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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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小聚的尾声推到了**。临了要散席之时,商辂喝得兴起,举起杯道:“酒逢知己,方自品出味道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等意义相投,便换了兰谱如何?”
看着李贤连声叫好,丁一感觉似乎李贤有点拖商辂下水的味道——被丁一硬赖着结拜,此时能拖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公下水倒也是不错,这般说将出去,倒也就成就一段佳话了。不过丁一可不管这么多,能把商辂拖下水总归是好事,以后在士林里,有这两位罩着,丁一觉得自己也站得稳当许多。当下三人又写了兰谱互换了,述了年纪,李贤四十有一,商辂居然已是三十有五,丁一十八便排在最后。
只是散了之后,丁一只觉一身冷汗:“以后还是少来李大哥的府上为妙,商二哥府上是绝对不能去的!你记得提醒我。”他对刘铁这么吩咐着。这一次算是混了过去,相信商辂也对丁一的印象应该至少还行,只是下一次呢?在另一个状元也就是当朝首辅曹鼐面前,丁一很自觉地压根就不敢卖弄这点东西,今晚实在是无计可施,加上欺负商辂“年轻”的缘故,才敢这么干的。
要知道商辂已经三十有五,丁一绝对不敢这么干!
面对那些举监生丁一随时都敢贩卖皇汉理论,那是无所谓的。
但面对连中三会的状元商辂,这玩意就真是在弄险了,弄多两次难保不露馅。
当然丁一知道商辂日后是大人物,不过太远了,英宗被俘接着是于谦上台,然后记得又过了若干年,英宗复辟于谦玩完,抄家里发现于谦家里只有极少的钱物……这么前后算下去,怕有十年左右的光景,十年,丁某人到了大明十年之后,还要去考虑去抱谁的大腿?
那实在就不叫个事了。就算对历史走向一无所知,十年也足够丁一去构建自己的产业链,何况对于土木堡战役、之后英宗的经历等等事件,丁一还是很清楚走向的。
这点自信丁一还是有的,十年,是否足够他崛起不说,至少在大明站稳脚根绝对没问题。
商辂以后再牛逼又怎么样?说不定随着丁一自己的存在,对历史影响越来越大,这商辂是否还能发迹起来都难讲呢。当然结拜了兄弟,丁一不会去扯商辂后腿,但天知道这大明朝日后会被丁一弄成什么模样?历史的车轮是否还是按着原来的轨迹前进?
不过被夜风一吹,丁一却也清醒过来,结识商辂也不是没有用的,所谓养望,不就是这样么?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商辂都对丁秀才客客气气,还结拜了兄弟,士林年轻一辈的学子,谁敢因为丁一只是个秀才而看不起他呢?
“你现在折回去,找到商二哥的长随,和他说后天是我收徒的日子,如果商大人有闲能够过来观礼,那就实在太好了。”这年代低烈度的酒没有灌醉每天都进行恢复训练的丁一,但对于大明本地土著,又是正牌读书人的商辂来讲,方才散了时,明显已经醉得有些大舌头了,所以才让刘铁去寻商辂的随从说话。
刘铁不知道刚才还叮嘱自己,说以后要提醒他少来李府、别去商府的丁一,怎么突然又想了这一出,不过刘铁知道要弄懂这事,此时也不是时候,于是连忙应下,调转马头往回赶去。
丁一看着刘铁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彼端,便笑道:“是苏君么?”从出了李府之后丁一便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而且一路上隐约有保护看顾的意思,他想起先前苏欸的话,所以便对着夜空这么问了一句。
“先生倒是好酒量。”苏欸那穿透性极强的男中音稳稳传来,随着声音寻去,却见得他提着那长刀在左侧的屋顶上显了身形,“前面右转之后,听着呼吸怕有七八人埋伏在那里,丁先生稍候,待苏某去去便来。”
这时却从长街对面的屋顶响起冷笑声音:“苏大侠还真是一条尽职的忠狗啊!”
