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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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球体上,而不是天圆地方时,景帝已经不是下意识的反对了,而是陷入沉思,半晌击掌道:“然也!纵是一马平川,也是先见旗帜,再见持旗之人!”
说到这里,便有太监在公事房外禀报,是来提醒景帝时间差不多了。
“得如晋之助,如得萧何也!”景帝激动地把着丁一的手臂说道,“无论如何,如晋不可弃朕而去!”
丁一却不紧张,只是说道:“圣上明鉴,不扫一屋,何以治天下?若如先父遗言都无法完全,何能承圣上之重托?或圣上以为,丁一必定名落孙山?”景帝此时被丁一忽悠得入戏,自然觉得丁一不可能会中不了举,顿时也不再纠缠了。
出得兵部,丁一又是一身的汗,这地方每回过来,似乎都是极不轻松。
这一次更加的诡异,于谦于大人压根就没有出现,公事房里就是不要脸的景帝。
丁一感觉再这么下去的话,他会疯掉的。
但事实上,接下来的时间里,景帝又召见了他几次,并且仍旧是在兵部的公事房。
之所以丁一能维持没疯的原因,大约是每天下午他终于可以不用去国子监被三“只”学霸轮流蹂躏了。并不是丁一的八股水平突飞猛进,已经达到某种程度可以不用每天上补习班,更不是首辅陈循或大司马于谦大发慈悲,免了丁某人的苦役。
而是瓦剌开始攻击京师了。
这回可不是土木堡的三两万瓦剌兵马了,瓦剌人至少在军事绝不是白给的,他们在猫儿庄休战的这期间,勒索财物是一方面,增兵才是实质上的目的。当增援全部到达之后,瓦剌兵分三路,开始攻击京师。
这回手里没有英宗了,没关系,也先打出的旗号更牛逼,想来就是喜宁给他出的主意:清君侧!复帝位!大明朝的皇帝身边有奸臣啊,也先要来帮大明皇帝清除奸邪,让英宗重新坐上帝位。
单是也先这一路,就率领铁骑近十万,宣府方向进攻居庸关。自集宁经大同、阳和,攻陷白羊口后,挥师南下,直逼紫荆关!紫荆关,就是那土木堡战役之前,如果王振这军事负分的这家伙,不让明军易道,直接走紫荆关方向就不会弄得二十万大军溃亡的紫荆关。
大明廷得知瓦剌已向京师逼攻,立即戒严京城。
初五日,诏诸王遣兵入卫。
初八日,景帝命于谦提督各营兵马,将士皆受其节制。
谁还有闲去给丁某人上补习班?连上京师替英宗喊冤的刘安,都被赦出狱,协守京师。
丁一也被要求上奉天殿朝班共议军国事,这回倒就不用在奉天门外吹风等着召见了。
“着国土安全衙门选拔官吏任事!”这是上朝之前兵部给丁一的公文,因为太多的人,根本就过不了丁一所要求的三场考试,所以职方清吏司下面那个属于国土安全局衙门,根本就没人办公,也就那十来个伤员还有刘铁,不时去打扫一下卫生。
当丁一到了奉天殿在朝班中站着时,于谦已然在分配各门把守将帅、军备等等。丁一听着有点惊心,于谦此人不论有没有私心,才干的确是过人的,土木堡溃散的明军,丢弃的大量盔甲兵器,于谦居然派人去捡回来近万头盔、数千战甲!然后南京武库的库存,直到此时也几乎全被于谦弄到京师来了。
怪不得景帝这不要脸的家伙,会为了笼络他,亲自上山给他砍竹啊!
