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7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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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就听着杨守随温和地笑了起来。对着曹吉祥说道:“曹叔,诸公对于海外,是不管的。若是没钱,便会想起战争红利的好处,其他的,自然是先生的职责所在了。”
战争红利那自然是好的,去海外?要镇守一方,怎么也得侍郎这一级人物外放吧?朝廷大佬疯了么?调回兵马之后,海外驻地怎么办?丁一不是还兼着两大都督府事么?那就找丁一去解决了。
“这样也行?”曹吉祥愣住了,他不禁失声道,“少爷欠他们的么?就是长工,还不能这么差使啊!便是卫所军户,军将使唤去做活,便是再刻薄的将主,连饭也不管,至少也得给半个粗馍,让人干完活,好揣怀里回家去吧?”
李秉摇头叹了一口气:“不是行不行,是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现时京师因着立长立嫡,争得不可开交,海外的事体,诸公大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把兵马收回来,都是精锐兵卒,一旦蜀地那边,帖木儿再生事,或是建州那边的女真生事,也好派上用场。”
“少爷,咱们怎么应对?”曹吉祥就有些着急了,他感觉这样弄的话,那还有什么奔头?
美洲那边,去开拓也是要军备兵员的啊,难不成跟那些土著去讲经义么?
丁一却笑了起来,对曹吉祥道:“这些都是虚的,你管他做什么?什么张良计、过墙梯,我不喜欢玩这种东西,实力,实力才是最关键,只要足够强,才能去伸张我们以为的正义,不然的话,弱者必须承受他所需要承受的一切。”
然后丁一就没有在这问题说下去了,而是让文胖子去叫马文升、苏欸过来。
后者两人一到,丁一等他们行了礼,便不再客套,直接对杨守随道:“命令,由外籍兵团的八、九、十团,组成外籍兵团第一旅,老曹领旅长,再从警卫团里抽一个连搭一个旅部的架子;十一、十二、十三团,组成外籍兵团第二旅,由魏文成出旅长,同样从警卫团抽一个连出来搭个旅部架子;警卫团再抽一个营出来给苏欸,搭个师部的指挥班子,外籍兵团十四团归外籍兵团第一师直属。”
“是。”杨守随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起身立正应答。
丁一想了想:“警卫团留一个营足够了,其他两个连和骑兵营调配到杨守随手下,由其任前指总指挥,由李秉任前指参谋长,刘吉任宣传处长,舰队上第七、第八陆战旅,从现在开始,直接向前指负责。”
杨守随和马文升、李秉都起身领了命,刘吉苦着脸,也只好凑上前来,勉强挺着他并不强健的胸膛,作雄纠纠状答:“弟子领命!”
倒是文胖子提出异议:“少爷,我有话说!”
丁一点头示意他说,却就听着文胖子急急说道:“荣一团拆散了去各外籍兵团搭起团部的架子;其余人等也在朝鲜几个留守处;警卫团又拆了一个连在对马,归属丁君玥指挥;又拆了一个排在伊岐;又拆了一个连给巫都干;现时干脆拆尽了,只留一个营,少爷您安危如何保证?”
“我不下船,你放心。”丁一很郑重地对文胖子,还有在场其他人这么保证,“我的要求,是你们尽管不要使用华夏籍的老兵上前线,而是让他们从事指挥的工作;最好少用,别用火器。至于仗怎么打,你们自行决定之后,把方案呈上来。”
一众人等领命而去,魏文成泪流满面,冲到丁一跟前,跪下磕头道:“师恩如山,何以为报!弟子必粉身以报先生!”
“我不要你粉身碎骨,你好好的活着,把仗打好,明白么?咱们师徒的日子,还长远着。”
丁一把他搀了起来,又是好声安慰了一阵,方才教他下去依着先前分派行事。
不过李秉却就要求留下来,丁一想了想,也同意了,待得众人退出舱房,李秉郑重长揖:“主公是欲以夷制夷,故而先在倭国试行,不论成败,皆是沙场真谛,也好以此为准绳,日后赴海外,方好从容计划,此乃秉之所悟,请主公正我。”
他不再叫先生,也不再称殿下,也不自称下官或是学生了。
自称名,称丁一为主公,这对于华夏士大夫来说,方才是甘心跟随的体现了。
不过这李秉的确是有能耐的,至少眼光上工夫,是很不错。
有些事在现代人来看,一眼就透,对于大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是匪夷所思的了。
想想“鸡鸭同笼”的数学题,现代那是一般学习不太差的小学生随便就能解,要是能在奥数比赛能得到名次的,那是随口就能解出。但在这年头,能解出来这样的题,懂得勾股定理,别的不说,至少弄份帐房先生的活计,绝对不在活下。
李秉可不是杨守随这些跟了丁某人十年,潜移默化之下,整个思维模式和格局,都以习惯用现代军事眼光去分析的这些学生、弟子。李秉可是正经做八股出来的进士,旧式的士大夫。能够很敏锐的判断出丁一的意途,当真是于军略上有天赋的。
“迂斋当然是璞玉,你要熟悉一下军中的结构和体系,这样才能发挥你的才能。”丁一也很欣慰,这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然后丁一就很痛快地给李秉分析了这么订制作战计划的目的:
“就算把大明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第四师和陆战旅,全都运到美洲去,又能如何?”
“其中有没有人,心系华夏本土,不肯离乡背井的呢?”
“就算没有吧,美洲很大,比华夏还要广阔,数万军队放在如此宽阔的土地上,散开了,也不见得就能占多在地方;再则现时美洲也没有工业基础,连弹药补给都保证不了,子弹打光了,过期了,怎么办?”
