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点江山-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行修复?”夏刈赶到诧异,自他习武以来从来没有听说有谁的经脉还有自行修复的能力,听到太医说来不免赶到诧异。
水颜则是一脸淡然看着他,“我说过,要是我知道为什么,那就不会没有记忆。”
她一边说,一边撑着摇晃的身子下了床。
掀开被子时,她发现自己穿着干净的中衣,浑身无力的她索性不管这个,此时只想去做一件事情。
屋里的婢女见水颜当着男子的面,穿着中衣竟毫无羞耻之感,都纷纷露出了鄙夷之声,好似在大家的眼里,她就是夏刈从青楼救出来的女子。
但这并是水颜在意的,此刻她只是想要见赵武矍,然后问他答应过的事情。
夏刈见到婢女们那闪过的神色,不由得眉头紧皱,沉稳的声音带着隐匿的怒气,“本宫的命都是她救的,你们胆敢怠慢?”
水颜楞了下,“本宫……本宫……他称自己本宫……”零碎的记忆中她似乎对这个字眼很熟悉……很熟悉……
“怎么了?”
夏刈见水颜一动不动的站着,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
“呃……没事。”她晃开他伸过来扶她的手臂。
夏刈不以为然,可右眉却是轻挑了下,对于能忽略他样貌的女子,就水颜一人。
他才说完话,婢女就已经捧来一套名贵面料的女装,可水颜却蹙眉,看样子不愿意穿,天知道她自从进了桃花楼就穿着那层层叠叠的衣裳,麻烦且不实用,见到此刻婢女捧来的衣裳更是繁琐异常,不由得皱眉将头转向一边。
“你不喜欢?”
“嗯。”
“那换!”
“这衣服……麻烦!”
“呃……那你穿什么?”
“就你这样的。”她指着夏刈穿的那神衣袍,看那简洁的裁剪和流畅的线条,她很喜欢。
可当众女婢听到她说要穿夏刈的衣裳时,都纷纷瞪大了双眼随即都将头低下,似乎水颜的话触及到了什么禁忌。
夏刈淡淡一笑,看着她,“要一模一样?”
水颜摇头,“不需要,只是款式,不是上面的龙纹……”
“呃……你不喜欢女子的衣裙?”
水颜不语,用沉默表示默认。
转眼间,水颜就穿上了送来的男装,刚刚合适,就像是事先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夏刈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原来,这衣裳也能穿成这样?”
“我要见赵武矍!”水颜劈头就是这句话。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解惑
夏刈原本带笑的眸子忽的深了许多,沉声回答她:“他在别苑。”
“嗯,我知道了。”
水颜说完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问道:“那九公公你扳倒了吗?”
“差不多了。”
“怎么这样说?”对于他的回答,水颜感到费解,倒了就是倒了,什么叫做差不多。
夏刈迟疑了下,水颜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要往外走,他立马叫住了她。
“或许……我们喝会儿茶等他来也很好!”
水颜停住,转身看他,见他略带笑意,看来一切进展不错,虽然她不打算管他什么事,但是这次自己差点连命都丢了,总是要听个明白。
“他会来这里?”
夏刈点头,对身边的宦官说道:“立即去别苑把赵公子请来。”
“遵命,殿下!”
初夏时分,清晨的风清爽宜人,凉亭上两个人正煮茶聊天,满池的荷叶婀娜摇曳,嫩绿的色彩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你这里倒是不错。”
“很美?”
水颜摇头,“不是美,而是空气味道很干净。”
夏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水颜执起水壶一边清洗盘中的紫砂茶杯,一边对他说:“你这里空气中没有血腥味,桃花楼那里随时都能闻到。”
“你能闻到?”
她略微沉吟,不愿意将自己最近的异样告诉他,便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沏茶,一切完毕,她递给夏刈一杯茶,“喝了茶,你就不会口渴。”
夏刈楞了下,随即领会了她的意思,那是在提醒他,喝了茶就可以慢慢讲讲关于桃花楼的事情。
于是,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感觉,今日的龙井分外的芳醇。
“九爷姓陈名九,也就是宫里的九公公,当年父皇登基他曾极力拥护,并冒死为父皇和宫外援助联络,可说是立下大功一笔,父皇登基后更是对他信任有加,还任命后监军,亲自为父皇监管十六卫,可以说,整个皇城其实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不喜欢你?”水颜问道。
夏刈静静扫过她的脸颊,眼底带着赞赏,顿了下又接着说:“一直以来他都试图想让父皇废了我立他表妹的儿子夏岩为太子……”
“他是宦官,当不了皇帝,当个国舅倒是不错!”水颜调侃道。
“所以,从小我必须保护自己,首先便是掩饰我真正的样子,而我本来的面目连父皇也不曾见过,只有赵武矍和你见过。
“就桃花楼里的模样?”
“嗯。”
“既然他深获龙宠,难道开个妓院你父皇就要杀他?”
“桃花楼不过是个中介地,提供各色美女这些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这里还进行动摇国之根本的黑色交易。”
“私盐?”
他点头。
“矿产?”
他双眼阴沉,“不仅仅是交易矿产,更是私自开挖南国矿产,库伦就是他们找到的矿,却欺上瞒下没有上报朝廷,将珍贵铜矿廉价卖给敌国……”
水颜听了点头,“难怪你要到库伦去。”随即她又问道:“对于挡住他的人,他便会伤及家人使之无心于朝堂?”她想起了蒋氏两姐妹,忽地有所顿悟。
夏刈幽暗的眸子越发的沉了,言语间带着浓烈的恨意,“是的,朝堂上但凡是与他作对的人,他就想办法让其家毁人亡,那蒋氏姐妹的父亲便是右丞相蒋干的一对女儿,他便将其虏来,生生弄成了废人……更有些官员的子女被强迫在桃花楼里……”
水颜面色平静,喝了口茶,眼中神色似笑非笑,“现在,蒋干欠下你的人情,这股势力对于你继位可是必不可缺!”
