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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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马长嘶着,却不肯去,伸出舌头来,舔着丁一那金属的面甲。
“你这骚马!快滚!”丁一顾不得什么气度了,用力拔开那黑马,骂道,“你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么?老子把你抢过来不到二天,你赖在老子身旁干什么?真是人尽可骑!”那马听着,扬首长嘶起来,却仍是来舔丁一。
“先生……”杜子腾有些战战兢兢,瓦剌人离他们已不到六十步,也就是一百米左右,如果用箭的话,大约还可以再射一回,就是所谓临阵三箭,然后对方就将杀到跟前,要进入白刃战了。如果有着这身盔甲,单对单挑上骑兵他并不害怕,但现在对方是以千计,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骑兵啊!
丁一没有再安慰他,虽然看上去杜子腾随时都会崩溃,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去经历的,再坚硬的甲胄也无法护卫懦怯的心,再强劲的刀枪也需要稳定的手。他可以留下陪着杜子腾赴死,这叫战友;但他不会给杜子腾当心理保姆。
这匹马,四蹄踏雪的马不肯走,丁一就扯着它的缰绳,把它拉了过来,在马鞍后的皮囊里抽出一支早就卷好的茶叶烟卷和一个火折子,吹着火煤之后却发现,那枝烟卷有半边是红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厮杀时敌人喷洒的血溅进了皮囊。
瓦剌鞑子离他们还四十步,没有人取骑弓用重箭平射,因为没有意义,不单平射的射击精度只有十数步,也就是三十米左右,更各要的是看着那些在丁一他们身上弹开的箭簇,使得这些瓦剌人对于弓箭是否能杀死阿傍罗刹产生了怀疑。
他们下意识的更愿意相信手里的弯刀、利斧、狼牙棒,如果这都不能让阿傍罗刹躺下,那么就用马蹄,把阿傍罗刹踏成肉酱!成千上万的马蹄,向来是草原上无敌的存在,不论是狼群还是猛虎,都无法抵挡。
丁一扔掉了那支被染红的烟卷,摸出了另一支,但同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瓦剌鞑子离他们只有二十米,丁一点燃了那点茶叶烟卷。
那些骑在马上的瓦剌鞑子,脏乱的胡须,张开嘴里焦黄的牙齿,都已清晰可见。
丁一深吸了一口烟,重新拔出两把刀。
“轰!轰轰!”第一次抛下的九颗手榴弹的导火索燃到了尽头。
追击的数千瓦剌军兵那密集的队伍之间,爆发出了九朵死亡之花,近三千片预制破片在空中飞溅,穿过它们宿命的轨迹上任何的阻碍——不论是人还是马都穿透,直到它们耗尽那火药赋予的全部动能。
瓦剌人的前锋战马受惊硬生生刹住步子,把骑兵掀飞的不计其数;也有人立而起乱蹬乱踢。然后如无头苍蝇一样把整条战线搅乱的;有落马的瓦剌人被同袍的马蹄踏得肠子横流的……其实这爆炸瓦剌人已渐渐适应,特别是在丁一领着八个弟子踏营那夜之后。
不是他们突然明白黑火药的分子式,而是他们已有心理准备,和阿傍罗刹对阵,就可能遭遇天雷,所以瓦剌人并不太惊慌。
但马依旧惊恐,它们并没有进行过战场适应训练。
丁一让过了奔杀而来的瓦剌骑兵,侧身斩断了他执刀的手,丁一的刀从不落空,并没有舞成水泄不通的光球。但每一刀的递出,都有鲜血迸现,他所做的就是马与马之间梭,然后递出自己手上的刀。
东方的世界里没有关于精灵的传说,按伏击圈里的明军伏兵战后所述:他象一个幽魂。一个索命的厉鬼,按着某种节奏穿行于千军万马之中。每一次闪现都带走若干瓦剌人的性命或魂魄。
