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给徒儿笑-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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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筠没心思跟他在这儿绕弯,一心只想着快点将四儿救回来,对他的罗嗦恨之入骨,声音中的杀气又添了几分:“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你若真想要,我现在就给你。”
“好!痛快!”君沐城哈哈一笑。
柳筠将手中的芙蕖剑缓缓从剑鞘中拔出,阴蛰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双手一送,剑与剑鞘分别化身两道利矢,快如闪电,直奔着君沐城的面门飞速而去。
君沐城眼皮狂跳,左右避之不及,连忙翻身后仰,只听得“嗖嗖”两声,两道寒光贴着鼻梁闪电般划过,尚未来得及惊出冷汗,又听到“咄咄”两声,顿时把自己给惊傻了。
君沐城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他的内力与身法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但是却从未与柳筠正面交过锋,此时短短一招便差点要了他的命,顿时后怕起来,定了定心神,连忙起身去看那芙蕖剑。
剑与剑鞘双双射入他身后的两棵树干上,直接穿插过去,若是剑身倒也罢了,没想到连剑鞘都能穿过,而且力道丝毫不逊剑身,若不是柳筠顾及着徒弟还在他手中,他这条老命恐怕早就还给阎王了。
君沐城见此情景,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是对柳筠更加忌惮,另一方面是对芙蕖剑法更为渴望,可谓又惧又喜。
“四儿呢?!”柳筠明显失去耐心的声音再次传来。
君沐城敛下心头诸多纷杂情绪,笑道:“流云公子不必如此挂心,你这徒弟古灵精乖调皮得紧,哪里吃的了亏?待我先看看这把剑如何?”
话音刚落,君沐城身后出现一人,静静地站在旁边垂首而立,待君沐城将剑拔;出树干,伸出手递到他面前。
君沐城提剑在他掌心轻割一道口子,不过瞬间功夫,伤口与剑尖处溢出丝丝莲香,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越发浓郁。
“哈哈哈!果然是芙蕖剑!流云公子可真是慷慨大方!”君沐城朗声而笑,转身将剑鞘拔;出,里里外外观察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又将剑身正反翻看了很久,冷哼一声道:“剑谱呢?!”
柳筠眉头及不可见微蹙一下:“本就没有剑谱,以讹传讹之言,竟让你劳师动众至此,简直愚不可言!”
“哼!少糊弄我!没有剑谱,你这剑法从何而来?!”君沐城面色不虞,言罢再次打量起芙蕖剑,以期能发现什么奥秘。
柳筠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难道这天下所有剑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君沐城一愣,再次笑起来:“我可不管这剑谱是你好运得来的,还是自创的,既有剑法,必有剑谱。我若见不到剑谱,你也别想将你乖徒儿带走!”
柳筠眼底沉冷:“我要见人!”
“好!”君沐城眉梢一挑,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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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柳筠听他说一个“好”字;连忙焦急地将视线投向他身后,随着他的击掌声;山顶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唐塘;另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君沐城的手下。
“四儿!”柳筠目光紧紧锁在唐塘身上;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顿时心底一沉,这才发现他双眼紧闭,毫无意识地靠在另一人的身上。
君沐城见他阴狠的目光投向自己;挑眉一笑:“流云公子不必担心,你这徒儿鬼点子多,差点就从我手中跑了;这会儿只是被喂了些药,睡着呢。”
柳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君子山庄三处家业连家属带弟子兼仆役,上下一千二百号人口,你当真舍得?”
“你!”君沐城顿时怒急攻心,双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胸口起伏了半天,突然仰天长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才停住,看着柳筠狠声道:“难怪你只身前来,呵呵呵,我若告诉你,我不在乎呢?只要我练成绝世神功,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柳筠没想到他已癫狂到这种程度,不由蹙眉。
君沐城话锋一转,再次回到主题上:“流云公子,这人你见也见了,你的剑谱呢?”
柳筠朝唐塘看了一眼,心中早就急得有如火烧,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漠然道:“芙蕖剑法是我自创而成,我的弟子也是由我亲自传授,何来写成剑谱的必要?”
君沐城此时已不管之前的江湖传言是否准确,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惊讶,笑道:“那你就现在给我写出来!”
柳筠脸色骤黑,这君沐城明显是不达目的事不罢休,他身上从不带剑谱,即便是医谷里的确有不少剑谱藏着,也没有一本是芙蕖剑法的,此时听君沐城这种口气,顿时被点燃了怒火。
先前没见到唐塘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唐塘已在视线中,却昏迷不醒,再无法耐心与君沐城对峙耗费时间,目光中的血腥之潮逐渐涌起,一字一字从口中冷冷蹦出:“你找死!”
