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狼烟-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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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喊罢,魏侈一声大喝,驾车立即冲向对面的齐军。
国夏带领的齐国军队本来就不多,也就一万多人。就这点兵马不但要防守晋军的进攻,还要护送从晋国抢来的财物,也真够忙活的。
面对即将冲过来的晋国大军,国夏与中行寅以及军司马商议之后,决定不与赵鞅的大军进行正面对抗,边打边退的同时护送财物以及中行寅向齐国境内撤去。
已经是春天了,晋国大地上一派春寒料峭的景象,当赵鞅大军突破齐国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国夏带领着齐国的军队已经基本撤完。
当一辆破败的战车上拉着灰头土脸须发皆白的中行寅离开柏人城时,此时年老体衰的中行寅失声痛哭。
他已经老了,这一次离开将成为永别。
“哎………,晋国,我的母国,老夫再想回到晋国就只有在梦中了。”中行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离开晋国,一次又一次的回头望一眼越来越远的故乡。自此,在晋国兴盛百年的中行氏家族彻底消失了在了历史的烟尘之中。
山岗上,赵鞅默默地望着远去的中行寅和齐国军队,一直没说话。晋国的春天来了,虽然现在还有点冷,但赵鞅相信这种寒冷不会太久了。
“父亲,回吧,齐国军队已经走远了”赵无恤来到父亲跟前对赵鞅说道。
赵鞅望了一眼赵无恤道:“坐下吧,陪父亲说说话。”一年多来一直都在战斗之中,忽略了父子之间的感情,赵鞅有些怜惜。
父子二人走上山岗,在一处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初春的小草坐上去软绵绵的,青草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
东边是遥远的齐国,脚下是晋国的江山,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大好河山,赵鞅多少有些感慨,“孩子,这里的景色美吧?”
“很美,令人流连忘返,不忍离去。”
“为父我若不是晋国的执政,或许会像这山下的农夫一样,拿上农具早出晚归种植稼穑,清晨听鸡鸣,夜晚看月光,那该多好啊!”说话时赵鞅的神色充满了对那种生活的憧憬。
赵无恤望着父亲,五十多岁的他已经是多半白发,声音充满了沧桑。难道那个强悍霸道的父亲也老了,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了吗?
赵无恤没有说话,对父亲默默的点点头,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他也想母亲和妻子了,临走时妻子韩俪已经怀孕了,不知道生了没有,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父亲的脸上呈现出一派安详。这种安详的神情令赵无恤甚是羡慕。
这时他没有说自己想回家看望家人的想法,他知道以当下的战局,就算是父亲想撤兵,强敌齐国也未必同意,更何况现在朝歌城里的范吉射的势力还没有被彻底打垮,战斗还必须进行下去。
“父亲,你说中行寅还有可能打回来吗?”
赵鞅摇摇头,“没可能了,中行寅现也快七十岁了吧,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又死了孩子,他已经没有了前进的动力了。”
说完,父子二人继续默默的坐在山岗上,望着遥远的东方,好久好久都没有说话。整天的金戈铁马,杀声震天,赵鞅的神经早就麻木了,也早就想歇一歇了。
天色渐晚,赵鞅起身对赵无恤说道:“孩子,你一定要牢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贪欲战胜你的理智,中行寅就是因为贪欲太强才落得这般下场。”
说罢,赵鞅起身离开山岗,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山峦,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青翠碧绿,一阵春风吹来凉凉的。
第三十四章 走了
等赵鞅父子回到晋国大营,魏侈等人早就等在这里了。见赵鞅回来,魏侈扯着嗓子喊道:“执政大人,你河公子到哪里去了,害的我们好找。”
“我们在外面随便走走,有什么事吗?”赵鞅随便问道。
“没什么,现在已经赶走了国夏的大军,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安排下一步的行军计划。”
哦………,原来是这事。
赵鞅听罢,在中军元帅的榻上坐下来,对魏侈道:“那你说说,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魏侈嘿嘿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我的想法,既然执政问我,那我就把大家的想法说一说,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大家都在想趁着齐国军队刚败的大好机会,率军直接打过去,齐国他能占领咱们的土地,咱们也趁机拿下他们的土地。执政你说怎么样?”
说完,魏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赵鞅望着魏侈,摇摇头道:“不怎么样。现在北方的敌人已经被消灭,但是晋国南边的敌人依然很猖獗,在齐国田乞的带领下,齐国、卫国等躲过联军还在不断的向我晋国腹地推进,更何况君上已经严令我们速速发兵救援。下一步我们应该挥师南下前往朝歌彻底铲除盘踞在那里的范吉射等人。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内部稳定了,我们才有精力一致对外。魏大人你以为我的建议如何?”
虽然齐国田乞的大军还在晋国境内驰骋,但赵鞅还是决定发兵朝歌,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一次赵鞅是人死理了,不管你齐国多么疯狂,他都要下势把国内的敌人清理干净。现在中行寅已经只身一人离开了晋国,但是南边的范吉射还在,所以不管国内形势多么紧张,赵鞅还是要彻底将范吉射消灭了再说。
听完赵鞅的话,魏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还是执政大人说了算,既然你要发兵朝歌,那我们就发兵朝歌,反正我老魏只管打仗,至于打哪儿还是执政大人说了算。”
既然赵鞅已经做了决定,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大军休整两日后,第三日清晨赵鞅的兵马开往朝歌。
卫国朝歌。
在反晋联盟疯狂进攻晋国的情况下,赵鞅竟然发兵前来进攻朝歌,这令还在庆幸的范吉射等人当下就慌了手脚,匆匆忙忙来到梁婴父的住处找他商量。
到了梁婴父处,范吉射看见梁婴父正在收拾东西,明显是一副准备逃跑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也准备逃跑吗?”范吉射有些生气的问道。
梁婴父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不跑,难道还在这里等赵鞅来收拾吗?”
