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二帝国-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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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特定的历史、宗教和人文原因,无论是普鲁士王国还是随后的德意志帝国,其立国之本都是容克地主和贵族军官团。此前数百年间,普鲁士之所以能在虎狼环伺的中欧大地上生存并发展壮大,全靠的是其冠绝世界的那支高度职业化的陆军军官团。一直以来,德国军队中的军官无不是清一色的容克贵族;这个团体把控了整个德国军界。无数平民削尖了脑袋往上钻而不得。
然而自从1871年帝国海军成立以来,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改变。由于容克们不愿意加入到这种完全没有光荣历史和传统的军队中去。使得海军只得放低门槛向普通民众募兵;而平民们本来就苦于难以在由贵族军官团所把持的陆军当中谋得发展的机会,面对海军所伸出的橄榄枝,登时就欣然接受,一拍即合。
一来二去之下,德国海军中的军官团队,便几乎全是不带“冯”字的平民了。而当这些非贵族出身的人担任校官甚至将官的时候,传统的陆军贵族军官团们,对海军这种“鸡犬升天”的行径,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难以抑制的恶感。特别是在提尔皮茨担任海军国务秘书之后,随着海军实力的突飞猛进,其平民化进程更是骤然加剧。目前,海军中上校及将官的数量,竟有95%都是非容克出身的平民,甚至连公海舰队内定的下一任总司令都是不带“冯”字的家伙,这无疑让陆军的贵族容克们又是气怒又是鄙夷。
除此之外,海军也存在着和陆军争抢资源的情况。尽管打造一支强大的舰队是德国从中欧迈向世界的最佳手段,但那动辄数亿马克的年度造舰开支,也让陆军上下都有一种自己的钱被抢走了的感受。进入无畏舰时代以来,海军主力舰的造价急剧飙升:1909年开工的凯撒级还只有3750万马克,1911年开工的国王级便达到了5000万马克,而今年开工的h…40级战列巡洋舰的预计造价更是将超过6000万马克这个经费武装一个半军都是绰绰有余。综合这些因素,作为最典型的陆军军官代表,克鲁克会对海军有好感那才是见鬼了!
“把钱投入到海军中去,无疑是皇帝陛下所做出的仅有的错误决定。事实已经证明,只有光荣的陆军,才能为德意志赢得决定性的胜利。”克鲁克啪地一声关掉了正在为海军歌功颂德的收音机,话语中带上了些许不悦之意。在他看来,海军对于德国而言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奢侈品;当前这场即将取得决定性胜利的陆上战争,海军又何曾对其做出了半点贡献?
被这海军胜利的消息一打岔,克鲁克顿时没了小憩的意愿。他从靠椅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地图跟前,开始进一步研究明天的进军方略。然而没过多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却忽然从门外传了进来。克鲁克转头望去,果见自己的参谋长库尔少将手持一封电报,急匆匆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发生什么事情了?”克鲁克眉头一皱,道。
库尔微微喘了几口气,随即将手中的电报递给克鲁克,道:“上将阁下,毛奇阁下发来电报,令我们从明天起停止前进,并立即沿着当前的马恩河战线转入防御。除此之外,电报还令我们要着力防备来自右翼的威胁,在巴黎以东的勒贝和蒂埃里堡构筑起坚实的野战壁垒。”
“什么?停止前进?”克鲁克双眼陡然睁得老大,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出现了幻听。他当即接过库尔递来的电报,在灯下细细观阅。随着时间的推移,克鲁克脸上神情变幻,惊愕、震怒、疑惑、忧虑……种种表情在他脸上纷繁闪过,那对本就相隔不远的双眉更是直接挤在了一起。
“上百列火车开往巴黎?法军已经在巴黎组建了一个集团军,并将于近期发动反击?”克鲁克将这封电报反反复复看了七八遍,忽然啪地一声将其按在桌面上,大声道:“我真的怀疑,赫尔穆特(小毛奇)是否变成了神志不清。在胜利即将唾手可得之际,却要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吓唬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指挥官下达这种命令?还有两天时间,我就能在大莫兰河截断法国第五集团军的退路,现在停止前进,这岂不是放任法国人安然逃脱么?你去回电毛奇参谋长,第一集团军已经处在追击逃跑法军的最关键阶段,无法执行该命令。等阻断了法国人的逃亡退路之后,亚历山大会下令停止前进的!”
库尔瞟了怒气冲天的克鲁克一眼,有些迟疑的道:“可是阁下,这是从统帅部发来的正式军令,我们必须遵照执行。”
克鲁克哼了一声,道:“我了解毛奇,他从来都是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典范,不把法军歼灭到最后一个人,他是不会停下他那神经质般的忧虑症的!这家伙坐在离巴黎前线足有280公里的卢森堡市,对一线形势能有多少了解?”他将目光投向库尔,道:“照我说的去回电。毛奇疯了,我们可得要保持清醒的判断。”
“果然,上将阁下是不愿执行这道命令的。”一个淡淡的微笑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克鲁克和库尔都是一惊,却见一名中年男子施然推门走了进来,肩上的上校领章在灯火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见到来人的面孔,克鲁克瞳孔微微收缩,道:“情报处处长亨奇上校?你不是应该在毛奇身边的么,怎么会突然来到我的战地司令部?”