此时又有官员出列上奏,说是有数百万石粮食,储备在京师东郊的通州,一旦被瓦剌人扫荡,这些可供京师军民食用一整年的粮食就全部资敌了,于是提议马上派员烧毁,因为瓦剌军兵已杀到紫荆关,要将这些粮食其运到京师根本就来不及。
于谦不同意:“无粮军溃!”没有粮食,军队就会不战自溃。于是决定征用五百辆大车昼夜运粮外,还动员百姓及官兵的家属、亲友自备车辆前往通州运粮。并提出,对运到北京二十石以上粮食的人,除运费外,另发白银一两,以资鼓励。
雷厉风行,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些对于丁一来说,都没有什么发言权。
紧接着的事,才是丁一的问题,当场就宣布了一份圣旨,将丁某人的宛平县丞职务去了,升到奉议大夫,仍视国土安全衙门事。
当丁一出班时,于谦压低了声音说道:“勿拒,若城破,安有科举?”
如果京师被攻破,哪里来的明年科举啊?于谦可不是如丁某人一般,知道还没发生的事。而就算是丁一,也不知道历史比起原来的时空,到底改变了多少,是否京师保卫战仍然会成功?丁一也绝对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因为毕竟他改变了许多事情。
无论是英宗提前还归,还是在淡马锡仍旧活着的王振,或是国土安全衙门这个原本历史上不存在的机构,乃至原要到明年才光复的广东数县等等。凭谁能说,一切依旧没有改变?
并且瓦剌攻击在即,辞官?是想卖国通敌么?是想让于谦和景帝,找个籍口把丁某人埋掉么?
所以丁一此时也是不敢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谢恩领旨。
接下也就没他什么事,反正每天下午不必去国子监,但是每日要到兵部去坐班,要主持京师缉拿奸细的任务。万幸手下还有十来个渐已伤愈、经过战场的弟子,要不丁一真是不知道怎么支应了。
“先生,根本就没有青壮可供我们招募,那些举子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向丁一禀报的杜子腾因为着急的缘故,他右眼窝靠近鼻梁处、一路挂到下巴那道刚刚脱了痂的疤,便愈加的赤红起来,“若他们真的能通过先生的考试倒也罢了,可恼他们除了经义什么也不懂,要来何用!”
第九十一章天子赐颜色(三)
其他十数个刚刚伤愈的弟子,也是纷纷抱怨着。
“要不然的话,不如去英国公府……”刘铁出了个主意,英国公张懋也被丁一挂了一个国土安全局缉查使的名头,去找他帮手在公在私都说得过,不论张懋多大,他就是英国公,他就是勋贵圈子里的英国公,就算使唤不了卫所的军兵,调上百来个护院过来帮忙,还是做得到的。
丁一摇了摇头,他不打算这么做。
并非他介意去找弟子帮助,而是他介意为了大明朝的事,动用他自己私人的关系。
“一级战备。”丁一只是对面前的弟子吩咐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对他们道,“解散。”
当杜子腾他们带着颓丧的表情散去时,兵部的郎中胡宁却就走了过来,一脸严正地说道:“丁容城,你是迟早一飞冲天的人,某也不想恶了你,无妨给你透个底。”国土安全局衙门虽说还挂在职方清吏司下面,但丁一都已经是五品奉议大夫,也是跟胡宁平级的高官了。将来怎么样且不说,至少胡宁不会打算拿着该管上司的架子,去得罪一个十九岁的五品同僚。
“不敢,还请胡郎中教我。”丁一倒也没有少年得志的张扬,毕竟两世加起来,这心理年龄也足够成熟。
“这安全局衙门,丁容城最好尽快填充人手,一旦鞑子开始攻城,很可能各衙门都会上城防守,当然丁容城素有勇名,想来也不在乎,胡某也是好意方才多嘴,请。”说完该说的话,胡宁就侧身让开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丁一感激地冲他行了礼,才出了职方清吏司的门口,眉头紧锁起来。
