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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三海妖-第46部分

小说: 三海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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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没有什么指望了。可在吸引读者价值之外,还存在着引起他个人兴趣的因素。“特呼拉,你16岁时发生了什么?”

“例行仪式,”她说。“我被带到圣堂。婚姻主事会的一个老妇为我做了一次专门体格检查。我被宣布可以进入共济社棚屋,要求我从年龄大些的有经验未婚男子中挑选我的第一个伙伴。我曾倾心于一个25岁的英俊运动员,便指定了他。我们被带进圣堂,一起在那儿呆一天一夜,我们只有上厕所和取食物时才出来。我被教会了所有关于爱的事情,对实践一点也不惧怕。我们做了6、7次肌肤之爱,我记不准了,但我都瘫软了,第二天我就是一个成年妇女了。”

“打那以后你就可以随便同任何人做爱吗?”

“不,不——不是任何人。未婚女孩只能同未婚男子寻欢——已婚男子除了在一年中的那一个星期,或者他需要共济社时,是禁止的——我今天没有时间告诉你所有事情——下次我会的。但我回答你的问题,我可以随便同我喜欢的任何未婚男子做爱,不要对此存有异想。汤姆开始就有错误想法,但后来学到了真谛。汤姆教给你‘乱伦’这个词,后来又教给我‘有选择’。我们不是乱伦,我们是有选择的。我从来不同一个我不想要的男人躺到一起。”

“你结过婚吗?”

“没有。会结的。哪一天我想结,就能结。现在这样就很好,我觉得很快活。”

她理了理裙子的宽草叶,将长发披到肩后,准备站起来,回到村子里。

马克将雪茄烟蒂丢到一边。“我希望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我有这么多问题。”

“下次你可以问。”她轻轻站起来,两腿叉开,双臂高举,双乳平展,像一只猫那样伸懒腰。将双臂放下,她端详了马克一会。“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马克掸着裤子上的泥土正要站起来,吃惊地抬起头。“一个问题?请吧。”

“昨晚当你的妻子同我一起来时露出胸脯,你生她的气了。你为什么生气?”

“呃……”特呼拉的乳峰在他眼前,克莱尔的则在他的眼后,他必须仔细加以解释而不伤害任何一个。“你现在知道了,特呼拉,在我的国家里,风俗同你的村子大不相同。在我的国家,由于种种原因——历史宗教的禁令、道德、气候——妇女总是,除非她们是舞蹈演员一类人物,几乎总是在公开场合将胸部盖住。”

“是这样?然而有的事却很奇怪。汤姆有一次给我看有图片的美国杂志——你们的妇女身上穿的那么多,而只在前胸开口,露出部分胸。”

“对,低开胸礼服——低领服,是这么称呼的。我们的妇女知道这样吸引男人,所以在这儿暴露一点,那儿暴露一点,只是一点,但他们并不显示所有东西。除了私下里,是不能那么做的。”

“这就是你生妻子气的原因?她违犯了禁忌?”

“正是这样。”

特呼拉甜甜地笑了。“我不相信你。”

马克心中吃了一惊。他生硬地应付这一威胁。“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不相信你。走,我们——”

他走上前去阻挡住她。“不,等一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我生妻子的气?”

“我无法对你解释,那是我的一种感觉,认为有别的原因。那也是汤姆告诉我的有关美国男人的事情,也许有一天我还会谈到这个。现在不谈了。走,我要迟到了。”

马克对她的优越感怏怏不快,在她旁边走着。

她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显出开心的神气。“你不该老是生别人的气,生自己的气。你拥有这么多,不是吗?你是个英俊的男人。”

“噢,谢谢你这么说。”

“——有一位美丽的妻子。我也美丽,并为之骄傲,但我昨晚同她在一起,感到有点逊色。”

“别说你嫉妒一个可怜的美国人。”

“噢,不。我在别的方面比海登夫人拥有的多。我不嫉妒任何女人。那又是什么?”她朝走道走去,又停下脚步,慢慢地转回身,“她带在脖子上的那件明亮的装饰品,我从未见过如此——”

“你是说那钻石项坠?”

“很珍贵吗?”

“很值钱,但不珍贵。无数美国妇女从丈夫或情人那儿收到这种礼物。”

特呼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东西对女性很妙,非常妙。”

她转过身,沿走道下去。马克宽了心,直到刚才,她的自我满足、居高临下还是无懈可击的。而通过克莱尔宝石的照射,他看到了特呼拉盔甲的裂痕。她总归还是有弱点的,这个太完美、太自信的自然之女。她像任何别的女性一样,可以引诱,可以蛊惑,最终可以被收买和放倒。

马克将手插进口袋里,几乎是兴高采烈地跟在她后面上了道。他头一次放眼向前看。

午饭后半小时,雷切尔·德京博士站在考特尼为她的工作指定的空草房的前屋里,房子不合适令她难以开心。

屋子里没有病床和椅子、桌子和台灯、书橱和文件柜,电话和便签。既然这间原始的办公室属于她自己,除了病人任何人都禁止入内,有必要各方面都很隐蔽,可最麻烦的是村里的噪音——吵闹的少年,交谈的妇女,吆喝的男人,哇哇叫的鸟——穿过薄薄的藤墙包围着她。

雷切尔想,离美国加利福尼亚贝弗利山的静谧的环境太远了。如果她那些饱学的同事,那些开着跑车,佩着首饰,在奥哈依度着没完没了的社交周末的同事现在能见到她该多好啊。这个想法使雷切尔走了神,她忍不住笑了笑。她用内行的眼光端详着房间,想看一下为了诊疗还能做些什么来改善它一下。

