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10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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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起来,大家老于世故,自然知道这边说起可不能直接站起,怎么也要等到上台才行。
赵进在临近高台的时候停了下,分开护卫将跪在地上的李巡检搀扶起来,温和的笑着说道:“李叔辛苦,这段时间有劳了。”
李巡检父子帮了木淑兰很大的忙,单这一份过往就可以换来徐州的友谊,何况在那之后,李家帮了赵家军很多,探查联络山东各处,帮助赵家军开设商行田庄,甚至李玉良为赵家军出生入死,当时做这些的时候,或者不情愿,或者提心吊胆,但这一切到现在都值了。
在被搀扶起来的这个瞬间,李巡检被众人瞩目,就连城头都有人从垛口处探头出来,大家都想看看谁这么大面子,而检阅台两侧的那些山东豪绅,或羡慕,或嫉妒,同时在心里确认了一件事,只要赵家军在山东呆一日,这李家就是山东最贵的家门,只怕那孔府都比不上。
不止一个人想到曲阜衍圣公,大家都是提前来到这边,就算从前没交情的也都认识了,好像孔府的确没有来人,姓孔的倒有一个,只说自己是兖州人士,却不承认和孔府有什么关系,衍圣公的几个儿子叫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看年纪什么的的确不是,看来衍圣公孔府这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基业要丧尽了。
“这赵进不尊圣贤,岂不是和那些鞑虏蛮夷一个路数?”
“鞑虏蛮夷也是尊儒尊圣的,这孔家在宋金时候,在蒙元时候,不也活得好好的。”
“尊奉圣贤又能怎么样?如今这朝廷倒是尊奉,可咱们山东过了什么好日子吗?自开国乱到现在,还是这赵进平了香贼之后才太平安稳下来。”
对此议论纷纷,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他孔家在山东吃独食这么多年,挤得大家都是难受,没他大家还多分一块饼吃,有了这个圣贤后裔,大家都不舒服。
被搀扶起来的李巡检根本不在意这年纪差异,拼命的想要镇定,可却根本控制不住,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下意识的想要跪下,却被赵进稳稳托着,李巡检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让他身后的李玉良很是着急尴尬。
“好日子还在后面,今日里要辛苦些了。”赵进笑着说了句,大步走向木台。
这边上了木台,跪在那里的豪绅们才纷纷站起,李巡检这时候才恢复了些,转头看着李玉良,满是感慨的说道:“原本以为你是咱家的祸害,却没想到你是咱家的福星,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其他人自然没这个感慨,大家或多或少都对赵进的态度不太舒服,来到这里的都是山东顶级豪绅,世代传承,财雄势大,当地官府和江湖都要对他们俯首低头,甚至干脆就是言听计从,习惯被人敬重,来到这边,虽然做好了低头的准备,可那个来自徐州的年轻人真的就高高在上,没有一点的礼数婉转,还是让大家感觉失望,心底则是有那么一丝丝紧张。
当赵进站到木台上的之后,鲁大举着大旗在赵进身后站定,甲士肃立各处排开,在城头有人挥动旗帜,向准备通过高台的各个旅团队发出了信号,与此同时,如雷鼓声开始响起,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场面开始变得安静。
到这个时候,不管心里如何想,好奇心却都是慢慢,大多数人对赵家军都是闻名已久未曾亲见,现在却可以看到,大家也知道赵家军各队从那个方向过来,各位有身份的人物也不讲究了,都是踮脚转身,向着赵家军来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旗帜飘扬,步点鼓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除了这有节奏的战鼓和步点鼓声,众人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好像许多铁器互相撞击,只是这撞击声也是整齐的很,再有就是一声声同样整齐的闷响。
稍微纳闷之后,大家很快明白过来,因为大家都已经看见了赵家军士兵甲胄的闪光,难道是铁甲碰撞的动静?这要用多少铁?想到这里大家都是骇然,然后随着赵家军队列的靠近,又是明白,那一声声整齐的闷响是脚步声,居然整齐如此,每个人都是被震撼的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世道平民百姓消息闭塞,但能来到这边的豪强士绅们却是见多识广,官兵什么样子他们见过,甚至自家请了军将出身的教头训练庄丁私兵,可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列。
整齐无比的方阵,士兵和士兵的间距相同,他们手里所持的兵器间隔相同,看到这个场面,很多人对“整齐。”的概念被推翻了,在他们的感觉里,这似乎不该是人能组成的阵列,最起码他们从前没有见过。
开始看着新鲜有趣,可看着看着,就觉得压力扑面而来,每个人下意识的放轻呼吸,甚至有些人觉得呼吸不畅,甚至不敢弄出稍大的动静。
突然间,各旅团队的军号齐声鸣响,尖利的唢呐声没什么节奏调门,只是高亢尖锐,好像是嘶喊和怒吼,乍一听到这个声音,阅兵台两侧和城头观看的那些人都是大惊,身体剧颤就不必说了,有人失声惊呼,有人跌坐在地。
第1296章这是实力
唢呐声只想了这么一次,众人平静下来之后心中都是不满,心想想要给下马威的话,也没必要弄出这个动静吓人,这未免太儿戏了。
可在这尖利声音响起之后,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方队旗号摇动,鼓声节奏变化,所有士兵竖举的长矛都是向前倾斜,步幅变大,却好像是战场上迎敌,奋勇向前的状态。