丁一转头望去,借着月光却见右侧屋顶檐边一个丰朗男子白衣胜雪,虽然面目看得不太真切,但那风度倒真有几分高手风范,此人怀抱着一柄长剑立于屋檐边沿,看着丁一注视自己,却便开口说道,“丁秀才,你自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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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翻云覆雨(六)(求收求推!)
丁一此时却早就直接踢蹬下马,将身体藏在马的另一侧,也就是让骏马成为自己跟那白衣人之间的屏障。换作一般人可能此时还在马上发呆,也就是丁一这特种部队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使自己避免成为显眼的目标。
“一点红,你不是我的对手。”苏欸的声音有着一种莫名的稳定,便如他所说出来的,就是事实一般。丁一却在慢慢吐槽:怎么一下就切换到武侠世界?尼玛的这不科学好不好?夜深更静,两个家伙站别人家楼顶,还唯恐别人不知道一样,大声交谈……等下要这两家的主人敲响铜锣高喊有贼,不知道这两位怎么收场?
那位被称作一点红的仁兄抱着剑冷冷道:“不错,只不过今夜在这里却不止在下一人。”
“请问到底为了何事,阁下竟要逼学生自杀?”丁一忍不住打断了这两位的对答,“便是要死也总得让学生死个明白吧?”说话之间丁一却去解开马鞍后挂着的两个皮袋,快速将它们扯了下来放在身前。
长街那头马蹄“得得”,一匹骏马空鞍奔来,直至丁一跟前方才停下,却是刘铁骑去的马。沉重在脚步声在那马奔来处响起,似乎每一步都要将街上青石踏断踩粉也似乎,一个魁梧人影在皎洁月芒的映照下出现,那人看去怕有近七尺高,刘铁被他挟在肋下如一只鸡子。
苏欸点了点头道:“破锷也来了。”
“来的不止是破锷。”右侧临街的院门打开,走出一对**上身肌肉盘虬的双胞胎兄弟,冲着苏欸抬手抱拳,粗声粗气地说道,“初伏见过苏大侠”、“惊蛰见过苏大侠”。
苏欸面上终于动容,执刀一抖甩去刀锋上黑布,冷声道:“你们是在等青子?”
“奴早便在苏大侠的脚下了,嘻嘻!”女子的声音从苏欸脚下二楼处传了出来。
此时却听一声唿哨,不知何时躲在两匹马后的丁秀才打得了火媒,点燃一枝烟花,那烟花冲天炸出缤纷四散而煞是好看,那对**着上身的双胞胎兄弟怒喊道:“姓丁的,你是不是嫌死得慢了?”
这边厢是江湖顶尖好手在述话,这丁秀才倒好,极为怕死地躲在马后面玩起烟花来了。
“你们、你们不是要逼我自杀么?”丁一躲在马后战战兢兢地反问着,却说道,“君子死,不免缨。今夜出来会友,穿得有些随便了,故之教几个学生给我把袍冠送来,若是苏大侠敌你们不过,自杀之时也好穿戴得体面些……”
那对双胞胎兄弟听着失笑,不禁说道:“这秀才还有学生?”、“正好,一并做了,斩草得他娘的除根!”、“这话在理,丁秀才让你的学生快点来!”两人说着不禁狂笑起来,在他们想来,秀才的学生,大约就是几个还没总角的童子吧?
