太重,没了分寸。”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一言触怒张儒而被锦衣卫拿下,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张儒。
文人的气节,大抵如此。
纵观历朝历代,大明的文官气节一向是拔尖的,不说旁的,光是一个能够放着皇帝不救而立新君的于谦,就足以让文官们挺直脊梁骨。
李东阳轻笑道:“未必,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他心里应该有杆秤。要是今日所为,把大明朝中大臣都给掏空了,待陛下醒来之后,他也没法交差。”
刘健担忧道:“这小子可从来不是个有分寸的主,向来就是喜欢任性妄为。说不定他还真能干出把朝堂掏空的事来,咱们得以防万一才是。”
谢迁在这一点上面倒是很有自信:“不用想,他这次估计还是会跟以往一样。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
李东阳恨恨道:“他要是敢恣肆妄为,我非得抽他不可。”
这话的声音有些大,张儒的目光已经移了过来,他看着李东阳道:“李阁老可是对文轩有什么意见,如果有的话,尽管直言,文轩躬身受教。”
李东阳眼珠子一瞪:“我说小子,你现在是不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到时候你也不好交差。”
有阁老出面说话,不少臣子都松了口气。
他们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不管是跟张儒有仇的还是有恨的,不管是站在张儒的对立面还是跟张儒同一阵营,都不约而同的站出来反驳张儒。
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张儒落魄的时候帮张儒说话,如今张儒重新回到京城却跳出来跟张儒唱反调的杨廷和。
张儒微微一笑:“这蛀虫太多,终究是要杀掉一些才行,不然粱柱被蛀空了,大厦将倾。”
李东阳不悦道:“话是这么所不错,可过犹不及。大明领土千万,总不能你把人全给杀光了,到时候难不成要鼻息一人治理天下不成。”
张儒拍着胸脯道:“这一点阁老不用担心,福州开设学堂无数,这些年也着实培育出了不少人才。如果京官少了,咱们大不了就是把那些年轻人提拔上来嘛!总是一帮糟老头子在一起讨论问题,终究是不太开心的。”
谢迁冷冷道:“按定边侯的意思,咱们这帮糟老头子是不是早就应该致仕归老了。”
内阁大学是里面,张儒唯独不敢得罪的就是谢迁,这老头倔强得很,有时候为了一个学术上的问题,他宁可死也要争执一番。李东阳为人平和,刘健有自己的坚持却不一味坚持。相对来说,这二人都比谢迁要好糊弄。
所以他忙道:“谢大人所言可是折煞小子了,小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人做的事,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他们除了中饱私囊之外,可没做任何于国于民有利的事。”
一个重新登上朝堂并且掌控了话语权的年轻勋贵都如此低声下气了,谢迁也不好过于刁难,淡淡道:“把握好分寸,别做得太过分了。”
张儒笑道:“阁老放心,小子心里有把握。”
才刚把心里大石头放下的朝臣们又把心给悬了起来,这哪里是阁老为他们说话,这完全就是阁老表示不愿意过多过问的意思。
张儒转脸对牟斌道:“仔细回去查一查卷宗,只要是做过于民有利的事情,根据他们贪墨的多少定罪,可以法外开恩。如果一点实事不做,还他娘的贪墨的,一律拿下。他们的家人就暂时不要动了,罪不及家人,有些事是他们自己做的。记住,本侯要的是罪魁祸首,是做的错事,就要谁来承担责任。”
牟斌喝道:“末将遵命。”
泱泱数百文官武将,在这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内,被张儒抓了四成。并不是说只有四成人屁股不干净,只是这些人恰好就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并且阻碍大明发展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没有任何政绩,却中饱私囊的官员。
张儒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官员,没有建树不说,还喜欢贪污。一般的贪污他不会放在眼里,反正如果朝廷有银子,你自己有魄力,贪污一点也是无伤大雅的事。他可不是明太祖朱元璋,贪墨个几十两银子就能把人给剥皮实草。
他倒是喜欢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香港的某些做法,********。
“好了,各位大人,今天要做的事情我也做得差不多了,如果诸位对我有意见,等陛下好了之后,尽管觐见。放心,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要诸位大人说得在理,能改的我一定改,该受罚的我认罚。”张儒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人。
每当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心里有愧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低头。到最后,整个金銮殿内,除了内阁几位大学士之外,也就那么三五个人敢跟张儒对视。
看到此景,张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