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后,本就森然的队伍突然间杀气迸发,刚才已经紧张莫名的豪绅们立刻觉得惊惧非常,他们那里见识过这样的兵马,因为训练而强悍,因为胜利而自信,这种铁与火淬炼出的森然悍然,山东豪绅们从未见过,除了极个别几位之外,很多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很多人已经下意识的发抖。
大家屏气凝神的看着一队队在前面经过,每个步兵团的方阵都是火铳连队在前,长矛连队在后,到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对这样的排序有什么意见,因为在战场上,的确都是这些火铳连队给敌人造成的杀伤最多,现在大家都明白赵进的安排了,怪不得要选择最优秀的士兵去拿着火铳开火。
“世上不该有这样的兵马,世上不该有这样的兵马……”有人禁不住喃喃自语,眼前所见的超过了他们从前所见,甚至超过了他们的概念判断,他们知道徐州兵马是强军,但未见之前,心里大概有个估量,无非是比什么巡抚标营、总兵亲军这样的等量齐观,或者强些,谁能想到是这样的程度。
这不是什么人健壮武勇,也不是看着凶恶,而是一种整体的震撼,那千余人的方队走过去,就好像山在移动,看着就感觉到渺小,心里感觉到颤栗,略懂些兵法的甚至猜不出这样的队伍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难道是鬼神相助……”有人喃喃说了这句,能到他们这个身家地位,即便是礼敬神佛也冷静的很,不会盲目迷信,不然的话早就败光家产,或者被人吞并,可即便是这样的人物也情不自禁的说出这样的言语,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解释。
更多人看到的不是这个,大家操持家务族务,经营生聚,对这等财货相关很是了解,他们被那如山队列震撼,但只是看得似懂非懂,可看着赵家军这一队队的兵丁从眼前经过,那身上穿的,手上拿的,可都是实打实的好铁,这个才真正让他们目瞪口呆。
看着赵家军士兵头盔,护肩,胸铠、甲裙、甚至连腿脚上都能见到铁,更不要说那兵器了,长矛不必说,那火铳看着比鸟铳粗大,这所用的铁料,还有打造所花费的人工,按照自家所用所耗费的一盘算,立刻是不可置信,这个花费,这个人工,数目字实在大的吓人,不说别的,这大明富甲天下,也未必装备的起。
“老周,你家在运河上生意不少,徐州那边也常去,那边就这么富?你看这铠甲兵器,这要花费多少银子,难不成是把地皮刮了个干净,要不就是盐税什么的?”有人和相熟的小声打问。
“还真就没怎么刮地皮,咱们山东闹大灾的时候,他们徐州还好的很,你是在青州府那边消息不灵通,这赵进发财可是好手,手里几桩生意就和金山一样,钱财都数不清啊!”
“你们真是没眼光,这当口你看什么铠甲兵器,你们看那些兵丁,哪有什么太瘦的,都是壮汉,一看就是吃得饱,这大几万人每日里可都是流水的粮食好用,徐州养了这么久,这可是了不得!”
最初的震撼一过,大家略微放松,开始压低声音在那里议论,他们比寻常百姓想得清楚明白,可看到赵家军的场面后却愈发的糊涂,这么多的人丁,这么精良的装备,这徐州到底有多少生财的手段才能供应,徐州那边一没有漕运的利益,二没有金矿银矿,田地也说不上肥沃,那黄河泛滥更是大灾,怎么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们纳闷,城头的人也在纳闷,这议论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赵家军的骑兵团和骑兵大队连队是合并在一起受阅,等到骑兵过来的时候大家的议论声更大,又那熟悉牛马生意的急忙说几句。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值钱的,这一匹马可是百把两甚至千两的银子的,这可都是好马,啧啧,只怕草原上这样的好马都不多。”
听到这个,有人小声说道:“难不成是鞑子在背后撑着他?”
“胡说八道,鞑子要有这个本事,这山西、陕西、北直隶早就不是大明的了,那徐州天隔地远的。”先前懂行那人不屑的说道,众人都是点头。
当马队过去之后,就是炮队经过了,看到一门门火炮被牛马拖拽着向前,略有放松,正在高谈阔论的豪绅们安静下来,开始过去的是一门门轻炮,还有人风言风语的说道:“从来不见火炮这么容易被拖动,难不成为了震慑我等,特意弄来木材雕刻的。”
不过这言语马上被在土地碾压出的车辙反驳,那地面事先已经被沙石铺过,还用石碾子压过,可还是轧出了沟来,当九磅炮、十二磅炮、十六磅炮和十八磅炮过去的时候,场面重新开始安静,大家看着这些粗大沉重的金属造物,哑口无言,后面的重炮推过的时候,已经不讲究什么阵型了,一门十六磅的火炮,差不多就要用到十几匹牛马,还要有人协力推动,甚至还有人拿着厚木板随时准备垫在炮架的铁轮下面,这一门火炮所用牛马,所需人丁就是许多,一门炮的队形差不多就是独立的。
山东豪绅们见过火炮,却没见过这样的火炮,真正有见识的甚至还能看出徐州最大的火炮不如朝廷最大的火炮大,但他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徐州这火炮更加精良,威力更加巨大,更关键的是,懂行不懂行的,都没见过这么多火炮同时出现,即便是朝廷官军那边也没有过。
看前面的步卒骑兵,觉得精锐强悍,心里却也不觉得如何,暗地里想来,这样的队伍或许可以以一当十,但来个二十,三十甚至更多或许就顶不住了,毕竟朝廷占地万里,人口亿万,理论上还是调动的起,可这些火炮出现之后,大家就觉得大明朝廷再无胜算了。
尽管没有人出声惊呼感叹,可大家所想的几乎是一样,这徐州兵马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这样的力量强悍精锐,却不能用常理揣度,即便是懂得兵法军事的人物,他们所想的精兵强军模样,也和眼前这支兵马丝毫不同。
“这一炮打过去是摧山裂石,我家有人去天津那边做生意,路过静海,那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