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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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郡王可以试试的,看奴家会不会怕?”念奴儿依旧在笑,她支着下巴,那粉颈洁白似雪,肌肤犹若凝脂,精致的瑶鼻渗着一点汗渍,让人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咬一口的冲动。眉目如画,粉黛如山,这个绝美的佳人,当真是个妖孽。
“算你厉害,词的问题本王帮你,不过你也不要耍本王!”
“郡王,奴家可没胆子骗你!”
“哼!”赵有恭咧咧嘴,念奴儿太多变了,时而成熟稳重,时而调皮可爱,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无事了,才留意到念奴儿看的那本书,翻过封面一看,赵有恭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竟然是《罗织经》。这本书可是唐武周年间酷吏来俊臣所主编,全篇讲的都是如何伪造证据,罗织罪名的阴暗书籍,当年狄仁杰看了此书都吓得冷汗直冒,真没想到念奴儿一介**女子,竟然喜欢这种书。
心中惊讶,赵有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里屋看去,只可惜那扇门前挡着一面屏风,真想看看念奴儿休息的内屋到底藏着些什么。
过了酉时三刻,赵有恭酒足饭饱笑眯眯的离开了撷芳楼,只是离开后,他依旧回头望了望那扇小轩窗。
闺房里,念奴儿伸手抚摸着桌上的《罗织经》,虽然还不敢确定小郡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至少她知道小郡王绝对不是那种不学无术之徒,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哪懂得《罗织经》的厉害?小郡王自以为没人留意到他的神情,可她念奴儿也不是蠢人。
“呵呵,我的小郡王,奴家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个夜明月伴着一圈淡淡的黄晕,明天不是大风就是阴天。从撷芳楼归来后,赵有恭将大壮丢给苏樱婼,便迫不及待的跑进了屋。那一对姐妹似乎早在等着了,烛火熄灭,免不了又是一场胡天海地的盘肠大战。绫罗散落,粉帐悠悠,三个肉虫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
夜色醉人,尤其是这汴梁河的夜,这里的夜总是伴着点红尘之色,裹着些柔情蜜意。
丑时三刻,繁华的汴梁河也归为了沉寂,撷芳楼依旧楼门打开,三楼小轩窗边还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春风吹来,灯笼随风摇摆,烛火一闪一闪,却没有熄灭。
人们都熟睡了,却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来到了撷芳楼楼下,这里侧对楼上栅栏,抬头向上看便是念奴儿房间的窗户。由于窗户就在外屋,又是暖春时分,所以小檀也不会关上窗。
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那黑影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人全身裹在黑衣,就连头上都戴了一件奇怪的黑色头罩,仅仅露出了眼睛和嘴巴。打量一会儿,这黑衣人轻呼口气,身子猛地一跃,竟如燕子般腾空跃起了几丈,他单手抓住窗棱,一个翻身就如狸猫般窜进了房间。
屋里小檀睡得正香,小丫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小嘴轻轻吧嗒着,她睡得好不香甜,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个不速之客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随手扔在了小檀怀中,黑衣人并未急着离开,他绕过屏风,确定念奴儿已经熟睡后,轻轻的推开了门。当然门是插着的,不过这根本难不倒黑衣人。
帷帐落下,依旧可以看得到念奴儿躺在榻上睡得正是香甜,黑衣人生怕弄出太大动静,他小心翼翼的在屋中搜索一番,随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掩上屋门,黑衣人顺着窗口迅速离开了撷芳楼。
汴梁河畔,杨柳依依,春风中,水波荡漾,一个黑影迅速奔跑着,他就像一道残影,冲着黑暗的槐树林跑去。
黑影不得不朝槐树林跑,因为他发现一离开撷芳楼,就被人盯上了。。。。
正文 第12章 比武
四月槐花香,那种香清幽而不媚俗。槐花美,美如白色的梅花簇,奔跑于槐树林中,仿佛找到了一个真正的春天。
来到树林深处,黑衣人猛地停住身形,而身后之人也拍马赶到。
此时月色昏暗,却足够让人看清几丈内的光景,黑衣人转身镇定自若的望着那个莫名的跟踪者。只看了一眼,他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男子年约二十左右,面容刚毅,剑眉轻扬,他的长发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束起,而是随意的扎了下,尤其是耳后的鬓发,竟是白色的。男子的神情很是清冷,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的傲慢。双手环抱一把长剑,一身白色长袍在这昏黄的月色下更显有些诡异。
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袍,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着,良久过后,还是黑衣人先开了口。
“兄台,你这是何意?你我素不相识,何苦跟踪我?”
闻听黑衣人的话,白袍男子将长剑杵在地上,有些淡淡的说道,“比武!”
白袍男子的语气确实挺怪异的,看他的表情,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累一般。
黑衣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了这个怪人,无缘无故的跑来比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更重要的是白袍男子是怎么知道他会武的?想到此处,黑衣人左脚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分,右手也藏在了身后。黑衣人心里非常清楚,他会武的事情是不能传出去的,如有必要,只能送白袍男子进阎王殿了。
“比武?你怎么找到我的?”
“听别人说的!”
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听白袍男子说话,黑衣人竟有种暴躁的感觉,听说过惜字如金,但能惜字惜到这种程度的,也算是长见识了。看着白袍男子,黑衣人有些轻蔑的哼了哼,这个怪人多说几个字能死?
“呵呵,兄台可知道我是谁?”
“赵有恭!”