他能听得懂胡宁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京师受到攻击之后,每个衙门很可能上城墙去,分一段城墙防护。因为土木堡之后,大明能够调动的兵力,实在少得可怜了,就算前几天让诸王遣兵入卫,也要时间啊。并且大明的王爷自从成祖也就燕王把自己侄子建文帝干掉之后,都是当猪圈养的,要是哪个王爷勤练兵卒护卫,大致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要诸王遣兵入卫京师?派得出精兵强将的,早让灭了;那些老老实实当猪的。又能派出什么兵将来?而现在京师各门防务,都直接安排到人。例如被放出来的原大同总兵官刘安。就镇守着东直门;硃瑛守朝阳门;刘得新守崇文门;李瑞守正阳门;汤节守宣武门;顾兴祖守阜成门;刘聚守西直门;陶瑾守安定门
而于谦自己守的,就是最可能首当其冲的德胜门。
这也是一众文武大臣无人敢有异议的根本,因为于谦把自己堵在了死路上。
若是死,守德胜门的于谦无疑会死得最快了。军不顾而退,后队斩前队,这倒本来就是治军手腕;但到了于谦说将不顾军先退者也同样斩。却也无人敢有异议,就是因为于谦自己就填在前头。
所以若真如胡宁所说的,也极有可能出现。
尽管丁一不记得史书上有这样的记录,但史书不可能记录每个细节。而且随着丁某人的出现,是否会改变也不清楚。总之国土安全衙门不填充人员,到时恐怕就是一个大麻烦了。
这时却就有人在身后唤道:“丁大人!留步!”
丁一回过身来,却见叫他的是兵部的张主事,领一个小黄门飞奔而,领头正是熟人小怀恩,跑到跟前来却有畏惧,又往后缩了缩方才道:“有圣旨,爷爷说,丁如晋不必跪接,入宫来,有事问你。”怯怯的腔调里,透着几分陌生和害怕。
“然后呢?”丁一板着脸向怀恩问道。
怀恩便愈加害怕,又退了半步才道:“丁大人请随我来。”
跟在怀恩边上的兵部主事却看不下去,直言道:“圣上遣使相召,丁大人竟如此傲倨!安是臣子本分?”张口一大串“之乎者也”的丁一听不太明白的话,总之就是引经据典,向丁一狂喷起来。
大意就是怀恩是来传旨,就是天使,丁一恐吓天使云云,就是对皇帝大不敬,开始丁一正在头痛国土安全局衙门人手的问题,一时也不想无端与人结怨,还觉得对方提醒自己是出于好意,谁知这张主事越喷越认真。
“贵姓啊?”丁一不禁冲这张主事问道。
“丁容城,张某人行得正、站得直,却不怕你来报复!”那张主事不知道为什么,跟吃了三斤鞭炮档里的火药一样,激动得不行,“现时可不是权阉王振,权倾朝野的时节!你以为自己还可为所欲为么?”
“贵姓啊?”
张主事愣了一下,感觉这丁某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但却又狂怒起来:“学生方才已说了自己姓张,丁容城,你目无余子,欺人太甚!不怕告诉你,诸多同僚都看不惯你这副作派,哼,你好自为之吧!”
丁一却伸手扯住他道:“贵姓啊?”
“姓张!”张主事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角青筋暴跳。
丁一点了点头道:“原来姓张,你知道我要辞官的事吗?知道是吧?我都要乞骸骨的人了,记性不好啊,明白吗?你递过辞官的折子没有?没有吧?没有就说明你自负年富力壮,耳聪目明啊,我问你姓什么,你冲我咆哮,这是欺负我年老体迈?对了,贵姓啊?”
“姓张,张长张。”张主事强抑着心中的怒意,他看得出丁一是生出了要与他为难的心思,终于没有再咆哮下去。刚才狂喷丁一,不过是见着这十九岁的秀才,身着五品官袍,想着自己中举之后又苦苦考了两回才上得进士榜,做到现才是六品主事,不禁无名火生起,再加上同僚之间对丁一的确是很看不惯的,十九岁的五品,谁不妒忌?
所以随便找了个由头。一泄心中郁结之气。他觉得自己堂堂进士出身的人,喷这小秀才,喷到他哭都还不了嘴吧?
谁知道丁一并不与他对喷,只是笑道:“弓主事,你这姓很特别啊。”
“