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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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一直都很好。”
“这就好。”说完,她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沐莲啊,想想年贵妃,就觉得太可惜了。”
那拉氏忽地向我提起了年氏,倒让人微微有些意外。自去岁卷毛儿同志送我回园子后,这个紫禁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一提,我不好“不知装知”,胡乱接口,只能顺着话头低声问:“皇后娘娘,请问……年贵妃她怎么了?”
她见我问,就又叹息道:“去岁年底,她也是怀了孩子的。可惜为了尽孝道,最后还是早产夭折了。皇上他为了这个,好长一段时间也都心绪低落,寝食难安……”
那拉氏此话一出,我便知道她是故意让人心里不舒服的。康老爷子和皇太后的葬礼,我都没有和众人齐集行礼。现在她拿年氏说事儿,无非是想谴责我不懂礼数,明确地告诉我卷毛儿同志并非是独宠一人,他依然是众女之夫。
不管我承不承认,她的话还是打击了我,不然我心里也不会疼痛难受了。
我早就知道进宫后会是这样,也做好了承受压力的心理准备,可是事情一来,我还是做不到洒脱淡然。卷毛儿啊卷毛儿,我真恨不得把他打包带走,让她们谁也找不见。
想归想,但在那拉氏跟前儿,我也不能表现的太弱了。停了停后,我随即也随着叹气道:“哎,果真是可惜了!沐莲的年纪比贵妃娘娘大,自热河归来得知有孕后,皇上他就很担心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都让沐莲留在园子里静养。后来圣祖爷驾崩,太后娘娘薨逝,沐莲也很想进宫尽尽孝道,可是这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皇后娘娘,您也知道的,咱们皇上平日最好周齐,有时也颇信那些忌讳之说。沐莲若在众人面前突然发了病,起初虽说是一番心意,但终究还存有不祥之险。与其这样,还不如被人说成是不尽礼数的好。”
我专拿卷毛儿同志说事儿,那拉氏听了这个,脸色果然又变了几变,随后便轻声笑道:“熹妃也不要才过自责了。皇上他准你留在园子里静养,想必是顾及到你的身子。此事别人都是知道的,自然也不会乱嚼舌根胡乱说话。好在小公主现已平安出世,细想想,那些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听了这个,我这就慢慢抬起头,看向她笑道:“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这个孩子出生在大热天儿,所以脾性也稍稍有些急。沐莲出来这半日,她怕是又要哭个不停了。”
那拉氏笑:“熹妃的景仁宫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你心里既然惦记着孩子,那就快些回去吧,千万别让小公主受委屈了。”
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也只能在这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上。她身体不舒服,又和我说了一通话,这会子怕是难以支撑了。我是大夫,对病人又没有故意刁难的心思,现听她这么说,这便趁势带着自己的宫侍离开了永寿宫。
明知道那拉氏提年氏意欲何为,可等回去见着我那熟睡中的卷毛儿小公主,我这心里又忍不住起了层层波浪。
幸亏之前和那个娇滴滴的年氏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依着她现在的品阶,今儿个我还真逃不了要给别人低头请安的尴尬处境。再说,这人的孩子没了,若是见着我想起伤心事,怕是连杀我的心都有了。
恬馨是个细心的孩子,她看我回来后一言不发,这就低声试探着问我:“额娘,您怎么了,是不是今儿个搬家太累了?”
我听她问,这便抬起头对她柔声笑说:“额娘出去这一趟,还真觉着有点儿累。对了,馨儿,有件事……额娘一直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
她一听我有事要问,随即赶忙问道:“额娘,您有什么事儿啊?”
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炕座:“馨儿,来,你坐到这儿来,额娘想和你好好地说说。”
等这孩子也面带微笑坐了过来,我这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孩子啊,园子里的医馆咱们已经不开了,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愣了愣:“额娘,什么打算啊?”
我笑:“你跟额娘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现在进了宫暂时放下这个,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馨儿听了这个,这才低着头嗫嚅道:“额娘,其实……馨儿还是很想做大夫的。这些天呆在家里,只是忙一些琐事,真是烦闷的很。”
我拍着她的胳臂笑:“额娘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想着亲口问问你。既然你这么说,那随后我就再和你皇阿玛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说完,我就又轻声笑说:“馨儿,你今年已经十五周岁了,额娘像你这么大时,都已经嫁人了。可是我和你皇阿玛都舍不得你,所以才一直没有给你指婚。额娘今天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日后你若有了情投意合的对象,额娘都会帮你,决不让你在此事上受委屈。”
“额娘!”馨儿听了这个,立时羞红了脸拱进了我怀中。
我低头笑着摸摸她的脸:“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大当嫁,我们再舍不得你,也不能让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啊。放心吧,额娘已和你皇阿玛说好了,不会为你选那草原上的额附,其余的都让你自己看着办……”
正说着,院子里忽地多了些动静。我正诧异着是谁过来了,馨儿这丫头却慌忙笑着站了起来:“额娘,是皇阿玛来了!”
一听是卷毛儿同志来了,我也忙起身理了理衣服。等听到恬馨在外间儿请安的声音后,我这才满脸带笑地轻步出屋。
这人一见着我,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转头对恬馨说:“馨儿,上次去园子时,那个尛茸茶用起来还不错,今儿个你就再弄一杯吧。”
那个茶特别费事儿,不到一个时辰是做不出来的。卷毛儿同志这么说,这孩子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就低头抿着嘴笑说:“是,皇阿玛,馨儿这就去弄。”
见她抬头之时还故意往我这边儿瞧了过来,我这便微嗔着对了过去:“快去吧,记得少搁点儿糖!”
