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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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丁一摇了摇头,走到船舱外望着西方,对黄萧养说道,“我们要一路打过去,一路向西,三佛齐国,再杀过去,在淡马锡建立一个补给站,然后往欧巴罗进发!不论是尼德兰也好,西班牙也好,英格兰也好,都不能拦住我们的脚步!”
黄萧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尼什么兰?西班牙又是什么?一哥,你说的我全没听说过,好犀利么?只听说过西方有个大秦,也是很大的国家……还有个天竺,唐僧去取过经……”
“天竺?那不是海军的事了。”丁一眺望着远方,海风扑面让他觉得许多的烦恼都随风而去,“大秦的确很大,不过很快就要覆灭了,如果我们不努力,在大明北方的鞑虏,说不定就会入侵中原,然后紧接着开始工业革命的欧巴罗,就会用大炮轰开我们的国门……当然,这一切是我的推测,只是,阿养你信不信?”他突然向黄萧养提出这样的问题。
黄萧养并没有回答丁一的问题,他站在丁一的身后:“一哥,我信你。”他对是否会发生丁一所说的事,并没有去选择信与不信,他只是相信丁一,特别在他掌握了这条飞剪式帆船之后,他已经开始迷信丁一。
第五章忠义无双(四)
一条帆船引发的崇拜?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如果给予一位明军将领,四挺通用机枪和足够多的弹链时,这种情况同样也会出现——在人类历史上机枪第一次投入战争时,四挺机枪就抵挡了五千人的冲锋并干掉了其中三千人。
这条飞剪式帆船不单单有着让华夏式船只无法追赶的速度,也不仅仅是舵轮让驾驶技术变得更容易学习。而是如黄萧养所说的:“这不是一条船,这是水师,足以纵横七海的水师!”他这么说,并非空口白牙地乱讲。
“阿养不太会说话,新训营若果不是一哥你教我去,只怕第一天,阿养就将那些教官仔,打到他老母都认不出他来!”黄萧养面对上丁一时,格外的坦荡,他觉得丁一的脑子比自己好用,在他还没起事时,就连结局都预料到了,所以他完全地把心里的感受都倒了出来,“但到了船上,就真的不同!”
到了船上,他开始主动地去遵守丁一订下的各种规章制度了。不论是水兵的出操,还是轮值刷洗甲板,或是操纵风帆的练习等等,因为对于船,黄萧养有着天生的亲近,他能感觉得出,这些东西一旦用于实战,会出现什么样的效果。
“愿意把甲板刷得比自己的脸还干净,这样的兵,叫跳帮,就不会缩卵!”他在向丁一汇报时,颇有些激动,不时都会失态地冒出一两句粗俗俚语,“我走到舵舱。就会有值班的军士喊叫‘舰长到达指挥室!’然后向我敬礼;当我离开,值班军士就会叫‘大副接管指挥!’,开始我觉得那厮拍马屁拍得太狠。我不太喜欢他,后面想一想,这样的士兵,跳帮过去,他会听从命令,叫他进就进,叫他退就退。不会为了抢东西,叫回来都不肯……后来才知道一哥定下的章程……有这样的兵,有这样的船……一哥。你说要把这海都霸了,当海龙王,阿养也信你!”
丁一笑着点头,但当黄萧养说完。他还是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别老想着跳帮行不?十二门炮。是现在我们全部家底了,教你来操持这船,却不是让你光着膀子咬着钢刀,扯着绳子带人跳帮的。”
这十二门炮,可以说是怀集工场现时最高的冶炼和工艺水平的结晶了。怀集工场出产的低碳钢,严格地说现在仍然无法达到炮管用钢的要求,当然,生铁都可以铸炮。问题就是连续射击之后,炸膛是毫无征兆的。如果引爆边上屯积的火药,那真的就是自沉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
以此时的水平来说,青铜,是丁一的唯一的选择。
但是,丁一手上的铜,连一门炮的材料都不够,而且铜炮因为本身的质材,无法刻出膛线。但是有船无炮,那么下一步上海南京那边的风帆战列舰若是真的能按计划弄出来,难不成还真的去跳帮作战?
所以这十二门炮,不单是使用了扩孔的方法而不是泥模铸造,还尝试了冷锻膛线,并且,用了四层炮管,就是复合材料炮管:内层使用低碳钢,外层使用铸铁。通过这样的复合层炮管,来达到内壁受压、外壁受拉的效果,分布均匀的各层体应力都作了功,所以要比同样壁厚的单层体火炮坚固得多!当然,一个炮筒要套在另一个炮筒上,而且还要在烧热的情况下进行,这样的炮管制造自然是非常复杂,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也要多得多。【注】
在平炉工艺成熟之前,这十二门火炮,真的就是丁一所能拿得出手的全部了。
“几百发炮弹,还是省着用吧。不然还得回广州府停泊,把弹壳运回怀集,然后装填好运到港口,一哥,这么整,真是黄花菜都凉了!”黄萧养真的不是徐珵或是文胖子那样的个性,或者他觉得,在丁一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跳帮没啥,吴全义带着这二百军兵,都是好苗子,他老母练了三四次,确实就系掂!不怕死,听指挥!就算在船上厮混了七八年的老手,我看拼起来,也不见得能在他们手上占得了便宜!新训营出来的兵就是不一样,一哥你是对的,要当咱们的兵,就全得先进新训营!”
丁一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黄萧养说的问题,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没有铜!除非丁一愿意折腾前装滑膛炮,否则的话,就是这么一个局面,每门炮只有几十发炮弹,当然了,后膛炮加上铜壳炮弹、可调式延时引信、榴弹、线膛炮管,命中率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世界第一!
