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鼎-第4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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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汉子进入客栈以后,打出个响指,然后朝后面的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客栈老板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听到响指,马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看看两边,然后低声的说道:“潘大人,你终于来了,小人黄保。负责你在金陵城的一切后勤需要。”
山羊胡子点点头,带着三个青年人踏入了客栈。
原来,这个山羊胡子名叫潘逸,乃是宣武军麾下谋臣之一。
那客栈老板叫做黄保,是宣武军在金陵附近地情报头子,隐藏的很深。
潘逸看看身边的三个年轻人,对黄保说道:“你且安排他们住下,酒菜都送到他们的房间,他们需要休息一下。”
原来。这三个青年人也都大有来头,在陆地上个个如狼似虎,可是却极少接触船只。那么一小段的航程,就让三人感觉到有晕船的感觉。尤其是靠岸时地船只互相撞击,将三人都悄悄的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黄保粗略看了三人一眼,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显眼的地方,以为是潘逸的随从,也没有注意,于是让那个心腹手下带着三个青年汉子去了,他自己则亲自去张罗酒菜,招待这位潘大人。
一会儿功夫。潘逸已经坐在桌边,独自酌酒了。
黄保虽然陪坐着,却不喝酒。
潘逸喝了三杯,才慢慢的说道:“情况怎么样?”
黄保谨慎的说道:“自从刘鼎重返镇海以后,薛朗和李君都坐立不安,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他们原本还控制着较大的地盘,可是刘鼎来了以后,他们被迫将延陵和金坛都让给了鹰扬军。只剩下了金陵府和句容两个地方。别看他们都是主动退让,可是内心里的确是心有不甘。然而,以他们地兵力,如果全面和鹰扬军开战,未必能战胜鹰扬军,而且还有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刁、刘浩麾下的镇海军,对鹰扬军都有向往之情,鹰扬军在镇海地区地实力也很强。”
“李君麾下的红巾盗和鹰扬军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上次被刘鼎打败了一次。现在还有阴影。鹰扬军现在在镇海地区有六千人,李君麾下虽然还有两万人。可是真正有战斗力的并不多,如果两军打起来,李君自己都没有信心取得胜利。镇海地区人心所向,都是向着鹰扬军的,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和鹰扬军开战是不可能的,他们必须选择其他的出路,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们接触的。”
潘逸点点头。
他到镇海来的目的,正是和此有关。
又喝了两杯,潘逸说道:“将各势力地军队情况详细说说。”
黄保久居金陵,对周围的情况非常熟悉,娓娓道来:“李君的部队主要驻扎在句容周围,薛朗不让他们入城,担心发生意外。李君毕竟是红巾盗出身,薛朗对他还是有点防备的,只是当初了为了对抗刘鼎,才不得不和李君合作,后来刘鼎走了以后,他就开始防备李君了。不过现在刘鼎重返镇海以后,他俩的关系又开始密切起来,应该是李君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李君的部队有两万人,原本薛朗只给他发一万五千人的粮饷,要李君将其余的五千人都裁掉,不过刘鼎来了以后,他又将这五千人的粮饷都全部补齐了。”
“薛朗自己地部队,主要驻扎在城内和钟山要塞。杜武还是驻扎在钟山要塞,刘浩和刁都率军驻扎在城内。钟山要塞的镇海军有三千人,战斗力比较强,城内的镇海军有五千人,战斗力一般,但是真正驻扎城内的,只有两千人左右,带兵的是刁。刘浩因为之前曾经和刘鼎一起协作过,薛朗对他不是很放心,于是让他驻扎在城外。”
潘逸慢慢的端起酒杯,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金陵裴府的情况如何?”
黄保说道:“裴易靖倾向于和刘鼎合作,裴雨晴都已经送到舒州去了,就差一个正式的婚礼。裴易靖现在和鹰扬军的关系非常地密切,裴府地一些重要亲属,例如他的儿子等,都被送到了舒州,显然是对薛朗有所防备。但是在公开地场合,两人的关系还是非常密切,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外人绝对感觉不到他们的裂痕。”
潘逸皱皱眉头,说道:“裴府现在有多少兵力?”
黄保说道:“裴府地武装家丁总共有一千人,另外,还有张曦均父子带来的五百人。原本裴府的家丁有两千人,现在只剩下了一千,从数量上来看。裴府的武装家丁是减少了,可是从质量上来看,要比以前更有战斗力。裴府的家丁前段时间经常和韦国勇指挥的鹰扬军联合演练,他们装备地武器也全部都是鹰扬军提供的制式武器,连大型弩机都有。还有,被裁撤掉的一千名家丁,不知道去了哪里,属相方打听,居然没有丝毫头绪。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那就很难说了。”
“与其说裴府家丁是武装家丁,不如说他们是没有番号的鹰扬军。只听从鹰扬军的命令。那张曦均父子带领的五百人,也经常接受鹰扬军的训练,甚至连其中的一些军官,都换成了鹰扬军的人,其中有几个还是来自刘鼎身边鬼雨都地人。以此推断,张曦均、张祥鹤父子,必然也是投靠了鹰扬军。正因为这两支武装力量都掌握在鹰扬军的手中,所以,尽管鹰扬军原来在镇海只有一个罡字营。兵力不及薛朗、李君的十一,却依然稳如泰山。”
潘逸再次皱皱眉头,慢慢地说道:“张曦均还没有走?”