“额娘,知道了!”
话一完,这丫头便闪了人,屋里只留下了我和卷毛儿同志两个人。
其实他一来,我便知道这人今儿个有心事儿。等馨儿一走,我就很是主动地上前挽住他的胳臂娇声道:“胤禛,怎么这会儿来了?我还以为要晚上才能见着呢!”
他笑:“听内侍说你们已搬进来安置妥当,所以我这就过来看看。沐莲,咱们宁馨呢?她还没睡醒吗?”
“可不是!这丫头除了吃就是睡。”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笑,“哎哟,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把她转给了嬷嬷们带,这小人儿就只知道哭了!”
卷毛儿同志听后呵呵一笑,等随我看了看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后,他才又揽着我到了外间儿坐下:“沐莲,刚刚你去过永寿宫了?”
“嗯。”我缓缓抬眼,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道,“我听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所以便过去请了个安。照理说,我也是该去年贵妃那儿的。可以前我帮六十治病时,我们两个之间曾有过约定,所以今儿个就没有过去。胤禛,你不会为了这个怪我吧?”
卷毛儿同志愣了愣:“怎么会呢?沐莲,以前我就说过,你进宫后还像在园子里一样,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皇后那里,今儿个你既然已经去了,那以后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就略略走一趟,其他的时间就算了。”
我欢喜地点头笑:“好,我听你的就是。”
他在我头上摸了摸,过了一会儿,这才又轻声笑问:“沐莲,你今儿个特意打扮了一番,刚刚可是把我吓了一跳。”
这人说得不明不白的,我立时便怔在了那儿,接着便轻哼着低下头:“怎么了,难不成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打扮吗?”
“小东西,又想到哪儿去了!”他嗔怪着扭了我一把,然后便用下巴轻轻磨了磨我的脸颊,“你以前哭过后,才会用这些胭脂水粉遮一遮。所以刚刚见着,我还以为你在别人处儿受了什么委屈。后来看你眼睛好好的,也没有肿起来,我这才完全放心。”
没想到这人对我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他这么说,我的心不由跟着一软,随即便柔声出口道:“胤禛,除了这个,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啊?”
我一问,卷毛儿同志就跟着长长地叹气:“沐莲,青海的萝卜藏丹津和准噶尔部人勾结,和同塔尔寺的大喇嘛一起发动了叛乱,现在已率兵进攻到了西宁一带。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其他喇嘛大庙的加入,致使朝廷的军队颇受牵制。今儿个上午我刚处理过此事,接着便到了你这儿来。”
青海的事,我也听别人提过。这人登位不足一年,军事上便出了这样的大麻烦,如果这一仗有差错的话,之前的那些努力说不定还真白费了。
想了想后,我这才凑到他耳边低语:“胤禛,你相信卦象吗?”
他很是怔了怔:“怎么了?”
我矜持地低下头:“胤禛,青海的事我之前曾听人说过。因为担心,所以进宫前我曾为此卜过一卦。那人说是上上签,我想那里一定会平顺无事的……”
第一四八章
卷毛儿同志平日里很是迷信,他最喜各地大臣们在奏章中呈报祥瑞之事。今年四月,马兰口的总兵奏报顺治爷的墓地孝陵长出了“耆草”,还特派专人把送到了京城。这人见后,又将此草在朝堂上给众臣传视。众人为了讨好他,一致都说这为奇瑞征兆。八月中秋前几天,山东省也进呈了瑞谷。听元寿说足足有百枝,都是一本双穗,而且每穗比那尺子还要长,紫色鲜明,黄干劲挺。就在此时,四川还出现了一干四穗的嘉禾。除此之外,还有天上屡次出现的卿云,京城太液池中的并蒂之莲,也都成了众臣歌颂的对象。
帝有圣德,天才会降下祥瑞。卷毛儿同志重视此事,一方面自是为了争取民心,美化政绩,另一方面确是因为迷信,寻求心理安慰。
现在他听说我为青海之事卜卦,立马就一脸惊诧地紧扶着我的肩膀问:“沐莲,你真的抽了个上上签?”
我毫不犹豫地笑着点首:“嗯,上面说此卦求事成事,寻人得人。”
他听了这个,终于慢慢扬起了嘴角,满眼笑意地看着我道:“沐莲,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了呢?”
我缓缓低下头去:“胤禛,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西北有战事,老百姓都很关心,更何况是我呢?那日我去寺院中还愿,刚好在外面瞧见了一个占卦的,听说此人断卦很是精准,所以便趁势为此算了一卦。”
他愣了愣:“还什么愿啊?”
我嗔怪着白了他一眼:“就宁馨的事儿啊!咱们得了个闺女,一直都是我所盼的,自当要去寺里还愿才是。”
卷毛儿同志这才笑:“说的是,咱们宁儿可是上天下赐的宝贝。”
“咱们的孩子,个个都是宝!”说完,我又笑着拽了拽他的龙袍,“胤禛,元寿呢?我们都进宫半日了,怎么还不见他和茹双过来啊?”
他微微一顿,随后抬手拢了拢我的头发笑道:“我派他出去办差了,可能要等后日才能回京。”
我一听就呆住了:“元寿他还小着呢,你怎么……”
这人不等我说完,就赶忙摩挲着我的颈脖安慰道:“沐莲,你放心吧,随侍的人很多,元寿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满是担忧地看着他:“可是……”
“乖,不要担心。”卷毛儿同志说着,就紧抱住我的身子入怀,“元寿他已经不小了,委实该锻炼锻炼了。你若一味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万事都不放心,以后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