只不过在海面这样的复杂环境下,这世界第一的命中率,其实能有多高,丁一自己也是没谱,海军陆战队怎么训练、作战他多少还知道,海军舰长和指挥专业,他真的就是两眼一抹黑,全凭想像了,能回忆出这个多层炮管都是极不容易了,要估算出这样的炮管,能在一千米内的命中率,杀了他也弄不出的事。
“放过几炮?”丁一冲着黄萧养这般问道。
后者老老实实地回答:“左舷六门炮,都打过两发,然后我就不舍得整了,这玩意要能搞中,一炮都一条船了,但很难搞中啊,我弄了条几百石的船,按着一哥说的距离,打了一轮,六门炮没有一发中的,再装了一次弹,仆街啊,一发整中,几百石的船,就碎了!开过去看,海面一堆木渣,真系如果有人在上面,绝对冚家铲……”
丁一耸了耸肩,十二发能命中一发,这成绩似乎也说得过去吧?事实上丁一并不知道,命中的距离其实差不多也就是五六百米左右,不过的确这样的成绩也算不错,而且丁一对这十二门舰炮全部都是配备了爆破弹而不是穿甲弹,使得一旦命中的效果的确就很惊人。
“多练习一下吧。”丁一也只能这么对黄萧养说,因为海战真的就非他所能的事了。
但事实上,在接下去的海面战争里,黄萧养跳帮的身影仍然不少见,因为他认为用火炮,太昂贵,太麻烦。而这艘“广西”号飞剪船,极快的速度,还有黄萧养本人对于海战的敏锐触觉,又使得它极少陷入被包围的情况。
幸好丁一并不打算在自己不专业的事情上,去过多的指导专业人士,只是对黄萧养再次重申了一下:“我希望海战的胜负,是通过火炮,而不是肉搏,这一点是时代的趋势,以后我会把更多的船交到你手上,用火炮怎么取得胜利,就是你的问题了,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占领t型位……”
然后丁一就给黄萧养讲了一下占领t型位的问题,他对于海战,真的也就只懂这么多了。黄萧养听完不住点头,笑着说道:“一哥,你以前没驶过船?你讲得好有道理!船舷装了炮,如果有好多只船,当然就是这么打了!”
其实丁一是希望能遇着一些海盗船只出来抢劫,可以让他现场看看这艘飞剪式帆船的战力到底如何。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热衷于出来充当被蹂躏的配角——若单是因为船长就是当年的顺民天王黄萧养,也许有人还会落井投石,希望在这个时候搞上一把,看能不能掏点东西或是踩着黄萧养的名头上位。
但这艘广西号在香江开始铺龙骨时,那边知县就说了,船主便是名满天下的丁容城。
谁要去惹丁容城?谁?江湖上也好,海面上也好,绝对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面对这个问题。
当年丁容城的妹妹,劝顺民天王归降,不听,结果怎么样?不用说大家都知道;侯大苟之前如何威风,丁容城入了广西,谁输谁赢不知道,至少现在侯大苟的人马,被锁在广西之内,不论水陆都无法出广西半步。
天下英雄,问谁敢捊丁某人虎须?
一路去到香山县,除了海面上的风浪之外,却无其他事件发生。
丁一看着那船坞却是暗暗点头,文胖子构建起的这个架子不错,而吴全义过来之后,这船坞的投入和建筑也看得出颇为下了心力。这时却就见领着两列水兵在栈桥列队的吴全义,高声下令:“稍息,立正!”转身跑步而来,立定之后向丁一举手行礼,“报告先生,大明第一师海军支队陆战中队,应到一百七十七人,岗哨值勤七人,实到一百七十人,副支队长吴全义,请您指示!”
“按原计划进行训练。”丁一还礼之后平静地这么说,他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来检阅或训话,因为从列队士兵那满脸的激昂神色,被海风吹拂得古铜色的肌肤,他已经看到了所想看到的东西,特别是卷起的袖子上,那大多没有体毛的小臂,更加凸现了他们训练的强度。
只有长期浸泡在海水中的人,才会产生这样的体毛脱落。
丁一到香山县来,除了要观察这船坞建设得怎么样之外,更为重要的,是想见见香山知县郑文奎。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今天恰好是雷霆学社香山县分部新人入社的日子,因为他并没有通知郑文奎今天他要过来,所以,郑文奎正忙于主持这次的士林学子,加入雷霆学社的仪式。
ps:【这一节所提及的多层火炮知识主要是从刘鸿亮、孙淑云、张治国的《鸦片战争前后清朝双层体铁炮的问题研究》而来,其对于多层火炮依据大体是以契斯齐阿柯夫主编《炮兵》和谈乐斌《火炮概论》为出处。】
作者生病,在医院边等叫号边码的,明天能否正常更新就不知道了,如果明天没更,就当请假一天,各位见谅。
第五章忠义无双(五)
“先生,留下一个排……”吴全义本想留下一个排给丁一充任警卫,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丁一瞪了一眼,吓得他连忙立正敬礼,然后带着陆战队向“广西”号飞剪船跑了过去,进行本来今天就预备的水上科目。
前呼后拥并不能让丁一感觉到安全,以他的经历来说,恰恰是这样的排场,就象黑夜里的灯塔一样,等同向别人告白着自己的存在。他牵着四蹄踏雪,而跟在身后的刘铁牵着另外一匹马,另外两匹备马就放在船坞内,师徒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向香山县里转了过去。
“阿叔啊,恭常都怎么走啊?”丁一冲着路边翻土的农民问道,这年头百姓还是淳朴的,听着外乡人来问路,便给丁一两人指点了方向,丁一又冲那老人道了谢,便与刘铁翻身上马,往那恭常都的方向而去。
其实这恭常都,不过是一个乡罢了,丁一专门跑过来这么一趟,是因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