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9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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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下达,传令的家丁立刻跑出去,第一旅和附属各队都开始骚动起来,陈昇从木桌上爬下来,家丁们连忙上前收拾,陈昇一边翻身上马,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官军还在动,应该来不及阵前架炮!”
赵字营第一旅四个团,按照序号从右到左呈横队展开,后面的团练各队也开始稳定镇定,骑马家丁连队和徐州义勇也开始聚队,在两个大横队缝隙位置的右侧待命,而火炮连队则是吆喝着上前,有人开始给炮架上拴上粗绳皮索,每门火炮周围都开始有一定人数的家丁和团练列队。
到了五百步左右的时候,赵字营第一旅的阵型已经完成,不过这完成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开始整齐的向前压过去,在列阵完成的时候,火炮连队已经停下,拖拽牵扯的牛马被卸下,然后有条不紊的进行装填,等到弹药装填完毕后,将炮口略微仰起,固定仰角,然后家丁团练有的背起长绳向前拖拽,有的则是在后面推,火炮跟上了大队的进程。
※※※
游击童青山回到本队之后,满脑子都是拜将封侯的幻想,抑制不住的热血沸腾,在这些新聚来的部下面前童青山才强抑住兴奋,闷声说道:“咱们这些辽镇种子今后的荣华富贵,就要着落在眼前这些贼兵身上了,今日若是立下功劳,在这山东富庶之地重建一镇不难。”
原本模糊的许诺变成了实际的言语,几名千总都是兴奋起来,童青山这才趁热打铁的说道:“兄弟们,堂堂正战,靠的就是勇猛无前,贼军就是贼军,传扬的再怎么玄乎难道还能恶过建州鞑子,咱们兄弟连那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了,难道还怕这样的小场面吗?本将的安排很简单,骑兵突前,一鼓作气冲垮贼军,然后各营一举压上,将贼军彻底打垮,到时候不光这头功是咱们兄弟们的,所有功劳都是了,兄弟们想要过好日子,想要比辽镇还要快活,就要靠今天了,今天若是大胜,你觉得山东这些孬种会不会和我们抢功,还会有我们辽兵的事情吗?”
这么一说,过来听令的辽镇军将人人激动,都是拍着胸脯听命,而率领骑兵的千总们也都是吆喝着向前,隔着尘土能看到徐州人马正在列阵准备,而自家这边的官军本队也开始摆开阵势,在这个时候就要让马队在前面列队,准备向前冲锋。
官军的骑兵精锐,素质远远高出寻常步卒,他们不光通晓马上战技,更知道该怎么冲打才有战果,在战场上不是随便纵马奔驰就能杀伤,一定要结队动作,这样才有力量,才会有足够的杀伤。
鼓声急促响起,有人举起了千总的认旗,出身辽镇的骑兵呼喝着聚拢过去,很快就是整然有序,这让在前面观阵的山东军将赞叹不已,到底是天下第一边镇出身的兵马,这等效率当真是不凡。
眼看着这边一队队骑兵就要结成,却能听到几声低沉的闷响,好似天边雷声轰鸣,这个声音官军上下并不陌生,立刻就是反应过来,“火炮,火炮,贼人开炮了!”
