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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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丁一很放松的赏花,几枝梅花开得雅致,只可惜丁一看不懂。
前世那种空气污染和寸土如金的都市里,能种得了梅花的地段真不是丁一敢想的,仙人掌他倒在窗口养过几盆。看着身边那梅树枝头小花白里透红,丁一真的赏不出个什么意境,不觉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终究还不是大明读书种子的根底啊。
此时却听有人问道:“这梅却又何辜?竟惹得先生嘲笑?”
丁一回过头去,却见那梅树丛中立着一位女郎,雪白的立领袄与马面裙把伊人衬着比这梅花更素雅,几个金扣缀于其上却不显得奢豪,倒是点出几分贵气来。女郎身后跟着几个侍女,其中那个替这女郎挽着淡红长袄在手中的侍女,看见丁一肆无忌惮地把她主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立时便要出言相叱,却被那女郎使了眼sè止住,却开口道:“先生无言以对么?”
这女郎虽也身躯修长,但不是如丁一那未婚妻鼻高眼深的美女。却是眉如柳叶绝无半分刚硬,樱桃小口映着单眼皮的秀眼,极温柔可人的面目。
只是一开口,却极有英气,不是江湖儿女的痞气,而是让人不敢轻亵生不出邪念的英气。
或按丁一心里的念头来讲,只四字:极品御姐。
“学生看不懂这梅花。”丁一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懂就是不懂,懂可以装不懂,不懂若是装懂,一会出丑就收不了场,没有人想在美女面前出丑直至圆不了场的地步,至少丁一是不会想这么干。
那女郎的语气也不见得格外的冷漠,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带几分逼迫使人不得不正sè应对的气势:“先生看得懂什么花?”
丁一哪里懂得什么花?若问他这株植物有没有害是否可以食用?大抵他倒是清楚的。但美人问及,落荒而逃总不是丁一的秉xìng,于是只好应付了一句:“学生看不懂花,如这梅花在我眼中,红的是血,白的是雪。”
和人家谈花?丁一没那么幼稚,一会那女郎要是说看这花如何如何,不若即兴赋诗怎么应对?搜肠刮肚当回文抄公应该还是能行,弄两句“俏也不争chūn”之类后世耳熟能详的应付过去倒好说,问题是人家一会说来限韵,就是选定一个韵脚,只能押这个韵脚,好了,怎么办?那是自其辱的事。
反正不管八面来风,我自峙立如山绝对是不变真理。换句话说也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除非你跟着我说,要不咱们各说各的。按丁一的经验往往自信比较强大的人,就会跟着别人的话说,因为他们自信自己应付得来,例如现在有个罪案分析什么,丁一自然也敢跟着别人的话说下去,心中有底怕什么?
果然这女郎便开口道:“血红雪白,倒是好句,若是秋来时节,自当看取漫山残枫如血,想是先生所喜……”
“不,你错了。”丁一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说道,“我最不忍看那残枫,一看残枫便如见边关百姓经历胡虏打草谷的惨况……每到秋来,总教人不禁吟诵起那句古诗……”
“却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句么?”那女郎张口道来,全无半分滞涩,几如和丁一排练好的剧目对白一般。
丁一真的吓到胆寒,刚刚想掉一下书袋以符合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谁知道还没开口人家先接上了!丁一当机立断,抬手一揖强笑道:“想不到竟是知音,看小娘子携仆带琴……赏梅弄琴倒也是雅事,小生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不跑不行啊,不跑一会怎么整?
谁知道这时女郎身边的丫环忍不住开口道:“花又看不懂,诗文也有限,看来音律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的,这等样人,娘子理会他作甚?”这丫环虽是刻薄,但却也是一针见血,直接揭了丁一的老底。
那女郎责备了丫环几句,却对丁一行了一礼说道:“这小妮子胡乱说话,实在是府中管教不严,还望先生见谅。”话是通达的,礼节也是全齐,只是隐隐语气便有了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了。
说来也正常,丁一连话都不太搭不上,人家还能给他个什么好脸sè?礼节全齐便算是讲究人了。对方若是男人,丁一也就走了便是,偏偏面前这位是个美女,丁一便感觉有点下不了台,不禁开口道:“无妨,贵仆说得在理,学生实在才疏学浅,便只好藏拙了。”这话也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丁一说的时候扬着下巴。
这明显不是承认不会吧?这是摆明了对方夏虫不足言冰的态度啊。
丫环看着便不干了,倒是那女郎扫了一眼使着丫环不敢开口,却对丁一说道:“噢,那小女子便班门弄斧,还请先生正我。”这就是考校了,明显她与那丫环的观点大致是相同,也是看不惯丁一不懂装懂。但这处置的方法却就是这女郎高明之处,若按这丫环的办法,不外就是言语羞辱几句,最多把丁一赶跑;她现在吩咐下人摆琴,等会弹完了,丁一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那真是没法子下台。
丁一不禁暗地里咒骂自己,这似乎多了几分年轻人看见美女就激动的冲动,难道是自己穿越过来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也不是啊,如玉也好,雪凝也好,都是看得过去的美女,只是自己对于半年后那土木堡事变实在耿耿于怀,根本没空去考虑这些东西,要不然的话,收入房中也不是不行;看来兴许是这身躯太年轻了,所以才多了这种冲动。