话音未落,袖中两枚银针瞬间飞出,携着破空之声直射山顶。
银针过细,君沐城完全看不清线路,神经一阵紧绷,连忙凝神侧耳倾听,凭着本能往旁边一闪,没想到估算错误,竟未完全躲过,一不留神被划破了胳膊,顿时剧痛传来,人竟被银针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后仰翻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挟持唐塘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柳筠细微动作中的进攻,等到银针迫在眉睫时躲避已晚,直接被戳中喉咙,顿时双眼一瞪,人虚晃两下,手一松,倒地气绝身亡。
唐塘身体失去支撑,转眼便要倒地,下一秒腰被托住,随即双脚离地被柳筠抱住退开半步距离,顾不上要君沐城的命,着急慌忙地低头朝唐塘看去。
君沐城从地上缓缓爬起,扶着胳膊恶毒地看着柳筠的背影,一步一步缓慢向后退去。
“四儿!”柳筠一脸紧张地看着怀中的人,见他双目紧闭,心中痛苦不已,正要拉起他的手替他把脉,突然觉得不对劲。
手中之人虽然看长相的确是唐塘,可抱在怀中却感觉完全不一样,先前是关心则乱,只想着将人夺回来,这会儿人在手中,冷静下来,突然有了陌生的感觉。
柳筠刚刚心生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说时迟那时快,怀中之人突然睁开双眼,出手如电,一把匕首从袖中飞出,直戳柳筠心窝。
柳筠看着与唐塘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陌生眼神,愣住了。
匕首刺破衣裳穿破皮肉直扎心脉,柳筠吃痛,眉头微皱,双目紧紧锁在那双充满挑衅恶毒眼神的眼睛上,心口的疼痛不断蔓延,哑声道:〃四儿……〃
那人嘴角一勾,匕首又入三分。
柳筠眼中满是伤痛,心里亮如明镜,手指扣上他的脖颈,却怎么都收不了那份力道。胸口的衣服被溢出的鲜血氤染成大片红色,在雪白长衫的映衬下分外刺目。
柳筠感觉到怀中之人起了要离开之意,心神一禀,脑中恢复清明,手指上移挪到他一侧耳后,不待他反应迅速撕开他脸上那层膜,眼底的伤痛顿时被杀意代替。
〃穆易!〃柳筠再次扣住他的咽喉,〃君沐城在让你替他送死!〃
那人一脸微笑,低声道:〃错!我叫穆天,不叫穆易。我也不是为他死!〃
〃我管你为谁死!〃柳筠话音未落,眼中恨意迸出,手指收紧。
穆天嘴角顿时溢出鲜血,眼中却满是笑意,不过片刻,头一歪,顿时气绝。
柳筠将他扔下,在自己身上连点数道大穴,转身扶着树干皱眉缓了片刻,眼底的寒意结成了冰,想着唐塘如今不知身在何处,闭眼将痛苦压下,含着满口的血腥之气寻找君沐城而去。
在他刚才犹豫不忍下手的短短时间内,君沐城早已带着剩余的手下携剑逃跑。
虽然看起来柳筠被重伤,可他完全没有把握取他性命。柳筠不对穆天下手是因为穆天顶着一张唐塘的脸,可他君沐城却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筹码,一旦他靠近半步,柳筠必定转身要他性命。
柳筠一直找到山脚,失血过多再加心脉受损,脑中眩晕感越来越重,终究没能追得上君沐城落跑的脚步,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中毒了,原来那匕首上抹了一种不易察觉起效甚迟的剧毒。
他之前不曾留心,只顾着追人,等到发现时却为时已往,只好迅速从身上掏出医谷特制能解百毒的药丸,往口中扣进一粒,就地略做调息。
今日这一重创若想完全康复,恐怕要闭关半月才行,眼下唐塘尚未找到,他实在是顾不上这些了,简单抑制住毒素、护住心脉便重新站起来。
见银霜与小黑从一旁的树林子里跑出来,缓慢走过去扶助小黑,在他脖子上摸了摸,喃喃道:“四儿……”
小黑在他手中蹭了蹭。
柳筠眼底浮起笑意,翻身跃上马背,轻夹马腹骑着小黑带着银霜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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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唐塘与离无言在庄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正焦急不已时;突然从角落处钻出一个灰衣人影;上前两步跪地行礼,恭敬问道:“四公子!你怎会在此处?”
唐塘见他是医谷中的人,顿时精神为之一震;翻身下马将他扶起,焦急道:“阿良;师父有危险;我得去找他,你的信鹰呢?!”
阿良一惊,连忙道:“在此!”说着转头对着墙角吹了一声低沉的暗哨。
随即;角落处再次钻出一个灰衣人;肩上立着一只羽翼光滑气宇轩昂的黑鹰,上前行礼道:“四公子!”
“不用多礼!快起来!”唐塘焦急道,“师父不知道在哪里,你快让这信鹰去找一找!”
“是!”那人站起来迅速从身上掏出一只装有柳筠血液的瓷瓶,拔下塞子给黑鹰闻了一下,重新收回去之后又取出一只小牛皮袋,从中取出一块肉干塞到它口中,在它头上摸了摸,随即张开手臂。
黑鹰仿佛一名训练有素的精兵,不声不响地展开双翅,昂起头倏地直冲云霄。
唐塘抬头看了一下,连忙甩下马鞭跟着黑鹰的方向追去。离无言在后面咬着指甲顿了一会儿,也策马跟了上去。
此时,柳筠正坐在马背上低头撑着半个身子往庄子的方向缓慢行去,先前马走得急伤口血流不止,双唇已经明显失去血色,只好暂时放缓了脚步。虽然他曾经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但是却从未伤过心脉,若不是内力深厚,这会儿恐怕便要直接从马上一头栽下去了。
原本按他的性子,必定要将君沐城捉来才肯罢休,此时却因为重伤不得不暂缓计划,他习惯遇事独来独往,现在吃了亏还没能将唐塘救回,又是懊悔又是痛恨,若一早在唐塘身上取了血,就可以用信鹰找他,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么被动的地步。
正担心唐塘心里焦急不已时,突然听到空中传来熟悉的老鹰鸣叫声,不由眉头一蹙,不知又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正暗自疑惑时,耳中突然听到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师父!!!”
柳筠心头一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猛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远处马背上熟悉的人,天地一瞬间仿佛失了色彩,眼中只剩下那道飞速奔来的身影,低声喃道:“四儿……”
唐塘老远见到师父和小黑银霜,一颗心顿时落了下来,更加卖力地策马狂奔,走到近前却突然发现他胸口的大片血迹,人瞬间懵了,正愣愣地盯着那片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