每个人都很紧张,可每个人又不怎么紧张,官军这么多火器,大家对这个当然熟悉,能把火炮打响是一回事,能不能打准就是另外一回事,先不急着混乱,判断落点再说……
第一发炮弹落在了骑兵队列前十几步的地方,前面那骑兵还没来得及嗤笑,就看到炮弹从冬日冻硬的地面上弹起,呼啸着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一匹马的胸前,连人带马直接都被震翻在地上,肯定是活不成了。
第1200章就这么冲上去
隔着这么远,贼人还真能把炮打过来,发现这个的官军骑兵都慌不迭的准备驱动坐骑散开,但却已经来不及了,五发炮弹呼啸着落入了骑兵队列之中,一千几百骑列队,这个密度很难不被打中,惨叫嘶鸣顿时响起,有人直接被打烂了身子,或者连人带马被打缺掉一块,更麻烦的是炮弹的第二次弹射,很多马匹躲闪不及,马腿直接被打断,上面的人摔下来。
官军骑兵哄然散开,谁也不敢再扎推了,但骑兵队列彼此间隔要远远大于步卒的,所以炮弹的杀伤远没有落入步卒队列里那么大,五发炮弹夺去了几十骑的性命,还有几十骑已经没有马了。
“不要跑,贼人的炮已经打响了,咱们现在聚队冲过去,这是大好的机会,不要给贼人时间!”骑兵的千总和把总都称得上经验丰富,各个在马上大吼说道。
“大帅有令,游击有令,不停军令溃逃者立斩不饶!”游击童青山的亲卫怒声大吼。
在督战军法的威逼下,而且大家也能想明白这个关节,一炮打出来,想要装填弹药再开炮十分麻烦,还要等待炮膛冷却,还要重新固定位置,大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贼人打的这么准,未必是真本事,十有八九是蒙的,下一轮可就没那么准了。
短暂的慌乱过后,出身辽镇的骑兵开始聚集起来,贼人那边果然很安静,看来大家猜准了,每个人又都是从容了不少,队伍渐渐聚齐,带队的军将也准备下令冲锋。
可就在这个时候,轰隆炮声又是响起,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官军骑兵都有个大概判断,听着炮声呼啸,都绷紧了神经在做准备,娘的,这次还是要落在骑兵队列里面,不管这个判断准不准,实在是和上次太像了,官军骑兵们发一声喊,无论里外都是抽打坐骑,想要散开。
可人马动作再快,又怎么可能快得过炮弹,几发炮弹又是落下,惨叫声响起一片,这次队伍还没有聚齐,彼此间的距离和空隙比先前大很多,加上事先又开始逃散,炮弹的杀伤比上次小了不少,但也有马匹接连受惊,已经疯狂的控制不住,让队伍更加混乱。
有心人能注意到这次炮弹的落点,比刚才好像打的更正了些,到这个时候什么猜测幻想都没有用了,贼人的火炮就是打的这么准,而且装填起来要比官军快太多太多,现在还是有人猜测贼军这次同样是蒙的,也有人想着是不是有十几门火炮分两拨开火,所以才有这样的效果。
但看着百余人马尸体,再看那些惊慌失措的同伴,谁还敢去赌第二次,在官军阵前的马队想要再次聚队可就难了,而且大家尽可能的分散开,就是不想让那呼啸而来的炮弹打中,刚这么散开,第三次的火炮轰鸣又是响起,这次官军骑兵有了准备,几乎是哄堂大散的动作,炮弹落地砸出几个深坑,只有三个倒霉鬼被集中,可这火炮轰击让已经开始列阵推进的官军步卒都维持不住,虽说看着那炮弹还打不到,可距离落点越来越近了……
“变换方向,去贼人的右侧,从他们这队伍的右上角冲过去,现在过去聚队结阵,贼人的火炮还来不及转向!”童青山的命令又是下达。
官军的“贼人右侧。”就是对方的左侧,就是说避开了赵字营的火炮射击方向,在官军那边看来,想要固定炮位需要垒砌土包,需要用绳索和长钉固定,然后才能施放,所对准的只能是一个方向一个位置,刚才那两轮炮击也证明了这一点。
命令下达,官军马队也不愿意死守在这边,都是向着命令指示的方向骑马过去,那边几面旗帜又是立了起来,骑兵就要在那几面旗帜下结队列阵,这两轮炮击杀伤不大,却已经让官军骑兵和的火气上来了,都在咬牙切齿的想着,等下冲过去杀个痛快。
想归想,开始到右侧的时候上下还是紧张忐忑,生怕对方的火炮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可随着马队聚集,炮声始终没有响起,这就让人悬着的心思慢慢落下,开始觉得胜券在握。
队列才刚刚摆好,炮声却又是响起,而且那方向正好是冲着这边,贼人的火炮难道可以这么快移动,或者他们有几十门火炮,在战场没有什么死角,部分人愣在那边不敢相信,更多的人则是拼命抽打坐骑,又是向四面八方散开。
六发炮弹又是落在了聚队的队列之中,还是有人因为没有跑掉,又是人马双亡,这次彻底崩散了,没有人愿意在聚集第二次,或许贼军火炮施放有种种可能,但大家已经不敢去尝试,天知道那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家头上,那可是没有一丝活路的必死结局。
骑兵们精锐,骑兵们同样不服管教,不少人已经做了准备,如果真有督战队过来催促,那么大家就火并了然后走,大伙重新从军不是为了送死,而是为了将来的前程富贵。
不过游击童青山也知道下面骑兵们的心态,马上又有命令下达:“所有骑兵向贼众冲锋,不必列队,到时根据战况聚散即可,大伙不要害怕,敌人火炮再准,一次也就是五六门打响,而且一旦散开就没什么杀伤。”
军令最后才是严肃说道:“后退不前者立斩!”
