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三章飞地(五)
看着那如被杀狗一样杀掉的孟养使者,木邦的来人,脸色变得铁青,终于不敢多说,哆嗦着嘴唇,转身就要往帐外而去,刘铁哪里会容得他这般离去?抢上前去一个过肩摔就将他撩倒在地,没有理那厮的嚎叫,一脚踏在他脖子上,对身边士兵说道:“这人患了病,说不出话来,得治治,斫一只手指下来。”边上士兵扯过那厮的左手,一刀就把尾指切了下来。
刘铁望着那被他踏在脚下的使者,冷然问道:“你会不会说话?若是不会,再帮你治治。”
治一次就切一个手指,那人如何还敢病得起?这要病多一会,只怕连脚趾也没有了:“小的会说话!会说话!”却是疼得连声调都走样了,忙不迭声地应道,“小的没病啊,不必治啊!”
丁一听着却就笑道:“你这话可就忘恩负义了,方才明明是不会说话的,学生的弟子给你治好了,你非但不感念他援手治病的情份,也不提给付些诊金,倒是立时说自己没病,安有这样的道理?这大明之外,真是不通礼义啊,唉,子坚,看怕你还要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
也许只有切肤之痛,才使得这使者的脑子变得通达起来,那被刘铁踩在脚下的使者,马上就高叫道:“不用、不用!小的知错了,听得制军老爷的教诲,小的才他娘的醒觉,自己着实不是人!这位将军,小的病好了。多谢援手相助,还请让小人起来,方好答谢!”待得刘铁松了脚让他爬起身来。那使者全然不见先前的嚣张,断指上的血还在淌着,脸色都极苍白,再说十指连心,哪有不痛的?不过他可着实不敢再让刘铁给治下去,胡乱取了手帕咬牙包扎了,先向刘铁致了谢。又向丁一行了礼,才连忙退了出去。
“你看,这人病得是不重的。”丁一对那个脸色极难看的阿拉干来人说道。“若是他病得重,说出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胡话来,那就得给他剖开脑子,把里面的狗脑子都割干净了。才不会说出胡话来。你回去。问你的王,为何不来大明朝贡?是想与大明为敌么?若是明年此时,春尽了,还不见阿拉干国来朝贡,那你们就自祈多福了,明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阿拉干国的使者咬牙道:“我等何时曾犯大明?贵人,这话却不能凭空乱说的。我朝在海偶,离此地甚远。不曾占着大明半寸土地,这明犯大明四字,从何说起?”
“大明圣天子在位,蕞尔小邦居然不来朝贡,意欲何为?如等行径,便是明犯大明天威!”丁一此时绝对是完全的霸权主义,帐里坐着的镇守中官王毅,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万安扯着衣袖,示意他闭嘴。王毅只觉口中苦涩无比,只是丁一刚才就杀了一个使者,又弄残了一个使者,他也怕惹怒了丁一,等下发狂起来,丁某人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也就不敢多嘴。
但他实在是惊怕的,这年月,大明虽然没衰退到明末那样,但也不是成祖那年头的光鲜了啊,那时的确想打谁就打谁啊,现时哪能这么大口气?侄少爷这么整,是会坏事的!而此时阿拉干那使者,有孟养和木邦的先例在前头,不敢分辩什么,匆匆一揖,籍口路途遥远,要赶紧去通知他的国王,就辞了出去。
这时西岸宫聚那边又派人来报,营盘已然扎下,岗哨也已派出,侦察小分队与思机发的小股士兵有几次接触,干饭管饱的新军,在那些受过现代操典训练的班排长带领下,又是手持利器,当场就将思机发的几股兵都杀得溃逃,还捉了七八个活的“舌头”也就是俘虏回来。
“移师西岸!”丁一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而在丁一刚刚渡河到达西岸的时候,正在宫聚准备好的地方,指挥两千骑兵先渡江的人手开始扎营,就听着有人喊道:“先生!先生!越来向先生请罪了!”丁一转身望去,却是王越风尘仆仆,领着一队书院的学生,泥人儿一般,正由船上起了水,向这边飞奔而来,跑近了,离着丁一还有三四步,王越领着那些学生,便跪倒在地,向丁一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弟子王越,奉师命前来,请先生责罚!”他身后那七八个书院弟子,也开口道,“请先生责罚!”
“跪在那里,营盘会自己长出来么?”丁一笑着对他们说道,“赶紧动手,还是要我帮你们搭帐篷?”王越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招呼着那七八个和他一同前来的弟子,加入了骑军之中,开始搭架帐篷,砍伐木桩来修建营盘,挖掘排水沟……
宫聚这手下的五千新军,不单是用着丁一的操典,而且更有那些从大明第一师选拔出来的基层班排长带领着,很明显地使得他们带着很深的丁一的烙印,起码在热衷于土工作业上是最能体现的了,当天上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一座万人的营盘,已经初具雏型了。
但是镇守中官王毅却并没有因此而心安,相反他带着那些小宦官正在收拾着细软,有个小宦官低声说道:“干爹,这营盘看着象模象样的,就算有乱贼来攻,也能抵挡吧?咱们非得漏夜东奔么?不若等到天亮,再向制军辞行,反正昆明那边还有二万多军队,总得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却是被王毅一巴掌甩在脸上,只听王毅压低了声音:“放你娘的狗屁!侄少爷不论是要跟朝廷上哪个大佬放对,咱家都敢站在侄少爷这边!可这是什么地方?蛮夷之地!人家是有大象的!你看过没?这粗粗修起来的营盘,大象一撞过来,济什么事?等到明天?说不准今夜就被人偷营了!侄少爷现时官做大了,架子也上来了,思机发还没打,就先把木邦和那什么阿拉干都恶了,到时人家凑在一起来搞咱们,这过了江,人生地不熟的,怎么打?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咱们这边,你懂个屁?赶紧收拾!”
