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6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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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相讽。
这时又有郭劲和朱永来劝丁一回华夏,丁一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必再劝下去:“我回大明倒是可以的,这是另一件事。今天要议的,是地中海舰队不去地中海,还算什么地中海舰队?绕过好望角抵达地中海,还是先下埃及,然后修建运河,你们自己考虑。但是在地中海,必须建立一个支点,否则的话,我们无法迈向美洲。朱永,就由你指挥龙骑兵旅来办这件事吧。”
“先生,只怕弟子难以胜任如此重担啊!”朱永脸都变白了,他可不是那些贫家子弟或是军户,他本就是边镇大将的子嗣,还袭了其父的爵位在身,热血是不缺的,但见识可不短。这去国万里,远跨重洋,就这么一旅兵四千多人,看着丁一在海图上画下的美洲大陆,比大明还大,这怎么弄?要是文明的国度,倒还不怕,不论是发动群众、输出革命,还是征服之后收降仆从军就是有办法可想,但听说美洲大陆就跟这边雨林部落一样的土著,怎么教化?他却不想就这样年轻轻的埋骨他乡。
丁一也没有什么意外,之所以这几天先叫黑色闪电的人员,带着朱永他们去部落里走访,为的就是给他们先打个底,以免想像得太美好,去到之后,才发现是如此残酷的事实。听着朱永这么说,丁一便笑道:“埃及有人,你可以先下埃及,再训练新军;葡萄牙人殖民非洲,不也是这么干的?这事如果不难办,你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可埃及也好大……”朱永低着头,小声地喃喃说道。
这时却就见边上黄萧养站了起来,开口道:“一哥,我申请讲野!”
看着丁一点头示意他说,黄萧养就操着浓重的广东腔官话说了起来:“惊咩土著?啾!听话就教,唔听话就斩他含家铲!那永仔你在船上,不是还同我讲东北女真么?话系开化左的女真人,就去捉未开化的女真,叫咩野鱼皮女真,唔系都一样系土著,一样没开化!实在唔得,我们去到,就当班土著系鱼皮大明人好啦,捉过来……”
朱永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在船上漫长的航程着实无聊,和黄萧养吹嘘了一下边镇的见闻,谁知道这时被他拿出?真是言多必失啊,不过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先生,不然的话,依弟子看,文大队长很善于和人沟通,语言天赋又好,不如……”
站在边上的文胖子一副要扑上去咬死这厮的模样,朱永不愿去,他文某人就愿去么?
大航海时代的主角是什么人?不是破产的,就是冒险家,有家有业的,又对航海没什么喜好,谁乐意干这事?黄萧养倒是跟麦哲伦一样,那是真心喜欢航海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有什么抵触。
“闭嘴。”丁一截住了朱永的话,对他微笑着,柔声说道,“如此说来,你是不太愿意了?”
“弟子不敢!能为师长代劳,为大明征平七海,能教化蛮夷,本是弟子宿愿,只是恐有负先生重托罢了!”朱永看着丁一脸上开始有些笑意,他是吓得肝儿颤。丁某人一说正经事时,脸上泛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别说他们这些亲传弟子,书院的学生都知道,连坊间说评书的,说到丁某人和他人起了争执,都会来上一句“少保他老人家修这神通,便如佛家闭口禅,不能笑,一旦开口笑了,那就尸横遍野啊!”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不太愿意,看来却是我看小了你。不必太过担心,我是深信你做得好的。你从旅直部队调两个排给李乐,和原本驻守于此的四十余战士编成一个连。李乐。”
“到!”李乐听着丁一唤起姓名,马上立正应答。
丁一望着他,想了半晌,开口道:“不行,换不了别人,华夏那边也是需要人手,只能由你来驻守租界和马埃岛了,给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会派人来替代你。”
“乐愿为先生效死!”李乐倒是没有什么犹豫,他的一切,都是丁一给的,本来就是盲目的崇拜丁一,听着丁一把任务放到他肩上,他人不能替代,李乐只觉胸膛里有团火在烧,有着被认同、被信任的激动。
丁一抬手按了按,示意他坐下去:“那就这么定了,由你出任大明东非警备区司令官,以配属山地特种大队一个排、龙骑兵旅二个排、黑色闪电一个营为基础,组建东非警备旅。一切因地制宜,武器装备明年这个时候,应该会给你送过来。”
这不是以华夏生产力为基准的,而是要以海风为基准,不顺风的话,什么都是假的。
“现在的海风,也回不去华夏,龙骑兵旅也休整得差不多了,阿养,舰队水手怎么样?”丁一又向黄萧养问道,后者却是回答舰队随时可启航,“这几天看看海风吧,要是顺风的话,就入红海,向埃及进发。这期间,部队先学埃及的方言。”
这就是命令了,不论黄萧养还是朱永,不论愿意不愿意,到这份上,都起身答道:“是,某等谨遵先生教诲!”