其实并没有这么夸张。丁一只是斩落了五个瓦剌骑兵;杜子腾砍死了两个;那匹四蹄踏雪的黑马,用它的后蹄蹬飞了一匹战马和马上的骑兵,他和它都没有重新爬起来。
所不同的是杜子腾的全身甲在这一瞬间挨了七八次刀、棒,有了几处明显凹陷,而丁一不曾挨上一击。
然后第二轮的手榴弹也爆炸开了,又是九朵死亡之花的盛放。这一次,是在第一次爆炸的混乱之处与丁一所在位置之间的爆炸。一时间,丁一跟追兵们,出现了一段大约四十步的缓冲区。
在这其间是呻吟着的人、抽搐着的马。
还有几十骑在徘徊着。他们下意识地远离丁一,便又不敢向那四十步外仍陷入混乱的本部靠拢,因为他们害怕部落的贵人或是也先会认为他们怯战而杀死他们。有十来匹还能行走的战马,在丁一周围空鞍而行,它们已失去了自己的主人。
“的的”的马蹄声在丁一和杜子腾的身后响起,重箭破空的声音,让那数十犹豫的瓦剌骑兵感觉到恐惧。
有四五人很快就死了,死在吉达的重箭之下,十数步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内,射雕者的绰号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很快就有三四人死在吉达的箭下,他们崩溃了,向着战场的边缘策马而去。
“主人!”吉达滚鞍下马,在那匹四蹄踏雪马蹬边跪了去,丁一这时候也顾不上客气,踩在吉达伸出交叠的双手上,在他帮助下翻上了马背;而萧逸的力气看起来要比吉达大得多,几乎硬抱着把杜子腾拱上了一匹空鞍的战马。
没有说上什么壮烈的口号,没有什么装逼的姿势,他们趁着瓦剌人的混乱,不惜马力向前奔出。
瓦剌军队的混乱很快就平息,被后面压上来的瓦剌大军,用刀、皮鞭一一说服着退向两侧。
这一次上来的,不是数千骑,而是上万铁骑。
精锐的瓦剌骑兵,职业士兵。
而带领他们的,是也先的弟弟,号称铁颈元帅的勃罗。
他赶过来了,为了杀死丁一。
不论巴达玛如何劝阻,也不论伯颜帖木儿如何和他分说:一旦战事不通,与丁一合作的好处。
“他已经成了草原上的梦靥。”勃罗是这么向也先进言的,“就算他是脱脱不花,也非死不可!至于好处,草原上的好男儿,靠的是好马、快刀、强弓去取自己要的东西!只有懦弱的明狗,才去玩弄那些阴谋!”
也先没有说话,没有说话有时候已经是一种表态。
勃罗是专程来杀丁一,带着一万铁骑来杀丁一。
ps:欠了诸位一章,我记得,容我码,尽量晚上十一点就还债!
第一百一十一章矢交坠兮士争先(三)
丁一四人终于奔入明军阵中,周围士卒无不欢呼咆哮。
英雄!不死的英雄!
这样的英雄无论是哪个战场、哪个国家、哪个时空、哪个民族,或会被食肉者猜忌,但绝对不会缺少底层军兵、民众的喝采。“先生,弟子束修已呈,不知先生可否满意?”丁一一边让仆役拆卸身上的甲胄,一边喘着气,向于谦行礼说道。
于谦看着丁一那被血染得红到发黑的战袍,那板甲上被箭簇撞出的坑坑洼洼,被刀枪击出的划痕,还有嘴角溢出的血丝,他点了点头,抚须道:“此乃为师所收过,最好的束修!如晋,你可怪为师?”
他说的是刚才始终没有启动伏兵。
丁一摇了摇头,或许他真的跟于谦骨子里是同样的人。
他可以下马和杜子腾共死,因为不愿抛弃战友。
但如果他处在于谦的位置的话,丁一知道,他也同样不会出动伏兵。
“于公!”石亨激动地在旁边请令。
这个时候进入伏击圈的瓦剌骑兵已经漫山遍野,怎么也得一万骑上下,不能再等也无须再等了。
“战!”于谦拔剑斜指向天。
战鼓擂动,令旗飞舞,一道道命令便通过这样原始的手段,一层层分派下去。
德胜门外那些残破的空舍里,一把把火铳、百虎齐奔、火龙出水……纷纷架起,点着火绳之后,剧烈的爆炸声和浓烟把那些残舍笼罩,无数火箭、铅子乱风一般刮向包围圈里的鞑子。
石亨提大刀上马,高呼道:“杀!莫将功劳全让丁容城抢去!”
