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9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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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已经不敢在看台坐席上呆着了,在这里自相厮杀,两边家丁拿着长矛长戟的挤压,一刻也不能多呆,想要多活一会只有去比武场中,那边站在中心的赵字营家丁还没有发动,大家最起码还有活命的机会,现在没什么人有死战殉国的心思了,有这个心思的都已经死在前面,现在大伙都想活下去。
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默契,四面看台上的武人们都在向比武场中走,去了之后也不敢太靠近中心,只是靠着墙喘息,在这个时候,赵字营倒没有去追杀。
现在的看台坐席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还有动弹不得的伤者,以及从一开始就恐惧绝望的观众和客人,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乱,身边这护卫是亲近熟悉人推荐过来的,还说让他们领着来比武场看看热闹,谁能想到突然间就要拔刀暴起,场中和坐席上突然无数人就这么站起来。
乱局一起,有关无关的人都判断出一件事,场中几十名强手,坐席上只怕有几百,怎么看赵进那不到四十人没有优势,你家丁再怎么精锐,在清江浦有再大的力量,在这比武场中,你只有这不到四十人。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杀了眼前这几个,赵进是魁首,王兆靖是智囊,周学智是大管家,只要把这几个杀了,赵字营立刻是一盘散沙,到时候,徐州的棉布、烧酒还有清江浦的集市,还有新建的两个港口,那就都成了大家的盘中餐。
无论有没有参与到这杀局之中,所有人都是这么想,所以他们报出自己身份,避免让人误伤,然后闷头藏下去,心里算盘打的都不错,别人冲在前面厮杀,等最后分润便宜的时候,自己也有一份。
万万没想到的是,顷刻间局面就逆转了,这杀局根本不是对赵字营的必杀,而是赵字营对众人的围杀。
不管是在看台上坐着站着,比武场中的绞杀大家都能看得清楚,杀鸡用牛刀,从前不明白这个词的,现在都懂了。
几十名武夫强手,居然用上了两百铁甲长矛的步卒,近百披甲骑兵,还有近百弓手,看着那些武夫强手腾挪跳跃可下场只有一个死字,看得看台上的每个人都是心寒胆裂,再看看已经将他们分割包围的赵字营家丁,任谁都知道今日没有活路了。
突然间有人要反正,惨烈的自相残杀开始,两侧的家丁开始挤压围杀,场面彻底崩溃了,不断的被人流裹着滚下看台,不断的被附近的厮杀波及,这个时候,不是你投降就可以活命或者能多活些时候,先从这乱糟糟的杀局中冲出去再说。
已经有看台被肃清了,真正的强手都在比武场中,潜伏在看台上的最多也就是中等的本事,而且先前那些参加比武大会的还不能用太多,这就更局限了选材的范围,这些人远不如场中的武夫,就是来倚多为胜的人,谁能想到赵字营的家丁更多,更不要说结阵而战,装备精良,赵字营的家丁远胜于这些江湖武人。
场中没什么抵抗可言,心慌意乱之下就谈不上什么战斗,只是一面倒的杀戮。
有人以为赵字营不会滥杀无辜,想要用那些没有参与到杀局的豪商宾客做人质,甚至做肉盾来抵挡,可没有丝毫的用处,赵字营的家丁们下手没有一点迟疑,甚至那些拿了人质的,反倒没办法躲避,所以死的更快。
无论是有没有过小心思的豪商们这时候都明白了一件事,杀了赵进他们,自家的确可以分润不少,但反过来,赵进把他们杀光了,也同样可以把家产什么的都躲过来,对赵字营同样是大补。
“进爷,小的愿意献出全部家产!”
“进爷,小的全家性命家产全都任您处置!”