如此过了十来日,海风看着渐渐有所改变,黄萧养等一众老海贼,觉得可以拔锚,便来向丁一报知,谁知还没说上两句,外边就有士兵急急入内来,敬了礼向丁一报道:“先生!有船来,是挂着大明的旗帜!”
第六章会师(三)
来的就是那支特混舰队,一靠岸,担架不住地往下抬,有特种大队的军士长在郭劲引领下,进入房里来,给丁一敬礼,低声报了一串伤亡数字,丁一听着面上肌肉不住地抽搐。这时万安也入得内来,脸如土色,撩起袍裾跪倒在地,叫了一声:“先生。”便低着头不敢开口。王振不知道怎么回事,左手似乎受了伤,上了夹板吊在颈间,看着万安,不住地冷笑,丁一与他见了礼,问他是怎么回事。
王振瞪着万安,阴冷的话,如在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咱家土木堡惹祸了,在海外呆了这么久,也算想明白,这兵事咱家是不懂的!这厮不教咱家插手兵事,为叔也无怨言,然则,土木堡是前车之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却是刚愎自用,不以为然,罢了,如晋你自个问问你这好弟子吧!”
倒是跟在他们身后入来的杨善,看着丁一,立时扔下手上的竹篓,快跑小跑过来,一把就握着丁一的小臂,那真是泪涕皆下,泣不成声:“只用了一年,一年啊!蛮子们便打上门来了!若不是海风改了,如晋,老哥哥就见不着你啊!”杨善说起来抱着丁一,老泪纵横,那是劫后余生见着旧人,极动感情,他这土木堡几十万大军和民夫全没,都能全须全尾跑回来的人,能把他吓成这样,也真真是不容易。
丁一也是不知道怎么跟他分说,只是冲着曹吉祥使了个眼色,示意把这老顽童扶下去休息。谁知曹吉祥伸手去扶他,杨善一下就把他甩开。冲着丁一说道:“如晋!我是找到了,找到了!”说着提起那竹篓。献宝一样地递给丁一。
开始丁一有点不以为意,但当杨善扒开那竹篓下方的泥土,丁一就愣住了,他认得那东西,这不就是发了芽的白薯块么!那边上还有好几块,都是有着根系的,丁一不禁一下子扯起杨善:“橡胶呢?橡胶啊!有橡胶的话,我们就可以很方便地解决封闭的问题了!”
杨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又取了手帕拭去鼻涕。尽管双眼还有些发红,但他却已恢复了常态,毕竟是历经数朝的人物,也就是刚才激动,不至于哭哭啼啼弄得怨妇一样:“橡胶?你丁如晋有本事给我找个三两年,老哥哥指不准就真能给你找到橡胶!现在一年,一年就被那蛮夷弄得狼狈逃窜回来,当年在土木堡我都没曾这么惨过,全是你丁如晋的好招呼!你还有脸跟我提橡胶?呸!”
