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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悍臣-第21部分

小说: 悍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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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当儿,那花白头发的老者已经挤到了张儒身后,猛地,张儒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感觉就像有一块千年玄冰在身后一样。

    他悠然转身,与此同时拔出了手中的绣春刀,身体二话不说就朝赌台倒去。寒光闪闪的峨眉刺贴着张儒的面门险之又险的飞过,那花白头发的老者手中多了一空心的铁棍。

    四周埋伏的锦衣卫没有动,而是跟着其他赌客一起慌忙的往外走。

    他们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正在仔细观察着那些反其道而行之的人。

    这样的人一共十三个,包括花白头发的老者在内,而且他们的眼中,全部带着浓浓的杀意。

    电光火石之间,张儒在赌台上一个翻滚稳稳落地,顺带着将吓傻了的小老头荷官一脚踢晕,正在上下打量起对面那个面目阴森的老者来。

    老者身材不高,披散的头发让张儒看不清的面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袍子,袍子虽旧,却很干净。

    让张儒感到奇怪的是,这老者一只手干枯如树枝,另一只手却像是一只女人的手,温润如羊脂白玉。

    本能的,张儒就对那只如女人一般的手多了几分戒备,小心的盯着老者,只要对方有进一步行动,他就能够保证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最快的反应。

    十几个刺客眼看就要对张儒形成合围之势,突然,一柄尖刀透胸而过,将一个努力上前的刺客捅了个对穿。与此同时,其他位置的刺客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那些往外疯狂奔跑的赌客们,瞬间就变成了刺杀的好手。

    十三人倒下十二人,这十二个人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剩下一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虬髯汉子,因为身形巨大,所以速度比其他人满许多,等到负责绞杀他的锦衣卫接近他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抽出腰间长剑刺死几个赌客,中年汉子大喝一声扑向几个锦衣卫。

    只见长剑如龙,舞动得密不透风,四五个锦衣卫围攻都无法近身,只能任由这汉子一边打一边朝张儒所在的位置挪去。

    “咔擦,咔擦!”

    军中弓弩上弦特有的声音响起,几个围攻的锦衣卫纷纷退去,等到汉子停下剑舞的时候,他面对的已经不是几个锦衣卫校尉,而成了一排黑黝黝的箭矢。

    “张大人好手段,没想到老夫想来个螳螂捕蝉,却被张大人的黄雀捡了便宜。”面目阴森的老者桀桀发笑,微风吹开了他的头发,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他一只眼珠子已经没了,露出黑洞洞的孔,另外一只眼珠也是向上翻,不过貌似这没有影响到他的视力。那只翻着白眼的眼珠死死的盯着张儒,唯一的眼黑定格在张儒脸上。

    张儒显得十分谨慎,不曾变动防御姿势,口中却道:“整个顺天府的人认识张某的都知道张某生平最是怕死,你的主子难道没告诉你?”

    老者淡淡道:“老夫知道的东西挺多,倒是没听说过你怕死。你在京城所作所为,可不像是一个怕死的人。”

    张儒一本正经地道:“这怕死嘛,也得分时候。比如说现在,面对你这样的前辈高人,张某腿肚子都转筋了,能不怕死么?但是面对京城那些肮脏货色,张某不才,却也是响当当的大明男儿,怕死做什么。”

    “呵呵。”老者好像不急着动手,往前一步坐在赌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儒:“你我相距不过十步,我有把握一招杀了你。”

    “我相信。”张儒认真的点了点头:“身后那位跟为的兄弟相距不过五步,我有把握在你杀死我之前下令杀死他。”

    老者飞快的抓起桌上的骰子射向张儒,同时双腿用力,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张儒面前,如干枯老树皮一般的右手呈爪状伸出,带着烈烈罡风直奔张儒咽喉。

    张儒抬手用绣春刀的挡住了骰子,骰子粉碎的同时他的手臂也震得发麻。等到发现老者近身之后,再想出刀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将刀横在脖颈间,刀锋朝外。

    那老者手势一边,变抓为捏,厚实的绣春刀被他一捏竟然出现了两个指印。

    老者一触即退,张儒没反应过来,他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好像从来不曾动弹过一般。

    险死还生,张儒惊出了一声冷汗,深呼吸好几次之后才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第26章 :范无咎

    “老夫是要杀你的人。”老者淡淡道。

    就刚刚那一瞬间,险些动手将虬髯壮汉射死的锦衣卫们恍若梦中,好在张儒没什么事,不然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唯一的当事人张儒擦了擦汗勉强笑道:“可是我没死。”

    老者撇嘴不屑道:“老夫突然就不想杀人了,倒是听说你师父乃是锦衣卫第一高手,有机会的话老夫想见识见识。”

    张儒拱手行礼:“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小子张儒感激涕零。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此次刺杀受何人指使?”

    老者没说话,那壮汉说话了:“你难道就没听说过杀手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客人身份说出来么?师父,这小子诈你呢!”

    老者面色微变,训斥道:“痴儿,为师不傻!”