这个时候的战局已没有悬念。
因为完全落入明成祖的火器与骑兵协同作战的方案里。
先以火器给予对方重击,再以精锐骑兵逼迫。然后步卒掩杀上去,层次分明的作战体系,虽然没有涉及到小队战术,但对于慌乱之中的瓦剌人来说,这种层次分明的杀戮体系,无疑很快就击溃了他们的抵挡意志。
哪怕也先看着不好,又增兵二万上来支援也不能改变战局的结果。
伏击圈里只有两股瓦剌骑兵还在和明军纠缠作战,那是瓦剌的平章卯那孩率领的二百精骑和铁颈元帅勃罗带领的数百瓦剌骑军。他们的勇气不可谓不佳,一次次冲破明军的分割包围,收拢那些瓦剌人。把他们聚在一起,然后再向边上另一伙被分割的瓦剌军兵进行支援……
“先生,该发炮了。”丁一在于谦边上,低声说道。
他不知道历史上原来的战况是不是这样,但现在。很明显跟勃罗和卯那孩缠斗在一起的那些明军,让于谦似乎下不了决心开炮。于谦拈断了两根胡须。他没有去问丁一为什么知道自己伏下火炮。正如他没有问丁一,为什么会恰好把瓦剌人引到伏击圈。
很明显丁一是看透了他布置,至少在于谦的角度,便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发炮?冲那股瓦剌人发炮的话,绝对是杀敌八百,自损千五的。他并没有马上开口。
“一鼓作气!”丁一在边上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瓦剌人的战斗力绝对不弱,哪怕失去了速度的骑兵,也至少要两三个明军才能挡下一个来。如果这两股瓦剌兵马再让他们救出越来越多的人,那么缠住他们的明军就会更多一些。到时,只会死更多的人。
“炮!”于谦终于下了决心。
火炮,从它诞生之日,就是战争之王。
被白烟笼罩着的德胜门外民舍,推出许多架“三将军”、“碗口炮”、“缨子炮”、“毒虎炮”,它们便是明朝中后期虎蹲炮的前身,因为此前还没发明出虎蹲炮架和炮箍,所以作为炮手的安全是基本无保证的,但国家板荡之际,华夏大地从来不缺热血勇士。
一门门火炮被点燃,有一炮便是霰弹式的数百粒五钱重的弹丸迸射;也有发射三十两左右的铅子炮弹,那德胜门外残破空舍里,黑火药的巨大声响和光亮,使得连绵不绝火光闪现,随处可见火云,强烈的硝烟味道渗入风里,与炮声一般都让战马惊惶。
不时有因为没有炮架而后跳的火炮,把炮手砸死;也有因为没有炮箍,略装多了些药,或是发射多几发之后炮膛内部出了问题而炸膛,把周围的炮手炸得血肉横飞。有呻吟声,有惨叫声,但只要那门炮还能用,马上便有士卒填补上去,刷膛,装药,装弹……
瓦剌的平章卯那孩和也先弟弟铁颈元帅勃罗,都死了。
大明军兵不计伤亡的发射炮火,无论是五钱重的数百颗铅丸霰弹式的攻击,还是三十两重的大铅子都好,绝对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杀伤。而且把南京武库搬空的明军,大量的百虎齐奔这种原始的密集火箭筒,与那每两人操作一门的火铳,也是不停地往伏击圈里投射火力。
两股瓦剌军兵很快就被扫平,当然还有缠住他们的明军,大多数也殉国了,这种杀伤根本就是不分敌我的。而明军展现出来的杀伤力,以及瓦剌一方首领身死、数万铁骑的快速减员加上战马的失控,残存的瓦剌军兵倒卷而回,连小汗和长老的责骂和刀弓都无法制止他们的恐惧。
“卯那孩和勃罗都死了,连尸都抢不回来。这就是你的安答报答我的。”也先倒是显露出枭雄应有的气度,分派手下去收拾残军,只是淡然对边上的巴达玛说道,“也是我的错,如是当日一刀杀了丁一,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