“初惊,奴劝两位还是谨言为好,据说杜九便是被面前这位丁秀才,一记冲宵炮拳打得昏死过去,而丁秀才前前后后就只出了这么一拳。”那被苏欸唤作“青子”的女子,声音极为清脆宛如黄莺,只不过丁一却无心思去欣赏这声音如何悦耳了,因为她一语道破了丁一的身手,提醒了同伴让丁一迷惑对手的谋划破产。
丁一无奈苦笑道:“那不过是侥幸,想来你们也不会如杜九爷一般,站好让学生来打。”
能扮猪不扮猪,吃饱了撑着了么?伪装已经成为丁一的一种习惯,并不仅仅拘泥于吉利服。
他这么一说倒是又让那些人笑了起来,因为丁一的说辞让他们感觉到了合理:一个秀才怎么可能把江湖大豪杜九一拳打昏?虽然有好几个江湖大豪言之切确,说杜九就是被丁一一拳打昏过去,再被丁一的学生用刀捅死,但真的让人很难致信,倒是丁一这么说,大伙便觉找到了事实的真相——杜九托大,站好了让丁一打,才会导致被丁秀才一拳打昏的结局。
“纵是如此,奴还是对丁秀才不敢轻视,听说丁秀才的管家,竟是钝刀死迟迟史老前辈,若不趁如今史老前辈不在身边结果了你,rì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嘻嘻嘻!”青子似乎每句话都要带几声笑,只是那笑声却尽是取人xìng命的话语。
这六人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破萼初惊一点红,又看青子映帘栊。
青子便是他们的首领。
“如此,便做过一场吧。”苏欸事到临头倒也没有惊慌,持刀在手沉声说道,“听说见过青子的映帘栊者,就没有还能活在世上的人了。某倒好奇,到底这映帘栊是什么奇门兵器?今夜便让某见识一下吧!”
说罢手中陌刀斩动,刀光如雪所及之处瓦碎椽断,屋顶瞬间已失了苏欸的身影,街对面屋顶的一点红冷哼一声,抬手一掷,便纵身而起如飞鸟一般越过长街,扑向那被苏欸斩塌的屋顶;那个夹着刘铁的魁梧巨汉将刘铁往地上一掷,把手中大铁锥击向身边围墙,和身撞了上去立时将围墙撞得崩塌一截,尘土飞扬之际人已朝内直冲而去!
只有那两个双胞胎兄弟,怀抱着双手看着丁一和刘铁。
丁一却在嘴角浮起了笑意,无他,这不是武侠的世界,这还是大明朝的正统十四年。
因为苏欸并不是运起什么内功,然后脚下用力,就踩崩屋椽的,而是舞动陌刀斩崩了屋椽;一点红也不凭空飞越长街,今夜月光皎好,一点红抬手一掷时丁一看得清楚,是将系着半透明绳索的飞爪掷出,勾住街对面的檐角,再借绳索之力将自己荡了过去的;那个唤作破锷的壮汉,并不是和身一撞就将围墙撞塌,而是用大铁锥快速砸了几下,然后才扑了上去了……
没有什么狗屎内功;也没有什么脱离地心引力的轻功;更没有什么横练硬功。
所有东西都是符合物理定律的。
丁一所害怕的那种“左脚点右脚背,再右脚点左脚背”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出现,这就让他放下心头所悬的那块大石。丁一冲那对双胞胎点头挤出个笑脸:“两位壮士请了,这孩子却也是在下的学生,在下要去扶他起来,却不是要逃跑。”
说罢便走了几步去将刘铁翻了过来,伸手一探竟全无气息,不过丁一并不慌张,按压着刘铁的心口,捶打着给他做心脏复苏术,过了片刻刘铁一口气缓过来,拼命咳嗽着终于醒转,方才却是被那唤作破锷的巨汉,活生生挟得昏了过去。
“这丁秀才倒是他娘的好胆,这时节还照顾着他的学生,是条汉子!”初伏看着点了点头,但他那唤作惊蛰的兄弟却觉得不以为然,“救个球,一会拿下苏欸,都是一刀劈死的下场,早死晚死也差不了这么一会!”
干掉苏欸之前他们是不会动丁一的。
因为没有人想被北直隶第一条好汉猎杀。
“破萼初惊一点红,又看青子映帘栊”这样的杀手组织同样也不想。
他们七人不可能时时都在一起,而离了今夜,北直隶第一条好汉苏欸,也不会孤身一人面对他们。更重要的是,如果丁一被干掉,他们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拦得住苏欸的溃围而去。
所以丁一不能死,只有丁一活着,苏欸才不会逃。
苏欸不逃,他们才有机会将他干掉。
这个时候丁一左侧那临街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如同那种车间电风扇转动的破空声嘶叫声,紧接着便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