    张儒轻笑出声:“看前辈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以杀人为业的杀手。而且刚才前辈明明有机会杀了我,提着我的人头去见雇主,却没有将我就地格杀。”

    老者哼哼道:“老夫刚才不杀你,是因为老夫随时都可以杀了你。至于什么时候杀,得看老夫的心情,可不是一个阉人能够左右得了的。”

    张儒心中一动,将绣春刀插入刀鞘:“不妨让小子猜猜,既然前辈说这幕后主使是一个阉人,那小子心中就有目标了。这人应该是韦兴,如今司礼监的第二秉笔太监。”

    “我老人家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瞎猜测那是你自己的事。”老者干脆耍起了无赖。

    碍于对方那变态的武力值,张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前辈拦我而不杀我,肯定有什么事是要小子去做的,敢问前辈何意?”

    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塞进口中:“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事,老夫这徒弟,一心想着说要当兵入伍。老夫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就是不听,说男儿在世不建功立业枉为人。正好东厂有人找高手杀人,老夫自问假假也是半个高手,想着杀了你之后可能能让徒弟进卫所。来了之后才发现,貌似留下你更好些,说不定你还能知恩图报让我徒弟进卫所当个将军。”

    张儒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老者说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以那壮汉的能力,随便去哪个卫所都能当上兵。

    老者不选择容易走的捷径,却偏偏选择一条看上去比较难的道路,目的绝对不简单。这种情况下,那壮汉肯定得留下,但是绝对不能留在自己身边。

    心中有了定计,张儒不动声色地道:“前辈早说,也免得小子受这番惊吓。这个包在小子身上,只要贵徒有那个本事,小子定然能让他在军中平步青云。”

    “哎呀!”老者装模作样的慨叹一声:“老头子老了,以前都有徒弟伺候,现在徒弟都要当兵去了,老头子也没地方可去了。可怜呐!可怜!”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张儒唯有苦笑:“前辈若是不介意,留在小子身边也未尝不可,只是,前辈…”

    老者打断道:“罗里吧嗦,还是不是爷们了。老夫要杀你现在就杀了,何必等到以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里话让老者说了出来,张儒没有任何不爽,谁让人家是个暴力份子呢!

    “咳咳,前辈所言甚是。”张儒干咳两人,朝手下人下令:“放下武器,以后大家都是弟兄,别伤了和气。”

    弟兄和兄弟两个字,字是一样的,可在东司房,这两个词的意思却是不同的。

    前者代表这人暂时不能相信,要保持距离,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后者则代表这个人可以相信,在战场上你能够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

    师徒二人不知其中猫腻,蒙在鼓里,傻乎乎的。

    互通了姓名之后,那名叫范统壮汉很快就跟锦衣卫的人打成了一片。由于姜伟为人老实,和范统性格有些相近,他最喜欢的就是听姜伟讲关于张儒的故事。

    事实上张儒这么年轻,没那么多故事可讲,翻来覆去无非也就是和汪直争斗的那点狗屁倒灶的事。

    面目阴森的老者名叫范无咎,据他自己说是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岁了,而且他一直隐居在五台山上,很少下山。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成了所谓的自己人之后,张儒带着人离开了赌坊,也没管赌坊的损失,反正张安这种镇守一方的大将有的是钱。

    同时,张儒此举也是为了告诉想要明哲保身的张安,你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老子要想拉你下水,有的是办法。

    离开宣府镇,继续上路后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张儒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让所有人都加快了速度。

    范无咎话不多,偶尔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讽刺,例如觉得张儒胆小怕事,又例如觉得张儒如此年轻就成了锦衣卫千户是有后台关系。

    好不容易到了大同,早已接到加急快报的大同府没有派任何人出来迎接,守门的卫所士兵看到张儒之后甚至都不想理会。

    这下,张儒感觉到不对劲了。

    按理来说,作为皇帝钦命的大同镇守监军,沿途官员应该出来迎接才是,可这次出来,非但沿途无人迎接,就连到了大同也无人迎接。

    一行人进了大同之后,没空理会大同城内繁华的景象,直奔前镇守太监官邸。

    到了官邸一看,张儒气不打一处来,只见官邸门口放着几桶臭烘烘的大粪,五月的苍蝇蚊子嗡嗡叫个不停。原本好好的朱漆大门上更是让人画了很多符箓,貌似还有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语句。

    见自家大人面色阴寒,姜伟马上吩咐手下锦衣卫收拾。

    “不用收拾,随我去大同千户所。”张儒怒气冲冲地道。

    他奉旨而来,就算总兵许宁不欢迎自己,也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他是锦衣卫的人,现在大同卫不欢迎,他也只好找自己人问清楚情况再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大同千户所,锦衣卫千户萧乾昨夜找了两个大同城最好的粉头,正睡得不亦乐乎,忽听手下来报,九边巡查将军张儒来了。

    脑袋一时没转过来的萧乾朝门外的手下呵斥道:“哪来什么狗屁九边巡查将军。”

    门外的人小声道:“大人,您还是出去看看吧,来人是个年轻小子,手里拿着圣旨,身边跟着一帮锦衣卫呢!”

    年轻小子?

    一个人名钻进萧乾脑海——张儒!

    “艹,差点误我大事。”萧乾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还在床上深眠的两个粉头。

    穿戴妥当之后,他提着绣春刀出了门,路上一阵快跑,加上体内内劲一摧,他以满头大汗的形象出现在张儒面前。

    看到张儒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正在张儒耳边说着什么,萧乾不敢多看,单膝跪地行礼:“末将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同千户所千户萧乾,见过九边巡查张将军。”

    张儒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微笑:“起来吧!看你满头大汗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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