黄保说道:“没有。”
潘逸沉思片刻,说道:“说说他们父子俩的情况。”
黄保说道:“张曦均很少外出,大部分的时间都和裴易靖在一起,和薛朗、李君等人也经常出入,似乎对两人没有丝毫防备,但是他的儿子张祥鹤却非常活跃,经常出入罡字营的军营。和韦国勇也相当熟悉。现在韦国勇调到了镇海,他留在了金陵城,继续指挥他们张家的子弟兵。李君其实数次都想暗中迫使张曦均父子离开金陵府,可是一直未能如愿。”
“另外,还有两个情况大人应该知道。第一个情况,就是马鞍山沈家。马鞍山沈家原来也有一些子弟兵,数量大概在五百人左右,本来是沈家的精锐,现在这些部队也接受鹰扬军的指挥。有不确切的传言。刘鼎和马鞍山地重要人物沈若依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此外,由于马鞍山紧靠着长江。鹰扬军水军经常在那里出没,运来材料,运走成品,中间不断有部队换防,所以这个兵员的数量到底有多少,属下也无法准确估计。”
“第二个情况,就是溧水、溧阳两地组织的联防队。韦国勇此人率领罡字营驻扎溧水、溧阳两地,从部队中抽出近百名骨干,组建了联防队。联防队都是两地的壮丁和健妇组成,他们不用发薪水,只是维持地方的治安。可是根据属下的观察,这些联防队接受的训练很严格,训练的时间也很充足,他们装备地乃是正规的制式兵器,全部都是鹰扬军精锐部队淘汰下来的。一旦形势需要,鹰扬军可以将他们马上转为正规军。”
潘逸沉沉的点点头。
鹰扬军表面上在镇海的兵力只有一个罡字营,事实上隐藏的兵力却很多,难怪薛朗和李君一直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刘鼎,的确不是以前的刘鼎了,以前地刘鼎,只知道冲锋陷阵,连玩女人都不会,现在地刘鼎,不但保持了过去的勇猛善战,还突然开窍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补偿他过去地愚钝,所以让他显得格外的精明,镇海地区本来好好的,可是因为他的出现,被搞的一团乱麻,现在还有将整个镇海纳入那种的态势。
难怪大人对他如此忌惮,实在是形势不妙啊!
对于任何一个节度使势力来说,钱粮都是最重要的,没钱没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别人消灭,因此,抢占钱粮产区永远都是战略的首选目标,镇海偏偏就是一个能够提供大量钱粮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富饶程度,任何节度使都会眼红。如果某个节度使掌握了镇海地区,实行恰当的政策,这块地方将会成为源源不断的钱粮生产机器,极大的壮大军队的实力。以前朱全忠从来没有真正担心过刘鼎的崛起。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慎重地考虑这位昔日的战友,现在的敌人。
朱全忠投降唐军,是黄巢起义军失败的重要因素之一,黄巢因此恨透了朱全忠,刘鼎作为黄巢的儿子。自然不会饶恕朱全忠,朱全忠也不敢奢望刘鼎会放过自己。因此,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朱全忠决定首先干掉刘鼎。从军事上来讲,宣武军要干掉鹰扬军还不可能,两军中间还相隔着淮西军,可是军事上不行,还有别地手段。
潘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沉默不语。
黄保低声的说道:“大人,是否现在就和李君见面?”
潘逸摇摇头,冷漠的说道:“不急。”
黄保有些不解。
你到镇海来。不就是要协助李君动手的么?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当然,这样的疑问黄保是绝对不会问出来的。
潘逸独自又喝了几杯酒,就慢悠悠的休息去了。
其后两天,潘逸一直都没有出门,他带来的三个青年人也没有出门。
黄保虽然纳闷,却从不过问,只是精心侍候。
两天之后,有一位客人突然登门。这时候乃是夜间,深秋已经有些寒意。冷风从街道上吹过,卷起大量地灰尘杂物,扑打着客栈的大门。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黄保让小伙计将大门打开,只看到来人大步地迈了进来。黄保内心微微一动,当即让身边人全部退开,同时有请潘逸。
神秘来客慢慢的掀开黑袍,正是镇海牙将、原来的红巾盗头子李君。
潘逸微笑着说道:“李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啊!”
李君凝视着潘逸,一点都没有欢迎的意思。
潘逸倒不着急,自顾自的坐下来,微笑着说道:“在下潘逸,来自大梁。”
李君冷冷的说道:“你来晚了。”
潘逸慢悠悠的说道:“不晚。”
李君冷冷的说道:“潘大人来到金陵两天时间,居然不和我们打个招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潘逸不紧不慢的说道:“李公子务必相信我们宣武军地诚意,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啊!”
李君微微哼了哼,不屑的说道:“你们在花亭湖刺杀失败。让我对你们的能力充满了怀疑。原来宣武军也不过如此。”
潘逸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花亭湖事件,完全是意外。是有些人擅自为之,潘逸在这里可以明确的告诉李公子,花亭湖事件,纯粹是意外,事先并没有周密的策划。大人已经下令严厉责罚相关人员,处死的处死,禁闭的禁闭,哪怕是自己地亲属,也绝不手软。潘逸在这里胆敢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类似的事件了。”
李君凝视他片刻,才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安排的,我也不相信你的解释,我只知道,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刘鼎身边就加强了戒备,专门抽调了五十个精锐的鬼雨都战士组成贴身侍卫,日夜不离身。他本人也意识到了危险,绝不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地,我看你们这次来,多半也要无功而返。”
潘逸含笑说道:“李公子教训的是,花亭湖事件,的确引起了刘鼎的高度警惕,所以,我们不会采取刺杀地办法了。不过,这世界上消灭敌人地办法很多,刺杀不行,还有别的途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