道理说得明白,督战队又气势汹汹的逼上来,骑兵们也不想就这么撕破脸,谁知道同袍会不会一起火并,如果这么散着冲上去,大家也没什么危险,而且跑的也不会慢。
而且童青山这个命令很不含糊,下达之后,能看到游击童青山的亲兵以及家中子弟骑马跑到了队伍的前面,自家人都上了,大伙还有什么推托的,只看到千总和把总手中的认旗摆动,大家都是情愿不情愿的吆喝打马,开始向着贼军冲了过去。
这一千几百骑兵发动冲锋,即便没有列队结阵,但奔驰冲锋发动,还是蹄声如雷,尘土仰天,开始时候,人人不敢跑的太快,可百余步距离过去,对面的炮声始终没有再响起,大家胆气开始壮起,越跑越快,声势越来越大。
骑兵列阵所需要的空间要远大于步卒,何况此时骑兵是散开来冲阵,而徐州人马站的整齐紧密,彼此比较起来,这一千几百骑兵好像有徐州人马的几倍,而且官军骑马,对方是步卒,这居高临下,更显得力量强大,越跑越让人信心爆棚。
在官军本阵中,战鼓被擂响,轰隆鼓声为这骑兵助威,连步卒们都忍不住大声欢呼,眼前这个景象,怎么看也要大胜了,童青山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而山东总兵杨国栋的那支马队也开始向侧翼开始移动,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出击,合力拿下这徐州贼众。
距离还有两百步左右的时候,透过尘土能看到徐州人马的戒备,在距离贼兵队列身前几十步的地方,很是稀疏的站着几排人,他们或跪地或者站立,就那么等待着骑兵们冲上去,这算什么阻挡,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可以直接冲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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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射程开火的人杀头,不瞄准开火的人杀头,提前后撤逃跑的人杀头!”火铳连队的连正和队正声嘶力竭的大喊说道,他们有人拿着火铳站在队列中,有人提着朴刀不断的巡视。
而在火铳家丁队列的间隙和身后,则是神情紧张的弓手,对他们的要求要比对家丁的简单,对弓手们来说,提前转身撤退那就是死罪,站在这里,尽可能快的射箭,要射准些,要开弓满些!
几名连正嘴里含着哨子,一手高举红旗,一手则是竖起拇指向前,他们都在测算敌骑靠近的距离,眼下这个局面的确让人讨厌,官军骑兵是散开的,而赵字营的火铳队列则是集中火力,火力肯定会有浪费,然后阻挡敌人冲势的效果也会变弱。
已经能看到官军骑兵脸上的笑容,经历过战斗的火铳家丁都很熟悉这样的笑容,这是对火器的轻蔑,觉得火器打不准打不远,没办法杀人,只能发响冒烟吓人,不过,每一次都证明对方错了!
“开火!”这命令实际上是火铳家丁们下意识喊出,连正们死命吹响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