夏刈不答,从果盘里拿了块蜜饯吃。
水颜没有再问他关于虎三娘的事情,因为她心里清楚那个没有头脑的炮灰,除了被杀意外不会有另外的下场。
“你父皇现在还在犹豫杀或是不杀陈九?”
夏刈摇头,“半年前,父皇忽然呕血,经太医诊治确定是慢性中毒,现在他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打理。”
水颜扬眉,“国君身体抱恙,这是机密,你对我说就不怕……”
他一脸的自信,“就算你说了也丝毫不会影响了。”
“哦——”她心里有所顿悟,只是没有点破。
“现在,我不杀陈九,是因为要他暴露背后那真正用毒之人。”
“不就是陈九的表妹!”水颜心不在焉地说,手里还端着空的茶杯,接着她淡淡一笑:“又或者说,你查出了幕后主使人,那就能扫去你继位的绊脚石!”
……
水颜刚说完,就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似有什么挡住了背后的光亮,她回头一看竟是赵武矍,柔润的唇微微勾起似在微笑。
一阵凉风抚过,撩起她腮边的发,飘逸而出尘,那一刻,夏刈觉得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感觉也会很好。
水颜那回眸的一笑令赵武矍心中一跳,可他却不愿在意,只径直坐了下来,拿起茶壶自己倒上了刚沏的热茶。
“说的多,便是错的多。”他在提醒水颜不应该在夏刈这里说这么多话。
自那一年被赵武矍救了以后,夏刈便一直将其视为兄弟,可不知道为何,此刻赵武矍的出现却令他心里有微感不舒服,只因为水颜和赵武矍之间若有似无的默契……他看得十分真切。
“她说的不过是事实。”夏刈挥去那心头不适,笑着对赵武矍说。
他们都看向水颜,水颜只是微微耸肩,不置可否。
她带笑问赵武矍:“泥鳅呢?”
赵武矍和夏刈脸色纷纷一沉。
“你似乎很在乎这个叫泥鳅的人!”赵武矍面色阴沉,和刚才判若两人。
水颜并不作解释,只对他说:“你答应我不杀他。”
“对,我答应过你。”
“那就请你将他带来。”水颜感受到他的不悦,却很是执着要他将泥鳅带来。
他看想夏刈,对水颜说:“你应该找他要人。”
水颜看看夏刈,又看看赵武矍,心里暗想:“这两人是存着心逗我呢。”
夏刈见水颜眼中似有怒气,忙作解释,“你一醒来就是说要见他,并没有说见他的目的是找他要人!”
水颜不动怒,却端起一杯茶不管烫不烫一口饮尽。
“去把那个人带来。”夏刈吩咐一旁的女婢。
很快,那泥鳅便被带来了,只是衣裳褴褛并没有受到其它伤害,水颜上下打量,不动声色。
夏刈不解问:“他救过你?”
水颜看了眼夏刈并不回答。
赵武矍紧抿着唇端端坐在一边。
那泥鳅见到水颜时,浑身就抖的像是筛糠一般,“姑……娘……姑娘饶命啊……”
水颜起身站到他的身边,冷冷一笑,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的一句话吗?”
泥鳅先是楞了下,随即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
水颜厌恶的看着地上的泥鳅,冷声说道:“当初你那打我一把掌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赵武矍和夏刈相互望了一眼,纷纷露出无奈的笑意。
“我说过,只要我不死,便要你死!”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紫玉鸾佩
泥鳅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饶命啊……”他仍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可怜至极地望着水颜,妄想博得同情。
水颜轻抿着唇,一言不发,折身走到石桌边再次斟了一杯茶,饮茶时她面带微笑看着赵武矍,“你猜我该怎么处理?”
他吃了一小块糕,不置可否,做了个请的姿势。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水颜放下手里茶杯朝着泥鳅缓缓走了过来,蹲下身抚弄着发髻,像是看蚂蚁一般看着他,“从来我都是说话算话,从不失言!”
“饶……”
泥鳅还没有将求饶的话说完,就觉脖子刺痛,一下刻他听见有有微弱的汩汩声,好似流水……
可他摸了下疼痛的地方却发现满手都是血,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被水颜刺穿,“唔……你……”他声嘶力竭想要完整的说一句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清。
水颜眸子沉冷,不带半分情感,她缓缓的将簪子从他脖子上抽了出来,在泥鳅的衣裳上擦了下,重新绾发别上,只听噗的一声,泥鳅脖子上的血就好似喷泉一般,噗哧噗哧往外涌。
泥鳅睁着一双无法置信的眼,伸出手在半空胡乱抓着,很快便失去了力气,软软放下,随即整个人也咚的一声往后倒下,满地的血分不清是从他脖子处流出还是从他的后脑勺流出“,但是能肯定的是,他的死很干脆,受到的痛苦不多。
夏刈有些吃惊,虽然她见到过水颜发狂时的模样,可看到她杀人如切菜一般,心里还是忍不住寒了个,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这样干脆利落的杀掉一个人。
他不由得看向赵武矍,在他印象中,像赵武矍这样长年征战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狠绝和漠然。
“矍,你到底是在哪里救的她?”他忍不住问道。
水颜转过头来,对于夏刈问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她最在乎的还是他从哪里救了她。
赵武矍原本阴沉的脸却在看到泥鳅倒下时而豁然开朗,虽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是空气里弥漫的寒冽却倏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