不过此时那女郎已在调琴,真个是想走也走不成,此时如果走人,那真是丢人丢姥姥家了。琴声响起却是曲韵古朴,那女郎又低吟浅唱着:“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丁一听着不太爽利,感觉有如听大戏——也就是京剧、越剧之类的感觉。
看着丁一坐在那里无声地摇头轻笑,这让那女郎和丫环愈觉不满了,感觉这位还真装上瘾了么?在最后一句“为谁流下潇湘去”唱完之后,那女郎却便向丁一问道:“便请先生赐教。”
若是目光能杀人,大约那丫环早在丁一身上剜了千百刀,使得丁一失血过多而死了。此时听着自家主人开口,不禁冷哼一声:“这人……”
谁知她话没说完便听得丁一开口:“下阙唱到‘鱼传’两字时,小娘子的指法切换恐怕是有待商议了,再说,这样唱法实在也无什么新奇之处。”不错,这就是丁一敢留下的根本,如果还是谈论诗词,丁一再丢脸也只能跑,但这古琴丁一虽没玩过,读书时候还是跟同学组过乐队当过鼓手,再说军旅生涯向来枯燥,一把吉它在任务间隙也多有把玩,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至看得懂还是没问题。
两段同样的旋律,在第二段那个小节这女郎切弦的时候稍微有些生涩了,这个丁一还是看得出来的。毕竟只要认真玩过一样东西,骂出点道道是不难的,正如那些骂男足的球迷一样,真要上场了大伙也不行,但不能说骂得没道理。
“切!坊间都是这么弹奏,你来嚼这舌头也无聊了些!”那丫环在边上不满的说道。
倒是女郎却少了方才那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的冷漠,她是懂行的,知道丁一的确是说得对,自己方才那个指法是有问题的,于是便伸手一让,对丁一笑道:“不若先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曲韵又哪里会不一样?丁一不是说人指法不行么,那好,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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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交易(五)(求收求三江票!)
丁一苦笑道:“看来小娘子今日是定然不许丁某藏拙了。也罢,如此丁某便现丑一番就是,只不过这种玩法实在太无新奇,丁某有几个新曲子……”
那丫环听着吐了吐舌头,连忙道:“喂,你可不许唱些什么妹啊郎啊的大白话山歌来充数!不许唱那些淫词烂调来污耳!”只因她看丁一的样子,怕真是有点底气的
这可真把丁一难住了。
好吧,大白话全归进山歌了,丁一会的那些曲目,放这大明朝里哪首不是大白话?丁一不觉立时对这丫环尽是满满恶意了:本来想借个琵琶当吉他使,唱首《小情歌》还是《隐形的翅膀》呢!给这么一整,真就不知道怎么搞了!
好吧,不能大白话,丁一想了半晌却终于浮出了笑脸:“还请借我几件物件。”丁一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便向那女郎比划着尺寸,要了四个小鼓、一只大点的鼓,一对半——也就是三个钹,还有两枝鼓锤。
那女郎听着有趣,立时便教下人去取,不一刻便已齐备,那丫环恨恨地咕噜着:“看你这厮怎么出丑!”
丁一按着架子鼓的位置,教三个下人提着钹往边上站好,又把五个鼓摆好,他把鼓锤在手指间一旋,虽然有点青涩,其间还脱手跌了两次落地,却是熟悉了几下,还是能找回感觉的。
鼓点一起,丁一便开始踏上了剽窃的不归路,无他,丁一前世的少年时节正是摇滚风起的年代,不是大白话的歌,一个唤作《轮回》的乐队还是唱了好几首的,这也是丁一为什么要找鼓——他本来在乐队里就是鼓手,加上鼓是不在意音高的,也就是他跑调了没人知道!
一首《烽火扬州路》便在急促的鼓点之间,被丁一用那嘶哑的嗓音吼了出来,好不好听姑且不论,跑不跑调在这年代也没人知道,只是原本19世纪才出现的架子鼓被丁一提前弄出来,加上大明朝玩摇滚,绝对是独一份!
那女郎是懂音律,一时不禁听得失神,不论她是否接受这曲风,新奇,自成一派的唱法,是绝对不容否认的,至于词,辛弃疾的词谁敢说是大白话?
丁一一曲唱罢不禁大有意犹未尽之感,兴起之际把帽子也抹掉了,抖开一头长发披散在青衫上,鼓点一起,依旧是剽窃《轮回》乐队,嘶声裂肺吼出一首《满江红》,在“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歌声里,那女郎终于不得不承认,丁一的确有资格,冲她扬着下巴说话。
一首词倒也罢,第二首也是这种风格,很明显,她意识到自己是在见证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流派出现。
丁一唱罢抛下鼓锤,挽起头发戴好帽子,却对那女郎抬手一揖道:“见笑了。”然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没有去问那女郎叫什么名字,这一点他还是极为清醒的,正如他没有把雪凝收入房中一样,现在这时节他真没空来整这种事,方才只不过男人的一点自尊在作崇,不愿在美女面前丢了份儿罢了。
那女郎待得丁一拐过花径,却幽幽叹了一声:“若是大姐听着,定然是喜欢这曲风的。只可惜大姐……”
那丫环是个机灵鬼,立时在边上说道:“方才那厮自称丁某,不如奴去门房问问,今日来府中拜会的,姓丁的是什么人,打听着奴便去学会他这曲子来就是,下回娘子若是进宫,便好唱与敬妃娘娘听!”【注】
“你说跟老夫也要提三个条件,却有没有想过老夫一刀把你杀了,斩成十数段喂狗,世上便从此无了丁一此人。”英国公张辅送完了曹鼐,使人把还在赏花的丁一唤了过,阴森森地这般对他说道,哪里有半分在曹鼐面前的老态?
丁一望着英国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