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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风花醉-第49部分

小说: 风花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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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莫要多想了,若是不愿,明日回绝了梁相不就成了么?”

    看着暮春红润的小脸,赵有恭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绝?暮春,你这不是在害本王么?梁相是什么人,哪是本王能得罪的?”

    此次之事和之前的花魁大赛可不一样,得罪李师师虽然会惹赵佶不快,不过那也是坊间斗气罢了,所以根本无需害怕,可这次呢?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交锋,要么顺从,要么得罪,从根本上,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暮春轻轻叹了口气,小郡王还是那么的胆小,看来苏管事终究是保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对姐妹沉沉睡去,而赵有恭却起身离开了房间。

    槐树林里,赵有恭手捧一壶酒,一口一口喝着。没有等太久,独孤求败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次赵有恭半句话都不愿多说,他抬起头面色沉重的看了看独孤求败,“独孤兄,求你一件事!”

    “说!”

    “若明日田畴真的带走樱婼,你便半路夺下,带着樱婼去苏州,将她交到婉儿手中!”

    “那你呢?”

    “我?呵呵。。。。若真的败了,我就算离开了京城又有何用?”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就有希望!”

    相交这么久,这算是独孤求败吐字最多的一句话了,换在平时,赵有恭还会调笑一番,可现在,他有的只是苦笑,“活着?哈哈。。。。独孤兄,你不明白的,我们根本就是两类人,你可以独身一人行走江湖,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而我,不行。从出生那一刻,我的身上就留着皇家的血脉,我是楚王赵似的儿子,哲宗皇帝唯一的嫡亲血脉,有些东西,我不得不去争,哪怕是死!”

    这世间注定如此,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承载了太多的责任,赵有恭觉得自己和慕容复很像,那一身高贵的血统,还有亲人的嘱托,注定他们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无牵无挂,笑傲江湖。身负皇族血脉,又有血海深仇,他赵某人注定摆不脱这道枷锁。

    内心里,终究舍不得樱婼,那个女子为了他受了十几年的苦,难道还要被当成货物一般送给一个太监么?

    不,他做不到,与其如此,倒不如赌一把,赢了,继续藏下去,输了,独闯皇宫,哪怕是死,也要赵佶吓出一身冷汗。

    男儿生于世间,做不到顶天立地,至少不能做个不孝子孙,哲宗一脉,可以断绝,可就是死,也要让世人见识一下楚王世子的英勇和无畏。

    独孤求败未有什么表示,他知道赵有恭已经做了决定,伸过手,接过酒壶,豪饮几口,缓缓说道,“我可以陪着你!”

    “哈哈,何必?独孤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这一切都是属于我赵有恭一个人的,所以只能是我一个人来面对,你来,也无非是徒增伤亡罢了!”挥挥手,赵有恭起身摇摇晃晃的朝林外走去,“若是小弟死了,独孤兄莫忘了给小弟烧些纸钱!”

    “一定!”

    看着那背影慢慢归于黑暗,独孤求败心中竟然迷茫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认可了赵有恭。此生,唯一的朋友,却活得如此悲壮!

    偏院里,烛光依旧亮着,樱婼身披一件翠色纱衫,跪在床前整理着什么。那是一件件的衣服,有袍子,有腰带,还有一件镶着蓝宝石的纶巾,衣服堆了好高,足有十几件了,可这么多衣服里,竟没有一件是女儿家穿的。衣服堆放的很整齐,叠好了,随后放进了旁边柜子里,那里已经摆满了衣料,最上方还放着一封信。

    丑时时分,窗外凉风刺人,樱婼却一点睡下的意思都没有,端坐桌前,手捧着一面小小的铜镜。看着镜中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樱婼痴痴地笑着。

    十二年前,她就进了楚王府,从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小郡王的人,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的。十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变,她痴痴地守着那个俊朗不凡的男子,可那个聪明伶俐的小男孩却变了,变得放浪无知,变得无情而冷漠。

    明天,就要去梁师成府上了么?呵呵,梁师成可是个太监,小郡王怎么舍得,难道在他心里,他的苏姐儿已经变得如此低贱了么?

    别人怎么看不要紧,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去伺候那个太监么?不,永远都不会的,当一切不可改变,惟死而已。死,并不可怕,对于她来说,那是一种解脱。

    笑着,笑着,眸中热泪,终究还是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还是放不下小郡王,那个男人每时每刻都在牵着她的心。

    如果有来生,再也不愿做一个樱婼,她愿变为一只蝴蝶,虽然短暂,可依旧过得开心,这一世,她活得太累,太不值得。

    房门前,赵有恭目不转睛的望着,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布满泪痕,他的心犹如刀割一般疼痛。到了此时,还要瞒着她嘛?不,绝不,因为都要死了。

    一阵响动,惊动了回忆中的樱婼,她抬起头,几乎是本能的想要叫喊,因为她看到一个全身包裹在黑暗之中的人。

    “你是谁。。。。”

    黑影快步如风,伸手掩住了她的嘴。樱婼睁着泪光闪闪的眼眸,死死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感受着黑衣人颤抖的手臂,她竟觉得一切都像假的。

    黑衣人在害怕?他恐惧什么?这一座破败的屋子里,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害怕?