亨奇走到克鲁克面前,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道;“上将阁下,毛奇参谋长和皇储殿下已经料到阁下不会遵循这一命令,因此特派我连夜乘车赶往这里,当面向阁下讲明原因。经过殿下和毛奇参谋长的谋划,阁下的第一集团军应该立即停止前进。”
克鲁克淡淡道:“皇储殿下不是在执掌第五集团军的么,什么时候又成为了统帅部的成员?一直以来,殿下都是和提尔皮茨的海军关系密切,直到一个月前才出任集团军司令;他来干预我部的行动,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亨奇微微摇了摇头,道:“上将阁下,这不仅仅是殿下的意思。这一次,统帅部已经掌握了法国人准备发动反攻的确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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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屈服
钟声轻响,灯火亮堂。德第一集团军的战地指挥所内,三名军官正围拢在一张悬挂的作战地图前。随着亨奇上校的讲述,克鲁克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也就是说,当前法国人在巴黎至少集结了5个师了兵力了?”克鲁克死死盯着墙上那张作战地图,面容惊愕,用满是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
亨奇点头道:“根据刚才我所提供的那些情报,法国人当前在巴黎的守备兵力不会低于这个数字。实际上,今天又有八列火车近一百五十节车厢驶入巴黎,如果这些火车都是运兵专列的话,那么法国人的兵力还要再增加一个师!除此之外,英国远征军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虽然他们从比利时一直逃到了巴黎附近,但我军并没有成建制的将他们消灭;相反,他们却一直都在通过法国北部港口获得来自本土源源不断的增援!即便是保守估计,这支英军的数量也不会低于法国人在巴黎的卫戍力量在当前的局面下,英国人一定是把他们能派出的部队,都投入到最紧张的法国战场上了。”
“可是在之前的战斗中,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是在向后方仓皇撤退,根本不敢直缨我军的兵锋。即便是他们还保有相当不弱的兵力,但在连续奔逃了超过十天的情况下,也早已是斗志尽丧,不可能还拥有发起凌厉反击的力量。”克鲁克沉默半晌,而后开口说道。历史上,克鲁克之所以不在第一时间执行小毛奇转入防守的命令。除了对来自巴黎方向的侧翼威胁估计不足之外。更重要的却是对法军那异乎寻常的作战意志缺乏认识。连续败退十天、总里程超过150公里。按理说法国人早就该是军心丧尽崩溃在即才对,怎么还会有转入反攻的决心?
库尔忽然轻声道:“上将阁下,法国人很有可能会拥有反击的意志力。”
“嗯?”克鲁克愕然看向自己的参谋长,眼中满是惊讶和不解的神色。库尔定了定神,道:“昨天傍晚,我接到一封来自前线部队的报告,位于蒂埃里堡附近的一支法军部队在撤退的途中,始终高唱着他们的国歌马赛曲。由此看来。法国人的士气很可能还远没有被打垮,而他们的后撤也很有可能是有所预谋。”
克鲁克愣了一愣,随即大怒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库尔闻言,那张和善的面容微微有些赧然:“上将阁下,当我收到这份消息的时候,一切有关新行动的命令都已经下达了。加之当时我并不知道法国人在巴黎集结了超过5个师的兵力,更不知道英国远征军的兵力和具体位置,所以才忍住不发,没有让这个仅仅是推断的报告影响到整个集团军的既定行动。如果不是亨奇上校带来了统帅部的最新情报。我也是不可能意识得到这一点的。”(史实库尔少将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是隐忍不发,因为在一片胜利的主旋律中鼓吹失败。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克鲁克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那在短时间内接受了大量新信息的大脑快速冷静下来。作为参加了普法战争的德军宿将,克鲁克绝非是冥顽昏聩之辈,否则他也不可能担任在施里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第一集团军的司令一职。他已经意识到,如果统帅部的情报准确无误,那么自己所部的确处在相当不利的态势之下。为了尽可能堵住法国第五集团军朝西南方撤退的去路,克鲁克已经将主力部队全部投入到了最前线中去,目前留守第一集团军右翼的部队只有一个后备师和一个旅;而一旦在西面的巴黎守军和西南方的英国远征军发起反击,他的右翼将几乎不可能得以保全!
“可是,今天已经是动员的第32天,留给我们完成施利芬计划的时间只剩下了一周的时间。如果我部在马恩河畔选择转入防守,那么从右翼席卷法国的战略就会彻底失败。”克鲁克沉默半晌,道,“因此,不管法国人对我军的侧翼有再大的威胁,也不管法国人何时会发起反击,我军都必须继续前进下去。”
“上将阁下,您完全不必因此而忧虑。毛奇参谋长已经根据时局修改了施利芬计划,目前完成突破的已经不再是右翼的部队,而是中路的第四和第五集团军。我们将从皇储殿下打开的凡尔登缺口冲入法国腹地,而后编制两个将全部法军部队都纳入其中的大包围圈!”亨奇微微一笑,道,“之后的作战计划,会有专人乘飞机将其送到阁下手中这是总参谋部历时三天所规划的最新方案。施利芬元帅虽是天纵英才,但身为后辈的我们,又怎么能只会抄袭他的经典作品?”
听到这一话语,克鲁克眼中满是惊讶的神色。从毛奇下达停止进军的命令,再到完全有别于施利芬计划的对法战略;今天的夜晚,他已经接受到了太多的意外和惊异了。他对着亨奇那张脸凝视了一会儿,终是缓缓开口道:“请你告诉毛奇参谋长,第一集团军将服从于他的命令。”
一丝明亮的晨曦在东方极远处天际出现,光华闪耀;继而霞光万道,将迤逦蜿蜒的马恩河映照得莹白如玉,波光粼粼。
伴随着集结警铃的响起,一名名身着灰色军衣的德军士兵手持步枪,从星罗棋布的帐篷中现出了身形。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们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然而来自身体深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