在喊杀声中,撕心裂肺的呼喊不断响起,但杀戮没有任何停止,只不过到这个时候,能喊出这句话的,被误伤误杀的可能也不大了,因为看台上的人群已经很稀疏,比武场中的杀戮已经开始。
跳下摔下的人群中,有人丢掉兵器投降,可还是有人要拼死一搏,只是在严阵以待的马步家丁面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比武场中的第二波战斗没有进行多久,敢于抵抗的人就会被身后的人杀掉,大家要投降你自己却去拼命,那就不要扯大家的后腿,这些家丁杀人都不留手的,本来老子已经跪下,却因为你挨了一下,这怎么算。
“大哥,要不要把那个椅子搬过来,大哥你坐着看。”王兆靖笑着说道。
相比于比武场中有若地狱,在方台上的赵进等人却很轻松,好整以暇的看着周围,听到王兆靖的提议,牛金宝迟疑了下要开口,赵进却先笑着说道:“你这是觉得太痛快了,还没到坐下来庆祝的时候,咱们小心点好。”
第1166章算什么好汉
王兆靖笑着点点头,跟着说道:“从前看到这场面会觉得不忍,今天看到,只觉得畅快无比,一股闷气全都撒出去了!”
说完这句之后,王兆靖倒是冷静些许,又是说道:“大哥,这边毕竟太乱,刀枪又无眼,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波折了,还是先去营盘那边主持大局吧!”
听到王兆靖的话,赵进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光是你心里气闷,我也有一口气要出,等下再走,说句话就走。”
尽管赵进他们神态轻松,但每个人身上的袍服都已经脱掉,铠甲在身,兵器都拿在手中,周围甚至还有火盆放置,火铳都已经装填完毕。
看台上和场中趴下的人越来越多,战斗也开始进入了尾声,在比武场中,有一人捡起朴刀左冲右突,没有丝毫杀伤不说,反倒招来了几名家丁的主意,被长戟上的尖刺直接贯穿身体,整个人居然站在那里不跪,只是嘶声大喊道:“有心杀贼,有心杀贼……”
喊了一半,长戟猛地劈了过来,直接将脑袋砍下,赵进他们都被这一幕吸引,那人如此大义凛然,很多残存战斗的人也都狂喊大呼,已经趴在地上投降的则是捶地嚎啕,赵进看着那边只是在笑,悠然说道:“这一次次大灾流民,咱们救活了多少人,多少人因为咱们享福受益,可还是贼啊!”
“老爷,这些人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豺狼,老爷你让百姓们过好了,他们自然就要吃不饱,自然要骂老爷。”黎大津在边上沉声说道。
董冰峰离开,他走不了,这比武场内外的围剿捕杀就是他来主持,黎大津就在方台一角不断的发下命令,也有家丁巡丁跑进跑出接令传达。
可就在这个时候,靠近方台处的坐席上,有一具尸体猛地跃起,而家丁已经踩着他过去,没有人能顾得到他了,这人在地上摸起一把长刀,朝着赵进就猛冲过去。
这人身手极为出色,要比看台上的那些平庸之辈强太多,甚至比下面的比武场中的武人都不差。
三步已经蹿出好远,已经有家丁转身发现,可追已经追不上了,那人已经快要接近方台了。
这人没有什么激愤大喊,甚至还尽可能的让自己不为人注意,就是这短暂的低调争取到了靠近的机会。
在方台边缘的家丁已经发现,怒喝着动手攻击,可这人一个翻滚,却从这边绕到了方台那边,距离赵进更近了,手一搭上方台边缘,手臂发力绷紧,整个人借势翻上,他知道赵进距离这方台边缘最多五步。
跳上方台,果然没有人阻挡,所有人都在冷冷的看着他,赵进就在前面,赵进姿势标准的举着一杆火铳,这个距离上,他甚至能看到鸟嘴钳上的火绳燃烧……
在这个距离,火铳可能打不响,而自己能冲到跟前,这装死躲过的武人怒吼一声,挥舞着长刀向前冲去,也就在这一刻,鸟嘴钳上的火绳碰到了药池。
