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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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人身侧,其中一人更是急道,“阁主,你速速撤走,我等替你挡着,再晚就来不及了。”
黑袍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些手下,随后拱拱手,双足连点墙面,整个人如大鸟一般飞上屋顶。好不容易将黑袍人困住,岂能让他逃脱,唐淼和史文恭狂吼一声想要追上去,但立刻有五个人挡在身前,剩下之人则全部围到了赵有恭身边。虽有四人挡着,但赵有恭不见丝毫慌乱,因为此时已经从墙上跳下来,挥舞着鳄鱼剪扑了上来。那些人毫无防备,其中一人直接被岳老三剪去了脑袋。接下来赵有恭、岳老三以及唐淼等人联手迅速解决了这些留下来的听雨阁高手,不过再想追黑袍人也几无可能。就在缠斗之时,刘赟也领人打开了县衙大门,厉天润腰部中了一刀。也没了拼命的心思,当即下令众人冲出县衙配合外边的兵马撤出吴江县。
厉天润领兵撤出县衙,一直到离开南门都很顺利,这也是朱武故意放厉天润等人逃出去的,此时城中还有近两万贼兵,而定*加上石宝的人满打满算也就八千人。真要把厉天润逼得急红了眼,倒是厉天润屠戮全城,再与定*以命搏命,到头来虽然能灭了厉天润,但己方也会伤亡惨重。至于厉天润能不能逃回吴兴塘。那就要看牛将军的本事了。
吴江县外,几万贼兵已经大乱,因为牛皋和萧岿已经领兵到达,此次松江沿岸大军配合宁国晓的昆山大军,足有三万多人,更让厉天润心惊的是还看到了杨再兴所统领的骑兵。看到大规模的骑兵,厉天润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呼延灼已经领着骑兵去了毕亭县,而赵有恭此次出关中也只带了三千多骑兵,为何还有骑兵留在牛皋手中?厉天润当然想不明白的。因为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定*,起初大杨滩练兵,定*士卒可人人会骑马,虽然并非人人是骑兵,但至少骑马还是会的,只是无法如骑兵那样骑在马上依旧能挥洒自如而已。至于呼延灼带去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骑兵,只是穿了骑兵服饰罢了。至于战马,也是从昆山以及苏州府王家借去的马匹。真要打起仗来,呼延灼手底下那帮子骑兵估计得原形毕露不可,但呼延灼就领着人骑马迂回,并不正面交锋,所以方七佛乃至厉天润根本没发现这群骑兵乃是冒牌货。
冒牌骑兵去了毕亭县,而真正的骑兵则留在了松江沿岸,待抵达吴江县附近后,这些人才展露原形,去了步兵服饰,换上鱼鳞锁子甲,百人为队,结成铁索连环马。当厉天润撤出吴江县,打算领兵逃回吴兴塘时,杨再兴已经挥兵前来,虽然吴江县附近不适合骑兵奔袭,但连环马短距离冲杀,还是没有问题的。连环马负责切割,高宠领轻骑从后剿杀。贼兵不可谓不英勇,可他们久在江南,哪里识得铁索连环马的厉害,转眼间,好不容易组成的方阵被连环马杀的血流成河,哀声一片,整个吴江县南部成了一片血色海洋,无数贼兵被铁锁尖刺刮得倒下一片,他们并没有立刻死去,躺在地上哀嚎着,随后被轻骑践踏。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是一场骑兵无情的肆虐,厉天润喉头涌动,血泪溢满眼眶,虽然早就听闻过定*骑兵锐不可当,可真正见识到了骑兵的威力,方才明白自己宛如一只井底之蛙。能在北地打的辽朝铁浮屠丢盔弃甲的骑兵,到底锋利到了何种程度?