“必定会经历一段冷兵器作战的日子,直到基本的工业体系建立起来,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所有的军官和士兵,没有火器,就不会作战,不会指挥了,这绝对不是一名合格的将领。”
“迂斋说得没错,我在倭国的作战计划,的确有为了美洲之行做准备的意思。”
而更重的是,就算推海风不对之类的籍口,丁一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然后他必须回华夏本土。只不过以现在朝廷的态度来看,倭国之征,如果不能丁一返回时完成,也许,就不了了之。所以丁一对着李秉说道:
“不过,现在我更关心的,是在一个月内征服倭国!”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六)
舰队在向出云方向航行,丁一审阅了杨守随和李秉报上来的战略方案,画了圈之后便没有过多去干涉前指的行动。人生在世除了立志之外,还得教自己舒畅爽利才行,但丁一现时提刀上阵去炫耀武力值的话,就算下面的人不劝阻他,就算不为那刚出生的孩子着想,着实也是很不着调的事了。
一言之下,血流成河;一怒之下,灭邦掠国。
丁一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层面了,提刀杀人,从理性上来讲,他自己都感觉无趣,所以尽管心中那嗜血的**不住蠢动,但他还能克制得住自己。
大的方向没有问题,具体实际,丁一已经开始学着放手了,毕竟那位渴望指挥到每个步兵班的蒋公,战绩如何,丁一心里是有数的,该放权就放权。
更为重要的是,怀恩在等着他的答复。
其实丁一讨厌这样,他更希望办完一件事,类如征倭,再去办另一件事,但收到随圣旨而来的那些书信,却让他不得不在征倭的途中,在战事正在展开的时候,来考虑如何处置那些书信里提到的问题。
李贤的书信他给弟子、部下看了。英宗、钱皇后、朱见深的信他可没给别人看。
因为其中涉及到一个很不适宜广而告之的事,那就是立储。不论是钱皇后还是朱见深,信里隐约都提起关于立储的问题,因为现在和原本的历史不同了,与英宗感情很好的钱皇后没瞎没瘸,夺门之后就有了孩子。生下来还是个男孩,现时也约莫七八岁了。
而朱见深也已十四五岁的光景。不单一笔字颇为看得过去,也懂得考虑自己的未来。他对丁一有种父兄式的眷恋。他的意思是希望丁一带他去美洲,对于身为太子的朱见深来说,信里自然必须说得很隐晦:“每思建庶人而生不忍。”
建庶人就是朱文圭,建文帝的儿子,英宗是放了他出来了,问题是就算丁一把复辟提前了数年,英宗也没有被石亨他们把持朝政,所以建庶人也得以提前几年得了自由,但出来时也是五十多岁的人。英宗这事做得倒是很讲究,派宦官二十、婢妾十余人给他差使,婚娶出入听随自便。
但是五十来岁的建庶人,从两岁就被囚在中都的广安宫,出来连牛马都分不清!
朱见深觉得不忍,太可怜了。但丁一是能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他想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不想象建庶人一样,被囚禁着过完一生。一个太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皇后在折腾些什么?”丁一揉搓着太阳穴,向怀恩问道,“你直白点跟大哥说,事太多。着实不耐烦去拐弯抹角地揣摩了。”怀恩他是从小看到大的,说起话倒也不用太过讲究,更重要是怀恩这人。对于丁一的依赖感也很强,所以丁一真的是象跟弟弟说话一样。
怀恩在深宫里呆久了。在海上的旅程里显得特别的好奇,虽说在等着丁一的回复。但他一刻不得闲地趴舱门张望,看着一群海鸟飞过都能傻乐半天,一般人出海一两天之后对于大海的厌倦,在他身上全然不见,似乎这无垠的大海和咸咸的海风,能让他无休止地快活。
听着丁一的问话,他才回过神来,丁一看着他的憨态,只好苦笑着重复了一遍:“皇后近来在折腾些啥?你直白些跟大哥说一说,这事有点头痛。”丁一指了指那叠书信。
“噢,我想想。”怀恩想了半晌,皱着眉头说道,“似乎也没啥啊……对了!贞儿姐姐在我出宫之前,我去太子宫里取这书信的时节,她说是教我告诉先生一声,不必担心她,皇后娘娘对她可好了,三天两头的给她赏赐,她开心得要紧。”
丁一听着却就品出了题外之意:“接着说,除了赏赐之外,皇后还在太子那边做了什么?”
“大哥硬要我说的话,那天太子宫里的宫人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娘娘身边的女官发现了,便被杖死了,贞儿姐姐去求情,那女官却不依,后来娘娘知道了,训斥了那女官一顿,又赏赐了贞儿姐姐不少东西。这样的算不算?”怀恩也是精明的人儿,能在史上留名的人物,哪个是简单角色?他和丁一关系好不假,他也相信和依赖丁一,但是,他也会看看丁一的倾向,就是丁某人到底想支持哪一方,以便自己跟随。
丁一点了点头:“别耍滑头了,接着说。”
这要不算折腾,还得怎么样才算折腾?万贞儿是带着太子长大的,按理说,现时东宫就是她说了算,加上朱见深本身就依赖她。结果皇后身边的女官,居然能不理会万贞儿的意见,就把太子宫中的宫人杖死了!
很明显这个被杖死的宫人是罪不至死的,要不然为什么皇后要训斥那女官?
只不过一番训斥,换一条人命,这也算是很实质的立威了。
这样皇宫里谁还把万贞儿当回事?连太子宫中,罪不至死的宫人,都保不下来啊!
她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丁一苦笑起来,禁不住骂了一句粗口:“真他妈的,不得安生啊,我这成儿童团长了么?”
不论怀恩、万贞儿、朱见深,很明显,都将他当成可以荫护自己的大树,怀恩是兄弟对大哥的依赖;万贞儿要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