    “。。。苏。。。姐儿。。。。”

    那声音坚定、熟悉,又透着浓浓的慌乱,听那三个字,樱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目,怎么会?不可能的,一定是听错了,是她太怀念那种感觉了吧。

    摘下面纱,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此时那张脸满是愧疚,双眸早已被水雾覆盖。

    樱婼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刚一直在想着的,她想念小郡王喊她苏姐儿的时光,而梦中就成了现实。玉手微微颤抖,一点一点摸向了那张熟悉面孔,明明很近,却仿佛相隔千里万里,觉得好慢,樱婼生怕晚了,梦境没了,那张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哥儿。。。是我在做梦么。。。。”

    “这不是梦,苏姐儿,你可恨我?”感受着那一丝熟悉的味道,赵有恭右臂发力,紧紧的抱住了这个坚强而温柔的女子。

    声音犹在耳边,那张脸坚毅又温暖,手心满是温热的感觉,似乎真实无比。可。。。。又怎么可能?她的凌哥儿变好了,脑海中朦胧一片,什么也思考不得,她唯有用力摩挲着那张脸。

    心中有太多的想不通,不过那些还重要么?

    樱婼感受到了那份真实,那一声声呢喃,眼神中的依恋,一如十二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时楚王府还叫蔡王府,院里有一棵两人怀抱的梧桐树,第一天踏进王府时,樱婼就看到了满地的枯叶,一个小男孩不断踩着枯黄的叶子。他背着双手,小脸高高仰起,仿佛一个小大人。

    “喂,你就是太妃找来的小姐姐?”

    “不能的。。。。太妃说要让我跟你一辈子。。。。”

    两个小孩天真烂漫的话语,却逗得楚王一阵哈哈大笑,曾经的过往是如此甜蜜,只是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两个人都长大了,心思多了,话反而少了。

    “为什么?为什么。。。。”

    樱婼不断的问着,她想知道什么,赵有恭一清二楚,禁闭房门,扶着樱婼坐在了榻上。赵有恭已经准备好说出一切了,他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樱婼有权利知道真相。

    跪在榻前,赵有恭将下巴轻轻磕在樱婼的膝盖上。小时候,他就经常如此,那时樱婼总是喜欢摸着他的脑袋,讲些有趣的事情。

    “苏姐儿,你知道么,这些年,我一直担心着你,我怕你会一气之下远走他方,我怕你会丢下楚王府再也不管不问。。。。”

    赵有恭轻声絮叨着,就像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只是眼中的热泪,早已浸透了樱婼的薄裤。

    崇宁五年秋末,赵似在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他的脸上一副惊慌之色,仿佛末日到临了一般。贵为定*节度使,原本什么都不用怕的,可赵似却担心不已,身为定*节度使,却要镇守荆南,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大约末时三刻,一个身穿红服的大太监来到了楚王府,此时他手里攥着一份密旨,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和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还拖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精美的酒壶。

    看到那个酒壶,赵似就惨然的笑了笑,终究还是没能躲过去。他只是想去同州罢做一个真正的定*节度使罢了,难道仅仅一个想法,就让当今圣上如此忌惮么?

    那份密旨听都不用听的,赵似看着那个大太监,有些痛苦的说道,“杨戬,走到今日,孤王谁都不怪,只是可否放过他人?”

    “蔡王殿下,官家说过,只要殿下平平静静的离开,他将保小郡王一世富贵平安!”

    一世平安,也许这就是赵似最想听到的话了!

正文 第60章 沉痛的离别

    小小的一杯酒,赵似却如同端着一坛火热的炭,如此死去,怎能甘心?

    为何皇兄不能多活两日?为何章惇一代奸雄依旧挡不住“元佑党人”的反扑,赵似心中有许多的苦,却无法说出,对于皇位,他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可是皇兄却把定*节度使的位子给了他,当做了这个节度使,一切就不再是他能控制的了。

    章惇为相九年,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元符三年,也就是皇兄刚刚去世后的第四天,向太后就召集群臣于大殿之中,当向太后问出谁当继承大统的时候,宰相章惇第一个站了出来。

    “当立同母兄弟,简王殿下!”

    就是一句“同母兄弟”,却犯了向太后最大的忌讳,也许他赵似允文允武,乃新法支持者,又是哲宗同母兄弟,算得上最佳继承人。可是向太后呢?这个女人心里哪有什么江山社稷,她想要的只是孝道罢了,哪怕端王为人轻佻,她依旧选择了端王。

    太多的偶然夹杂在一起,酿出了一出人间最为惨烈的悲剧,端王继位,崇宁元年,曾经傲立朝堂多年的奸雄章惇被贬,蔡京上位,从此支持新法的元丰党人一个不留,元佑党人重新上位,而他赵似唯一得到的就是晋位蔡王,徙镇荆南。

    一心想要活下去,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去,章惇去了,新党乱了,而他这位蔡王殿下也要走的,要怪,就怪自己是哲宗的亲弟弟。

    一杯酒,赵似如同解脱了一般,他软软的坐在椅子里,等待着死去的那一刻。

    做了该做的,杨戬打个手势,几个人便慢慢退了出去。

    秋日,已经是寒风肆虐,院中干枯的树叶随风飘荡,发出一阵沙沙声。

    四岁的赵有恭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窖之中,他目睹了一切,当然也记住了杨戬那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推开门,他疯了一般跑到了赵似身旁,而此时的赵似已经眼睑泛白,生命在他身上渐渐流逝。

    “爹爹。。。。爹。。。。。”

    看到唯一的儿子,赵似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他想抬起手摸一摸儿子的脸,却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赵有恭似乎看出赵似的心思,他拉着爹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爹。。。。”

    “九郎。。。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去。。。同州。。。。要活下去。。。。”

    这是赵似在这个世间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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