“撤,快撤,往吴兴塘撤”厉天润统兵多年,还是下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命令。其实,也怪不得厉天润,因为他除了往吴兴塘撤,没有第二个选择,因为吴兴塘水网密布,土质松软,在那里骑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当然也可以撤回吴江城内,可那样做还不是将自己置于死地,等待被官兵慢慢吞噬么,反倒撤往吴兴塘,还有可能逃得性命。
厉天润领着人往吴兴塘狂奔,此时的贼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早已没有阵型可言,只知逃命,甚至连殿后的人都没有留。没了殿后之人,杨再兴则当机立断,连环马收起铁锁,重骑化轻骑,混入高宠所率领的骑兵中,贼兵没了阵型,定*也没了阵型,追着贼兵一路砍杀,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路追击,直到离着吴兴塘约有五里地的时候才停下来,再往前就要进入吴兴塘湿地了,前边有河流不说,土质松软,马蹄一踩就是一个坑,在那里,骑兵还没步兵跑得快。高宠吐口唾沫,严令道,“散开阵型,不得向前,但有贼兵逃回不降者,格杀勿论!”
“喏!”
高宠、杨再兴率领骑兵堵在吴兴塘东边大片土地上,而在吴兴塘也有一支两万人的大军正等待着。厉天润领兵撤回吴兴塘,眼看着就要进入吴兴塘河流了,却见前方黑压压一片人,看到这些人,厉天润仰天长叹一声,“难道我厉某人就要葬送在这里了么?”
“嚯。。。嚯。。。嚯。。。”震天的吼声,那宽阔如海的军阵像一片片乌云压了过来,此时日落西山,天边一朵朵红色的云彩,就像那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燃尽最后一丝生命。
随着军阵压来,箭雨从头顶落下,无数人倒了下去,而荀正这个绝世猛将则直接死在了第一阵雨幕下,箭雨,非人力所及,面对如此密布的箭矢,便是再强的高手也抵挡不住,因为哪怕你身具金钟罩,也有内力不继的时候。刘赟的头盔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一头长发披散开来,脸上满是血污,双眼如铜铃一般,其状如疯子。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明王在上,佑我万世!”一声怒吼,刘赟持着双刀朝着军阵扑去,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悍不畏死的人。
军阵像一堵高墙,当疯狂之人撞上去,不是城墙倒塌,就是头破血流。刘赟使出全身功力一脚踹翻面前的盾牌,只是刚打开一个缺口,两侧盾牌手就积了过来,接着又有盾牌手从后赶来补上空缺。饶是刘赟人高马大,功力高绝,依旧被厚重的盾牌撞的气血翻涌,他红着眼睛挥刀砍翻一人,可那些定*士兵也是不畏死亡,十几杆长枪刺出,刘赟前身立刻多了几个血窟窿,瞬间刘赟变成了一个血人,可他依旧怒吼着冲着,最后被几个士兵扛着盾牌撞翻在地,随后无数人践踏上去,直接收了这猛士性命。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没有人愿意死,每每死亡面前,人就会变的疯狂,发挥出无穷的战斗力,因为这,所以有了“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如今厉天润疯了,但他能夺取心中的百二秦关么?今日之贼兵,悍不畏死,他们疯狂地冲击着定*组成的大阵,可鲜血直流,倒下了一片片的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惨剧,饶是牛皋,也不得不叹息一声,“当时朝廷,逼出了一支百战强寇啊!”
牛皋并不恨这些贼兵,他们是贼寇,可又是谁逼出这些贼寇来的呢?也许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被方腊裹挟的,可没有朝廷,没有朱勔这样的人,方腊即使身为摩尼教教主,又有何能拉起一支乱军?