屋里只有露兜树草垫,她着手重新安排这些草垫。她将所有多余的垫子从墙根下搬过来,摞在一起,摞成一个无腿的病床和一个头枕,这样就可以将病人从地面抬高一些。在紧靠头枕后面,她用垫子为自己垒起了一把无腿椅子。搞完这个,再想垒点别的家具就不可能了。

雷切尔看了看表,再过10分钟,3个病人中的头一个就来了。

雷切尔对时间同对她的收入和感情一样节约有加,准备充分利用这10分钟。她从手袋里找出钢笔和速记本。坐到她的草垫椅上,动手写日记、作为诊疗笔记的补充。他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写了。

“上午以莫德·海登的定位演说开始。讲得不错,但发现其演说风格介于玛丽·贝克·埃迪和索菲·塔克之问。大部分属基本常识如巴登…鲍威尔手记。令人好笑的是她劝告我们移情于土人。她不知道他们必须向我传递他们的情感?说实话,关于建立关系和做加入进去的观察者的必要性,她讲得很好。我将坚决执行这一点,克服我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的天性,将每个人都当作自己的同胞。我觉得,这一点是乔和我之间的隔阂。(我最好不要将日记写得太私人化,否则将没有任何三海妖的事情在里面。)

“讲演后,考特尼送马克·海登去头人居房。马克并非没有魅力,但在其和蔼后面隐藏看某种气质——潜在的妄想精神分裂症——内向超我——可能的妄想症以抵御潜在的同性恋——还弄不准。”

“后来,考特尼带奥维尔·彭斯和我穿过村子到共济社大棚。我发现彭斯是感情压抑倾向的字典。我几乎可以看到他在写约翰·毕晓普写给繁殖之母的那封信:‘主谴责人间的、世俗的亵渎神明和放荡不羁的精神充斥这个国家……’了解他的幻想,妙!我对社会共济社双重好奇——对我自己,去了解它究竟是什么样;对奥维尔,去看一下他将作何反映。他的职业保护色掩盖了一切,可眼神盖不住,双眼闪光,观淫癖,没错。”

“共济社大棚看上去像一座竹编的大山,我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酒宴?狂饮乱舞?事实上像布里格姆·扬的狮子屋一样,相当正规和有序,只有一个方面不能这么说。到处是裸体的青年男女,满眼是青春的肌肉,形成了这个中心有形特点。我怎么来形容逍遥屋?里面有许多舱室,整个大小可同一个大运动场相比。事实上,是一些单间、开着的格子间和几个大社交房问。我们看到健壮的年轻男子和一些年纪大一点的男子,有的蹲着,有的在四处游荡,抽着烟,啦着呱。看不出他们为何不工作。同时,也有6、7个女人在打盹或吃东西。女人们的年纪从——只是猜测——19岁到一个50岁的。”

“照考特尼说的,共济社大棚是为未婚土著人,即那些鳏夫、单身妇女、离婚者、寡妇所设的会面中心,是一个禁止其他人涉足的俱乐部。他们在此结对,进行社交,也进行性交。它还有另一个功能,伊斯特岱曾暗示过,是某种给村民以充分性满足的真正方法,但这种方法是什么,我们的考特尼大概不会说明的。他坚持我们直接从一位土著人那里了解情况。共济社的监督不是伴娘一类的人,而是主管者、决策者——一个45岁的女人安娜和一个52岁的男人霍努。没见到那个女的,但男的在,是一个端正、瘦削、和善的人,我一见就喜欢。霍努答应领我们四处细看一下,但考特尼已经为我预约了婚姻主事会,而这也直接关系到我的工作,便同考特尼离开了。奥维尔·彭斯留下来同霍努在一起,我将不得不再打听他看到了什么。”

雷切尔感到手指在钢笔上有点痉挛,便停止记录白天事件随想,揉自己的手。一边揉着,一边读着写出的内容,然后,她遐想乔·摩根会不会有机会在某一天读到她的日记。对她独立地、坦率地描述和讨论爱情的明显的才能及在面对自己的生活时的无能,他会作何感想呢?

当她写给他那封个人长信,告诉他——如果他仍然感兴趣的话——关于她这6周南海教学假的事,并从他们分离的根子上含蓄地说了她自身的某些问题时,他迅速作出了反应。他在一个中立区,一家鸡尾酒馆的一个清静的包厢内,会见了她。他显得那么关心,正儿八经,令人好笑,这头可怜的笨熊。他让她相信,除了雷切尔他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她根本没提意大利小明星那档子事)。他的婚姻主张一如既往,他希望同她白头偕老。

雷切尔如释重负,感激非凡,告诉了他更多自己的秘密,关于她害怕同一个男人建立真正的关系,害怕面对这种关系在结婚中可能产生的后果。她告诉他,她已经感觉到她在这次旅行中可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如果她成功了,归来后将成为他的妻子。如果她不能解决,她将告诉他,这便是他们关系的终结。远远走开,在一个新的环境中思考6周时间,会使她对自己、对乔和她的关系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如果他能等待,她将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做。他将等待,他这样答应的。她将给他写信,她这样许诺的。

她此刻急切地想给他写信,仅仅为了同他取得联系,两地相知,让他知道她在想他。但她知道日记应该先写。取邮件的日子仍然在5天之后,有足够的时间告诉他自己的奇遇,她还弄不准这是否会对他们有所裨益。

她盯着膝盖上的本子出了一会神,然后开始回想该记些什么,又动手写日记了。

“在头人的一个房间里,我会见了婚姻主事会的5位成员,三女两男,都在50好几60来岁。他们的发言人,一位胖妇人,神情威严(这确实是真正的胜利,因为她除了草裙外什么也没穿,肌肉松弛,腰身肥胖),是头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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