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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乱世扬明-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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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加入了战场,大声喊道:“都列成阵型!单打独斗,你们都打不过鞑子。”

    在他的带领下,士兵们以他为中心靠拢,肩并肩排成了密集的横队。

    “听我口令,预备用枪——刺!”

    随着苏粗腿铿锵有力的口令,士兵们仿佛找到了精神动力,找回了战斗的自信。他们像往常的训练一样,引枪、突刺,整齐的攒刺让甲兵们一下子手忙脚乱。

    原本在各自为战的混战中占据绝对上风的甲兵一下子要面对几倍敌人的突刺,挡得了左边挡不住右边,一下就被刺中,锁子甲也挡不住三棱枪刺集中于一点的破坏力,随着胸腹被捅出诺大的贯穿伤口,鲜血泊泊流出,甲兵们纷纷颓然倒地。


第七百七十一章 城头变幻大王旗



    在苏粗腿的带动下,各自为战的士兵们或三五人、或七八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战斗组,以集体的力量对抗单打独斗的甲兵。

    后金的甲兵都是猎人出身,在捕猎野兽的过程中学习到了丰富的搏斗经验,在与明军战斗的过程中强化了战斗技能,同时获得了极强的自信心,而且他们战斗缴获的钱财和丁口最后都能变成自己的财富和包衣奴才,打仗可以是为了自己,战斗意志非常坚定。除了少数边军将领用银子喂饱的家丁,叫花子一般的明军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琼海军虽然悍然崛起,隐然有大明第一强军的势头,但是强在整体,依靠的是严明的军纪和近代化军队的作战方式,而不是个人武勇。一对一的情况下,就算琼海军的老兵也打不过这些甲兵,何况是这些才训练几个月的独立团新兵?所以在混战的情况下,处于绝对下风。

    不过等到他们列阵之后,战斗的天平慢慢向他们倾斜了。

    在激烈的白刃战中,后金军队没有什么阵型和配合,全靠不讲理的蛮力,遇到同样没有配合的明军,自然是一力降十会,可是遇到这种依靠集体配合的刺杀,双拳难敌四手,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苏粗腿在部署兵力的时候,几乎把四个步兵营都安置在各段城墙和凸角上,没有留预备队。除去四个营属炮兵连,城墙上一共有三千多步兵,按城墙上的面积来算,兵力的密度是非常大的。而后金受到棱堡的结构限制,兵力分散无法集中,加上作为炮灰的百姓也阻挡了后方的部队,所以攻上来的甲兵人数相对较少,援兵也不能及时赶到,在局部处于兵力上的劣势。

    各个战斗组以多打少,甲兵们慢慢开始处于下风,一个接一个的战死或者重伤,剩下的人被刺刀阵逼得连连后退,等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之际,为了保命,只好返身跳了下去。好在棱堡的城墙不高,跳下去无性命之忧。

    后金军队攻上来的速度很快,败走的速度也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城头变幻大王旗”,攻守两度易势,独立团先抑后扬,短暂的下风之后,很快扳回了局面。

    噶尔图骑在马背上,城墙又不高,远远望去,基本上把战斗的过程都看在眼里。眼看城头防线就要被突破,可是那些明军排成横队之后,用枪头的短刃当长矛用,居然把近战几乎没有对手的大金勇士击退了!

    墙头上的甲兵死的死、跑的跑,守军没有压力之后,战斗再度回到了无解的守城模式——凶猛的交叉火力再度出现,密集的弹雨无差别地飞向百姓和后金甲兵,不管有甲还是无甲,下场都一样,变成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噶尔图心里一凉,这下完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抓住,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他犹豫着是不是把手头的巴牙喇都派上去,尝试挽回败局,不过看到墙头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的铅弹,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吃了败仗自己或许会受责罚,但是如果把巴牙喇都派上去送死,贝勒爷一定会亲手砍了自己的脑袋。

    被驱赶而来的百姓不但没有看到生还的希望,反而离死亡更近。人群中的青壮再也不顾那些老者的狗屁话,捡起地上的刀剑、斧头,大喊一声:“反正都是死,跟鞑子拼了!”

    有人带头,很多人便有样学样,捡起武器往后冲。还有些百姓有些迟疑,不过看了看两边呼啸而来的夺命铅弹和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之后,觉得往前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也一窝蜂地调头往后冲。后金的阵线拉得比较宽,百姓的人数又多,聚集于一处冲击,居然在局部占了上风。

    之前温顺得如同绵羊一般的百姓突然反咬一口,让后金的士兵们意想不到,猝不及防之下,被冲乱了阵脚,混乱中还有几名甲兵死在乱刀之下。上有火器的打击,下有百姓的冲击,顶在第一线的后金军队伤亡惨重、腹背受敌,出现了崩溃的迹象,这是在后金军队在大明境内近十年的征战中从未有过的现象。

    危急时刻,充任督战队的巴牙喇动手了。

    银光闪耀的巴牙喇全部下马,举起手中的单手大刀或者斧头,跑着冲向汹涌的人群。本来有些无心恋战,想要后退的甲兵看到了巴牙喇银白色的盔甲,打了个寒颤,对军纪和巴牙喇根深蒂固的畏惧战胜了心中消极避战的心思,转身又冲入了密集的人群中,冒着头顶的弹雨砍杀百姓。

    这些强壮而又凶猛的巴牙喇如同坦克一般冲入人群,将挡在前面的青壮撞飞,随即挥起手中的斧头和单手大刀,娴熟的开始砍杀周围百姓,精良的凶器带起一蓬蓬血雨,原本汹涌的人潮被几十个巴牙喇硬生生挡住了,他们站立的地方血流成河,成百上千的百姓不敢接近。