当夕阳沉落,这场吴兴塘血战也渐渐落下了帷幕,厉天润使出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依旧没有得到心中的百二秦关,身边的人死的死,降的降,有的人还疯了。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厉天润杵着刀跪在地上,看着遥远的天际,那里只剩下了红色余光,太阳已经没了踪影。
牛皋分开人群打马向前,看着跪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厉天润,他嚷声道,“厉天润,本将敬你是一条好汉,只要降了,牛某当保你安然无恙。”
“嘿嘿。。。。桀桀。。。。厉某人平生从未有过降字,牛伯远。。。。有本事,就过来。。。。”厉天润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右手握着长枪,与其说是要持枪交锋,不如说用长枪撑着身子,左手不断颤抖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离,丢了手中钢刀。(未完待续)
第一卷 汴梁风月 第594章 嘉兴烟雨楼
第594章嘉兴烟雨楼
牛皋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钢锏,随后打马冲过去,钢锏掠过,厉天润的身子直直倒下,没了半点声息。这就是厉天润想要的死法,他是个铁血战将,所以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敌人手中。这世上所有伟大男人都有一个特性,无论何等样的局面,他们都敢迎上去,他们从来都不会考虑自杀,因为自杀的人都是懦夫。
看着厉天润的尸体,扫过那成片的死尸,“所有死者,勿要割去首级,厉天润、刘赟厚葬之!”
“喏!”
虽然胜了,可牛皋感觉不到一点兴奋,想来殿下也是同样。无论胜的多么漂亮,杀的终究是大宋的儿郎,他们反的是当今朝廷,而不是秦王,他们本可以为殿下效力的,那样定*就能平添几万虎狼之师,他们也能驰骋北地,与契丹、西夏争个高下。牛皋不喜欢杀大宋儿郎,可时势如此,殿下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宋,所以只能暂收仁慈之心。大丈夫行于世,当果敢决断。
宣和四年九月初四,方腊使石宝、厉天润两路大军汇集吴江城下,共计有兵马七万两千余人。当天吴江城破,厉天润等人率兵涌入县城,本以为能一举攻下吴江,擒杀赵有恭的,谁曾想骤变突起,石宝反叛,牛皋率兵抵达,自此形势逆转,一战从吴江杀到吴兴塘,绵延二十里的土地上,厉天润所部丢下了四万六千具尸体,余者近三万人投降,还有近千人不知所踪。
当吴兴塘大战传至各处。苏州府百姓沸腾了,因为定*大胜,也预示着贼兵再不能为祸苏州。童贯是苦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定*那么能打,仅仅四万人。竟打的厉天润和石宝所部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消息传到杭州临安,还在行宫看书解闷的方腊惊得脸色惨白,手中书本掉落湖中犹不自知。临安方面如何反应,撇过不提,但就松江沿岸,便是风云突变。
九月初四。定*连同宁国晓所部万余兵马,休息一夜后,与九月初五卯时初杀至松江,此时游弋在松江之南的呼延灼与北岸大军相互配合,方七佛留在松江沿岸的防御兵马被一举突破。随后。三万大军在牛皋与萧岿统率下兵分两路,牛皋率部夺取青龙镇,萧岿率万余兵马出毕亭县,转向东南收复海岸沿线的大部分盐场。
定*一下子从松江闯入秀州,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方七佛留,九月初六,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萧岿就率众从青墩盐场杀到海盐镇。同日傍晚,牛皋率两万多大军抵达魏塘,两路兵马合围秀州城。眼看着秀州城岌岌可危。同时,杨再兴、呼延灼领骑兵绕过秀州,直逼秀州城西面的嘉兴。如今秀州城内只有方七佛残部不足两万人,想要抵挡住三万多定*士卒的猛攻,无异于异想天开,更何况吴兴塘惨败。七万大军葬送定*之手,各部盐场以及青龙镇、毕亭县也损失了万余兵马。加起来连番交战之下,已经折损了八万多弟兄。要是秀州城里的兵马再葬送,那投入到秀州、苏州的十余万大军可就要全部葬送了。
方七佛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弃守秀州城,青龙镇不保,南部各盐场也丢了,就连海盐镇也落入定*之手,兵无战心,最后的选择还是尽早撤回杭州休整。可至今还没等到教主遵旨,方七佛也不敢马上下令。夜里,只是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便准备小憩一会儿,可刚刚躺下,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方将军,大事不好了,半个时辰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