小宦官被他吓唬得一惊一乍的,细想也觉极恐,当下不敢再说,连忙脚忙手乱的收拾起东西,准备跟着王毅连夜渡江东逃回昆明,什么都是假的,还是保住小命最为要紧啊。
但收拾到一半,却就听着刘铁在帐外叫道:“王公公,先生请你速去总督行辕议事。”
王毅听着,脸上苦得都能挤出水来了,真是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眼看就要跑了,谁知丁一来叫去议事?他无奈叹了口气,对几个小宦官说道:“听着,千万不能走漏了消息,侄少爷对咱家是极好的,便是咱家带着你们几个猴崽子跑了,想也不会怎么怪责;但要是乱了军心的话,只怕连咱家在内,都得斩首示众的!故之你们哪也别去,连帐也别出,就在这里等着,更不能与任何人等说起,可明白么?”小宦官战战兢兢应了,王毅倒也不怕他们偷跑,因为他没有回来,却是没有口令,丁一的营盘里,没有口令想要溜出去,那就只能硬闯了,给这些小宦官一百个胆,他们也绝对不敢去干这样找死的事情。
去到丁一的大帐,便看着王越和今日赶过来的七八个书院学生都在场,只不过站在下方,看着就是犯了过错的模样。见得王毅入来,丁一便对王越说道:“好了,人也到齐,谭风你负责今夜的战备值班;循吉,你作会议纪录;子坚,你负责安排警戒。”
被他点着名的,谭风、万安、刘铁都起身应了,马上该去巡营的谭风就出去叫上一队骑兵去巡营;要做笔录的万安就去拿笔墨;刘铁招呼着指挥排的人手,把高处的警戒哨加了,又派了双重暗哨,把警戒线推出二十多米。
丁一冲着王越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王越早在一路上就已理清了头绪,加之他是文思极为敏捷的人,说将起来,倒也是极为简洁:“杀手无名,据说是从春秋流传到今的刺客组织;在南京那桩看似风闲设局毒杀、谋害先生的案子,就是他们做的;杀手无名的主事人,认为无法通过行刺,来实现杀死先生的目的,所以他们派出了一些由他们养大的孤儿,来参加书院的选拔;这一次火药掺假的事,就是由五个混入书院的孤儿所谋划的。除了梧州和容城书院之外,两京的分院,都有杀手无名派出的孤儿潜伏其中,统共一百七十一人。”
说到这里,王越从怀里取出名单来,呈与丁一过目,然后退后几步,又回来原先的位置,静静等着丁一查看那份名单。但出乎王毅与正在作纪录的万安所料,丁一居然没有去看那份名单,而是把它放在桌上,却对王越问道:“往下说。”
这时却就听着帐外急促的铜哨声,从刁斗上的瞭望哨处响起,然后整个营盘尖锐的铜哨声此起彼落,“集合!紧急集合!各班排注意,全副武装紧急集合!”、“敌袭!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各班排集合,以连为单位,进入各自防线!”
王毅坐在那里只觉手脚冰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ps:加更第三弹。
第三章飞地(六)
“稍安莫噪。”丁一抬手虚压,对王毅说道,“待麾下儿郎破贼便是,公公只管安坐。”
王毅若不是碍着丁某人好杀人的凶名,早就爆粗口了!人家象兵踏过来,破个屁的贼啊?黑灯瞎火的,赶紧逃才是道理啊!不过正如他和那些心腹的小宦官所说的一样,乱了军心,那就真的可能被丁某人直接做掉,所以王毅尽管急得裤档都有湿意了,还是强笑坐着没起来。
“往下说。”丁一对着王越重复了一次,“不用急。”
王越听着丁一的话,应道:“是,在第二次往云南输送火药的时候,弟子就查觉到问题了,因为第一次抽到押运的两个班,当时有十六人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的,而不得不重新挑选押运的人选;而第二次抽到押运的两个班,又再发生了有八人夜里饮酒喧闹被舍监捉获、另有七人因着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拳脚相向,而又不得不重新挑选押运人选。”
一次还是巧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如果出现了第二次,就算不是同样的原因,以王越这样的性格,他若是还不觉得有问题,那才真是脑袋进水了。所以他不动声色,便重新点了另外两个班去押运,只不过自己亲率了一个连,跟在后面吊着,结果还没出容城地界,就再次证明了一个问题:一回是巧合,二回必定就是一个布置好的局!
“弟子以为,教押运的同学因事不能成行的。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旅行,爱看沿途的风景,天下熙熙。为利而来;天下攘攘,为利而往。若有所图,必定就是车上的弹药了。”王越是这么分析的,所以他并没有打草惊蛇,甚至也没有教人传书去给安全衙门的师兄弟。
还没有出容城地界,运送弹药的车轱辘就出了点问题,于是就停下来修理。然后修半天没修好,因为轴承裂开了,书院的车轴自然都是用上了轴承。而这轴承就不是民夫和车把式能够修得好的东西,于是押运的学生就教车把式不用修了,他骑了马往回赶,不一阵就领着一架新的马车过了来。连货都装好。直接把那坏了的马车,连车带货交给架着新车来的人,车把式就上了新车,运货的队伍就重新启动了。
若不是王越这种心思缜密的人,灯下黑不是开玩笑的,往往追查的人,都在想着路上某几处是好下手的,结果在容城之外布防半天。却是找不出一点问题,去到地头货物又不对。到时倒是把自己带进沟去,搞不好还联想到什么神鬼作祟之类的东西。
“那辆瘫在路边的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