听到这三个字,黑衣人明显的怔了怔,他俩眼圆瞪,似乎要吃了这个白袍男子一般,眼露凶光,一时间周遭弥漫起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没错,黑衣人确实是赵有恭,在赵似被赐死之后,赵有恭便开始随着无名老者用心习武,十来年几乎从未间断过,只是这一切都是瞒着别人的,如果今日不是为了给念奴儿送东西,他依旧不会展露自己的武功。明明足够小心的,结果还是出了变故,是他赵有恭太倒霉,还是上天太照顾他?
既然被人认出,赵有恭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他嗤笑两声,伸手摘去了黑色头套。虽然还未有什么动作,但赵有恭的双眼依旧冷冷的锁着白袍男子。
“你既然认出本王,那也留你不得了,告诉本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负玄妙武学,这几乎是赵有恭最后的资本了,将来如有什么意外,有这一身武学,他依旧可以出其不意的杀出一条生路,可这个秘密若公之于众,他相信不出两个时辰,赵佶就会想办法要了他的命。身子微微前倾,赵有恭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动手,他还在等待着,也看看白袍男子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比武!”
白袍男子依旧是那种傲慢的语调,一共两个字,却让赵有恭有一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本王问你,你是何人!”
“胜了我,再说!”
比武,比武,这个白袍男子是个武痴还是个傻子?可看他丰神俊朗,白袍飘飘的形象可有半点痴傻的样子?
不是要比武么?既然动了杀心,那终归要动手的,赵有恭原本紧绷的脸突然有了些松动,可这时若放松了戒备,那就大错特错了。赵有恭虽然面上放松,可是双足发力,整个身形如闪电般冲向对面的白袍男子。由于双方距离很近,赵有恭的步法又快,白袍男子也不禁有些骇然的蹙了下眉头。
白袍男子面上甚是轻松,可他一直在仔细观察着赵有恭一举一动的,赵有恭的步法可以算得上快,但绝不是奇快,最主要的是他的步法非常诡异。轻功一道,讲究的是身形轻便,吐纳得法,无论是道家一派还是佛门乃至逍遥派,他们的轻功无一不是走的灵巧路线,可赵有恭的轻功偏偏是剑走偏锋,他的身形看上去威猛有力,大违轻功之道,巧妙的是他不走直线,身形忽左忽右,如此一来倒是降低了步法上的缺陷。
顷刻间,赵有恭已经贴近白袍男子,他左手举起,五指向内抠起,如猛虎般朝白袍男子的右肩抓去。赵有恭手法不算慢,白袍男子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他左腿往边上一迈,身形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一次凌厉的攻击,却被轻巧的躲过,这时白袍男子却没有半点松懈之心,因为他觉得赵有恭不会如此简单的。
果然,身形还未站稳,白袍男子就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凉风,眼角微微一瞟,他的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妙,不知为何,赵有恭竟然出现在他的右后方。
高手对决,将侧后方暴露给对方,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而白袍男子却愚蠢的忘记这一要点。事实上也怪不得白袍男子,实在是赵有恭身法太过怪异。
右拳摊开,一个恶狠狠的掌刀切向对方脖颈,白袍男子心下吃惊,却不会任由赵有恭如此得手,他猛地前倾,整个人如一根木棍般朝地上扑去。赵有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马步向前,一拳朝白袍男子腰部砸去。一个将要倒地之人,那就是有通天之能也躲不过这一击的。倒地之人就如同在空中一样,是最难做出变化的时候,赵有恭相信,以自己的速度绝对可以快得过白袍男子的。
势在必得的一击,效果究竟如何?
拳风到,赵有恭内心却是一片凉意,因为这一拳只轰到了一片空气。在他眼前,白袍男子竟以不可思议的姿势逃脱了。他看得非常清楚的,当拳未到的时候,白袍男子抛去手中长剑,然后双手猛拍地面,接着整个人居然贴着地面几寸的距离平行飞过。这一刻白袍男子双臂张开,衣带飘飘,犹如一只轻便的鸟。赵有恭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燕子,对,就是暖春时节在水面滑行的燕子,不同的是燕子是黑色的,而这个人是白色的。
躲过这一击,白袍男子再次拍击地面,整个人猛地窜起,半空中接住那把长剑,随后潇洒万分的落在了地上。
赵有恭看呆了,这白袍男子到底是何方妖孽?什么样的轻功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逍遥派的凌波微步也没有如此厉害吧。一次短暂的交锋下来,赵有恭再也不敢贸然动手,因为他心里已经很清楚,想要打败白袍男子,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以。之前一直是他主攻的,而白袍男子几乎都是在躲避,可即使如此,他依旧未能对白袍男子造成什么伤害。
站在原地,赵有恭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好几个人名,乔峰?慕容复?韩永明?金世龙?
虽久居汴梁城,但赵有恭对江湖之事也有所耳闻的,如今江湖中年轻一辈武功卓绝的当推北乔峰南慕容,除了这二人之外,剩下的便是蜀中公子金世龙和关中狂刀韩永明了。
如今金世龙在禁军任都指挥使,赵有恭有幸见过他一面,所以白袍男子不可能是金世龙。韩永明用的是刀,乔峰不用武器,难道此人便是姑苏慕容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赵有恭的心思,白袍男子握紧长剑,有些感慨的缓缓说道,“很不错,我等年轻一辈,能给我造成如此麻烦的,除了乔峰,你是第二个。能将普普通通的少林长拳用到如此程度,也算是非常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