闷响一声,火铳还是打响了,距离赵进还有四步,簇拥在赵进身边的人都已经将兵器对准了这边,甚至还有人张弓搭箭。
几步距离,打响的火铳肯定不会打偏,这人胸膛被正正击中,火药激发的铅丸力量巨大,这人前冲势头一下子变慢,又向前一步,边上一斧劈来,半条手臂被砍落,刀也掉在地上。
一被火铳射中,这人就觉得胸口被大锤重重一击,然后浑身力气飞速的流失,视觉和听觉也变得模糊,隐约听到“不要动手。”的声音,甚至小臂被砍断也没有感觉到怎么疼痛。
“你……你……火器……用火器……。算……什么好汉……”他咬着牙说出了这个质问,距离这么近了,他实在不甘心。
“你算什么呢?”赵进把火铳递给身边的人,笑着反问说道。
不过对面的那人已经听不到了,已经重重的扑倒在地,牛金宝已经把手斧拿在手中,紧张的左顾右盼。
刚才在这边的人还说,比武场中的武人算是刺客,但周围看台上也该有强手布置,没想到刚谈到这个,就有人从旁边暴起冲出,赵进那时候正在摆弄一根火铳,可巧就能用上,不过比较起来的话,牛金宝宁可让赵进拿着长矛或者朴刀,这样更靠谱些。
这一次的突然袭击,可以说是比武场中最后的抵抗了,在场地里除了死人和重伤之外,就是投降和被波及的人,没有什么轻伤,因为赵字营这次就没打算抓俘虏。
比武场周围的几处大门都是大开,家丁巡丁们推着大车从里面出来,将尸首和重伤的人员搬运上车,将投降的人牢牢捆绑,还要把场中的兵器进行清理,看台上的家丁把尸体一具具的抛到下面,交给比武场中的人收拾,现在看台上和比武场中都已经被血染红,收拾起来肯定花费力气。
那些或真或假被波及到,或者临阵反正的清江浦人等,尽管在那里惊魂未定,可还是哭喊着要见赵进,这些人家丁们不好强硬对待,只是传话过来询问,赵进的回答很简单,让他们去俘虏那边等着。
已经被捆绑起来的俘虏,奄奄一息的重伤员,还有那些逃出生天的一干人等,都被集中在一起,有人害怕,有人愤怒,有人不知所措,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等待。
赵进等人从木台上走下,在家丁的簇拥下向人群走去,走到距离人群不远的地方,四周戒备的家丁们个个行礼致意,赵进没理会俘虏等人,而是先举起左臂,场面瞬时安静下来,这种令出如山的气氛让那些俘虏和伤员也跟着安静了。
“兄弟们辛苦了!”赵进大声说道,家丁们的回应都是肃立,左拳击打胸前,铠甲碰撞,满场轰然作响,这气氛让俘虏和伤员们个个脸色煞白,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悔恨神情,原来这徐州赵字营如此可怕,自己来错了。
“跟我们战斗的这些人,在江湖绿林上都有偌大的名头,号称百人敌的强手,可在我们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不堪一击,兄弟们,只要我们不犯错,不放松,那就没有人能战胜我们,没有人能战胜赵字营!”赵进大呼说道。
他这番话让每一名家丁都是豪情迸发,用拳头不断的锤击铠甲,满场又是轰响,有人高喊说道:“赵字营万胜,进爷万胜!”
这个口号一传十十传百,满场都跟着呼喊,这声音传出了比武场外,场外的家丁们也跟着大声呼喊,山呼海啸一般,震得那些俘虏和伤员人人胆寒变色。
等到这呼喊声停歇,赵进示意众人忙碌,然后走到俘虏和伤员们跟前,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次运气好,我这么小心谨慎的人,也会被你们说动来这个比武大会,而且我为了安定人心,我为了让别人看着徐州没在水灾中受损,我就什么都不顾了,答应你们这些看似合理的说法?”
赵进说得很轻描淡写,脸上带着笑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