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8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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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能说是造反,有人扣黑锅在我们头上,我们针锋相对,而且我们做的已经晚了一步,现在要抓紧找补回来,你们二位难道不知道,如今只要我们露出一丝软弱,后退哪怕半步,马上就会有无数人踩上来,让我们没有办法翻身,的确,等到二爷或者徐州的支援过来,局面肯定不会失控,可那时候就是我等失职了!”
马冲昊平日里和这些年轻人配合的不错,但他一旦要坚持什么,这几个年轻人很难阻止,也只有陈昇出面才可以,但目前来说,济宁的一切事还属于农垦、贸易和内卫三方面的事务,犯不上去请第一旅那边过来支援。
在问出口供的第二天,十月初的济宁已经很冷了,马冲昊带着骑马巡丁和披甲巡丁各一个中队,直接赶往济宁知州衙门,骑马步行都是队列整齐,步伐声声,沿途百姓纷纷闪避,跟着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都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
马冲昊率领的这些人没有直冲官署的正门,而是来到了衙门的后院,守在门前的门房看到之后急忙进门关门,马冲昊这边没有拍门,直接有巡丁翻墙而入,在里面打开了大门。
“抵抗者格杀勿论,无关人等退避!”巡丁们大喊着走了进去,在官署后宅这边一片鸡飞狗跳,不少仆役和差役都觉得错愕古怪,这是冲到官府里来拿人抓人吗?
巡丁在知州衙门里有自己的眼线耳目,而且和那两位师爷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人长什么模样,人在什么地方,这都是一清二楚,从后宅一路来到了衙门的内堂所在。
马冲昊按着刀柄昂然直入,顾盼之间却有些怀念,显然是想起当年,做锦衣卫抄家灭门时候的威风,官差们早就看到知道同伴们被鞭抽的惨状,看到对方长矛大刀的直冲进来,根本没有人敢照面抵抗,甚至都没有人去通知那两位师爷。
等抓人的时候,只有几声呼救和惊叫,然后那两位师爷就被架了出来,即便是赵字营来到之后,知州的两位师爷在济宁州也是排上号的大人物,可此时他们浑身抖得好似筛糠一般,他们是济宁被官军收复之后才跟着上官来到,当时赵字营已经在城内扎根,这些日子打交道下来,他们真是开了眼界,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外省豪强。
不过到今日才知道当初还是低估了,这伙人居然敢明火执仗的进官府抓人,想想关于赵字营的那些传闻,当真是胆战心惊,看来要着落在自己身上了。
“不关学生们的事,学生也是领命行事,诸位明察,诸位一定要明察!”到底是做幕僚师爷的角色,一被抓就知道为什么了,被按住的时候还在忙不迭的解释不停。
听到这话,马冲昊眯了下眼睛,幕僚师爷领命行事,他们的主家那就是济宁知州了,既然没有扯旗造反,那给济宁官府留几分体面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这济宁城从流言开始,一拨拨的事情,让这体面也没必要留了,而且马冲昊比其他人想得更远,设立大名巡抚、河南巡抚在开封府督练新军,这些事和济宁闹出这些是非有没有联系……。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马冲昊已经下了定了决心,他皱着眉头说道:“黄知州在那里?”
这话问出来,战战兢兢的衙门中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还不是造反吗?连堂堂的五品知州都要抓了。
如果这黄知州不出来,这无法无天的徐州人马进去搜查的话,那就真和谋反没什么区别了,这位带队的马大老爷听口音不像是徐州人士,举手投足官派十足,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微妙古怪。
第1137章学宫聚众
马冲昊问出这句之后,倒是没有出现大家预料中的尴尬场面,黄知州脸色苍白的从书房那边走出来。
黄知州四十几岁年纪,大明官场进士为先,但一旦当了知州这等不上不下的地方官,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前途可言,只能为身家多考虑了。
济宁是天底下有数的富庶地方,这知州也是肥缺,而且满天下都知道这边是太平地方,闻香教之乱没有对济宁造成太大的破坏,接下来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兵灾,黄知州能活动到这边上任,当然下了大功夫,临行前不少人都艳羡不已。
谁能想到面子上太平,内里却不是如此,大明各处地方,都是地方官和本地豪强士绅们讲数分肥,可这边一切都在徐州豪强手里把持着,虽说自家好处不少,可看着那么多块肥肉没办法下手,而且做事束手束脚不能快意,这让人实在不舒服。
可更没想到的是,徐州人行事肆无忌惮居然到这样的地步,直接到官衙来搜人抓人,而且还抓的是本地最高的知州人。
黄知州心中愤怒郁闷就不必提了,可他知道赵字营在这边都干过什么,也听过本地人故作神秘的谈论鲁藩灭门的惨案,什么不快都得忍着。
“黄大人,这些日子针对我们赵字营的事情都是你指使的?”马冲昊的语气就好像大堂问案。
在这个时候,黄知州也不敢讲究什么了,只是苦笑着说道:“上官差遣,本官也是听命行事,下面的人也都是听命行事。”
这黄知州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算是有担当了,马冲昊只是继续问道:“说是上官差遣,有公文书信吗?拿出来看看?”