    百姓们看到这些杀神一般的巴牙喇比普通甲兵更可怕、更凶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登时烟消云散,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四处乱跑。没有了大股百姓的冲击,甲兵们终于收拢了兵力、稳住了阵势,只是前方的城墙弹如雨下,依然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地,他们不敢后撤,却也不敢继续向前。

    后方中军似乎接受了攻城失败的事实,鸣金声终于响起,甲兵们如释重负,潮水一般退去。第二次攻城,再度宣告失败。

    林伟业紧紧握住手枪,一直在等待甲兵扑上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好了,近距离一枪可以击毙一名甲兵,至于有没有机会再度装填铅弹自卫,就交给老天爷了。不过战局很快变得对守城方有利,他始终没有机会开这一枪。当看到城下乌压压的后金大军撤退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能活着真好。

    苏粗腿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浑身都是鲜血——多半是敌人的——他顾不上擦拭一下脸上的血迹,开始重新布置防线。后金大军只要不撤离,始终都有再度攻城的可能,不能掉以轻心。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一意孤行



    噶尔图再次回到阿巴泰身边,带着哭腔请罪:“贝勒爷,属下没用,又吃了败仗……请贝勒爷惩治我吧,吃鞭子还是吃板子,属下绝无怨言,就算砍了脑袋,也是罪有应得。”

    阿巴泰阴沉着脸挥了挥手,示意噶尔图闪一边去,眼下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复过来,又哪来的心思追究责任。

    他看着前方狼狈不堪撤下来的士兵,心里郁闷之极。堂堂大金的饶余贝勒,老汗的儿子,南征北战,戎马生涯二十余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在这小小的登州境内吃了彻头彻尾的败仗。

    阿玛,儿子给您丢脸了,阿巴泰心里苦涩地想。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万历三十九年,只有23的自己初授台吉,第一次奉父命率军远征,领兵一千人讨伐东海女真中的乌尔固宸(在今俄罗斯境内比金河一带)和穆棱(今黑龙江省穆棱河流域)两个部落,大获全胜,被父汗亲自嘉奖勉励的情景,当时的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谁会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统率近两万大军的自己会被一个小小的石堡弄得灰头土脸。

    阿巴泰骑着马原地转着圈。他从老汗时期自己颇受器重,一直回忆到皇太极时期自己被边缘化的过程,心中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喊:我,爱新觉罗·阿巴泰,努尔哈赤第七子,从宁古塔到山海关,四处征战,战功赫赫,不应该是如今这个样子,一个可有可无的贝勒。在大金的朝堂上,应该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本应该是一旗之主,而不是屈身于侄子豪格之下,手头只有少得可怜的五个牛录。

    可是,原本就不受皇太极待见的自己,如果违背原定作战计划,擅自领兵深入山东,莫名其妙和明军打了一仗,还大败而归,这五个牛录和贝勒的封号都未必保得住。

    阿巴泰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装作没看到之前那支骑兵部队就好了,这样也不会使命感爆棚,一路追到登州了。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攻了两轮,损兵折将,骑虎难下,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撤兵,回到盛京,等待自己的很有可能是剥夺封号和牛录,直接降为贝子——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得想个法子弥补才行。

    他转了几圈后,勒马停下,对战战兢兢的噶尔图说:“派人去四周搜集粮食,安营扎寨。我要围困这个小小的堡垒,直到他们弹尽粮绝为止。”打不过,就困死你,谅你一个小小的堡垒,除非未卜先知,否则离登州这么近,绝不会存储太多粮草,说不定三五天就吃光了。只要饿得对方没力气,士气低落,然后再攻城,定然可以一鼓而下。

    噶尔图吃了一惊,贝勒爷这是和对方杠上了吗?他第一反应就是劝说阿巴泰放弃这个愚蠢的想法,可是自己连败两阵,没脸为贝勒出谋划策,只好闷声应下,令人四处搜寻粮草。

    一个牛录章京小心翼翼地问:“贝勒爷,如果打算围困,是不是要派人扼守东面?登州城好像离这里不到十里,小心城内出兵增援,夹击我军。”

    阿巴泰不屑地回答:“我畏惧的不过是石堡内的这支部队,其余明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尔。登州明军要出城增援最好不过,顺手灭了就是,龟缩在登州城里我反而不好打。”

    作为一个崛起过程中的政权,后金军队的军纪严明、执行力很强——这个时空整个亚洲大陆也只有琼海军能与之相比甚至超过——不管对阿巴泰一意孤行的命令是否有疑问,但是一旦命令下达,一万多大军分别行动,征粮的征粮、扎营的扎营、警戒的警戒,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惨败而一蹶不振。

    棱堡城头,林伟业、苏粗腿、马威等人惊讶地望着对面的动静,林伟业目瞪口呆地问苏粗腿:“如果我没看错,鞑子这是要扎营,和我们杠上了?”

    苏粗腿脸色沉重,点点头:“好像真是这样。”

    林伟业想到一事,庆幸不已:“幸好我们储存了足够一个月吃的粮食,暂时不会有事。就是不知道鞑子会打算围困多久。”

    马威想了想,说道:“鞑子入寇只为劫掠,一般不会在一地久留,以免被断后路。虽然不知道这股鞑子是怎么想的,但是山东不是辽东,他们孤军深入,不会驻留太久,一个月绝无可能,撑死也就五六天,不会超过十天。”

    正在他们猜测鞑子的意图和围困的期限时,一名鞑子将领领着几名甲兵策马来到城墙附近,拼命挥手,示意不要开枪,似乎有话要说。

    苏粗腿下令士兵们不要开枪,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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