然后杨善就拂袖而去。留下那只装着白薯的竹篓,不带走一杯凉开水。
丁一回过神来以后,颇为有些心里不安的,这就是番薯啊。能帮着大明渡过小冰河时期的番薯啊,尽管到了后世,街边几毛一块的烤地瓜卖的就这玩意。但这篓番薯如能在华夏活下来的话,那得活下多少条人命啊!
“老哥哥!老哥哥!”丁一撩起袍裾。快步赶出门去,扯住杨善。整了整衣冠,向他一揖及地,杨某人再怎么老顽童,他找到这番薯回来,就是英雄啊,丁一甚至咬了咬牙道,“老哥哥素来风流,老曹,去城里问问,有没有愿意给老哥为妾的……”
杨善听着伸手道:“打住!如晋你就不是干这等事的人,别难为自己,也别难为老哥哥我了。”说着他拍了拍手,便对身边那两个身着军服但没佩带军衔符号的士兵说道,“这便是老夫跟你们说起的如晋,还不好生过来见礼?”
那两人脱下头上帽子,长发披洒而下,便是穿着军服,也是明眸亮齿,绝对称得上秀色可餐,却是四个肤色稍有点黑,但样貌极娇美的女郎,看着大约就是印地安血统的模样,却是行了一个华夏女子的礼仪,用着生硬的大明官话称道:“见过叔叔!”
这杨善当真公私两全,他还说道:“如何?老哥哥收了六个!结果呢?那蛮夷打过来,走得急,只带了两个走!”丁一听着无语,杨善又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就是你在海图上标着委内瑞拉那块,你要铁了心教老哥哥埋骨海外,就把那块打下来送我,说不得,勉为其难,老哥哥为了大明,为了苍生……”
“老哥哥,您还是快点去休息吧。”丁一截断了他的话头,硬把他塞到曹吉祥那边,“老曹,照顾好思公,思公寻得白薯回来,可当真是活人无数的万家生佛了,就凭这功绩,也值你尽心地侍候。”
曹吉祥是会来事,看着丁一眼色,便搀住杨善,吹捧起来,把他往那安排好的住所里带。
丁一是抹了一额汗,杨善这节算应付过去,不过特混舰队到底怎么回事,他还得入内去问万安等人。
“说吧。”丁一接过文胖子递来的茶杯,脸无表情地望着万安。
万安仓惶地磕了个头,才开口道:“学生过了海风狂啸……”还没说完,就被丁一喊止了。
“这节略过,马埃岛那边的士兵,已和我说过,那当口你这么做是对的,跟我说说为什么搞成这样,为什么只有五条船回来?为什么山地特种大队和利刃特种大队,会伤亡如此严重!整整阵亡了七十多人,重伤一百多,轻伤无数!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说到后面,丁一已是咆哮起来。
因为这两支特种大队,尽管比不上千百年后那些周身都是高科技装配的大国特种兵,但在这个年代,那一身的装备和训练成本算起来,真的贵过用金子来铸一尊同样重量的人啊!装配还罢了,这些千挑万选之后,又经过沙场血战的种子,又有语言天赋,最差的也能识上几百个字的士兵,是何其的珍贵!丁一当真是活撕了万安的心都有的。
“弟子去到萨格雷斯,见着那亨利王子,那夷人的土王子,非我族类……”万安战战兢兢地说着,尽可能地选择着措辞,他真的没有想到丁一还活着,他也没有想到丁一还在木骨都束,在海风转变之后,他指挥船队贴岸航行,只是一心想逃回大明罢了,所以先前也没怎么去想措词,在他心中,如何向王越他们交待丁一之死,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这时却就听得王振在边上冷声说道:“咱家来说吧。若是万某人觉得咱家有何处说得不对,再行补上就是!”
丁一看万安这模样,又看着跃跃欲试的王振,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道:“世叔且安坐。”然后丁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