“你……这可是抚军……就在书房中收着,本官让人拿出来看。”这直截了当让黄知州先是大怒,随后一口气就泄了,无可奈何的说道,眼下这个场面,的确没什么选择。
黄知州颓然的站在那里,让边上战战兢兢的家人去把书信拿出来,来这边上任之后,被无数人告诫过要敬畏徐州那个赵字营,黄知州也的确这么做的,不过他感觉和对方没什么冲突,这些徐州人做事讲规矩懂分寸,没怎么影响官府。
可到现在,这黄知州才明白了,之所以自己感觉没有被影响,那是因为官府是在赵字营的允许下才是官府,如果赵字营不允许,那什么都不是。
当初怎么就失心疯来了这边,这里那是大明的王土,分明已经是敌国,这些名字后面带州的都是大祸,东北那边有个建州,这边又有个徐州。
黄知州心里念叨,那边家人已经把那封信找出来,本想着先递给自家老爷,却被一边的巡丁劈手夺过,送到马冲昊手中。
展开书信大概浏览一遍,马冲昊把书信揣入自己怀中,盯着黄知州说道:“这几日你们不知死活,下场怎么样你们也看到领受了,接下来上面再有什么指令都要立刻知会到我这边,不然可就没今天这么轻描淡写了。”
说完之后,马冲昊摆摆手,威逼众人的巡丁们都是转身离开,没走几步,那边黄知州却好像想起什么,犹豫着扬声说道:“这位兄台,本官在京师时候好像见过你。”
“你若见过我,还敢在自称本官吗?”马冲昊冷笑着回了句,扬长而去。
就在马冲昊领人在知州衙门走了一圈之后,济宁城躁动不安的气氛顿时平定下来,本已经关门停业准备观望风色的店铺也都重新开业。
“是巡抚幕僚写过来的信,信上让他为这些天的事情提供方便,必要时还要出手庇护和遮掩,他不敢违逆巡抚那边的命令,只能照做。”将信拿回去之后,马冲昊要对其他人解说一二。
不过说到这里,马冲昊自己皱起眉头,李灿立刻注意过来,何正倒是已经去巨野那边的田庄办事,马冲昊抖抖手中的信纸,沉吟着说道:“官府、那几个士人都是被书信驱动的,这信到底是来自哪里?真是京师和济南那边的?”
这一夜马冲昊忙碌到很晚,没睡多久天就蒙蒙亮了,马冲昊在京师锦衣卫当差的时候已经养成了习惯,天一亮就立刻醒来。
尽管昨天镇服官府,让济宁全城的躁动安定,可马冲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内卫巡丁做事总要把事情想到最坏,眼下已经有很多迹象不对劲了,被对方悄悄的布置下很多事,现在更不能有所懈怠。
和赵字营所有高位之人比起来,马冲昊在吃穿用度上是最讲究的一个,到了早饭时候,厨子把精心烹饪的饭菜送了过来,马冲昊的早饭极为丰盛,按照他的话说,早晨吃饱吃好,这一天才有足够的精气神做事。
看到早饭之后,马冲昊的心情变好不少,鸡汤馄饨,油酥糖饼,加上手撕风干鸡,几样酱菜酸菜,然后则是排骨干菜粥,用料好,专人烹饪,而且马冲昊习惯在早饭时候喝浓茶,这茶上又有讲究。
所以别家厨子都忙碌在中午晚上,马冲昊的厨子则是早晨没得闲,反倒是午饭晚饭很简单。
这边茶刚沏好,马冲昊闭眼养神片刻,昨夜睡得太晚早晨终归有些精力不济,马冲昊记得自己三十几岁之前精神都是十足,办差办案几夜不睡也能顶得住,可现在顶不住了。
马冲昊一直很注意保养,他想得很明白,自己比赵进他们大二十几岁,眼下赵进他们还在蛰伏,远没到腾飞的时候,做大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未必能见到结果,可千万别到时候自家老朽跟不上了,自己儿子虽说前途无忧,但只能跟着下一波走了。
脑海里想了很多,最后想到这次济宁的乱子如果能把根子挖出来,那肯定是大功一件,那李灿和何正都是担心的厉害,马冲昊表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却觉得可笑,不怕有事,就怕无事。
赵进的手段韬略太过出色,结果赵字营势力范围内各处都是蓬勃繁荣,太平无事,这等局面大家固然做得轻松,可无事怎么能显出本事来,怎么能拿到功劳,在各处都太平无事的时候,谁显出做事的本事,谁就能比旁人更早上进。
马冲昊睁开眼睛,长吐了口气,此时茶水已经沏好,香气四溢,马冲昊先是闻了闻,然后端起准备开始这一天。
可茶杯刚端起,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马冲昊放下了茶杯,然后从饭桌后站起,外面的消息来到,层层传递,门外会有通报,能听到脚步声响了,事情一定不会小。
脚步声来到门外,门外通传一声,却是昨日值夜的一位巡丁大队队正,进来之后脸上却不见什么焦急,只是有茫然和惊愕。
“团正,城内士子正在朝着州学那边聚集,城门处那边也有消息传过来,说城外有不少士子书生在外面等候,等待进城,属下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觉得不合常情,所以前来禀报。”
赵字营在各处的眼线分布在各行各业,唯一的短板就是这士林之中,赵字营是武夫集团,天生被文士们瞧不起,而且赵字营推行的种种措施又和士人们有冲突,在赵字营的势力范围内,士人们的特权都被极大削弱。
在这样的情况下,文士们对赵字营敌视非常,也很难招揽到文士为赵字营做事,所以这士林对赵字营来说相对封闭。
不过这封闭对赵字营没太大妨碍,官府士绅豪强们都被压服低头,文士们的牢骚又算得了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就有妨碍了,如果是其他群体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提早一天几天就知道消息了。
听到那大队正的禀报,刚绕出桌边的马冲昊猛地向前走了步,动作幅度太大,将桌子上的茶碗碰翻落地,摔了个粉碎。
“这是……这是……书生们要聚众闹事,他们要先在学宫那边汇集,然后再聚众鼓噪……”马冲昊有些慌张的说道。
“来人,来人!”马冲昊自己念叨几句之后就冲着外面大喊出声,外面待命的传信巡丁响亮应答,一个个跑了进来。
“传信给城内云山行各处,传信给城内和咱们赵字营亲信的各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