“照你这么说,朝歌是保不住了?”
梁婴父这才站起身对范吉射说道:“你现在手里有多少兵马?”
“不到一万。”
“你可知赵鞅有多少兵马?”
“五万以上。”
“实力如此悬殊,该怎么办还要我说吗?就算你有朝歌城,但又有什么用呢?前些年赵鞅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我们占据朝歌还可抵御一阵子,现在赵鞅在晋国的地位已经是固若金汤,无人可以撼动。我们还能指望着晋国国内的实力来帮助我们吗?”梁婴父摆摆手,“不,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随后,梁婴父继续说道:“范大人,我在跟你说句话一当下的情况来看,齐国要想帮你都难了。我听说赵鞅在野狼谷一次就彻底歼灭了齐国的上万兵马,又在柏人打败了上卿国夏的军队。”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也不足为虑,毕竟弦施和国夏的队伍都不是齐国的主力,当下齐国的主力正在田乞的率领下向晋国腹地推进,只要田乞回兵来前来驰援,我们还有生机。”
“哈哈哈,哈哈哈”梁婴父听罢,哈哈大笑,“范大人,你也太天真了,到现在你还指望着田乞前来救援你,别做梦了。你好好想一想,田乞的队伍是齐国最后的老本,齐公杵臼会把这些老本拿来救你?齐国要是真的愿意救你的话,就不会发兵前往晋国腹地抢夺土地和财物了。吉射兄,清醒清醒,赶紧准备东西跑吧,再迟可就没命了。”
听完梁婴父的话,范吉射的心一阵绞痛,痛苦的坐了下来。“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没希望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走吧。”
此时,范吉射有一种从未感到的孤独,现在他自己也认为继续呆在朝歌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于是一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东西准备逃跑了。
一天后,赵鞅的大军很快开到了朝歌城下。
“主公,这朝歌城有些不对劲啊!”望着远处城门打开的朝歌,阳虎对赵鞅说道。
“嗯?”赵鞅也疑惑的望着远处的朝歌,“你说的对,从这情况来看,朝歌似乎并没有兵马守护,这是怎么回事?速速派人前去查看。”
“诺-”
很快将士们就抓过来了几个朝歌的百姓。
“你切上前,我来问你。”赵鞅对抓过来的百姓问道。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见到官军还是由衷的害怕,见赵鞅问起,被抓来的男子抖抖索索的说道,“军爷请问。”
“嗯-,你说这朝歌城为何没有士兵守护呢?”
“跑了,前两天,城里的守军听说晋国军队要打过来,就早早收拾跑了。”
“跑了?”赵鞅一听,当下就愣了,“这么说朝歌城现在没有守军了?”
“主公,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范吉射等人早就意识到朝歌迟早是守不住了,与其等着被人消灭,还不如提早离开,所以没等我军打来,他们就早早弃城而逃了。”阳虎趁机说道。
“嗯--”赵鞅手一挥,“命令大军进城--”
“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管是赵鞅,还是他手下的将士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以来非常顽固的朝歌城,竟然会如此轻松的拿下。
朝歌是拿下了,但敌人还没有完全消灭。
“诸位将士,此时的朝歌城内虽说已经没有了敌人,但是范吉射的手里依然还有不少的兵马,我意将其彻底消灭殆尽,我等方可高枕无忧。”占领城池之后,赵鞅即刻排兵布阵道,“魏侈何在?”
“末将在。”
“范吉射虽然逃走,但是他的手中肯定还有兵马辎重,行动应该不快,本将命你带两万兵马一路向东追击范吉射的残余部队,追上后务必彻底斩杀,不留活口。”
“诺--”
魏侈走后,赵鞅望着大帐中的将士们,缓缓的说道:“多少年了,范吉射、中行寅两个狗贼一直困扰着本将,我们务必要利用这次机会,将这些狗贼彻底消灭,方能够消除晋国的后患。”
“主公所言极是,斩草除根方为上策,不然这些今后还会与晋国为敌的。”阳虎跟着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多少年了,二卿的事情始终不能得到彻底解决,一次又一次给晋国出难题,这一次再也不能放过他们了。
许久,赵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众人道:“诸位,本将突然想起一个棘手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一个任务,不知道何人可以完成?”
“大人请讲。”
“你们都知道不知道一个叫梁婴父的人?”赵鞅的话音刚落,大部分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此时坐在下首的智瑶的心咯噔一下,几年过去了,赵鞅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此人来。
赵鞅继续道:“梁婴父原本和我是同姓之人,都是赢氏祖先的后人,此人乃是十足的小人,典型的投机分子,投奔到谁跟前谁就要倒霉,这些年专门与我晋国为敌。此人最初是智氏府上的家臣,曾多次挑拨智氏与赵氏的关系,鼓动智跞大人设计杀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